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瀰漫著絕望的味道

巴蒂斯特家族，沒有人知道這個家族是從什麼時候組建的，只知道早在查理曼大帝時，這個家族就一直活躍在法國的歷史里，這個龐大的家族有的當上了出色的政客，有的坐上了爵位，這個家族為法國做出了無數貢獻，在最輝煌的時候甚至能挑選國王。而歷代巴蒂斯特的家主都會沿襲公爵的位置，家族之顯赫使皇室黯淡。

隨著時間的流逝，現在許多人都認為巴蒂斯特家族已經消失在歷史的車輪中了，有些人嘲笑，有些人諷刺，他們認為這個家族被歷史的車輪碾壓得粉身碎骨，然而只有那幾個掌握著世界重大秘密的人才知道這個家族不僅沒有消失，它反倒融進了現代的社會中。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這個DCG公司突然一躍而上，勢不可擋，就像是沒有人知道巴蒂斯特家族的來源，這個家族神秘得很，但是卻沒有人敢小覷這個家族裡面任何一個人的實力。

亨利德巴蒂斯特，這任巴蒂斯特家族的繼承者，他表現得是一個溫文優雅的紳士，但生意場上時他卻是那頭最冷酷殘血的獅子。

白湛冷冷地盯著眼前仍然笑得燦爛的亨利，從小到大，他唯一看不懂的就是這個始終都是笑著的男人，直覺上不想接觸。

「你看我的眼神讓我想到了我的父親，哦對，也是你的父親。」亨利無所謂地說著，還不忘淺啜一下紅酒。

「我從來沒有承認過他是我的父親。」提到那個人，白湛的額角爆出了青筋，那是他最不願意回想的往事，因為那個不負責任的男人，他只能受別的同學的欺負，而為了不讓每日奔波操勞的母親擔心，他只能默默忍受一切。

那個該死的男人，白湛永遠記得，當他第一次被家族的人帶去祭奠那個混蛋的墳墓時，他在墓碑上狠狠踹了一腳，說這種人渣有什麼資格去見上帝，上帝看到他都會皺著眉頭躲開。於是他被家族狠狠懲罰了一頓，當他遍體鱗傷餓得快失去知覺的時候他唇角還帶著笑，只覺得那一腳***真爽！

「血緣在那裡，你無所謂承不承認。」亨利聳了聳肩，像是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源源不斷地說「我記得我聽父親提起過你的母親，說你的母親是個美麗的人，有著一雙修長的腿，他表示很高興，去一次中國能結識到那麼美麗的女人……」

「閉嘴！」

白湛的臉色已經微微變得猙獰，他怨恨地瞪著亨利，像是看到了殺母仇人。

「好了好了，你讓我閉嘴我就閉嘴好了。」亨利還是那般滿不在乎。

白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直以來他都把童年封閉在自己的內心裡，而現在亨利的幾句話卻把他這幾年來一直想忘記的事情都喚醒了，他想變得強大，想有力量把那些不懷好意揩母親油的男人通通揍一遍，可是到最後你還是沒有，母親死的時候白湛還記得，她擔憂地看著自己，一遍一遍反覆念叨要注意的瑣碎事情，生怕落了哪件事。

他討厭那個讓母親不放心的自己，那個懦弱自卑的自己。

「其實那個老頭子就那樣。」才沉默幾秒鐘的亨利又開口了，他望向了遠處，氣質落寞而孤寂「我母親去世的第三天他才露面，還穿著一套花花襯衫，據說是在某個海島和某個有著漂亮長發的姑娘一見鍾情了，正想過幾天田園日子卻被家族的人抓了回來參加葬禮，他連看我母親一眼都沒有就讓牧師匆匆念完聖經，之後他就訂了最快趕去那個海島的機票屁顛屁顛地去尋找愛情了……」

白湛一愣，亨利說這話的時候是看向遠處的，像是每個懷念過去的人一樣露出些許遺憾的表情，可不是這樣的，不應該這樣的，他應該痛恨那個違背了母親誓言的傢伙，可他為什麼如此平靜？

「母親死後我就對所有人都不在乎了，家族的那幫老東西只看重血統，所以那幾個比老頭子能力還強的競爭家主的對手都被剔除了，我是這一代里血統最純粹的，我只要等著那個老頭子死了我就可以上任了，但是我不滿足，我拼了命練習，禮儀、經濟、射擊、擊劍，我都得到了最好的稱讚，於是我提前當上了家主，在我當上家主的那一刻，我看到了那個老頭子眼中流露出的恐懼。」亨利的敘述口吻十分平淡，像是在講一件家常便飯，可是白湛卻愣愣地看著對方，這一刻，他完全沉迷在了亨利的話中。

「沒錯，那個老頭子害怕我，是他的舉動傷害了我母親，這才讓她患上了抑鬱。他知道我拼了命當上家主的目的就是報復，所以他跑了，沒有帶任何一個人跑了，使用假身份完美地躲過了所有人，可還是在機場被我抓個正著。」亨利握著紅酒杯的手指微微顫抖，眼神中出現了極大的興奮「我對他用最殘酷的刑罰，我先讓他的眼睛永遠看不到一切漂亮的女人，然後我讓他的嘴再也說不出唬弄女人的鬼話，我讓他的手指彈奏不出優雅的鋼琴樂，只是一個月的時間，他那原本挺拔的身材就被我弄得形如枯犒，我興奮，我爽快，最後我親手把冰冷的匕首一寸一寸地推進了他的心臟！」

白湛狠狠地打了個哆嗦，眼前的男人依舊在笑，只是早就變得猙獰無比。

一時間他只覺得自己面對的人是一個惡魔，從地獄來的惡魔！

「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白湛麻木地問，他不認為亨利是閑到無聊才會告訴他這種家族醜聞。

「因為我們都是同一種人啊！」亨利扭過頭來，剛才陰狠的表情蕩然無存，他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還是那個風度翩翩的瀟洒公子。

「我們都恨一個人，我們的母親又都有著同樣的命運，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不討厭你，因為我從你卑微的瞳孔里看到了曾經的我。」亨利猛地欺身，在白湛還沒有反應過來前就已經拽住了對方的手腕。

白湛臉色一變，下一刻，那張完美得沒有一絲瑕疵的臉就到了自己面前，近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

「我知道你這幾年在幹什麼，或者說從我一開始見到你的時候就一直派人在監視你。」亨利挑眉，語調輕鬆，白湛眸子里閃過驚愕，這麼多年原來他一直活在別人的眼線中，也對，只要對方想要調查，估計沒有什麼是對方做不到的。

「五年前，你碰到了一個叫做喬小諾的人，你為了她設了一個局，把她從杜家的那個人身邊帶走，你找人催眠了她，讓她做你的妻子，但她一直不接受你，甚至還生下了杜家的孩子。」亨利說得很快，隨著口中蹦出來的一個一個字，他的臉色也慢慢變得猙獰，白湛的心慢慢下沉，果然，什麼都被知道了嗎。

「你想擺脫我，擺脫巴蒂斯特家族，這五年來你很少搭理事務，都讓其他人代為處理。你用自己的錢開了一家小公司，偽造了好幾十個假身份，為的就是離開我。」

聽完這一切，白湛嘲諷一笑，有種絕望的感覺，他不過是想跟小諾以後平安在一起而已，想著再努力一段時間他就能離開那座城市，而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

白湛沉聲說道，既然這個男人什麼都知道了，總不會什麼都不做吧。

「我想做什麼？」亨利忽地眯眼，又靠近了一步，雙唇只間距幾毫米！

「我想……讓你永遠待在我的身邊。」

亨利認真地說道，那雙一向充斥著玩笑的眸子此刻卻找不到半分戲謔。

白湛臉色劇變！

「阿嚏！」

沒來由地，喬蕁打了個哈欠。

在車上的白啟看了一眼喬蕁不動聲色地問「媽咪感冒了？」

這個笨女人，該不會昨天晚上他一個沒看住，這個女人就忘了蓋被子了吧。

「應該沒有吧，我感覺身體很好啊。」喬蕁也覺得奇怪，她都幾年沒生病了，應該沒什麼事情，難道是有人在背後念叨她？

「夫人，到了。」

司機在前面彬彬有禮地說道。

「好了，小啟，今天你也要在幼兒園好好度過一天喲。」喬蕁邊說邊把白啟的衣服打理好。

白啟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打開了車門走了出去。

「夫人，我們接下來去哪？」

看到白啟安全地走進了幼兒園，喬蕁這才回過神來，去哪裡呢？對了！她還要跟幼兒園老師談論一下教育問題呢，可不能讓小啟這麼發展下去了，再這麼發展下去，小啟啟沒準會成為罪犯呢。

萬一要是成為了對國家有害的人，她的責任可就大了！

不行不行！一定要說一下！

「叮鈴——」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咦？喬蕁好奇地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原來是簡訊，發件人居然是住在隔壁的柳阿姨。

看了一眼簡訊，喬蕁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還是先回家吧。」

半個小時后，喬蕁來到了柳家的別墅前，禮貌地按了門鈴。

過了一會兒柳父就開了門，臉色不是很好，黑眼圈都出來了，顯得異常憔悴。

「伯父你這是……」喬蕁愣愣地看著面前的柳父，記得昨天看的時候老人家還在遛彎，氣色不錯的啊。

「別提了，小蕁你快進來，我們現在很需要你的幫助。」柳父說著，急切地拉過了喬蕁的手，把她拉了進來。

「誒呀，小蕁你來了，你一定要幫幫我們啊！」就連一向強勢的柳母此刻臉上都出現了焦急，喬蕁心中咯噔一下，意識到這一定是非常棘手的事情。

「怎麼了？是不是小桃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