第七章給你們一個機會

第七章給你們一個機會

「王侯衣,造化骨!」

一聲驚叫陡然響起,無數火熱的目光接踵而來。

千帆古族如此興師動眾,為的什麼?不就是為了楚名堂手中這塊造化骨么?

否則,以千帆古族這等一日千里的古族,又怎會甘願聲譽受損也不惜巧取豪奪?

「呼~呼~呼!」

原本吵雜的聲音都消失不見,僅剩下一道道劇烈粗重的喘息聲,千帆豪熊的身子不自然的僵直起來,雖然仍舊保持著鎮定,但眼底的那一抹火熱卻已掩蓋不住!

造化骨中有寶術。

千帆豪族萬年傳承也許並不稀罕什麼樣的寶術,但是對於千帆豪熊而言,繼承了真武楚族先祖王侯的造化骨卻對他有著舉足輕重的意義。

因為傳說這枚真武第一戰將所留的造化骨中,藏著一個驚天大秘!

沓,咔嚓。

一塊青磚被踏碎,發出微不可查的碎裂聲,楚名堂微微轉頭,看向千帆豪熊背後那位二八年華的俏麗佳人,後者正嬌軀輕顫,似乎極為激動。

「果然!」見狀,楚名堂嘴角笑意愈濃。

千帆古族窺視楚族造化骨不是一天兩天了,隨著楚族徹底沒落,如今狼子野心更加赤,裸,絲毫不加掩飾。

所謂偷盜靈藥之事,可大可小,如何處理,全憑千帆豪熊一言罷了。

若是曾經的真武楚族,別說是一株靈藥,就算是想要千帆古族的葯園,恐怕後者也會屁顛顛打包連夜送過來。

至於千帆古族需要造化骨的原因,楚名堂再清楚不過,千帆豪雄野心勃勃不說,其女千帆明月更是天資絕艷,擁有王侯之相。

此女若是生於大族,族中長者必會賜下造化骨,助其修鍊。可惜,千帆古族雖然底蘊不凡,卻歷來無王侯降世。

千帆豪雄先是扣下楚破軍,而後出言要挾楚名堂,此情此舉,其意昭然若揭。

楚名堂來時已把千帆豪雄的心思猜了個通透,這才開門見山,直接拿出造化骨。

瞥見千帆一族盯著造化骨那好似餓狼一般的眼神,楚名堂心中冷笑不已:「千帆族長,你的心思名堂已然知曉。」

楚名堂一句話說著,故意又將手中的造化骨抬了抬。

只見,千帆豪雄身後的一眾族人,腦袋竟也隨著造化骨的軌跡,先是緩緩抬起,而後慢慢落下。

那瘋狂的眼神,如餓狗盯著肉骨頭一般。

「名堂何處此言?」千帆豪雄哪會知道楚名堂說話如此直接,乾笑道:「哈哈,想是名堂誤會老夫了。我千帆古族與真武一族,自古便有淵源,你我兩家先祖,更有袍澤之義。」

楚名堂嘴角一揚,淡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反駁。

「如此,名堂也該理解老夫的良苦用心。真武祖地的安危,關乎你我兩家共同的顏面。而你兄長楚破軍,竟然膽敢無視祖地威嚴,更是未經祖靈允許,私自潛入祖地葯園,妄想盜竊寶葯!」千帆豪雄聲音高了幾分,有意無意的望了望楚破軍,似乎在提醒楚名堂。

然而楚名堂依舊一臉的淡定。

「理雖是這個理,但你我兩族乃是故交,令兄雖然有錯在先,可還沒到不能商量的地步不是。再說了,這祖地葯園如今是我千帆一族在打理,如果老夫當做沒看見,寶葯什麼的,只要賢侄用得上的,儘管拿去便是……」

話說到這裡,千帆豪雄故意停頓了一下。這自然是等著楚名堂接話,他便可以順水推舟,提出要求。

在千帆豪雄炙熱的目光中,楚名堂先是拿起桌上的茶盞,放在嘴邊抿了一下,這才清了清嗓子,淡笑道:「說完了?」

「呃……」千帆豪雄動了動嘴唇,卻是不知道如何去接楚名堂的話。

一眾千帆族人更是被驚得半張著嘴巴。他們什麼都算計清楚了,可這楚名堂似乎……

「既然千帆族長說完了,那也該我說上兩句了。」楚名堂說著往後挪了挪,整個身子幾乎塞進了太師椅裡面,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

「我原以為,千帆族長當著你我兩家先祖顏面,必有高論,卻沒想到你竟然說出這等可笑之言!」楚名堂的手重重的在桌上一拍,那精緻的茶盞摔在地上,碎成了一片。

「哦?賢侄這是何意?」千帆豪雄站起身子,怒視著楚名堂。

楚名堂冷笑:「我是何意?我倒想問問你是何意!真武祖地雖說共屬十族,但當年先皇早將其打理監管之權交於我楚族!何來歸你千帆一族打理之說?」

「此地一草一木,一山一石,都歸我楚族所有。我兄長身為楚族繼承人,莫說只取一株寶葯,就是在此地佔山為王,也不為過。可笑你千帆豪雄,身為一族之長,竟然信口雌黃,顛倒黑白!」

「你,你……」千帆豪雄被這幾句話堵的,面色潮紅,卻無從辯駁。

沒錯,這些年雖說楚族逐漸沒落,但在大義上,依舊是真武十族之首,而當年古幽始皇也的確是將祖地交於楚族打理,其餘九族並無插手之權。就算後來楚族式微,被各族奪去了諸多產業權柄,但在皇族那裡,卻並未改口承認。

也就是說,單從理字出發,楚名堂的言論竟無懈可擊!

「我什麼我?」楚名堂一聲冷笑,忽然站起身子,直直的立在千帆豪雄對面,直指著其鼻子罵道:「千帆豪雄,當著先祖的面,你還敢在大放厥詞,搖舌鼓耳,真正是偌大年紀活狗身上去了,你千帆一族不過是我楚族當年的麾下偏將,竟敢以下犯上,妄圖染指我族王侯衣,真是恬不知恥!」

楚名堂一番話義正言辭,咄咄逼人,竟是罵得千帆豪雄,堂堂一族之長直直的退了三步。

千帆豪雄麵皮一陣抽動,他是一族之長,即便是當今古幽帝皇,也要考慮其顏面,可眼前的楚名堂不過沒落一族的廢物,竟分毫顏面不給,直接罵了他個狗血噴頭,這是打臉,赤,裸裸的打臉。

他強行忍住心中怒火,可經脈氣血翻湧,一聲咳嗽,還是氣的噴出一口老血。

「族長!」

「父親……」

千帆豪雄身後,一眾族人嚇得臉都白了。他們何曾見過族長如此失態?

千帆明月上前一步,一把扶助千帆豪雄,嬌顏寒霜密布,冷聲道:「世人都說真武楚族人才濟濟,族中後輩更是人中龍鳳。卻不想你楚名堂只是個牙尖嘴利的小人!」

「是啊,小姐說的不錯!堂堂真武一族,難道只會逞口舌之利嗎?」

「真武古族,呸!我看也不過如此。」

……

原本被楚名堂幾句話怔住的千帆族人,一聽千帆明月之言,竟是緩過勁來,紛紛出言。

「唇槍舌劍,豈是我輩武者所為。楚名堂,你若有膽,便與我戰上一場,自能斷清今日是非。」事到如今,千帆明月不想再使用任何計謀,只有親手教訓楚名堂,方才能解心頭之恨,她蓮步輕移,宛若九天仙女,睥睨著楚名堂道。

「千帆一族,老夫自問活了不少年紀,還從未見過如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未等楚名堂說話,徐老已經看不下去了。

這千帆明月乃是千帆族聲名在外的天才,今日竟然與楚名堂一個凡人動手,還有比這更不要臉的嗎?

然而話雖如此,但武者世界的真理只有一個,公道不在人心,是非全靠實力!

「呵,早想與你一戰。」未等徐老的話說完,楚名堂就微笑出言。

什麼?原本氣的怒火滿腹的千帆豪雄一聽這話,一時間竟驚喜的有些不敢相信,真是年輕氣盛,如此簡單的激將法也能中招,還以為今天要吃個啞巴虧,沒曾想楚名堂竟然自投羅網?

千帆明月微楞:「你,你竟然敢答應?」

「有何不敢?」楚名堂嘴角一揚,看著千帆明月一臉的不屑:「在別人眼裡你是天才,在我眼中,你這等資質,不過糟糠之體,也敢自比鳳雛?」

千帆明月嬌生慣養,哪裡受過這等冷言冷語,當即就要發怒,卻被千帆豪雄給攔住。

「父親!」千帆明月杏眼圓瞪。

「哈哈……名堂真乃當世人傑,老夫佩服!不過既然是賭鬥,豈能沒一些像樣的賭注,名堂賢侄,你認為老夫說的可對?」千帆豪雄說著,暗自瞅了一眼楚名堂手中的造化骨。

「千帆族長,這回你倒是說了一句人話。」楚名堂淡笑一聲,答道。

「哼!就賭你手中的造化骨,名堂賢侄敢是不敢?」千帆豪雄嘴角一陣抽動,要不是對方手裡有造化骨,他真想一掌拍死眼前的小子。

「名堂,不可!」

「不能答應他啊!」

徐老和楚破軍在一旁連連勸阻道。

楚名堂卻是對勸阻充耳不聞:「好!賭就賭!別說我不給你們機會,不過,我楚族既然拿出造化骨,你千帆家還想空手套白狼不成?」

「哼!說大話也不怕風閃了舌頭。」

「就是,一個凡人,哪裡用大小姐出手,老子一個屁就能炸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

千帆族人一片冷笑之聲。

拚死一搏,破釜沉舟嗎,這點心思還想讓我罷手不成,千帆豪雄心中一陣譏諷,面上卻是很和善的笑道:「就如賢侄所言,你若贏了,我千帆家寶物任憑名堂選一件。」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楚名堂大笑兩聲:「只是祖地之前不宜動刀兵,不若一月之後,你我兩家在城中設擂,光明正大的打上一番如何?」

「就依名堂所言!」千帆豪雄拍著胸脯一陣朗笑,先前的不快早就一掃而光,任憑楚名堂這個廢物能泛起什麼浪?到時造化骨易主,正是家族崛起的最佳時機,難道還有比這更讓他欣喜若狂的嗎?

一眾千帆族人更是趾高氣昂,自作孽不可活,說的就是楚名堂這種人吧?

「一個月後,我必取你王侯之骨!」

「哈哈……好說,你若有本事,取我性命都行,莫說一個小小的造化骨了。」楚名堂笑的很燦爛。

千帆豪雄冷笑,楚名堂還真是年少無知……

「來人啊,將楚破軍給我放了!」千帆豪雄一招手,被五花大綁的楚破軍立即被解開了一身的束縛。

「破軍啊,還有一個月,你可得好好教教名堂賢侄。畢竟時不我待啊。哈哈……我們走!」千帆豪雄狂笑著快步離去。

楚破軍臉上更是霜打的茄子般,嘆息道:「名堂,你怎麼這麼傻?哥哥一條爛命死不足惜,你怎可將造化骨拱手讓與賊人啊?」

「是啊,名堂,你此舉怕是有失妥當……」徐老也是在一旁皺著眉頭。

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楚名堂既然已經應戰,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正如千帆豪雄所言一般,時不我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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