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美色
「黑衣。」
北凌再次開口,來不及抱怨的黑衣急忙聽命,從暗處引出了一輛馬車,外面看起來很是樸實低調,但坐進去后冷璇卻覺得裡面的種種布置皆是精緻奢華,那卧榻之上鋪了上好的白狐皮,矮桌上的茶具都是夜光玉石製造,而且進去后還有種淡淡的暖意,冷璇身上沾染的涼意一下子就消散了許多。
她忍不住覷了北凌一眼:「倒看不出,你一個殺手,還是挺會享受的。」
「誰說殺手就不能享受的?」
也是,得養好才能有好的體魄去執行任務嘛,不過從種種跡象看來,這北凌應該不是殺手那麼簡單,但她也無心猜測,畢竟這次做好他說的事情之後,她希望他們不再有交集。
坐著馬車晃晃悠悠了許久,總算是停下了,北凌率先一步從馬車裡走出去,在外面等了一會才冷璇才從裡面出來,卻在下馬車的時候晃悠了一下險些摔了下來,北凌忍不住瞳孔一緊,見她極快的握住車廂才鬆了下來。
「暈車?」
還不等她回答,他就轉身吩咐黑衣:「帶了清露丸了嗎?」
黑衣遞了過來,北凌放在冷璇前:「吃了吧,會舒服很多,免得等下誤診。」
「對我如此不放心何必一定要我來?」
冷璇反刺回去,但還是伸手接了過去,這是她第一次坐馬車,雖說一路還算平穩,但沒想到還是暈車了,就像她在現代的時候除了火車什麼都暈一樣,沒想到到了古代換了一身體還是如此。
她那檢測庫里備有暈車藥,但有現成的不用白不用,她輕輕聞了聞,發現裡面的成分極好,看來製作藥丸的人也是一個醫術不錯的人。
吃下藥休息了一會就覺得舒服了許多,而北凌在一旁也等著也沒催促,這使得她對他的不滿消減了一些,她抬眼看了看周圍,發現是在一個簡陋的民屋外,外面的光線很暗,根本看不清周圍的景色,偶爾可以聽到幾聲狗吠的聲音。
見北凌點點頭,黑衣才上前將大門推開,發出吱呀一聲響,冷璇跟著走了進去,剛到院子里,裡面的人估計是聽到了動靜,都迎接了出來,他們一人灰衣一人白衣,都是面目俊朗的男子,看到北凌的時候都恭敬稱呼:
「主子,您來了。」
「嗯,裡面情況如何?」
「藍衣正在裡面隨時觀察情況,暫時控制住了,只是要清醒過來,很難。」白衣男子開口回答,但兩人的眼神卻是止不住的看向旁邊的冷璇。
「嗯,進來。」
他長腿一邁,衣訣勾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冷璇知道他是對著她說的,當即微微和兩人點頭示意了一下,朝裡面走去。
「主子。」裡面的藍衣看到北凌,也是急忙站了起來,那恭敬的模樣,可見他真如她想的那般,絕不會是個殺手,他的身上總透露著一股上位者的氣勢。
「怎麼,我臉上有東西?」感受到冷璇的目光,北凌開口問道。
「沒,就是他?」冷璇轉移視線,落在那床上躺著的男子身上,只見他皮膚黝黑,下巴上蓄滿了絡腮鬍子,臉上大大小小的傷痕,呼吸很是微薄,尤其是從進這屋子檢測庫就開始給她提醒有毒,可見這男子是命不久矣。
她凝了凝眉,隨即走上前去,將他的衣服撩開,露出一個極大的刀口,兩邊的肉都翻開,血色泛黑甚至有些腐爛,看著很是猙獰,要是再深些的話,估計就攔腰斬斷了。
她突然的動作使得屋裡的兩人都沒有反應過來,藍衣見人應該是主子帶來的,不由的開口詢問:
「主子,這位是?」
「她會解毒。」
北凌的目光落在冷璇身上,見她看了連男人看了都會都忍不住心寒的傷口竟然是臉色不變,而之前卻因為他從高空突然放手而生了氣,之前坐馬車還暈車,倒是很奇怪。
不過,見她那麼專註盯著男人的腰看,忍不住眸色一暗。
藍衣瞬間明白主子出去是去幹嘛了,只是他一眼就能看出這男人穿著的冷璇是個女子,他不由有些疑惑,這連他都無法解的毒,這麼個年輕的女子,可以?要知道,這可是南疆國里罕見的毒。
「這毒已經蔓延五臟六腑,要想治好,幾乎是不可能。」冷璇如此說,倒是沒有出乎藍衣意料,畢竟連他一時都難以解的毒,別人更難做到。
但北凌卻是聽出了她的意思,當即再次開口:「治好他,只要在合理的範圍內,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如何?」
「真的?」冷璇忍不住眼睛一亮,心裡暗自打算了起來,但又想到他是個狡猾之人,很有可能又被糊弄,當即眨了眨眼睛。
「你說的話我可不怎麼相信,你拿什麼保證?」
藍衣在旁邊猛地看向冷璇,眼裡閃爍錯愕,她這是在質疑主子?
卻見北凌看了冷璇一會,見著她那閃爍著精明的清亮眼睛,心裡微嘆,倒不似之前的好糊弄了。
他隨即伸手從腰間取下一東西,隨即遞到了冷璇面前:「這個交由你保管,如果我毀言,你有這個,也不會虧。」
「主子,這可是……」藍衣在旁忍不住開口,似乎想要阻止,北凌瞥了他一眼只好閉嘴。
冷璇見此當即毫不猶豫的拿了過來,上下打量了一下,發現質量上乘,當即收入懷中。
「那好,這個就交給我先保管。」
她轉過身,臉上的表情就嚴肅了幾分,仔細打量了一下,隨即開口:「有剪刀嗎?」
藍衣聽此拿了一把過來,冷璇伸手接過,當即伸手拉住男子的褲子,正要下手,手腕卻被人忽然握住。
「你在幹嘛?」
冷璇回頭,就見北凌正沉眉盯著她看,而握住她的手就是他的手無疑。
「看不出嗎?他的傷口有一部分在胯部處,得把褲子給剪了才方便治療。」雖說他的傷口處理過了,但那毒素卻蔓延的很深。
如果她猜測的不錯的話,這毒應該是苗疆的黑寡婦,黑寡婦,顧名思義,則是由一種名為黑寡婦的蜘蛛所提煉的,準確的說,是毒蜘蛛的幼卵所成,使用一些特製的藥水炮煉,她在科研所的時候正好有研究過苗疆,所以剛好知道這毒。
這可是除了苗疆善用的蠱以外排名第三啊,雖說毒素種類有些不同,但要解毒對於冷璇來說還不難,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實體解毒,還有些小興奮呢。
但這股興奮落在旁邊的北凌眼裡卻是她的視線正落在男人健碩的腹肌上移不開眼了,當時氣息更加陰沉,隨即一把扯開她:
「你說,讓藍衣來就行。」
「為何,我可以自己來。」冷璇不明白他這是何意。
「你暈車,那雨露丸雖然藥效好,但上來的慢,他對我來說很重要,不能存在失誤,而藍衣,他醫術很好。」北凌冷聲解釋。
這是在嫌棄她嗎?冷璇不滿了,她最反感的就是別人對她醫術的質疑了,但聽到他說重要二字時,她忍不住思想歪了一下,畢竟她以前無聊的時候可是看了不少言請小說,也算是腐女一枚了。
她看著北凌,眼裡忍不住閃爍著促狹的光芒,在他疑惑看過來時淡淡移開了目光,往旁邊一坐:
「既是如此,那我也省得費力氣了。」
旁邊的藍衣聽此當即上前拿過剪刀將那絡腮男人的褲子剪開,只留一條白色四角褲在身上,冷璇看了看只有傷口幾十厘米之內有深深淺淺的紅斑,當即移開了眼,隨即丟出一東西給藍衣。
「將這個他服下。」
藍衣接過輕嗅了一下,忽的眼睛一亮:「這是生血丸。」
「眼力不錯。」冷璇誇獎,不過這也是她唯二的生血丸了,她以前在科研室里只要有關醫學的東西她都去研究過,畢竟為組織工作,只有全能才不會被淘汰,但自從逃出了科研室后,就對這些淡了,所以也很久沒有製作藥丸。
藍衣忍不住對面前的女子刮目相看,給他服下藥丸后,冷璇再次開口:「將他傷口周圍的腐肉全都去掉。」
兩人一人吩咐一人照做,倒是配合的很是默契,而在一旁的北凌,就顯得很是無所事事了,如此,他就將目光落在了冷璇身上,見她一張白凈精緻的臉蛋微凝,顯得很是嚴肅,一雙如水般清澈的杏眸里滿是認真,而且吩咐藍衣的時候更是有條不紊,見到那些骯髒的血污腐肉更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這真的是個久居深閨的女子嗎?北凌第一次疑惑了,在這京城之中,多少事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但這冷大小姐,絕對是一個最大的變數。
「閣下一直盯著我看,難不成是在嫉妒我的美色?」灼熱專註的視線使得冷璇實在難以忽視,當下轉身看向他,微微挑眉,語氣帶著幾分戲謔輕佻之意。
「你覺得呢?」北凌淡淡的反問一句,卻使得冷璇啞然,也是,他自己那張臉就完美的能讓男女都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