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以義服眾

聽到有人活下來了，洞外的人立刻興奮了起來。只要有人活下來，多多少少會從洞中拿到一些寶物，而且往往都是了不得的東西。所以，此時，洞口所有的人都充滿期待的看著，都想著自己門派的人能活著出來。唯一比較鬱悶的就是賀雷山莊的總管，他此時卻只能當看客。沒辦法這火麟洞雖在他們山莊勢力範圍之內，但卻並不是他們的私產。他們只是擁有看顧的責任，各門各派從中得到東西，卻沒有與他們分享的必要。當然，其他門派也不是那種不懂人情世故的人，得到了寶物，少不得給他們備上一份心意。只是那些東西，和從洞中得來的寶物，實在沒法相提並論。

洞前亮光一晃，兩道身影走了出來。其他人立刻圍了上來，一見之下卻又發覺不對，紛紛轉過身去。洞中太熱，莫玲兒和黃晶晶都只穿褻衣短褲。洞門開時，她們只顧著出來，全然忘了自己身上還是一片春光大現。偏偏此時等在洞外的幾個門派的長老，都是男人，這一見之下，自然免不得尷尬。

幾位長老把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遞給莫玲兒和黃晶晶摭擋。二女這才發覺自己身上衣著之單薄，不禁通紅了臉。她們把披風裹在身上，羞得不知該說些什麼了。幾位長老本有一大堆話想問，見她們這般，也只好先放在肚子里，喚來馬車，帶著二女先回賀雷山莊再說。

不消一會，一行人回到了莊上。山莊幾個丫環把二女帶進內室，換了身合適的衣物，這才帶著她們到大廳里見眾人。這時幾個長老總管裡面最為鬱悶的，莫過於落雲宗的那位長老了。他看得分明，逃出洞來的二女當中並沒有他們選派的那個遲雪。也就是說，三派赴會，就他們落雲宗什麼也沒拿到，還搭進了一條人命。這樣，他心裡能好過才怪了。本來，他是準備在進大門之前就告辭離開的，有道是眼不見，心不煩。可又一想，二女回到莊上，估計會敘述洞中詳情。這種的經驗，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為了門內未來的尋寶大計，他只好強忍著不痛快，隨眾人回到了山莊上。

二女走進大廳，把從洞中得來的三件兵器，放在大廳正中央的八仙桌上，一字排開。在場之人都愣了一下，不知她們要做什麼。接著莫玲兒托起那件玄金軟甲，緩步走到落雲宗長老面前，說道：「您是落雲宗的前輩吧，請您收下這件玄金軟甲……」

落雲宗長老一陣錯愕，天星閣那位長老則氣得直接跳了起來：「玲兒，你這是在做什麼？」他雖沒細看，但一聽玄金軟甲，就知道是一件至寶了。莫玲兒這麼拱手送給本該什麼拿不到的落雲宗，這不是腦子燒糊塗了嗎。

「劉長老，您別急，一會我們會和大家詳細解釋的。」莫玲兒難得一臉堅決，她轉過頭對落雲宗長老又道：「前輩，這是遲雪姐姐應得，煩請您務必收下。」

落雲宗長老這才回過神來，又呆了呆，這才把軟甲接了過去。他知道莫玲兒這麼做，肯定和沒從洞里回來的遲雪有極大關係。好奇之下，他不免問道：「莫姑娘，本門的遲雪在洞中到底……」

「如果沒有遲雪姐姐，我們兩個根本不可能回來……」莫玲兒走到黃晶晶身邊，二女手牽著手相偎在一起。一想起遲雪，她們二人不禁潸然淚下。隨即，由黃晶晶主述，莫玲兒補充，把在洞中發生的一切，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

二女敘述完，天星閣和黃雲谷的兩位長老，不禁默然。她們說的很清楚，這三件神兵都是遲雪帶著她們找到的，最後遲雪也是為了她們的安全，隻身涉險，才落得個爆體而亡的結局。這件事，於情於理來說，都得記著落雲宗的好。就算不看生人的面，也得顧著死人的情。這也就難怪，二女會做出這樣的選擇，把三件寶物中最好的玄金軟甲，給了落雲宗。

「多好的一個姑娘，有勇有謀，太可惜了。」賀雷山莊的大總管，這時不禁嘆息了一聲。

「是啊，何兄，這件玄金軟甲，請您收好。便沖著遲雪姑娘那份仁義，它也該歸你們落雲宗。」天星閣的長老嘆了一口氣，雖不甘願，也只能接受現實。

黃雲谷的長老隨即也附和。落雲宗長老這時自不會有什麼推讓了，但他還是起身道：「如此，何某便卻之不恭了。不過，在此何某還是要在這裡代表落雲宗，多謝莫姑娘和黃姑娘。以後，兩位姑娘便是落雲宗貴客，兩位姑娘若有所請，落雲宗必竭力相助。」

此事至此略告一段落，眾人隨即把注意力放到洞里的兇險上了。這一點，莫玲兒和黃晶晶倒是很清楚。黃晶晶話比較多，她直接開口說道：「那洞里最大的兇險就是元陽之氣太過於濃烈。這元陽之氣濃厚到了，會自動滲入體內經脈之中的地步。就算沒修習什麼內功心法，這些元陽之氣也會很快在經脈中累積起來，最終經脈因為承受不住盡爆而斷，使人立死。山洞裡越往深處，元陽之氣就越濃重，在體內的累積速度也就會上幾倍。遲雪姐姐，因為一時走在我們前面探路，體內累積的元陽之氣元多於我們，才會……」

黃晶晶說到這裡，眼眶一紅，濕潤起來，竟說不下去了。上面那些話，並不是她們悟出來的，而是聽小秋子給她們分析的。也就是說一開始她們心中的那個「遲雪姐姐」就己明知危險在哪，卻為保全她們，所以一直衝在前頭，最後把命都搭了進去。她就算不如莫玲兒多愁善感，一想到這些，心裡難免還是會相當感動。

「原來是這樣，難怪前輩先人立下那麼些規矩。這男子天生會吸收元陽之氣，所以元陽之氣在他們體內累積的速度肯定要遠大於女子。他們在洞中能逗留的時間，肯定遠小於女子。練功之人和沒練功之人，區別也是一樣。修習過內功后，在那種環境下，必會自然而然運行起來，元陽之氣的累積速度自然也大大快於普通人，也就越容易爆體而亡。至於，極寒之體和元陰之身，則是可以大大減少對洞中元陽之氣的吸收。尤其是極寒之體，天生就陽脈封堵，難以吸收陽氣。確實是入洞尋寶的最佳人選。」賀雷山莊的那位大總管分析道了。

「不過，黃姑娘還真是慧質蘭心，不過進到洞中幾天，已經把箇中奧妙，了解得如此清楚了。」大總管頗為敬佩的向黃晶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