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秋後的螞蚱
原本那些本該是靠山王那邊的禁軍卻突然翻臉無情,一把把鋼刀抽了出來,眼見著前面幾位仍握著腰刀愣在那裡,凌墨風嗤嗤一笑:
「你還當真以為皇上的禁軍都成了你靠山王的私有軍隊了?這不過就是本王授意他們佯裝歸順罷了!」
靠山王聞言,身子一軟,差點栽倒在地,馬上大聲吼道:「莫良辰,我告訴你,這一切都是凌墨風設計的詭計,是他想要你的性命!」
聽著靠山王的話,莫良辰卻只是面無表情的愣神呵斥了一下:「靠山王,死到臨頭,你竟還不知悔改?還想栽贓陷害給攝政王?」
「呵呵,哈哈哈……莫良辰,本王栽贓陷害?你也不想想,你為何會突然昏迷不醒,那不是本王出手,而是凌墨風,是他對你下了毒,是他讓你一直要死不活的半吊著那口氣!」
說完這句話,得意的看著凌墨風,似乎像是急於想要看到他的下場。
可莫良辰聞聽,卻只是嗤嗤一笑,低聲說道:「靠山王,你真的覺得你的計劃天衣無縫?朕暈過去,你們就相信是攝政王對朕下了毒?
呵呵呵,如今朕不妨告訴你,朕一直清醒的很,只不過,為了要引出一些不軌之人,朕每日只能躺在床上假裝昏迷!」
聽到這句話,靠山王有些不敢置信的搖著頭喊道:「不可能的,太醫全都束手無策,他們明明跟歡喜說你是中了某種奇毒,他們不敢聲張……」
「呵呵,若是不這麼說,朕又如何知道身邊的內奸竟然會是歡喜呢?」
「你,你……這麼說,那些人都是……」
「呵呵,沒錯,都是朕的命令,可笑你們倒是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咬住就不肯鬆口,這才逐漸暴露出許多朕不知道的事情!」
「你,你們……你們怎麼,怎麼知道歡喜他,他……可是……」
「怎麼知道他是假的?呵呵,靠山王,這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他的確假裝順子假裝的很好,但是就因為太好了,好到……有些事情是真正的順子根本就不知道的,所以……」
靠山王臉色大變,看著莫良辰,最後嚅囁著嘴唇說道:「那她,她……她的瘋癲……」
「你才瘋了呢!」羽蜜冷聲呵斥著,最後撇著嘴角說道:
「不過區區幾個匪人,你當真以為會將我嚇得瘋癲不成?靠山王,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你可是忘記了,當年蕭玉祁被活寡的時候,本宮可是親眼所見,那時候都不見被嚇瘋,就憑几個毛賊?哼……」
「玉祁,祁兒……活寡……活……」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背過氣去。
羽蜜嗤嗤一笑,滿是譏諷的說道:
「靠山王,要不怎麼說你這個人就是天生的賤骨頭,你說你眾多子女,全被蕭玉祁毒殺,可你卻還是對他又愛又怕,就連你自己被他下毒,差點見了閻王,也是對他戀戀不捨……
如今絕了后了,能想到的也就只有他這一個兒子,你還真是……呵呵……」
靠山王聞聽,突然喊道:「你懂什麼?自古成大事者必須心狠手辣,只有玉祁才是我眾多兒女之中與本王最為相似的一個,你懂什麼……」
看著暴跳如雷的靠山王,羽蜜冷笑著說道:「成大事者?呵呵呵,靠山王,如今,你是指望著他在閻王殿造反,成就一番霸業不成?」
被羽蜜當面奚落的面紅耳赤,一張老臉上的面子掛不住,怒吼道:「賤人,你這個賤人,當年若不是你,我兒也不會……」
「也不會怎樣?靠山王,當初蕭玉祁敗在本宮與皇上手上,就只能說明他愚不可及,
如今你倒是印證了那句犬子無虎父,你跟你兒子一樣,都只不過是個酒囊飯袋,都不過是個廢物!」
「住口,住口,你這個賤女人……這一切都是被你給毀了的,若不是沒有你,今日坐在龍椅上的人會是我!」
「會嗎?我想……你還是快點下地獄去陪著你那個早已面目全非的兒子去吧……哦,不,本宮該說,祝你早日與家人在九泉之下團聚,
到時候……別忘了給蕭玉祁捎句話,就說本宮奉勸他,下輩子千萬不要當你靠山王的兒子,因為……你……太蠢了!」
被羽蜜連珠炮一樣的話語罵了一通,老靠山王一時喘不過氣來,雙眼一翻,竟然噴出一口鮮血來,眾人看著,都默默的低下了頭。
這老話說的話,巧舌如簧,能把死人說活了;但眼下這位皇後娘娘好像更有本事,看樣子是打算要把活人噴死啊!
靠山王渾身僵硬,雙眼已經開始迷離,最後伸出手來,指著羽蜜,不停地咳嗽,捂著胸口你了半天,羽蜜站在那裡,嘴角一冷,說道:
「怎麼?還眷戀著這個世界?靠山王,你還是早死早投胎去吧!你自己死了,也好給自己留個全屍,
若是落在本宮手中,說不定我會將你的肉一片片割下來,讓你親眼看著本宮拿來喂狗……」
「你……噗……」靠山王氣得又嘔了一口鮮血,羽蜜看了幾眼,哼笑著轉過身去。
就在這一刻,靠山王抓住了時機突然張牙舞爪的向著羽蜜沖了過來,眾人大駭,大將軍捉急的喊道:「蜜兒……」
可下一刻,羽蜜的身前卻擋了一人,面無表情的抬起腳,一腳將靠山王踹飛出去,而後優雅的彈彈衣擺,低聲說道:「靠山王,不要怪朕不敬老尊賢……」
靠山王被踹的趴在地上,好半天都只顧著喘息,卻不見有人衝上來抓住自己,抬起頭看著那兩雙如出一轍的諷刺眉眼,知道眼前這對夫妻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中。
似乎是受不了被他們嘲弄的滋味,靠山王掙扎著起身,轉眼看到一人,很快就骨碌碌的轉了幾下眼珠子,最後一下朝著一旁的郭丞相衝了過去。
羽蜜臉色大駭,大聲喊道:「保護丞相!」
誰知靠山王還未靠近,也不知哪兒伸出一條大長腿,直接將靠山王踹得踉蹌著撲到囚車跟前。
凌墨風搖著頭說道:「死到臨頭,你倒還不肯停手,當真是執迷不悟啊!」
此刻的爺孫二人相互看著彼此,一個籠中,一個籠外,卻毫無意外的都是籠中之鳥。
羽蜜看著靠山王那張糾結掙扎的面孔,而後突然說道:「霍斌,你真的想要活命?」
霍斌一愣,而後馬上在囚車中跪著磕頭,大聲喊道:「娘娘,請留我一條性命,留我一條性命吧!」
羽蜜陰測測的笑出了聲,一把推開莫良辰,看著囚車,而後伸手用手指摩挲著自己的瓣唇,低聲笑道:
「好啊,我跟你一條生路……霍斌,只要你能將靠山王殺了,本宮就留你一條生路……」
靠山王不敢置信的看著羽蜜,又轉身看著臉上已經浮現猙獰糾結,最後變得冷漠而殘忍的那張面孔,顫巍巍的喊道:「你,你敢……我可是你的親祖父!」
可話剛出口,脖子卻突然被人掐住,霍斌隔著囚籠一把掐住靠山王的脖頸,手上的力道之大,
讓靠山王根本就來不及呼吸,雙眼已經突出,額頭上的青筋暴起,舌頭已經慢慢的吐了出來。
死命的拍打著霍斌的雙手,而後突然掐住他的雙腕,也是狠烈的死死卡住不鬆手!
眼見著骨肉相殘,眾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抬眸看著此時的皇後娘娘,卻見她倒是如此心安理得的看著眼前這處好戲,而後嗤嗤的笑道:
「靠山王,這滋味怎麼樣?當年蕭玉祁沒能毒死你,眼下你卻仍要死在自己後人的手上,這感覺,一定很刺激吧?」
咯吱的一聲響動,沒想到這次勝利的竟然是靠山王,只見他捂著脖頸大口喘著粗氣,而霍斌的一隻手腕已經被他掐斷。
抬頭驚恐卻又無限暴怒的沙啞嗓音吼道:「賤人,你……你不得好死!」
「呵呵,哈哈哈……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哈哈哈哈……這個詞本宮這輩子聽得多了,呵呵呵,靠山王,當年的蕭山王妃,也就是我的親姐姐曾經也這麼說過;
就連你那個天閹的兒子也說過……可如今,你看看,不得好死的反而是那些詛咒本宮之人,所以本宮就在想,是不是因為老天爺上輩子虧欠了本宮,所以這輩子……
但凡詛咒本宮不得好死之人,那他的下場才更是凄涼?……怎麼?霍斌,你是打算殺身成仁,保全你祖父不成?本宮的免死金牌,可是只有這麼一次,絕無下次!」
說完這句話,羽蜜的眼神殘忍的盯著霍斌,讓他心頭升起一絲絕望與渴望,他不想死,他不想死啊……
想到這裡,突然再次伸手,這次卻是直接用手腕上的鐵鎖鏈將靠山王的脖頸勒住,大聲喊道:「祖父,你已經一條腿踏進閻王殿了,這活命的機會,你還是留給我吧!」
說到這裡,霍斌的手更加用力,這次的靠山王則是沒有那麼好的運氣,整張臉已經由紅轉青,嘴唇青紫交加,雙腿不停的在地上踢著,伸出手指向羽蜜,似乎像是要將她拉下地獄那般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