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因為愛你,所以想擁有你
細碎凌亂的黑色短髮遮住了他的臉,露出來的是那雙布滿陰霾的兇狠眼眸,白湛咬牙切齒地瞪著杜奕修,說的話當中好像含著鋼鐵。
再慢點就來不及了。
他不要小諾受到一丁點欺負!
可這次卻是因為他……
小諾在其他男人的身下,他只要想想那種場景,他心中的怒火就能把他吞噬!
怎麼做?到底怎麼做才能讓杜奕修相信他的話,相信喬蕁就是小諾!
杜奕修回過頭來看他,白湛那瘋狂的模樣讓他心跳一亂,差點就要相信對方的話,可下意識地,他還是選擇了不相信。
俊臉冷若冰山,透著刺骨的寒意,他凝視著白湛那雙眸子,薄唇輕啟:「拿你的命來換。」
為了復仇,為了更好地了解對手,杜奕修早就知曉白湛是什麼樣性格的一個人,也知道對方心狠手辣的同時也非常珍惜自己的命。
就像有的人對別人的生命不屑一顧,然而卻非常珍惜自己的命一樣。
白湛就是這樣的人。
擅長躲在幕後的人。
所以他要他拿命換他的相信,杜奕修堅信對方不會做到。
畢竟只是一個陪伴在他身邊的女人,拿命去換未免有些不值得。
白湛是典型的商人思維,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虧本的買賣。
果然,下一秒,白湛的身體就狠狠一顫,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又像是嘈雜的聲音一下子被按了暫停鍵,再也沒了聲音。
他就像一條被抽了筋的龍,再也動彈不得。
唇角流淌出一絲嘲諷的笑意,原本有些慌亂的心隨著這一幕逐漸平靜下來,杜奕修沒有絲毫猶豫地轉過身去,他就說對方怎麼可能會用命去換那個女人。
拙劣的局,他當年怎麼就入了這個男人的圈套?
「好。」
在門即將被關上的時候,一道幾不可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伴隨著門被關上的嘎吱聲音,無奈得如同一盤嘆息的沙。
有那麼一瞬間,杜奕修都懷疑他的耳朵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眉峰繾綣,他回眸望向那扇門,眼底出現了猶豫掙扎,可最後還是沒再去開那扇門,也許是不耐煩,也許是因為不敢面對那個荒謬的說法。
夜晚,尼沙亞酒店。
喬蕁睜眼,入眼的先是一片漆黑,接著,借著微弱的光芒,她茫然的視線才逐漸對焦。
這不是原先的病房!
這個發現讓她的心猛地一顫!顧不上仍舊孱弱的身體,她倏地從柔軟的大床上坐了起來,環繞四周,這是一間裝潢奢侈的房間,酒店房間的樣子,燈沒有開,浴室里傳來噼里啪啦的濺水聲音,沒有關緊的門縫投射出了些許明光。
這裡是哪裡?
不明所以地蹙了蹙眉,喬蕁覺得大腦一片混沌,該不會是杜奕修又想出了什麼招數來報復自己?
那現在在浴室里的人會不會是他?
咬了咬牙,喬蕁走下床,可剛站穩她就覺得不對勁,低頭看去,她身上的衣服竟然換成了一套粉紅色的弔帶睡裙!精美的蕾絲邊透著隱隱約約的誘惑,裙擺短到只能勉強蓋住大腿,真絲的面料將她的身材暴露得一覽無遺。
說是睡裙,倒不如說是情趣衣……
是誰給自己換的衣服?那自己的身材……
雙頰立即染上了一抹緋紅,忍不住心跳加速,喬蕁近乎屈辱地狠狠用貝齒咬住嬌弱的唇瓣,糾結了半晌,她才慢慢釋懷,算了,反正自己的身體早就已經被那個男人看光了,不就是換個衣服,又不能掉一層皮!
想到這兒,她連忙眼神亂瞥,尋找著房間里有沒有其他的衣服。
可是找了一圈都沒有,除了地上擺放的一團男人衣服,根本沒有女式的衣服。
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她這個樣子怎麼見人啊?
就在這時,浴室里的水聲倏地消失,喬蕁的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裡,那個男人沐完浴要出來了,她怎麼辦?是現在就跑還是回床上繼續裝睡?
大腦一片空白,於是,在喬蕁她還沒有做出任何反應時,浴室的門已經被緩緩拉開。
裡面確實走出來了一個男人,但卻不是杜奕修。
怎麼回事?
喬蕁怔怔地盯著走出來的男人,何止不是杜奕修,簡直和杜奕修有著千差萬別,三十多歲的樣子,一米七的個子,比她高不了多少,頂著一個啤酒肚,臉上肥肉縱橫,眼睛都快擠成一條縫了,嘴角還帶著一絲猥瑣的笑。
他是誰?
當那個男人出來,見到站在原地的喬蕁時,小小的眼睛登時泛起了色色的光,那目光不斷地在喬蕁身上遊離,直白得討厭。
喬蕁皺起了眉頭,下意識地用手臂護住了胸前,忍著心裡對這男人的厭惡開口,「你是誰?這是哪裡?」
聞言,那個猥瑣的啤酒肚男邪笑了幾聲,同樣的動作讓杜奕修來做就有幾分魅狂,但是由這個男人來做實在談不上絲毫美感,只充斥著濃濃的齷齪。
「我嘛,叫朱永,這裡當然是我開的房間啦,小美人不要怕,只要伺候好我,我一開心,說不定就會讓你大富大貴。」
什麼?
大腦里轟隆一聲,猶如驚雷乍起,喬蕁驀地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著朱永那張滿是肥肉的臉。
事情發生得太快,她連準備都沒做好……
「杜、杜奕修呢……」
他去哪了?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杜少啊……」朱永轉了轉他那賊兮兮的眼睛,一臉諂媚地說道:「杜少現在身價非比往昔了,偌大的財產都到了他的手裡,不過杜少為人就是講究,今天特意把你送給了我,乖女人,快點讓我品嘗一下。」
杜奕修把自己送給了他?把自己送給了別的男人?
心臟就好像被人用手掌狠狠攥住,痛到無法呼吸!不會的,那個男人不會這麼做的,就算他要報復她,但是也不會用出這麼卑鄙的手段得。
但是,事實就在這裡,她從病房到了酒店,杜奕修那麼精明的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而且看朱永的神色,還很敬佩杜奕修的樣子,他又怎麼可能做出強搶的事情?
她就像是被人對著頭頂潑了一盆冷水。
冷啊,冰冷入骨。
從頭頂到腳尖,最後,冷到心……
「嘿,小美人,你這身材還真不錯啊。」朱永興奮地一把將喬蕁抱在了懷裡,大手毫不猶豫地鑽進了她的睡衣中,他已經開始想象在他的手上,喬蕁露出的各種各樣的表情了。
「混蛋!你放開我!」
想也沒想,喬蕁直接伸出手去推他。
她不相信杜奕修會做出這種過分的事情。
但是現實總會給她的心口劃上一道重重的口子!
朱永不怒反笑,理解性地拍了拍她的後背,輕聲哄道「別這樣,美人,既來之則安之,這房間除了我的指紋,其他人根本就打不開,所以今天晚上莫不如好好陪我,我們一起縱情地飛入雲霄。」
「不要!」喬蕁又伸出手去推那肥胖的身軀,但是她又怎麼可能推得動?
那不堪入耳的話讓她心裡覺得無比的噁心,她不要委身於這個男人的身下,絕對不要,死也不要!
聽到喬蕁的拒絕,朱永臉上流露出了憤怒和不耐煩,他粗魯地拽住了喬蕁的手腕,低吼「喂,女人,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饒過我吧,求你。」
眼睛裡面閃現出了兩串淚花,黑白分明的眼眸裡帶著懇求與期望。
然而,這幅弱柳扶風的嬌弱樣子讓朱永眼中興奮的火苗變得更盛,他把她圈得更緊,曖昧地說道「這可不行,你要是恨就去恨杜少吧,今天晚上就忘掉一切,好好陪我吧。」
肌膚立即起了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喬蕁毫不猶豫地抬腳,想去踹朱永的下半身,然而她還沒得逞,朱永那張臉已經蘊含了無數狂風暴雨。
「你要幹什麼!我是很喜歡貓捉老鼠的遊戲,但是這老鼠太不聽話可不好!」話落,朱永發了狠勁,欺身上前,一把將安琳的身體推到了床上。
「不要、不要……」
無助的眼淚洶湧而出,模糊了她的視線,身上的重量讓喬蕁更加激烈地掙扎,但卻無論如何,都不能動身上的男人一絲一毫。
「女人,老實點!」
朱永不悅地用一隻手擒住了她的雙手,束縛在頭頂,另一隻手去撕她的睡裙。
「不要!」
那是一聲凄慘的叫聲。
另一邊,幽暗的房間里瀰漫著一股子灰塵的味道,身上血跡淋淋的白湛坐在冰涼潮濕的地面上,這房間沒有光,只有一盞弱小無力的蠟燭在燃著,它的周圍被暈上了一層病怏怏的黃色。
白湛拿過了蠟燭,靜靜地凝視著那弱小到快要消失的熒光,思緒一下子拉得很遠。
忽而,他笑了一下,將手中的蠟燭毫不猶豫地去點燃身邊的帘子,小小的燭光頓時變成了巨大的火舌,炙熱而醜陋。
他把手中的蠟燭甩開,釋懷而又鄭重地閉上了眸子。
小諾,對不起,是我太自私想把你留在身邊,如果不是我,你如今也就不會這麼痛苦。我可以給你最好的,可以為了你去死,我只希望你平安無事,我也希望你不要怨我。
因為愛你,才會自私到想獨自擁有你。
但是對不起,我這樣的愛給你造成了這麼多的煩惱。
對不起……
熱到能將空氣變得扭曲的溫度快速地接近他,白湛清晰地感覺到濃煙嗆入了他的肺,那是真正的死亡味道,他甚至能看到模糊的光影中,死神在對他招手。
唇角翹出一絲不屑的弧度。
杜奕修,你會後悔的,我會心帶慚愧地死去,但是你不會,你會為今天做的事情付出一生的代價。
心裡在惡毒的詛咒,肺部里已經沒有了新鮮的空氣,白湛不由得喘起了粗氣,意識越來越模糊,然而意識彌留前,一個人影越來越清晰地浮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