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兩個都要?
空氣變得極為安靜,場面相當壓抑。
就連一向喜歡瞎比比的趙旭也不敢說話了,心臟已經懸到嗓子眼上,兩眼直突突的往後退。
不是他認慫,而是此時的唐宋真的很恐怖。燈光照耀下,趙旭甚至感覺,唐宋的周身環繞這一層透明的能量,像是傳說中的,怒氣……
明叔更是震驚,他在方家當保鏢這麼多年,第一次看到這麼強橫的氣勢,簡直讓人喘不過氣來!
周文利跪在地上,身子瑟瑟發抖的抬頭,真感覺魂兒都被抽出來,格外絕望。
「怎麼回事?」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方怡冰冷的聲音。唐宋回了神,收回壓迫,冷冷輕哼:「下次我再看到你以醫生的身份亂說話,我不介意讓你去見是祖師爺,哼!」
說罷,冷傲的轉身走進去,「在我看病期間,任何人不得打擾,否則殺無赦!」
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明叔幾人愣是沒反應過來。尤其是周文利,一直在顫抖,褲子早已經濕透了。
走到跟前,方怡擰著冰冷的眉頭:「明叔,怎麼回事?」
回了神,明叔沒有回答,而是打量了一眼周文利,又看了看面色慘白的趙旭,這才低聲道:「有人說錯話了。」
何止是說錯,簡直是大錯。不是醫生,也都知道隨便扯到教養,這是對長輩不尊……
方怡細眉一凜:「趙旭,你找死?」
趙旭反應過來,尷尬的縮著脖子:「不是我,是他……那啥,跟我沒關係,我先走了。」跑得比豬還要快,看來唐宋的辦法確實湊效……
唐宋可不管他們怎麼想,他做事風格就這樣。平時隨便裝逼,可一旦涉及到師父,只有死路一條!
如果是看在周文利的師父真是他徒孫,唐宋早就抽死這丫的……
走到房門口,整理了一下衣服才輕輕推開門。
裡邊開著燈,所有傢具都是白色,色調冷得讓人心涼。床上半躺著一個消瘦的老人,正帶著老花鏡看書。
聽到腳步聲,方老爺子抬起頭來。見到唐宋,並沒有任何意外,似乎早就預料到。抿著慈祥的笑容,輕聲道:「你終於來了!」
唐宋走上前,非常客氣的拱手微微鞠躬:「老爺子。」
方老沒有在意,放下書本,上下打量著他,由衷感慨:「都認不出來了,有十年沒見了吧?我沒記錯的話,上次見面還是你去軍營的時候呢。」
十五歲入軍營,何等瘋狂。然而,這就是唐宋的親身經歷。
十年服役,是約定,也是磨鍊……
「令師可安好?」方老爺子轉移話題。
唐宋淡然回答:「家師已仙逝。」
方老一怔,旋即苦澀嘆息:「沒想到,他也走了。看樣子,你已經讓他很滿意,否則他肯定不會心甘上路。」
唐宋沒有回答,師父對他恩重如山,而且是他最親的人。當年要不是師父領養並且教他醫術,不可能有現在的唐宋,更不可能有鬼!
鬼,是他的特種代號,也是他的行醫代稱。師父叫明,他們都尊稱他為,第一神醫!
以師父的手段,想要續命幾年並不難,可他說活夠了,該走了……
沉默了一會,方老又露出笑容:「那倆丫頭,都看到了吧?怎麼樣,選一個?」
果然,什麼都逃不過方老的掌控。外邊發生的一切,他其實一清二楚!
唐宋尷尬訕笑:「這個,老爺子,其實我是想說……」
不等說完,方老已經挑著眉頭:「要不,兩個都要?」
卧槽,這老爺子說得,咋就這麼動聽!
「不是,我沒這個打算。」唐宋老臉發紅,「我的意思是,我師父已經不在了,那個婚約是不是應該,取消?」
方老立即皺眉,略顯不滿的樣子:「怎麼,她倆不夠好?這倆丫頭人長得可不錯,一冷一熱……」
「咳咳,我跟她們才剛認識……」
只聽方老鄭重的打斷他的話:「退婚是不可能的,你必須選一個……不,至少選一個。當然,你要有本事,兩個我也答應……」
大師說都果然沒錯,這小子絕對是方家的救星……
看到老爺子雙眼眯成一條線,唐宋相當的尷尬。畢竟他也二十五了,確實想找個老婆。沒有人喜歡孤獨,誰都想有個伴。
左擁右抱,是每個男人都有的夢想。尤其對方還是一對絕美雙胞胎,誰不心動?
可是,一天到晚都是冰火兩重天,就算心靈扛得住,腎也受不了啊!
最重要的是,在唐宋的認知里,他還是覺得愛情應該需要彼此相依,而不單單是性。要不然混了這麼多年,他身邊早就妻妾成群……
受不了老爺子的目光,唐宋趕緊轉移話題:「咳咳,我還是先給你看病吧。」
方老勾著嘴角:「別跟我談退婚,除非我死了。嘿嘿,當年你師父可是說過,要給我選一個孫女婿,你跑不了。」
唐宋哭笑不得,這個坑好像,專門為自己準備,爬不起來了……
沒敢回答,唐宋坐在床旁,抓起方老的手仔細把脈。
方老輕聲道:「我的身體我清楚,時間差不多了。只是,方家現在內憂為患,我放心不下。」
「知道,盡我所能。」說著唐宋將被子掀起來,伸手進入方老的腹部。
確實是肝癌晚期,腹部已經開始硬化。如果還早一點,或許還有辦法。但到了這一步,只能準備後事。
見唐宋縮手回去之後就沒再有任何檢查,方老忍不住好奇:「就這樣?」
唐宋微笑聳肩:「望聞問切,我已經做到第四步了。」
能讓鬼醫做到這一步,基本上已經沒什麼指望。一般的病症,唐宋只需要望和聞這兩個步驟就能確定。
「呵,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師父倒是欣慰。」方老毫不吝嗇的誇讚,「你師父當年就說過,我晚年不好過。」
唐宋點點頭,稍稍猶豫,還是鎮定的解釋:「如果配合,應該能熬過兩三個月。當然,其中變數,我無法保證。」
三個月,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能力範圍。肝癌晚期可不是鬧著玩,到目前為止還沒什麼有效的辦法治療。更何況方老已經七十多,所有的常理治療辦法都已經無效。
方老沒有傷感,反倒是露出笑容:「三個月足夠了。需要什麼,你跟他們說就是了。」
想了想,唐宋還是點頭:「行,現在已經很晚了,我先讓你入睡。具體的治療方案,明天再說。」
眼見著方老想要說什麼,唐宋微微搖頭,「從現在開始,一切聽我的,包括飲食。」
強勢的樣子,讓方老不得不把話咽下去:「好吧,先睡覺。」
他了解唐宋這種人,說一不二,尤其是在看病這一塊,絕對不能頂撞。固執,甚至可以說偏執,就是他們的特點……
等方老躺好,唐宋從口袋掏出一個小盒子。也就拇指大,跟香煙一樣的長度。只見他輕輕觸碰盒子末尾,一根亮光閃閃的金針伸出。
金針扎入方老的眉心,唐宋慢慢旋轉。方老的眼皮微微顫動,只是過了一會兒又平靜下來,呼吸漸漸平穩。
又過了一會,唐宋才金針拔出來。沒有急著出去,而是眉頭緊鎖的凝視方老。
其實他想告訴方老,有一種辦法能維持最少一年的壽命。可是,他沒有說出口,因為方老不可能答應。
天金九十九針,再配上一個親生子女的精血,通過四十九天治療……
這個辦法,當今世上,只有他能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