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攻守交替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局勢朝著更加難以預料的方向發展，特別是變化之快，使人怵目驚心，更讓人措手不及。小理

在我想法中，應該反水的汲無蹤沒有動作，反而是這群因為心性相近而聚集在一起，名之為正道的npc中出現叛徒。這也讓我想起在任務之初所產生的疑問，六禍蒼龍是如何憑藉區區六人，將邀請到桃園邊境的npc高盡，而且還有餘力去剷除這些人在南武林各處的勢力。除了用毒之外，就是用間了。假如沒有靠智謀，光憑武力，造天六人組早就成為過去式了。畢竟受邀來到桃園邊境的npc，不但武力方面同屬頂尖，前前後後加起來更是不下五十人。

不過那些背後捅刀的卧底也沒好受。在場的都是什麼樣的人呀，說簡單點叫作高手，說透徹點就是這一個個能夠在南武林闖下名號，甚至發展起自己的勢力，這樣的人在武功、心志及韌性方面必有其過人之處，某部分差點還不行。這樣的人被捅了區區的一刀，不還手的機會有多大？特別是這種大好情勢之下被人偷襲，懷著滿腔的恨意，臨死前的反擊。拖人下地獄好作伴的念頭，無不讓這些受到重創的人使出渾身解數，不留餘力，朝自己背後猛擊。近距離捱這一下結實的，受重傷是難免，個別幾個倒霉的，竟是跟自己所刺殺之人同歸於盡。

被叛徒刺殺的人不少，中毒吐血的更多，完好的人只有小貓兩三隻。幸好必殺廢柴人得到系統提示，因為我有『辟毒』的屬性，所以中毒的癥狀與作用效果下降10%，氣血減緩速度也比正常慢上一倍。小理雖然距離百毒不侵還有相當的差距，但我比起身邊那幾個中毒的npc大佬還要好上不少。這些人原地運氣，看來是各施手段壓制毒氣蔓延，另一方面卻是果斷地展開反擊。

雙方再度交戰，強弱形勢卻是一改之前的失衡狀態。造天計劃成員靠著從我們這邊投靠過去的反骨仔，竟成反攻逆襲的態勢。一時間，正道人馬岌岌可危。但出乎人意料之外，這種局勢下第一個陣亡的居然是飛，騰風汲無蹤。

汲無蹤是高手，而且是正道死忠，頂樑柱級別的大高手。同時他是我在任務之初，計劃可以拉攏的人才。而從書在極天峰上跟造天計劃其餘實行者翻臉開始，到蕭振岳這幫大佬級的正道高手出面援助，還有我方與六禍蒼龍的對話內容，加上我印象中，之前汲無蹤曾經私底下動過懷疑造天計劃的念頭，這位未來正道棟樑會察覺不出一點異狀，這我就感覺奇怪了。

不過這裡是哪裡？戰場上。雖然不是千軍萬馬在廝殺，但身在其中的人無一不是高手，──必殺廢柴人除外，──兇險處處都有。一個不注意，少條胳臂缺條腿都還算是小事情，丟命是很正常的。這樣的戰場，除非已有預謀，否則貿然反叛，原先的自己人容不了你，敵人不敢接納你，結局就是跟化身為飛的汲無蹤一樣悲劇。

由於是我重點關注對象，所以在再次開戰之後，我注意到汲無蹤三番兩次趁著空檔，拉開架式就準備施展絕招，但卻又一次次中斷。跟他交手過招，氣血損耗也是微乎其微，就好像他放水不攻一樣。這種很明顯留手的做法，卻是招來殺機，且還不是一方的殺機。在第三次中斷絕招的空檔，我方好幾個被毒得只剩下半條命的npc，硬挺著最後一口氣，將手中長劍插到飛的身上。而原本從汲無蹤背後強攻而來，看起來像是要支持同伴的君，也就是六禍蒼龍，同時將雙掌印到汲無蹤身上。六禍蒼龍肯定是內勁狂吐，而我方的攻擊也都是豁盡全力，結果是汲無蹤當場爆體，連臨死一擊的機會都沒有。

這一切的變化，我來不及阻止，也沒那個資格、那個能力去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同伴一個個倒下，原先大好的形勢彷佛過往雲煙，局勢是急轉直落，我也準備好死出任務了。

逃？

顯然這個想法不只我有，其他還拖著一條小命的同伴也都有。重新聚成一小群，數人上前頂住來自六禍蒼龍一方的攻擊，蕭振岳大喊一聲：「走！回桃園邊境，將事情告訴其他人。」

一路且戰且退，原本的追逐方變成被追逐的對象。必殺廢柴人靠著辟毒屬性，戰力居然一舉躍升成為正道一方的前三甲，同時成了斷後的主力，我就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唯一感到欣慰的是，這種狗屁倒灶的工作，我在憶秋年的其他任務中經歷得多了，早就習慣去應對……其實這真的不值得驕傲，還應該有點悲哀。

接下來的戰鬥，有點像孩提時代玩的老鷹捉小雞的遊戲，而自己則是母雞的角色。儘可能阻止追擊方，讓他們無法靠近自己的同伴，同時還不能離同伴太遠，必須要守著且戰且退的原則。這時憶秋年的武功又發揮其應有的長處，耐操、持久、低消耗。我不禁在想，是不是憶秋年武功的特性造成我的多災多難。也許拜了一個侵略性很強的師父，我的任務就從天天被追殺，變成天天追殺別人。雖然同樣讓人很疲勞，但心情上肯定不一樣。記得有句話這麼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我覺得可以添上一句：行走江湖怕拜錯師父。

一場反追逐戰，雖然是攸關性命，但我卻覺得是這個任務開始以來，最輕鬆的一回。一方面是我經驗豐富，另一方面儘管我方因為中毒和受創的緣故，而造成逃跑的速度大減，但對手的人數少於我方，無法像之前正道十多人追殺造天五人時那樣遊刃有餘，所以整場反追逐的節奏，都還掌握在我手中。要注意的只有君跟劍兩人，還藏在金光中的他們，戰力沒有話說，必殺廢柴人一個不小心，不是被打成肉餅，就是被捅成蜂窩。至於其他背叛者，因為之前承受了暗算目標的臨死一擊，也造成不輕的傷害。這些人所展開追殺行動，卻是很容易就被必殺廢柴人攔阻住。

……嗯，毘非笑那個壞人臉的跑哪去了？還有，為什麼追殺的人還會掉隊？過度的輕鬆以及一些異狀，在我專註於反追逐大業后的一段時間，敲響我心裡頭的警鐘。原本只是專心擋人，七個對手變六個，六個對手變五個，變到後來剩下君一個；又追沒幾步，就連化身為君的六禍蒼龍都掉隊了。這些人的輕功有這麼差嗎？

無論如何，逃跑的一行人順利回到桃園邊境。由於原訂下午開講的人，是這群正道npc中的一人，既然人跑到極天峰上頭觀光，留在桃園邊境的人們當然是不知道做什麼，特別是不只開講人不在，聽講的同伴都少了十幾個的狀況下。如今狼狽的一行人出現，少了不少個還不打緊，飄舟神隱以書的造型被人背著回來，原先左一群，右一群竊竊私語的留守者們，紛紛靠向我們這一行人。

救助？不，怎麼可能。留下來的人是什麼德行呀。假如是行俠仗義之輩，早就被蕭振岳等人吸收了。這些人靠過來，我惡意地揣測可能是要看看有什麼便宜好撿，或者是想第一時間知道一些內幕消息，好決定是否要去撿便宜或是早一步逃開。畢竟六禍蒼龍等人沒有窮追不捨，要是他們帶著一張殺氣騰騰的臭臉追殺到此，可能都不用什麼解釋，這裡的人就動手砍人了，而且砍向六禍蒼龍等人的同時，順手把我們給收拾了，是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圍上來的人還沒開口，我們這邊的人也還沒警告，驚變驟起！

幾支燃燒著碧綠火光的箭羽越過天際，發出刺耳的破空聲響。現場頓時一陣騷動，眾人警戒。之所以沒有強烈的反應，是因為火箭沒有射中任何人，只是射到了那一間間草茅和蘆篷的屋頂。火攻對於人數少的精銳起不了太大的作用，特別是桃園邊境不屬於在場眾人的身家財產，燒光了也是那麼一回事，沒人心疼。眾人只是聚精會神，觀察四周，可能是打算尋出暗算者藏身的位置吧。不過燒起來的草茅和蘆篷冒出五彩濃煙，瞬間瀰漫各處，包括我在內的眾人都慌了。因為我又收到一條系統提示，說明必殺廢柴人又中了某不知名毒素，因為辟毒屬性的作用，其餘後天屬性下降20%，氣血毒損速度加快。

這下我知道提早消失的毘非笑，跑去做什麼了。要知道玩毒跟玩機關，在『苦境』裡頭都屬於技術性人才。玩家學習這兩樣，也跟其他網路遊戲不一樣，沒有隨著等級上升而必定學到某些用毒或機關的技能，而是隨著學習對象的npc不同，從而學到不同的技能。技能間的搭配與材料的選擇，都會造成效果的差異和實際運用時的變化。可以說用毒與機關沒有什麼套路可言，就看玩家的想象力發揮，npc也是同樣。而聚集起眾人的桃園邊境，一屋一草都是造天計劃成員所安排的，可以做手腳的機會太多。毘非笑能夠在玄機門中藏混毒的一部分，留作暗算擅闖者的後手，又怎麼不可能布置好一切，主動創造屬於他們的地利。

無疑，這一手很成功。沒中毒的人全中了，沒一個落下；中了毒的人則是毒上加毒，幾個根基不夠深，元功不夠純的npc先倒下了。看起來，六禍蒼龍是決定把受邀來的人全部滅口，這才設下了這一網打盡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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