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獲全勝
主位的老夫人揮了揮手,臉上露出些許疲憊之色,眾人當即起身離開。
但走到外面的時候,一聲不滿的喝聲響起:「冷璇,你給我站住。」
冷璇下意識一頓,卻不想耳邊勁風閃過,她頭一偏,將冷月的巴掌險險躲過。
但隨之手下一轉,同樣毫不留情的朝著她扇了過去,啪的一聲脆響很是悅耳。
「你打我?」
空氣中安靜了幾秒,冷月很是錯愕,就連一旁看戲的冷瑤冷夢眼裡都閃過驚訝。
「月兒妹妹這說的是什麼話?姐姐只是好心幫妹妹罷了。」冷璇無辜眨眨眼,似是不明白冷月的意思。
「幫我?給了我一巴掌也是幫我,你還真會胡扯,你根本是存心的。」冷月的臉上已經紅腫,此刻更是帶著扭曲之色,顯然是怒極。
「大小姐,月兒可是你妹妹,你怎能如此待她?難道因為自己面貌醜陋就心存惡念了么?」雲姨娘也就是月兒的生母心疼開口,一臉怨憤的看著冷璇,痛斥他心機之深。
冷夢不由也要出聲,但旁邊的大夫人卻是伸手握了握,只是站在旁邊看著。
「璇兒不明白妹妹和雲姨娘的意思,身為長姐,怎會與妹妹說謊,我剛剛感到耳朵邊有蚊子嗡嗡作響,月兒妹妹就伸手將它趕走了,卻不想蚊子又極快的落到了妹妹的臉上,這才想著幫一下,卻不想這力道大了些。」
她看著冷月紅腫的側臉,有幾分愧疚之色,。
「你還狡辯,這青天白日的,怎會有蚊子,你就是故意的。」冷月尖聲控訴,說著就要上前還回去。
卻不想冷璇卻是臉上露出驚慌之色,忽的朝後面倒了下去,發出一聲驚呼
「大小姐,你沒事吧?」旁邊的綠環急忙上前。
「怎麼回事?在此吵鬧成何體統?」一道男聲響起,帶著濃濃的不悅之色。
「老爺。」
「父親。」
眾人見到為首之人,急忙開口請安。
「父親,大哥,二哥。三弟,六弟。」冷璇也從地上爬起,恭恭敬敬的請安問好。
冷楓後面還跟著冷家三叔和孫輩子弟,因男女有別,所以定省請安都是分開來的。
因為正好是老夫人院子的門外側,自然就撞上了。
「受傷了?」
那清雅略帶柔和的聲音,使得冷楓有種莫名的熟悉,再看她帶在頭上的紗笠,頓時明白了她的身份。
眸色一轉,落在她有些遮掩的手上,那上面帶著擦傷的一片痕迹,但她臉上卻表現的沒有異樣,他沉了沉眉,嘴裡不由得關切出聲,或許,是那極為相似的聲音吧。
他倒是淡然,但旁人聽了卻是驚訝了,尤其是王氏,本來看戲的眸子一縮,瞪了冷璇一眼。
要知道,在過去的十幾年內,冷楓對於這個大女兒,可向來是不聞不問的,要是其他庶女也就罷了,可偏偏,是那個女人的女兒。
「回父親,女兒並無大礙。」
她的聲音一低,帶著些許霧氣,顯得隱忍而堅韌。
「大伯父,大姐姐她動手打我,您可得為月兒做主。」
旁邊的冷月立馬委屈上前,加上旁邊已經用綉帕擦拭眼淚的王姨娘,倒是顯得可憐至極,不明的人看了絕對以為是被欺負的那邊。
冷家二叔出工在外,而冷家又由冷楓做主,他自然得廚師公正,不能讓二房裡的人受了委屈,才好維持家庭和諧。
但他看了看默不作聲的冷璇,還是開口問道:
「動手打人,你,可有什麼想說的嗎?」
「回父親,月兒妹妹應該誤會了璇兒的用心。」她又將剛才的一番說辭說了一番,隨即看向冷月的臉:
「若父親和大家不相信,可有查看月兒妹妹的臉,是否被蚊蟲叮咬過。」
這冷家乃是醫藥世家,,小小蚊蟲叮咬,自然是輕而易舉,但冷楓作為大伯,上前查看總有些不合理,因而叫了冷柏和冷庭上前,二人一人是王氏大房的嫡子一人是二房的嫡子,分別在家中排老大和老六,都有涉及醫理,可謂公正。
「稟告父親,確實有蚊蟲叮咬的紅腫印。」
冷柏看了片刻,就得出結論,冷庭也點點頭,但在眾人未注意的時候,卻是抬眸看了眼冷璇。
「怎麼可能,大哥六弟,你們是在刻意偏袒她嗎?」冷月才不相信會那麼巧,聲音也更加委屈了幾分。
「五妹,父親乃至叔父等長輩都在此,事實如何,一看便知。」
冷柏聲音帶著幾分嚴肅,對待醫理,他向來一絲不苟,哪能容許別人質疑,再說,他偏袒誰也不會偏袒這個所謂的大妹妹,但也不會說毫無意義的謊言。
「夠了,月兒,你可是冷家小姐,怎能大喊大鬧,本夫人可不記得平日有如此教導過你。」二夫人也不能繼續袖手旁觀下去,當即開口。
「既然事情都明白了,那就沒事了,淑華,就別怪月兒了,她也是受了委屈,要怪,就怪這府中的園丁沒打理好院子,這可是老夫人的院子周圍,這樣的天都有蚊蟲,實在失職,季媽媽,吩咐下去,讓管家將這管理這片園子的園丁打十個板子,這個月的月銀都扣了。」
「是,大夫人。」季媽媽恭敬應答。
大夫人隨即朝著冷璇走來,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璇兒,你也受委屈了,不過你們大家都是姐妹,小打小鬧的是難免的,璇兒也別放在心上,嗯?」她一臉才慈愛溫柔,將一個母親的角色扮演的極好。
這樣的一番處理可謂是極為周到,即安撫了二房緩解了尷尬,又關懷了老夫人,還不忘安慰受了委屈的女兒,當家主母風範顯露無疑,很是妥帖,使得冷楓眼裡露出滿意之色。
冷璇低聲開口:「璇兒怎會責怪,只是母親,你捏疼璇兒了。」
她聲音帶著隱忍和小心翼翼,而視線正落在王氏拉著她的手上,手下是一片擦傷的青白痕迹,顯然,是因王氏的力道所致。
「呀,璇兒,你的手怎麼傷到了?」王氏眼底一僵,卻是迅速掩住心疼的看著冷璇的手。
「元博,你帶著她,去藥房領一瓶雪露膏吧。」冷楓沉了沉眉,隨即開口吩咐他的隨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