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槍戰
1998年9月17日
瑞貝卡緊張的看著向自己漸漸走近的人影。心中正在為到底是先發制人還是再等一會,可能對方並沒有發現自己的位置。而此時房屋內傳來的爆炸聲更是將瑞貝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一個勁的在暗示自己被炸的是保護傘公司的人。之後她看到一個人影從剛才自己逃出屋子的那個窗戶跳了下來,大概被爆炸聲吸引了注意力,兩個剛才還把注意力放在瑞貝卡這邊的人,轉過頭是正好看到吉爾跳了下來。不由分說,兩個人舉起了手中的突擊步槍。
「噠噠噠…」隨著聲音的響起,一連串的子彈形成一條火舌從瑞貝卡身後的樹林中飛出,瞬間撕裂了兩個正向吉爾舉槍的刺客的身體,兩個人還沒發出一聲慘叫就倒了下去。接著,又一條火舌從另一側的森林中射出,其他位置的森林中也紛紛有大量的子彈射出,瑞貝卡初步估計了一下,至少有五個以上的自動武器隱藏在森林裡射擊。埋伏在車庫建築周圍的保護傘公司的士兵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打了個措手不及,一個又一個慘叫著倒下了,也有人有手中的武器還擊,但是攻擊來自漆黑的森林中,連對方的位置都不知道,對方照打不誤,一點也沒受到影響。這時保護傘公司的士兵在地上匍匐前進,一部分正在搶救傷員,另一部分試圖進入車庫中來躲避森林中的攻擊,瑞貝卡和吉爾也是儘可能地壓低身體,生怕自己被流彈打中。兩個人都很驚訝,沒想到在自己一方陷入困境的時候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看樣子應該是來幫助自己的,會是誰能?是克里斯或者是巴瑞找來的援軍?不管怎樣,兩人現在希望能有人沖入車庫中把保護傘公司的人都幹掉,把大衛和約翰救出來。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兩個人的心又都提到了嗓子眼。只見一個又一個拖著長長橘黃色火焰尾跡的火箭一類東西從森林裡飛了出來,直撲向保護傘公司的士兵藏身的地方。一聲聲爆炸聲伴隨著慘叫聲,那些士兵試圖從藏身的位置跑出來逃掉,但是不是被隨後的子彈射殺,就是被尾隨而至的火箭炸死。泥土沙石、破碎的金屬橡膠零件、燃燒的木塊、人類的斷肢肉塊隨著氣流在空中飛舞。在這其中,有兩枚火箭一前一後擊中了車庫,第一枚炸飛了面向自己這一面的建築,第二枚緊隨其後進入車庫中擊中了停在裡面的或者,接著兩次爆炸又引爆了車庫裡的汽油桶造成第三次爆炸。巨大的爆炸把整個車庫和相鄰建築的一部分炸得粉碎,吉爾和瑞貝卡覺得身下的大地在晃動,像地震了一樣,耳朵嗡嗡直響,各種碎屑冒著濃煙從天空噼里啪啦的落回地面。
在二樓拐角處和藏身在貨車後面的敵人對射的大衛和約翰看到一個火箭筒指向自己這邊,心中罵了一聲可惡,會沒等兩人起身去找隱蔽,就傳來「轟」的一聲巨響,震得兩個人腦袋裡像有一隻鬧鐘在叫一樣。兩人在這一瞬間心想:「完了,火箭彈打過來了。」這東西可不比手榴彈,威力很大,要是反步兵工事用的高爆戰鬥部的話,把整個建築炸飛都不是什麼難事。就在兩個人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發現事情並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樣,爆炸並不是在自己身邊發生的。只見車庫其中一面牆體被爆炸的火光炸飛,之後一個火球飛了進來,接觸貨車之後又是一陣劇烈的爆炸。儘管有一段距離,但是大衛和約翰還是感到了迎面而來的熱浪。察覺不妙的二人也沒去考慮新的攻擊是哪裡來的,撒腿就向窗戶跑去。約翰首先跳了出去,之後大衛剛把手撐上窗框,一陣更劇烈的爆炸從車庫方向傳來,之後便被一股熱浪猛地從窗戶推了出去,在空中轉了幾個圈,落在地上昏了過去。
「大衛!大衛!快醒醒!大衛!」我到底會在這一片完全沒有聲音的黑暗之中待多久啊?在這段時間裡,就算有誰呼喚在地獄與天堂之間飄浮的自己,自己那處於浮遊狀態的靈魂也不見得能立刻注意到。我被爆炸的衝擊波擊中了。怎麼回事?確認一下有沒有敵人。不知道傷了哪裡……「大衛,你能聽見嗎?」是瑞貝卡。大衛雖然勉強地睜開眼睛,但又立刻閉上了。疼痛就像是從頭蓋骨上方猛地落下一般,讓他開始無法歇止地痙攣。左臂傳來了強烈的劇痛,頭疼與之相比根本算不了什麼。對大衛來說,無論哪種痛楚他都體驗過。呵呵,被衝擊波傷的真重呀!當他再一次試圖睜開眼睛時,發現有一隻小手像是在搜索什麼一般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胸口。轉瞬過後,他便看到了幾雙緊張的眼睛擔憂地將視線集中在自己身上,吉爾、約翰,還有面帶關切的瑞貝卡全都關注著他。
1998年9月17日
瑞貝卡為了尋找受傷的準確部位而將大衛的襯衫扯開。好在這時那惱人射擊聲已經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巡邏車的引擎聲開始不斷在樹木茂密的森林周邊迴響。考慮到艾隆斯可能和保護傘公司有什麼協議,四個人下決定避免和昔日的同志接觸,向叢林深處轉移。在一塊可以隱約望見剛才激戰的場所的大石頭後面,瑞貝卡重新檢查大衛的傷勢。「是後背的上部。」大衛用含糊不清的聲音說道,同時想要掙扎著站起來。陰暗的樹林不規則地搖晃著。瑞貝卡則溫柔地讓他躺好。「不要動。」她強硬地說道,「就這樣再躺一會兒。好嗎?約翰,把你的襯衫給我。」「但安布雷拉的人…」大衛還想反抗。「這裡沒有敵人。」吉爾半跪在瑞貝卡身旁輕聲說:「你暫時就這樣不要動。」瑞貝卡謹慎地抬起大衛的後背詳細的查看。稍稍用力按壓一些,大衛的臉就會因為劇痛而變得有些扭曲。這不是最糟糕的情況,骨頭並沒有受傷。「皮下軟組織挫傷,劇烈運動的話會感到疼痛。」
儘管瑞貝卡的語氣十分清楚明了,但她看大衛時的眼神明顯非常焦急。她一邊看著大衛,一邊用約翰的T恤緊緊纏住壯漢的後背。「腦袋後面腫起了好大一個包,不痛嗎?」儘管腦袋仍在被一陣一陣的疼痛襲擊,但大衛勉強還能忍受,雖然覺得頭暈眼花,稍稍有些想要嘔吐的衝動,可至少他已經能想起自己的名字和今天是星期幾。只是輕微腦震蕩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連續兩天的宿醉都比這厲害得多……「真是倒霉,不過我現在已經沒事了。只是掉下去的時候腦袋撞到了石頭上了。」瑞貝卡給他包紮完畢后,大衛撐起上半身坐了起來。這次看來沒什麼問題了。必須在警察搜索森林之前離開這裡,不過,去哪兒呢?儘管保護傘公司應該不會在一個晚上發動兩次進攻,但他們可不想聽天由命。無論是誰的家現在都不安全。不過還好巴瑞的家人都都已經不在美國境內了。如果襲擊開始時他的家人和平常一樣待在家裡,兩個女兒在屋子裡玩耍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自從進攻保護傘公司設在緬因州的臨海設施以來就一直繃緊著的憤怒發條指揮大衛的身體蹣跚地站了起來。卡蓮.德萊爾和斯卡夫因為格里弗斯那個瘋狂的科學家,悲慘的結束了自己短暫的一生。那場進攻變成了一場把隊友推向地獄的災難。死裡逃生之後的幾天中,大衛的自責和內疚變成怒氣,然後演化成迄今為止從未感受過的一種瘋狂震怒。「那些混蛋。」大衛無比憤恨地說道,「安布雷拉那些混蛋遲早要受到懲罰。」
約翰攙扶著大衛,吉爾扶著瑞貝卡,一行人開始離開森林,尋找新的藏身之處。在起身從大石頭後面走出來的時候,雖說只是一瞬間,但是大家卻看清楚了,在森林的深處,三個成三角形排列的紅色光點在黑暗中盯著大家,之後就消失在黑暗中了。「那是什麼東西?」「鬼知道是什麼,肯定不是好東西,我們趕快走吧。」深林里有什麼這些人最清楚不過了,那是給他們帶來難忘的噩夢的魔鬼。三個人都沒注意到瑞貝卡看到那紅色光點后,變幻莫測的表情。吉爾聽見她喃喃自語:「難道是…」「怎麼了?瑞貝卡?」瑞貝卡搖搖頭:「不,沒什麼。」四個人迅速離開這裡,之後就在原來的地方,那三角形排列的紅色光點又出現了,這次還不止一組,未知的視線注視著四個人消失的方向。身後舞動著藍綠色熒光絲帶的黑影從蒼茫的森林中騰空而起,消失在雲層中。
大家在遠處眺望著剛才的戰場,可以看到衝天的火光和濃煙,警燈閃爍的光芒,消防車和警車的警笛聲也聽的清清楚楚。大家都頗有感觸,這幾個小時的時間裡事情的發展出乎了大家的預料。本以為一切順利卻迎來了保護傘公司的襲擊,本以為今晚會命喪黃泉卻被突然冒出來的神秘火力所救。想到這裡,吉爾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幫了我們忙的到底是何方神聖?」這一句話也道出了大家心頭的疑惑。瑞貝卡說:「我雖然不知道他們是誰,但是那種橘黃色火焰尾跡的火箭彈我卻見過。當初在這種火箭彈襲擊了阿克雷幹部培訓所的一樓正廳,差點把我和萊娜炸死,同時也炸開了一扇之前一直打不開的暗門。」吉爾說:「你是想說這都是同一伙人所為?」「也許是這樣。」吉爾看著茫茫的阿克雷山森林:「這裡面到底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