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千月
難道冷璇是已經查到了她母親的死是何大夫人有關,至於冥這個字,冷璇是一點也猜不透是什麼意思,她沉吟了一下,還是沒有將沉香給散開。
前身冷璇花費了這麼大心思將那東西給隱藏,卻又用了個如此大膽的法子將東西藏在了衣服里,可見這東西對那暗處的人來說是極為重要,要是那暗處的人發現拿到的東西是假的,那一定還會回來找她的。
想到這冷璇就明白,這手裡的東西就是個燙手山芋,隨時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她並不想捲入這些陰謀之中,竟然現在沒有機會回到21世紀,那她也只想找一個地方安靜的過著自己的日子,所以冷璇,如果只能對不起你了,我不會替你找你母親死亡的真相,也不想牽扯到你的事情之中。
她想了想,就將東西放在墊子之下,閉目休息了起來。
「你說的是真的?」芙蓉園,大廳,聽到冷夢說的話,王氏頓時瞪大了眼睛,聲音尖銳了幾分。
「是的母親,這是我的人親耳聽到的,不會有假。」冷夢說的無比確信,低垂的眸子里也帶著幾分陰沉之色,倒是沒想到,這冷璇如此會收攏人心。
「好,好,冷璇,真是好得很。」王氏氣急,想到冷楓對她說的話,只覺得心肝都在顫動,那冷璇竟然有如此手段,還損了她的人,活生生的扇了她一巴掌,這不就是在藉機告訴府里眾人,她冷璇現在是多麼受冷楓重視嗎?
現在想想她說的話,說不定那劉嬤嬤是已經被她買通了,才故意來引自己上當的。
「母親,這冷璇實在太過放肆,現在是完全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這要是真嫁到凌王府去,豈不是要騎在我們所有人頭上來了?」冷夢有些憂慮的開口,一雙眼睛盯著王氏,帶著些許試探之意。
「哼,本夫人怎會給她這樣的機會。」王氏眼裡閃過陰翳之色,聲音更是淬了毒般很是陰沉。
看著王氏如此模樣,想必已經有主意了,冷夢心裡一喜,隨即開口:「母親,你是有何辦法了?」
「夢兒不必多問,母親自有辦法,這天色不早了,夢兒就在這陪母親用晚膳了再回去吧。」王氏沒有直接說出來,使得冷夢儘管好奇,但也不好繼續問,不過就算王氏不說,她也會使法子整治冷璇的。
冷璇躺了一會醒來,外面的天色也已經暗了下來,看樣子,應該已經是下午五點左右的樣子了,她微微動了動身體,發現疼痛已經緩解了許多,正想開口喚綠環進來,卻意外的發現圓桌旁邊端坐了一個人影,她一時不由嚇了一跳,隨即就反應過來是誰:
「喝,你是鬼嗎?總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是你睡的太沉,警惕太低。」北凌淡淡開口,隨即低頭抿了口茶,那舉手抬足之間盡顯高貴之態,很是具有威懾力。
「……」這是被鄙夷了嗎?冷璇無言,隨即覺得躺在這男人面前顯得彆扭,當即撐著身體慢慢坐了起來。
「你來這裡幹嘛?」
「如此不歡迎我?那好,就別怪我毀約。」
他說著就要起身離開,冷璇猛然想到昨夜他答應了自己什麼,當即下意識的就要走過去阻止:「慢著,嘶。」
「嗯?」北凌聽出了她的不對勁,轉頭看著她皺著眉的模樣,沉聲開口:
「你受傷了?」
「小傷而已,沒有大礙。」冷璇不想多提,隨口蓋過,隨即下意識的看了看周圍:
「你帶來的人呢?是不是武功高強的?」
「傷在哪裡?」北凌不答反問,眉頭緊鎖,一臉強勢的看著冷璇,一定要她回答才行。
「就背上。」冷璇也下意識的回答,但隨即莫名的看了他一眼:
「我傷哪裡應該與你沒什麼關係吧。」
看著冷璇那排斥疏離的表情,北凌的心沉了沉,黑眸深處染上了些許不悅之色,腳下一動,直接走到了冷璇面前,冷聲吩咐:
「躺好。」
「不……」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覺得身子一僵,隨即不能動彈,她不由瞪大了眼睛,看著北凌毫不費力的就將她重新按到了床上,沒錯,就是用按的,雖說避開了她的傷,可卻沒有一點照顧病患的溫柔。
感覺到背後的衣襟被拉開,冷璇再也淡定不了,尖聲喊道:
「喂,你幹什麼?」
「看傷勢。」
聽到這句話冷璇只覺得一口老血卡在了喉嚨里,她聲音艱難開口:「你又不是大夫,懂得看什麼傷,而且男女有別,你這樣合適嗎?」
「我給颶風看過划傷,懂點基本醫理,而且,你不是說,醫者眼中,無男女之分嗎?」
其實北凌做完這些動作后,也是在她的吼聲忽然回過神來,他這是在做什麼,為何要關心一個女子的傷勢如何?
不過看著冷璇一下泛上粉紅的耳根,他反應過來這女人是害羞了,不由沉聲開口解釋著,聲音顯得有些悠然。
「你……颶風是誰?」再次被自己說的話給堵了,冷璇很是心塞,隨即下意識的問道,但卻莫名又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
「哦,颶風啊,是我的馬,平時跟著我四處跑,難免會磕磕碰碰,都是我親自照料的。」
「馬?」冷璇悲憤了,她可是人啊,不行,她得淡定,每次遇到這男人就容易生氣。
她沉默不語,因為不能動彈,所以就沒見到男人嘴角微微勾動的唇。
視線下移,他看向了冷璇的背,卻因為光線太暗看的不清楚,隨即指尖一彈,將不遠處的燈燭點燃。
這視線一亮,發現那露出的一片肌膚之上,果然有幾條暗紅色的痕迹,與其他部位那白嫩細膩如同泛著熒光般的肌膚對比鮮明,顯得有幾分觸目驚心。
北凌第一次看女子如此隱秘部位的地方,但卻是目不斜視,看著那幾條傷痕一時無言,身上陰沉下來的氣息使得冷璇都感受到了。
她覺得莫名,但她也是頭一次被男子如此近距離的盯著,一時覺得背部火辣辣的燙,當即沉不住的吼出聲:
「喂,你看好了沒有?」
「嗯?差不多了。」北凌反應過來,隨即從懷裡掏出一個瑩白色的精緻小瓶,將蓋子打開,倒出了些許藥膏,就往她背上抹去。
「嗯,舒服。」那藥膏剛到背上,一股難以言喻的舒適清涼感就蔓延開來,使得冷璇忍不住感嘆出聲,並沒有發現背後北凌的僵硬姿態:
「北凌,這是什麼藥膏,這裡面應該加的松露和牽牛粉吧,嗯,至於其他的,我沒聞出來,你能不能把這藥膏留給我。」
「可以。」她話音剛落,北凌就已經回答,隨即就感覺到背部的手移開,身體的僵硬感也消散。
轉眼一看,北凌已經站在離床邊有三米遠的地方背對著這邊,看著有些浮躁不平之氣蔓延,冷璇覺得疑惑不已:
「你怎麼啦?」
「人我已經帶來了,只要你一聲傳喚,她們就會出現,我還有事。」
冷璇愣愣的看著從窗口處消失的修長身影,不知道是什麼事忽然令她如此著急,不過人走了她也舒適自在多了,她隨手拿起被北凌扔下的小瓶聞了聞,發現所配置的葯都是上乘,是不錯的東西。
想到北凌留下的話,冷璇當即試探的開了口:「有人在嗎?」
「冷小姐,您有何吩咐?」話音剛落,一道冰冷的女音傳來。
冷璇看著一身黑衣面色俊冷的兩個女子,姿態不卑不亢,一身氣息內斂而穩重,再加上剛才毫無聲息的就竄了進來,可見都是高手。
「你們叫什麼?」
「屬下千月。」
「千年。」
「你們主子應該將話傳給你們了吧?」
「是,小姐,主子說過,在這段期間內,萬事只聽從小姐的吩咐。」
「嗯,那你先下去吧。」冷璇聽到此話算是放心了些,畢竟雖說那北凌毒舌討厭了些,但看得出還是個守信的人。
「是。」兩人應道,但轉身瞬間,卻是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冷璇,畢竟這還是她們跟在主子身邊那麼久,第一次被外派,而且還是保護一位女子,這實在出乎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