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162 部分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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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公公看見之後,眉頭都不挑一下,只是立刻吩咐她:「五姑娘,您換了鞋就進去。不許說話,只許擦地。眼睛不要到處瞥,皇上喜靜,您自己小心些。」
秦翩翩正愣神,她的手裡就被塞了一塊白帕,旁邊立刻有小宮女上前伺候她換鞋。
腳上的五彩繡鞋被脫下,換上一雙軟底錦面繡鞋,素的不得了。她身上的披風也被脫了去,那宮女打量了一下她的衣著,頓時就皺起眉頭來。
「衛公公,皇上最近不喜歡這粉色,見到就發脾氣。這丫頭就是如此被攆了出來,五姑娘穿成這樣,恐怕要吃掛落啊。」
秦翩翩進宮來就是準備受苦的,自然不能穿大紅大綠的,挑了一件不打眼的粉色,沒想到卻還是觸上了眉頭。
「哎喲,那帶著她換一身?」衛公公愁的很。
「磨蹭什麼呢,趕緊帶人進去,皇上方才還問起來呢。」大殿裡頭走出一位公公,嗓音壓低了催道。
「張總管,您把人帶進去。小心她身上這衣裳。」衛公公立刻把秦翩翩推了過去,還好心提醒一句。
張顯能在她身上瞥了一眼,頓時給她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
秦翩翩手裡拿著一塊白帕進了龍乾宮,一路上小心翼翼,腳上的軟底鞋落地,絲毫聲音沒有。
殿內自是一片金碧輝煌、龍騰虎躍的場景,她顧不上欣賞,在張顯能的示意下,蹲下身開始擦地。
暗灰色的地磚上鋥亮如初,纖塵不染,根本沒什麼好擦洗的,不過天子開了金口,她就得照做。
「皇上,秦家姑娘到了。」張顯能上前,輕聲說了一句。
皇上伏在龍案上,桌上堆滿了奏摺,眼睛里充斥著紅血絲,顯然有幾分疲憊。
「五姑娘可真夠姍姍來遲的,朕特地派人去接你,就是為了讓你邊擦地邊陪朕熬夜。若是你再晚一點來,外面天都亮了,估計就得橫著進來見朕了。」
九五之尊冷笑一聲,語氣里充滿了不屑。
秦翩翩頭也不敢抬,天子之怒猶如長江之水,連綿不絕。
「呵,你可真會挑,穿了一件粉衣。知道粉色在朕這裡,代表了什麼嗎?」他幽幽地開口,活像是被葬在地下百年的殭屍王說話,帶著一股陰森森的冷氣。
「臣女愚笨,不知。」她回。
「朕會想起一句話,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粉荷配綠葉,你這是暗示朕頭上這金冠是綠色的嗎?」
戴綠帽子太傷男人自尊心了,連天下最尊貴的男人也不例外。
張顯能則輕舒了一口氣,終於是明白皇上為什麼忽然厭惡粉色了,解決了他一大難題,晚上不用惦記著睡不著覺了。
秦翩翩則完全說不出話來,她能怎麼辦,總感覺一開口就是死。
「粉衣、亂髮,沒有儀態。地擦得用功就留下,擦不好就找個地方歇了吧。」皇上冷聲吐出了一句話。
他看了一眼跪在下面擦地的女子,黑亮的青絲只用一根髮帶扎在腦後,顯得過於隨意。
不過拿著白帕的手,卻比手中的帕子還要白上幾分,惹人注意。
秦翩翩打了個哆嗦,她可不覺得「歇了吧」這三個字,是讓她好好休息的意思。
她皺著眉頭,把九五之尊這句話,放在心底琢磨了三遍,終於理清楚其中的關節了。
於是她撩開裙擺岔開腿,呈一字馬,幸好她身嬌體軟,這種高難度動作也能輕鬆駕馭。
張顯能自認為是大內總管,見多識廣,但是一下子就被秦翩翩這動作給震住了。
「你這是作甚?」蕭堯自然看見她這古怪的舉動,不由問了一句。
「臣女在用功擦地。用——嗯,功。」她邊說邊換了姿勢,跪倒在地,然後下腰雙手夠到腳腕,手裡還緊緊攥著白帕,慢悠悠地擦著地。
坐在龍椅上的男人輕輕眯起眼眸,殿中央的女子瘦得很,盈盈一握的腰肢,在做這種高難度動作的時候,更是將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現了出來。
在勾住了他視線的同時,也撓住了他的身體。
若是把她就這麼按倒在地上,扒了衣裳,散了髮帶。
她的皮膚應該是泛著冷光的白,在暗灰色的地磚上,必定美得很。
「臣女兒時曾跟大師學過松筋骨,這樣容易健康長壽。臣女經常在平時一心二用,讀書時也會邊捧著書邊劈叉,下棋也是如此。皇上您日理萬機,著實辛苦了,希望臣女的這些動作沒有打擾到您。或者您喜歡看什麼姿勢,臣女可以扭給您看。」很顯然,秦翩翩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她知道自己出師不利,哪裡想到皇上這麼能聯想,一身粉衣就讓他記起自己頭上的綠帽子。
沒法子,她只能自救了,對於第一面見到的皇上,最好的法子就是讓他看到自己的女性之美,捨不得殺她。
她說這話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身體趴在地上,下巴輕貼在地上,屁股高高撅起,整個人往前,胸幾乎是擦著地面而過,最後慢慢抬起身體,繼續跪在地上。
這一連串的動作,好看而流暢,不是那種軟弱無骨的,反而帶著幾分韌勁兒。
蕭堯批閱奏摺的手一抖,一滴墨汁滴在了奏章上,龍飛鳳舞的批註旁邊出現了一個小瑕疵。
他皺眉,這種低端錯誤不該是他犯得,心裡沒來由的焦慮。
「這就是你用功的態度?」九五之尊索性放下筆,沉聲問道。
秦翩翩一字馬坐在地上,認真地回答:「臣女還可以更用功,不過這地磚太硬,臣女怕摔著。外加有些更用功的動作,臣女一個人做不來。」
她說這話的時候,始終低著頭,語調不急不緩,絲毫沒有情意綿綿的勾引。
但是這殿內的所有人,都覺得這位秦家五姑娘,是個小妖精。
什麼動作她一個人做不來?可能是床上運動吧,的確需要九五之尊出力了。
蕭堯盯著她看了半晌,他心裡認定這女人是在勾引她,偏偏她面色沉靜,低眉順眼,一個暗送秋波都沒有,根本看不出勾引之意。
他若是因此處罰她,就給了她喊冤的機會,況且九五之尊也不會做這種讓他丟臉的事情,萬一是他會錯意了呢?
大殿里陷入了一片寂靜,皇上在認真地批閱奏摺,偶爾抬起頭看看殿中央不停換姿勢的女人。
當然看她的頻率,伴隨著秦翩翩動作越來越精彩,而變得增高。
直到最後,他索性丟了筆,將奏摺推到一邊,就這麼認真地看著她。
張顯能的眼睛都直了,心裡更驚嘆秦家竟然培養出這樣一位姑娘,從她進入龍乾宮開始,姿勢就不曾有重複過,每一個做出來都是讓人眼花繚亂,震驚於她身體的柔軟。
別說九五之尊這樣一個正常的男人了,就他這個去了勢的太監,都想去摸摸五姑娘的身體,想必定是柔軟舒服的。
「呼——」秦翩翩累得很,這些動作其實很耗費精力,她已然滿頭細汗。
「張顯能,給她倒杯茶。」
蕭堯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這句話已經甩出來了,不由得臉色變黑。
明明想著等秦家姑娘進宮,一定要好好折騰的,結果這地還沒怎麼擦,他倒是心疼上了。
「五姑娘,您請喝茶。」
秦翩翩利索地喝完一杯茶,又撅起屁股,下巴和胸緊貼著地面。
「臣女謝皇上賞茶。」這回她保持著這個動作謝恩,整個身體的線條都勾勒了出來。
九五之尊的呼吸一滯,他能看見她紅撲撲的臉蛋,略帶香汗的脖頸,不過她依然低垂著眼瞼,活脫脫一副尼姑庵出來的無欲無求樣兒。
蕭堯暗咬著牙,這女人玩兒得一手好欲擒故縱。
「皇上,早朝時辰快到了。」張顯能打斷了皇上欣賞表演的興緻。
蕭堯一驚,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殿外,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該收拾上朝了。
往日批著厭煩的奏摺,如今竟是不知不覺地批完了,整整齊齊地堆疊在一旁。他也並沒有什麼煩躁的情緒,注意力完全就在秦翩翩的身上。
秦翩翩一聽這話,立刻收起動作,乖巧地跪好。
她手中的白帕還是雪白的,根本沒擦幾下,光顧著逗綠帽子皇帝開心了。
蕭堯點頭,皺著眉頭看向秦翩翩,顯然在沉思如何處置她。
「她這個身份適合安置在哪個宮殿里?」他問。
張顯能斟酌著答:「五姑娘不是選秀進宮的,不能進儲秀宮。按照慣例說,您把她招進宮寵幸一回,便可賞賜冊封了,不過如今未寵幸,安置在哪裡都是您一句話的事兒。」
「先讓她待在龍乾宮偏殿吧,等朕回來再從長計議。」蕭堯說完這句話,便大跨步地準備離開。
秦翩翩面色一緊,立刻沖他盈盈拜倒,露出那一截白皙的後頸,好看得很。
這樣嬌嫩的地方,讓人想捏一把,蕭堯也的確這麼做了。
觸手溫潤軟滑,像是御膳房裡剛做出來的糯米糕,甜絲絲暖融融的。
「不錯,封個位吧,正八品采女。」
男人帶著繭子的手從她的後頸摸過來,一路往下,在她的咽喉處點了一下,顯然很滿意這樣的觸感。
「恭喜秦采女了。」張顯能立刻跟她道賀。
直到九五之尊大步離開,秦翩翩整個人才放鬆下來,她攤開手掌,掌心裡都是冷汗。
做了大半夜的高難度動作,整個人軟得像一灘爛泥。
總算這辛苦沒有白費,討來一個位份,無論高低,至少證明她的後宮之路開始了。
明妃進來的時候,草草地行了一禮,語氣著急。
結果她剛說完,月貴妃的面色就變了,厲聲道:「你給我閉嘴!你自己蠢,還要怪我?你一個從二品,壓不過正六品,說出去簡直是天大的笑話。這宮裡頭的風言風語,你也不曉得讓人攔一攔,盡讓人看笑話。你的腦子是怎麼長的?」
月貴妃早就聽說了這事兒,被氣得要死,結果明妃一來還衝她發脾氣,那自然更生氣了。
被月貴妃這麼一吼之後,明妃立刻就閉上了嘴巴,但是面上始終掛著委屈的神色。
「你還覺得委屈了?你說是不是你自己蠢,連一個正六品都干不掉,還讓她被高太后看中了。她跟高太后就是一路貨色,能有什麼地方厲害的?對於胡攪蠻纏的女人,你用這種粗魯的手段自然會輸,因為比耍無賴和不要臉,你豈是這種小婦養的賤-貨能比的?自然要用高段位去壓她,暫時先別折騰她了,你好好在高太後身邊應付著,這次皇太后很生氣,必定會有後手對付這賤丫頭,到時候我替你出氣便是。」
月貴妃直接幾句話就把她攆走了,顯然是不想再看見這麼蠢的人了,明妃噘著嘴小聲嘀咕著離開,面上並沒有什麼感激的神色。
「廢物!」
她一走,月貴妃便怒罵了一聲,氣得還摔了手邊的一個茶盞。
身邊伺候的大宮女立刻道:「貴妃,明妃娘娘如今爬上了從二品,與您的位份相差不遠,她已經不再像當初那般謹慎小心,想要好好巴結您了。早已不是一條心,您又何必替她想這麼多。流言再傳得難聽些,那些心思浮動的主子們使勁踩幾腳,就夠她受的了。」
月貴妃暗咬著銀牙道:「我知道她與我不是一條心,不過她好歹也是我一手扶持上來的,哪怕是養得一條狗,最後也要用在刀刃上。可不能被這些賤-人的小風小浪給吹倒,我留著她有大用處。」
「那位桃貴人是怎麼個性子?奴婢找人去打聽,結果掏出去不少銀裸子,也不見有人開口,聽說他們賞桃閣的奴才胃口很大,不是金裸子不開口。」這大宮女愁眉不展地道。
月貴妃柳眉倒豎,冷笑一聲:「什麼?一個賤-婢養得奴才罷了,非要金裸子才開口,真當本宮這裡是開金礦的?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蛇鼠一窩,眼皮子淺的廢物!」
大宮女默默地低下頭,她不知道這最後一句是不是罵她的。
因為她還有未說完的話,賞桃閣剛開的第一日,那些奴才從大到小,就一人得了一個金裸子,至於之前立功的柳蔭更是拿了一半。
她還是月貴妃身邊的大宮女,見過不少的好東西,可是想起那麼多的金裸子,依然覺得自己是個窮鬼。
***
明妃吃癟一事,剛過去第二日,秦翩翩就讓柳蔭給她梳妝打扮。
柳蔭看一眼窗外,不解地道:「主子,這外面天色已晚,人家都是梳洗休息的時候,您打扮做什麼?今兒早上去給太后請安,您都讓奴婢隨便給您抓了個髮髻。」
秦翩翩一臉的高深莫測,斜視了她一眼,眼神之中帶著幾分鄙視的含義。
「這能一樣嗎?早上我是為了早些趕過去為太后梳頭,我自己的髮髻簡單隨性,卻把太后的頭髮弄得華麗漂亮,她老人家只會更加高興。再說我現在梳洗打扮,是為了去睡皇上,肯定怎麼好看怎麼來了。」
她邊說邊照鏡子,正在給她戴發簪的柳蔭,手都抖了一下,那簪子尖差點戳進了她的脖子里。
「龍乾宮您進不去,沒有皇上傳召,後宮妃嬪不得進入。」柳蔭輕聲提醒她。
「我知道啊,借我兩個膽子我也不會硬闖。」
「可是,之前有不少妃嬪主子,想要在外頭求見,都沒能進去。甚至倒霉遇到了皇上不高興的時候,還被懲罰。無論位份多高的,皇上要不給臉的時候,那就沒有臉。」柳蔭的臉上充滿了擔憂,顯然對她這一行為表示極度不贊同。
要知道當初被皇上打臉的女人,不知凡幾,柳蔭作為前龍乾宮的宮人,可是知之甚深。
「你覺得皇上不給我臉之前,我有臉嗎?」
柳蔭看著桃貴人腆著一張禍國殃民的大臉,無言以對。
張顯能正站在皇上身後開小差,九五之尊每次批閱奏摺的時候,就是他神遊太空的美好時光。
當然偶爾還要帶點眼色,比如為皇上添杯茶,撤換一下筆墨這些瑣事。
不過今日他剛走神片刻,就有些心神不寧了,因為皇上直接暴怒,奏摺當場被摔了一地。
「姓蔡的竟然敢以死相逼,朕就嘲諷他兩句家裡開燒餅鋪子了,他就跟上吊?怎麼沒弔死,還傳到朕這裡來了。這幾個言官直接罵朕昏庸無道,貶低文人風骨,頭可斷血可流,文人的志氣不能污衊。那你倒是斷個乾淨啊,不死留口氣做什麼!哪家的文人像他這麼小心眼兒,男子漢大丈夫,竟然這般小肚雞腸,這是逼著朕睡他女兒,做夢!」
皇上手邊擺著幾本奏摺,顯然都是言官直諫的,如今他氣得臉色鐵青,想必摺子里的話一定非常不好聽。
正如皇上所言,這些言官都被先皇給慣壞了,有什麼就直言勸諫,還當做是一種風潮。
張顯能自然是不敢接話的,偏偏這時候外面一個小太監探頭探腦的,他怕這小太監沒個分寸更加惹惱了皇上,那九五之尊就找到了撒氣桶。
因此張大總管立刻端上茶壺出去,就當是給皇上沏一壺消氣清心茶來。
「何事?」
「大總管,桃貴人說她來賠罪,如果這時候不方便進來,待會兒她再來問問。」小太監苦著一張臉來通傳,外頭那位貴人可真夠難纏的。
張顯能沒說話,只是沉著一張臉。
那位小太監見他這副模樣,立刻哆嗦了兩下,要知道張大總管無論面對多小的主子,都能笑嘻嘻的一張臉,極其討喜,但是在他們這些宮人面前,可是把譜給擺足了。
「主要是桃貴人硬要小的來找您說,還說不讓找皇上。小的這就回了她,不能讓她進來。」小太監苦著臉,腸子都悔青了,他就不該一時心軟被柳蔭給勸服了。
那丫頭如今已經不是龍乾宮的人了,他還給她臉面做什麼。
「回來,等咱家去跟皇上通傳一聲。」張顯能立刻喊住他。
「啊?皇上這會子不是在生氣嗎?桃貴人要是進來,只有受罰的份兒啊。」小太監滿臉疑惑,等到話音剛落,才反應過來,立刻閉上了嘴,顯然是明白張總管的用意了。
張顯能扯著嘴角笑了笑,笑容看起來溫和極了,但是對面的小太監卻打了個哆嗦。
「咱家去了。」看著張總管一甩拂塵,疾步走進殿內的模樣,小太監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涼了。
「主子,您說咱能進去嗎?」柳蔭站在殿外,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看緣分。」
柳蔭抽了抽嘴角,這什麼破回答,還不如不開口。
「桃貴人,皇上請您滾進去!」小太監出來之後,低聲通傳了一句,根本不敢抬頭看一眼秦翩翩,心裡已經開始默默地為她祈福了。
這桃貴人明顯是得罪了張大總管,應該還不止一次,所以大總管親自出馬,那皇上的心情就更加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