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怨氣
噗嗤！
那靈士級別的妖族士兵，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姜凡扔出的長槍刺穿頭顱，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向後倒下。
現場忽然變得安靜無比，下一刻，所有妖族都憤怒了。
「那個該死的人族竟然敢殺妖族！抓住他！把他的皮拔了放在火架上炙烤！」一妖族面目猙獰的怒吼。一名人族竟然敢廝殺妖族，簡直是不可原諒！
「殺！」周圍的妖族不管認不認識，不管先前是不是仇敵，此刻他們都匯聚起來，向著姜逼近。
「他不是想要長槍嗎，我給他一支，他沒有接住罷了。」姜凡一臉無奈，好像他只是做了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不過那些妖族根本不聽他解釋，他們將姜凡重重圍了起來，一名狼族向著姜凡便跳了過去。
此時姜凡早已收手而立，見那狼人撲了過來，臉上無奈的表情也收了起來。
「不知好歹。」姜凡對於妖族本就沒有任好感，更何況眼前這些妖族，對妖族大陸上的人族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傷害。
砰！
姜凡隨手一拳揮出，拳風輕易的撕裂了眼前的狼人，將其打爆成一團血霧。
突如其來的攻擊讓所有圍向姜凡的妖族都停頓了一下，然而他們並未停下來，更多妖族向姜凡沖了過去。
在他們眼中，人族弒殺妖族，便是大逆不道。很久以前人族也有一些強者不平人族的境遇，試圖解救人族，卻被妖族強者連番出擊，滅殺殆盡。
成百上千年過去了，人族的低下地位幾乎已經成為所有妖族的共識。然而那「低賤」的種族竟然敢弒殺「高等」種族，簡直是不可原諒的事！
越來越多的妖族聚集在一起，短短便有數百之眾。姜凡面不改色，手中拳頭揮出，一拳又一拳，那些妖族根本無法近身，便成了一團團血肉。
蠻橫的妖族怕了，他們根本無法接近姜凡，可是姜凡每次揮出的拳頭，卻總能將他們擊殺。終於，一些妖族退卻了，他們雖然高傲，卻不願為了守護自己那份高傲而死亡。但是更多的妖族，卻從四面八方開始趕來。
姜凡毫不理會那些趕來的妖族，他步伐穩健，步伐沉定，向著城中邁進。沿途之中，聞訊而來的妖族匯聚成一道長流，堵住了他的道路。面對那些張牙舞爪，奇形怪狀的妖族，姜凡毫不猶豫的揮出了自己的拳頭。
鮮血四濺，肉沫橫飛，幾乎姜凡每踏出一步，便有一名妖族死亡。他們的連屍體都沒有，爆炸而開的血霧瀰漫了整個空間，給這條道路上鋪上了一層詭異而妖冶的氣息。
「豎子而敢！」一道怒喝聲響起，頓時那些圍困在姜凡周圍的妖族面露大喜之色。
「是煉獄！」有妖族驚呼出來。
片刻之後，便見一道綠影從遠方閃現，下一刻便出現在姜凡面前。
那被稱之為煉獄的妖族，外形頗似人頭馬，有著人族的上身，和馬匹一樣的下半身。他的下半身矯健有力，四隻蹄子上鑲嵌了鋒利的鐵釘，寒光泠泠煞是驚人。他的上身穿著堅固的鎧甲，那是用域外星辰提煉出來的寒鐵鑄成，一般靈宗的攻擊甚至不能在上面留下半點痕迹。他的手上拿著一把巨長的鐮刀，鐮刀向下，閃爍著鋒利的光芒，上面血跡斑斑，不知殺戮了多少生靈，隱隱感覺陰風陣陣，好似有無數冤魂在哭泣一般。
「是煉獄！那個該死的人族這下子逃不掉了！」有妖族恨恨的說道。
這煉獄是一頭極其強大的妖族，已經達到靈宗巔峰境界，快要進入靈王境界了，在天源城很有名。
當他出現在這裡時，原本憤憤不平但又心有不甘的妖族們一下子平靜下來，似乎已經看到姜凡的下場。
「你就是那個該死的人族？」煉獄死死的盯著姜凡，他眼神陰冷，讓人不寒而慄。
面對這樣一名妖族，姜凡負手而立，「在我眼裡，沒有該死的人族，只有該死的妖族。」他淡淡說道，面對靈宗巔峰的煉獄凌然不懼。事實上，也不需要懼怕。
然而，這樣的淡定落在妖族眼中，變成了狂妄無知。周圍的妖族看向姜凡，就像在看死人一般。或許在他們眼中，姜凡早就成了一個死人了吧。
煉獄被姜凡的話語一擠兌，怒極反笑，「好小子，你還是第一個敢這樣對我說話的人族。」
「是嗎，雖然我是第一個，但絕對不是最後一個。」姜凡淡淡的說道。
「哼！」煉獄冷哼一聲，口鼻中吐出懾人的寒氣。他本就是異種妖族，天生便能吞吐寒氣，威力無比。「小子，就此為止，給我去死吧！」他大喝一聲，手中鐮刀向著姜凡便砍了下去。
巨大的鐮刀帶著懾人的寒氣，向著姜凡便斬了下來。沿途之中颳起一陣寒風，像是有無數怨靈在哭泣一般，未能作戰便讓敵人先弱三分。
然而面對這樣威力絕倫的一擊，姜凡臉上依舊是淡淡的表情。當鐮刀臨近他的臉面時，他伸出兩根手指，夾住了幾乎看不見影子的鐮刀。
在場所有妖族的笑容都凝固在了臉上，就在前一刻，他們還幻想著煉獄要如何虐殺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族，然而眼前的場景卻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什麼！怎麼可能！」有妖族驚呼出聲，道出了在場所有妖族心中的想法。
怎麼可能！煉獄的攻擊，便是靈王級別的強者也得小心應付，可是姜凡竟然只伸出兩根手指，便夾住了他的攻擊！
所有妖族都感到不可思議，眼前的一切超出了他們能夠想象的極限，讓他們感覺入墜夢境。
最感到不可思議的，卻是煉獄自己。面對一個人族，煉獄根本沒有將他看做對手，之所以出手，不過是因為他覺得應該懲罰一下這個「亂了規矩」的傢伙而已。然而姜凡的兩根手指，卻讓他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如同城門口的士兵一樣，煉獄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想要拉回手中的鐮刀，可是姜凡的手掌便像是一座山峰，煉獄拖了半天但姜凡紋絲不動！
煉獄心中吃驚，這口鐮刀是他賴以成名的武器，不僅由天外隕石錘鍊，更是用他獨特秘法熬制，上面的寒氣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接觸的。再加上煉獄本身修鍊了一種特殊功法，每次殺戮后，都能將他所殺戮的生靈的怨氣封印在鐮刀上。如今這鐮刀上積累了上萬生靈的怨氣，尋常妖族碰之既死，這也是為什麼他被稱之為煉獄的原因。
即便是琳琅這樣的靈王級強者，也不願碰觸這柄武器，然而姜凡卻能拿著這柄武器像是沒事兒人一樣，怎能不讓煉獄心驚？
姜凡神識何其敏銳，他感覺到了手中鐮刀的不凡，神識往其中一掃，頓時面色便變了。一直面色沉定的他，第一次出現氣急敗壞的表情。
「該死！」他大喝一聲，聲如洪鐘，震的煉獄渾身亂顫。幾乎是下意識的，煉獄便判斷出了姜凡是個絕世高手。他連鐮刀也不要了，放了手轉身便逃。
然而姜凡怎能放過煉獄？他一手握著鐮刀，另一隻手飛快擊出。半空中的煉獄甚至沒來得及發出聲音，便化作一團血霧。
姜凡收了手，胸口起伏不定。他將手中鐮刀拉了過來，猛地一捏，頓時那堅硬無比的鐮刀便破碎成一片片碎片，一道道黑霧在空氣中浮現，隱隱有無數怨靈在嚎叫，其中不少怨靈形似人類，竟有數千名之多。
煉獄所修鍊的功法需要大量的血肉，而妖族大陸上，最容易得到的血肉便是人族。為此，煉獄屠殺了大量的人族，將其怨氣封印在鐮刀之中，加強鐮刀的威力。
那一個個扭曲的身影，便是聖靈在死亡時候形成怨氣。驟然看到如此之多的人族怨氣，姜凡如何不怒？
隨著鐮刀的破壞，那些怨氣被釋放出來，向著四面八方遊盪。龐大的怨氣讓周圍溫度瘋狂下降，一時之間陰風陣陣，好不恐怖。
在場妖族一個個驚得連退數步，他們雖然嗜血好殺，但是面對這聚集起來的怨氣時，也得退避三舍。頓時，剛才還擁擠不堪的街道只剩下姜凡一人。
只見姜凡渾身散發著金光，霸體決與天帝拳同時運起。天帝拳氣勢恢宏，霸體決血氣陽剛，兩者迸發，方才能讓他在如此怨氣之中安然無恙。不然就是一般的靈皇級強者，驟然受到如此濃重的怨氣衝擊，也會留下禍根。
「呔！」姜凡一聲大喝，天帝拳發揮到極致。一股浩然正氣從他身上迸發，所過之處，所有怨靈都被洗滌一遍。光芒散去之後，那鬼氣森森的場景消失不見，那人形的怨氣消除黑霧，還原本象，一個個露出平和釋然的相容。
「離去吧。」姜凡一揮手，那些人影面露安詳，消失不見。
凈化這些怨氣之後，姜凡再次回頭，眼神變得凜冽起來。兩朵炙熱的火焰，在他眼裡熊熊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