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146 敬三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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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采女,你可要想好了說。昨晚朕怎麼了?」蕭堯硬著頭皮冷聲問出口。
他的內心是糾結的,明知道這個女人不要臉的,但是他又好奇。
究竟是不是他想的那樣。
「您給了奴妾龍精,燙得奴妾一顆心都顫了。」
秦采女比他想象的還不要臉,這句話含羞帶怯地說出來之後,把見過世面的九五之尊都震得抖了抖。
張大總管在心裡嘆了口氣,看著皇上這滄桑的背影,最起碼老了十歲。
他只想說:秦采女,牛逼!服服的!
「秦氏翩翩!」蕭堯眯著眼睛,聲音揚高了許多,一切都代表他要生氣的預兆。
「奴妾在!」她也高聲應答,深深地俯下/身去,再次給他行了個叩拜大禮。
看著地上趴著的那個女人,臉上羞澀之意已經退的一乾二淨,收放自如,好像方才不要臉的人不是她一樣。
九五之尊認命了,秦家當真是送進來一個變臉比翻書還快的戲精。
或許秦家本身都沒意識到,這位五姑娘是戲精托生的。
「把朕的地擦乾淨!」蕭堯冷著臉吩咐了一句。
秦翩翩暗自鬆了一口氣,接過小宮女遞上來的白帕,一邊擦著地磚上的墨跡,一邊擺了個高難度倒立的動作。
蕭堯的臉都氣綠了,冷笑道:「朕讓你好好擦地,沒讓你用功,你那股勁兒留晚上。到時候若是秦采女又說沒力氣,朕可是要翻臉的。」
秦翩翩立刻端莊地跪好,順手整理了一下裙擺,低聲告罪道:「奴妾習慣了,還請皇上原諒奴妾。」
蕭堯的嘴角抽了抽,他能說什麼?
讓她養成這個習慣的正是自己啊。
「看樣子秦采女受的責罰還不夠,那一個時辰的動作算是少了,下回得加時了。」他冷笑一聲,看著逐漸擦乾淨的地磚,指了指秦翩翩道:「頭頂著筆筒跪一邊去,張顯能你過去看著,她敢動一下,你用拂塵抽她一下。」
皇上顯然是惱了,誰坐那把椅子誰最大,哪怕是戲精也怕了,乖乖地頭頂筆筒跪在一邊一動不敢動。
張顯能就站在她對面,臉上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只不過拂塵始終拿在手上,秦翩翩還真怕那玩意兒往她臉上摔呢。
「皇上,御藥房把秦采女的避子湯呈上來了。」外頭有個小太監走進來,恭敬地說了一句。
「給她喝。」
蕭堯連頭都不抬,邊批奏摺邊說了一句。
小宮女雙手捧著托盤走近,白瓷碗里裝的是烏黑的湯汁,濃郁的中藥味在殿內蔓延。
秦翩翩端起葯碗湊近,這葯剛煎出來還冒著一股熱氣,味道直衝鼻尖,她當場眼睛就紅了。
張顯能在一旁瞧得仔細,不由得心裡納罕:難不成是秦采女不想喝這避子湯?想要懷龍種?
不過皇上從碰第一個女人開始,就從來沒留過種,包括對前王妃也是,所以至今皇上都沒有孩子。
秦翩翩把葯送到嘴邊,揚起脖子就「咕嘟咕嘟」開始灌,頗為豪氣。
只不過剛咽下去第二口,她就「哇——」的一聲開始吐,黑黑的葯汁悉數噴在了地磚上。
秦翩翩的手抖啊抖,手裡的葯都差點灑了。
「秦氏翩翩!」皇上震怒,他又毀了一本奏摺!
這女人喝碗葯都弄得一驚一乍,簡直難以理解。
「皇上,好苦啊。這葯好苦啊,奴妾——哇——」她邊哭邊開始吐,那種苦像是滲透到骨子裡一樣,讓她整個人都沉浸在噁心的狀態之中,乾嘔個不停。
張大總管抽了抽嘴角,他眼疾手快地躲避,衣角上還是沾著幾滴葯汁。
常年在皇上身邊服侍,他也被傳染上了強迫症,總感覺那幾滴葯汁化為活物,在一點點往他腿上爬,難受得很。
蕭堯覺得頭疼,他無奈地合上奏摺,什麼心情都沒了。
這家這國他不想要了,此刻就想弄死正在因為一碗苦藥而痛哭的女人。
「皇上,奴妾真不是故意的,奴妾也不想啊。奴妾從小就不能吃苦,一點苦都要把奴妾往死里逼啊。以前生病了,奴妾都是硬扛著的,後來暈過去了被大夫灌了一碗葯,醒了之後只吐出來半碗,還有半碗被消化了,奴妾——」
說起她這個臭毛病,秦翩翩就有一肚子苦水要倒。
她這回還真不是演戲,完全真情流露。
自小就不能吃苦,苦一點的東西她都得挑出來,所以不敢生病,因為一生病只有硬扛,灌藥的時候,幾乎是生理性的排斥,直到把葯吐乾淨為止。
她說著說著覺得委屈極了,看見放在一旁的葯碗,就悲從心來。
「奴妾怎麼辦?喝不了避子湯會受什麼懲罰啊?能不能不死啊?」
「不能。」蕭堯很快地就給她回復。
秦翩翩正準備卯足了勁兒哭,一聽這話,差點抽過去。
媽的,不能?那她咋辦?
她勉強收了乾嚎聲,抬起頭眼淚巴巴地看向上位的男人,全身都散發著一種可憐兮兮的狀態,希望能夠得到他的憐憫。
不過她收到的只有冷漠。
「秦氏翩翩,要麼喝葯要麼死,朕不留種,選一個吧。」
皇上冷聲開口。
年輕俊美的帝王,第一次流露出他的殺氣。
秦翩翩知道,皇上說得是真話,並且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奴妾知曉了,奴妾會喝的。可能是皇上的龍精太想要庇護奴妾了,奴妾謝主隆恩。」
她說著說著,又悲從心來。
精啊,你比你主子靠譜多了,還懂得心疼我。
蕭堯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原本暴怒的狀態,竟是被她這句耍寶的話,給逐漸撫平了。
不過他在這件事情上,從來沒有過例外。
「你讓它在你肚子里多待些時辰,成胎了就該一屍兩命了。」他冷笑。
秦翩翩已經察覺到了,皇上在龍種一事上,比任何時候都要涼薄。
哎,年紀輕輕的,那地方就傷了,還要讓所有女人喝避子湯遮掩,真是可憐。
講真,把龍精留在她體內,也不一定能成胎啊,誰給狗皇帝的自信!
「還請皇上讓太醫前來,奴妾一定喝下避子湯,而且一勞永逸,只是要費些功夫。」秦翩翩十分不要臉地提要求了。
蕭堯低頭,一瞧她臉上還掛滿了淚痕,喝不下避子湯也不是故意的,就允了。
「張顯能,你陪著秦采女。」
為了防止這女人作妖,九五之尊派了自己最信任的張總管跟去。
秦翩翩立刻提起小裙擺退下了,那速度還挺快,似乎有什麼惡鬼在背後追她一樣。
蕭堯看著她慌慌張張的樣子,心頭微哂:也有她怕的時候。
結果視線一轉,就看到地磚上一灘葯汁,頓時青筋直爆。
那女人是為了逃避被罰擦地吧?
九五之尊心頭湧起一股怒火,秦家人跟他的龍乾宮地磚相衝,先是爹弄髒了,女兒來了又吐一地。
在皇上身邊伺候的宮人,自然明白九五之尊愛乾淨,立刻就有宮女上前來擦地。
「別收拾,留在這兒,等吐的人過來親自擦!」
為了折騰秦翩翩,九五之尊決定忍。
悄悄推下去的小宮女不由得嘆息,秦采女不愧是皇上真愛啊,連這種事兒都能為她忍。
張顯能隔了好久才過來,他進來的時候,手裡還拿著塊白帕擦汗,像是費了多大力氣似的。
蕭堯早就等得不耐煩了,那一灘葯汁對他的精神造成莫大的傷害,搞得他一本奏摺都沒看完。
「她人呢?」
「睡了。」張顯能幾乎是氣喘吁吁地回道。
蕭堯臉上的怒火很明顯:「朕讓她睡了嗎?她讓你做什麼了,你就喘成這樣?」
張總管立刻就察覺到皇上心情不好,謹慎地回道:「回皇上的話,秦采女不睡,她也喝不下去苦藥。她讓太醫給她開了一副助眠葯,還說最好是能一覺到天亮的,不睡死的話她得被苦醒。等她睡了,老奴和醫女兩個人給她喂葯,她就是不張嘴啊,好容易才喂下去。」
搞得他都想抱著皇上的大腿痛哭了,沒見過這麼難伺候的主子。
蕭堯皺眉:「那以後每次都這麼麻煩?」
「那到不必,秦采女讓太醫開了三年份的那種避子湯。一副藥劑管三年。」
張顯能擺手,秦采女聰明著呢,要是每回喝葯都這麼痛苦,她就不用侍寢了。
沒有皇上寵幸的女人,在這後宮里基本上活不長久,況且不陪皇上睡,哪來的高位分,秦翩翩拎得清。
蕭堯不喜不怒地「嗯」了一聲,冷笑道:「她懂得倒是多。」
轉而一偏頭看見地上那攤葯汁,頓時心情更加抑鬱了,那女人著實可惡!
「張顯能!」
「奴才在!」張總管被皇上這一聲高昂的呼喚給嚇了一跳,立刻打起十八分的精神來。
「把地磚擦乾淨。」
「奴、奴才遵命。」張顯能因為太過驚訝,嘴巴都差點禿嚕瓢了。
皇上不高興想發脾氣也不能對他發脾氣啊。
拿出小本本,記一筆秦采女,以後報仇。
「六姑娘這一臉喪氣樣兒是裝給誰看,我還活得好好的,不需要你把臉抹得煞白號喪。」
秦夫人這一連串的訓斥,嘴巴都不停一下,直把幾位庶姑娘都說得無地自容,面色慘白,她才稍作休息。
「娘,喝茶。」
唯一未被挑刺的五姑娘,雙手奉上茶。
秦夫人接過茶,溫度剛好,茶湯濃烈,香氣四溢,恰到好處,頓時她的火氣便消了兩分。
「你們要是皆如翩翩這般乖巧聽話,我要少耗費多少心思。如今是什麼世道,你們心裡不清楚嗎?我三令五申說過,新皇登基了,舉國歡騰,正是要緊的時候,你們都給我夾緊了尾巴做人。要是被挑到什麼錯處,連累整個秦家,看我不要你們好看!」
秦夫人「啪」的一聲蓋上了茶盞,幾個庶女都抖了抖,不敢辯駁一句。
「夫人,老爺回來了。」小丫鬟屏聲斂氣地前來通稟。
話音剛落,秦智就一臉愁容地走了進來,下巴上的胡茬都變得雜亂了,看著憔悴異常。
「老爺,幾位大人怎麼說?」秦夫人立刻迎上去。
秦智擺擺手,愁雲慘淡地道:「別說人了,我連府門都沒進去,沒一個見我的。這幾個老傢伙,當初秦家繁盛的時候,一個個見著我跟狼見到肉一樣撲上來,現在卻棄之如敝屐。都等著看我秦家的下場啊。」
一個兒女成群的大老爺們兒,說著說著都快哭了,悲從心來。
「爹,您喝茶潤潤喉,嗓子都啞了。」
五姑娘及時送上一杯茶,秦智喜歡淡茶,這水是沖泡第三回的,恰好和他口味。
「還是翩翩乖。」秦智抿了一口,將堵在嗓子眼兒里的委屈咽下。
「這可如何是好?不行,我去找他們夫人,要是不讓我進,我就賴在門外不走了。看誰都能耗得過誰!」
秦夫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顯然是氣得不輕,她性子急邊說邊起身就要往外沖。
「夫人,夫人!」秦智一把拉住她:「何苦呢,我們秦家犯得不是小錯,而是——」
他說到這裡又猛地頓住了,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出口了,丟人啊。
「數著日子過吧,能多活一天是一天。人生在世,及時行樂。」
秦智長嘆一口氣,神情無奈又蕭索,甚至還像得道高僧一樣安慰起自己來。
「這怎麼行,老爺你說得是什麼話,秦家上下一百二十五口人,如果當真天子一怒,如何跟列祖列宗交代啊。我——」
一向主意多的秦夫人,此刻也是毫無辦法,她頹然地靠在椅背上,人生頭一回有種茫然無措的感覺。
「我不想死。爹、娘,你們想想法子,我不想死啊……」
膽子最小的六姑娘最先忍不住,直接嗚咽地哭出聲來,原本就慘白的面色瞧著更加楚楚可憐。
「混賬東西,我都讓你不要號喪了,你哭什麼哭!掃把星托生的啊?」
秦夫人眉頭一皺,順手就把茶盞摔了出去。
她正是煩躁的時候,六姑娘還來哭,簡直是雪上加霜。
「嗚嗚嗚,女兒不想哭,但是忍不了。」六姑娘哭得都快抽過去了,完全就是眼淚做的美人:「我真的不想死,娘,我才十四啊。好多好吃的還沒吃完就死了,好可惜啊……」
秦夫人眼睛一瞪,那眼白都翻出天際了,一看就要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