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 8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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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后,段懷瑾皺著眉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好吧,他可算是明白了系統為什麼這麼說了。
總得來說,人的修鍊速度取決於兩個方面,一是悟性,二是元根,悟性越高或元根越少,修鍊速度就越快,但是,一個人能修鍊到何種高度卻不僅僅是靠速度——還涉及到體內元氣的穩定程度,段懷瑾把它理解成體內能量結構的穩定程度,而問題是——能量越不穩定,升階時就越容易爆體,而且越高階越容易爆體。
就像三角形結構是最穩定的道理一樣,三元根的穩定程度是最高的,而雙元根則要次些,最次的就是單元根。但又由於含四種屬性的能量結構是極其地不穩定,比單元根程度更甚,所以這裡壓根就沒有體內含三種以上元根的人的存在,段懷瑾猜測這大概是自然選擇的道理?
這個世界的大多數人都是單元根,雙元根很少,而三元根就更加罕見了。不過,就算一百萬人里出了個三元根,這人也沒什麼特別值得重視的,因為三元根的人修鍊速度實在太慢太慢,除非悟性極高,否則完全沒有培養的必要。
而段懷瑾,不僅是個罕見的三元根,更坑的是,他三個元根是乾離坎這三個,要知道,乾金離火坎水,水克火火克金,所以他這三個元根的能量是相剋相悖的,也就是說,他體內的三角能量結構是完全崩潰了的!因此他體內能量的穩定程度和單元根比根本沒有任何的優勢,甚至還要更差!
所以,他就是一個——修鍊速度最慢,又最容易爆體的資質?!
段懷瑾感覺腦袋裡有一萬頭草泥馬在朝他微笑。
【呵呵,你不是覺得還可以嗎】系統騰地跳出來補刀:【另外,你不要想著乾脆不修鍊。在綁定上你的那一刻,系統已經開啟強制模式,若你在五十年內修鍊不到元固階,系統就會帶著你的腦袋自毀,順便給你科普一下,你現在是元氣階二階,下一個大境界是元液階,再下一個是元固階,而你在升到元液一階后,就會開始你的爆體生涯】
系統剛剛一番話聽得段懷瑾既驚懼又憤怒,他壓抑著怒火斥道:【我爆體你難道不會有事嗎,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你爆體我當然不會有事】考慮到段懷瑾這種情緒非常不利於他們之間的合作,系統又安撫性地說道:【你也沒必要那麼害怕,在你升到元液階后,每次升階時服用一顆融元丹就好,融元丹是比較常見的丹藥,不然這個世界的高階人士不都爆沒了?只要你的境界不高於元固九階,融元丹就有效】當然,它把丹藥品質對效果的影響給故意省略了。
見段懷瑾不出聲,系統又補充道:【縣城就有賣融元丹的丹鋪】
【行了,閉嘴!屏蔽!】段懷瑾煩躁地斷開了與系統連接的意識。
段懷瑾悄悄下了床,裹上棉衣走到了外面,天還壓抑地黑透著,他只覺得心情和思緒如這夜幕一樣既昏黑又沉噩。
......
在刺骨的寒風中佇立了半個時辰,段懷瑾才終於徹底冷靜了下來。
這重生一次的機會,他本心存慶幸與珍惜,又怎麼能因此就被威脅恫嚇住,他自當會繼續珍惜地活下去。
只是,這一刻起,原本不忿不爭的心裡又重新燃起——野心。
濃重的夜幕盡頭,一道微弱到幾不可查的金光隱隱滲出。
正欲轉身回屋,身後就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段懷瑾回頭一看,一頭青絲還未束起的喬子瑜正揉著眼睛走出來,語氣帶著些許的迷糊,「你怎麼起了?今天我自己去上工就行。」
都怪段懷瑾,他昨天在床上面壁了不知多久才睡著,現在還困得不行,差點就起晚誤工了。
「沒事,只是想早起了。」段懷瑾拉著喬子瑜走回屋,點上油燈,「你別去上工了,今天我們去贖地,以後有地了你就沒必要去那搬磚了。」
「今天去贖么...嗯...這樣也好。」喬子瑜打了個哈欠,含糊回道。
油燈的光微弱且發黃,喬子瑜白皙精緻的臉上不知怎的竟印出一道淡淡的紅色褶印,睜地半開的眼睛泛著水光,看得段懷瑾心裡一陣發軟。
即便現在這具身體的資質差到千年難遇以致讓他面臨巨大威脅,但能重生到這具身體,能遇見那麼好的子瑜,卻也讓他心生慶幸與感激。
「乖,你再睡會,我去做點早飯,然後我們吃完后就去鎮上。」段懷瑾說完便轉身出了裡屋。
被一句「乖」驚窘地頭腦空白的喬子瑜:『......』
我剛剛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吃過飯,段懷瑾在床上褥子的夾層里掏出一張當票,帶上錢袋子和喬子瑜疾步地走到了王家村村頭。
兩人花了四文坐上牛車,在老牛的哞哞聲中沐著絢爛的晨曦向鎮上趕去。
當鋪位於鎮子北邊,段懷瑾帶著喬子瑜停停逛逛地走了一個時辰,直到辰時過半了才到當鋪。
當鋪挨著酒館,斜對面就是原主常去賭的賭坊,段懷瑾明顯感到喬子瑜身體一滯。
安撫地拍了拍小夫郎,段懷瑾徑直走進鋪子,把當票和銀子遞給掌柜。其實原主家裡本有五畝上等田十畝中等田和十二畝下等田,但除了這兩畝下等田是活當,其餘都被原主賣了,化作了賭資和肚裡的黃湯。
八兩銀子正好贖回兩畝,全身家當僅剩下七錢零幾十個銅板,段懷瑾嘆了口氣,賺錢這事必須被提上日程啊。
因為這兩畝是活當且沒當多久,田地拿回的很順暢,兩人坐牛車回到王家村后,在家裡烙了幾個蔥油餅子炒了個肉沫白菜,就著昨天沒吃完的大骨湯快速地解決了午飯,便到村子南邊去看了看那兩畝田地。
現在已經是二月初,秉著儘快賺錢的想法,段懷瑾和喬子瑜商量后決定種棉花,這裡的棉花和前世的棉花沒多少區別,但是播種時間要更早一些,二月底三月初就可以播種了,正好適合段懷瑾現在的需求。
喬子瑜開心地在田地上踩來踩去,段懷瑾含著笑意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家的小夫郎。
「喲,這不是懷瑾嗎,怎麼到這來了,你們贖回地了?」一道中氣不足的男聲忽然從身後傳來。
喬子瑜停下步子,臉色有些難看,段懷瑾直覺來的不是什麼好人,斂了笑意尋聲望去。
田邊路間站著一個胖胖的帶著毛帽子的男人,正笑眯眯地縮著膀子朝手心裡哈氣。
王嫣然的二哥王海成?!
認出這人是誰,段懷瑾扭過臉沒有再理,想當初原主為了討好王嫣然,把這一肚子壞水的油膩膩的胖子當得跟親哥似的,現在想想,真他媽噁心。
王海成見段懷瑾轉過身子理都不理他,心中噌地竄起火,但看著這段懷瑾如今把地也贖回來了,衣服也穿得更好了,怎麼看怎麼像是得了不少錢的樣子,便強自笑道:「哎呀,懷瑾你還跟哥置氣了不成,你是不是聽某些人說了些壞話啊,這你咋能亂信呢不是,還有啊,嫣然昨天回來可哭慘了唷,她說她最喜歡的懷瑾哥哥誤會她還欺負她了,你們關係不是一直很好嗎,這可咋回事兒啊?」
段懷瑾不理會那人的絮絮叨叨,拉過喬子瑜準備離開。
王海成見段懷瑾朝路邊走來,以為勸動了人,便裝模作樣地嘆著氣道:「今天上午家裡忽然來了媒婆來給嫣然提親呢,好像是鎮上第一富戶石家的二少爺呢,但嫣然還猶猶豫豫地不肯答應,也不知道想些什麼,你要不跟哥一起去幫忙勸勸,這丫頭這些年就跟你關係最好了不是?哎哎哎......你幹啥去?」
段懷瑾冷著臉徑直走過王海成,向村裡走去。
見這段懷瑾根本就是無視他,王海成的臉刷地拉了下來,看著兩人走遠,朝著段懷瑾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艹他娘的,給臉不要臉,要不是想趁嫣然沒嫁人撈最後那麼一筆,老子才懶得理你。」
心裡念叨著王嫣然馬上就要嫁進鎮上大富戶了,他到時候可就跟著享福了,王海成的臉色才漸漸好看了起來,沒想到他這妹妹在點心鋪里一哭還哭來個金龜婿,雖然只是二少爺的小房,那也是旁人求也求不來的不是?!
想到以後的富足生活,王海成的臉上又填滿了笑意,哼著鎮上翠紅樓的小桃最愛唱的小調,腆著肚子走遠了。
「要出去嗎?」段懷瑾看著小心翼翼地邁過他的人,輕聲問道。
被段懷瑾的突然出聲嚇了一跳,喬子瑜一個不穩差點摔到段懷瑾身上,幸虧他及時穩住了身,接著便飛速地下床穿鞋:「嗯,卯時了,去上工。」
不知是不是這個世界以武為尊的原因,這裡的民風比較開明,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雙兒,出去逛街或者做工都比較自由,不會存在雙兒女人不允許出門,不允許工作,不允許互送禮物的事情。
另外,說起雙兒,這種可以生子的男人,段懷瑾其實接受得很快。不能生,他不在乎,能生,他也不在乎,他在乎的,不過就是這個人罷了。
不過,他倒是挺好奇喬子瑜身上的那個代表雙兒的花印......長在哪兒。
「我和你一起去。」段懷瑾利落地起了身,套上厚棉衣就下了床。
難不成這人想直接拿了工錢就去賭?喬子瑜心裡煩躁,但還是盡量放緩語氣說話,「不用你去,天這麼冷,趕過去要至少半個時辰,路上很難熬的。」他希望這個人能知苦而退。
「你都能吃的苦,我怎麼不能吃。」段懷瑾裝作沒有看見喬子瑜眼裡的厭煩,笑著說道。
看到眼前的人一副我就是要跟你走的樣子,想到昨天和段懷瑾的幾次爭執都被這人的堅持磨到沒法,不想讓昨天的情景重演,喬子瑜理智地沒再爭執,反正估計又和昨天一樣,何必耽誤時間。
見喬子瑜一發不響地出去了,段懷瑾掏出昨天塞到床角的破布包裹,拿出銀子揣到懷裡,接著便亦步亦趨地跟在了喬子瑜身後。
天還黑著,兩人簡簡單單地洗漱了下,就鎖上了門往村外走去。
段懷瑾用餘光注視著喬子瑜,這人雖然比他大一歲,個子卻比他矮了幾公分,但是,這大概也是因為原主太高了,畢竟原主從小就是被溺愛著長大,什麼吃的都不缺,而且原主父親也是村裡最高的,這基因就不差。原主的身高大約和現代的一米八差不多吧,不過,這具身體才十七呢,想必以後應該可以長到一八五以上的,這樣,就和段懷瑾前世一八七的身高差不離了。
不知是不是冥冥之中的緣分,不說這身高,剛剛段懷瑾洗臉時看到的原主那張臉,就和他原來有八、九分相似,偏濃的劍眉,深邃的眼眶,高挺的鼻樑,但是臉的輪廓沒有他那麼立體,顯得青澀一些,而且他以前是小麥膚色,這個身體要偏白一些。
不過也只是稍稍偏白,沒有喬子瑜皮膚那麼白皙。
兩個人一時無話,腳步迅速地往燒磚廠趕。
路上遇到喬子瑜幾個工友,都是王家村和鄰村的,幾人看見段懷瑾,眼裡的嫌惡都藏不住了,給喬子瑜打了下招呼后就遠離了兩人,果斷無視了他。
看來原主的名聲已經臭到名揚十里,段懷瑾無語地擦了擦不存在的汗,裝作沒看見地繼續趕路。等他們趕到了了燒磚廠,天正蒙蒙亮。
去做工的每個人都要領一個牌子,然後每次帶著牌子去搬磚,搬完一趟就可以去記一個工分,記夠一天所需要的工分就可以下工了,不過,要想多搬也是可以的,可以給加工錢,只是喬子瑜連階都沒入,能把這規定量搬完就不錯了,要想和其他元氣一階二階的人一樣掙外快......根本不可能。
喬子瑜去領了自己的工號牌,接著便準備開始工作了,至於跟著他來的那個人,就讓他在一邊閑著吧。
段懷瑾注意到喬子瑜的態度,無奈地摸了摸鼻子,他當然不可能讓自己的准媳婦......啊不,用這個世界的話來說是夫郎......去干苦力啊,果斷搶過工號牌,甩下一句「我干,你歇著。」,就鑽進了搬磚大隊里。
喬子瑜被搶得一愣證,看著段懷瑾認真的背影,他又急躁又疑惑,現在的情況......他真的搞不懂了,他弄不懂這人下一秒要做什麼,也弄不清這人的態度,段懷瑾的改變,讓他心裡懸落落地,那種夠不到地面的感覺,讓他煩躁又難受。
身邊的人多是元氣一階,二階的段懷瑾的動作顯得格外地麻利,連以往喬子瑜一半的時間都沒用到,就搬完了應該搬的磚,記滿了工分。
周圍有不少認識段懷瑾的人,見到這出了名好吃懶做、愛偷愛賭的段賴子竟然來這搬磚,而且看樣子好像還突破了二階,心裡想什麼的都有,但多數還是覺得段懷瑾是又起了什麼壞心眼。只是都沒想到這賴子能這麼快突破了二階,要知道,這一個村裡突破二階的不到兩位數,三十以內突破二階的更是一個手都能數過來,這老天也太不公平了,居然讓一個品行如此惡劣的人突破那麼快。
記滿工分后,段懷瑾把工號牌遞給喬子瑜,讓他去把工錢領了。
已經做好段懷瑾會直接領錢去賭的喬子瑜狐疑地看了人一眼,接著就腦袋蒙蒙地去領了一百文,這人,竟然不要錢去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