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白羽在旁已經看了幾個時辰,對吳猛彪悍不由得刮目相看,這時候魏之安才停下手中的活注意到了白羽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是將軍的什麼人。」
「我叫白羽,是前幾天投軍的。」
魏之安問道:「我是問你你是將軍的什麼人。」
白羽不解地道:「我就是一個投軍的人啊,以前從來不認識將軍的。」
魏之安仔細打量了白羽一番道:「這就奇怪了,將軍怎麼會對你這麼一個小子如此看重了,奇怪奇怪。」
說完一摸山羊鬍子,大搖其頭。
白羽忙問道:「什麼?」
魏之安解釋道:「你可知道這裡是哪。」
一提到這裡,白羽不禁有些泄氣了,道:「軍醫館,又不能上陣殺敵。」
魏之安呵呵一笑,道:「將軍手下猛將如雲,怎麼會差你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上陣殺敵。」
白羽想起了剛才的吳猛和安彬,同意的點了點頭。
魏之安道:「你可知道這軍醫館在軍中的地位嗎?」
白羽搖了搖頭。
魏之安傲然道:「軍馬未動,糧草先行,一個軍隊最重的部門便是後勤,且不說其他,就說剛才的吳猛吳將軍,若不是有老夫,他這條胳膊便是廢了,還談得上什麼上陣殺敵,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若是吳猛將軍變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你說對本軍的士氣是何等的打擊,在加上我們還負責整個軍隊飲水用食的檢驗,若是一場瘟疫而來,而無軍醫的話,整個軍隊都將面臨滅頂之災了。我從軍三十餘年,手下活命沒有一萬也有八百,連赫連將軍也是三次在老夫妙手回春救活的。所以,說我們軍醫館是全軍僅次於中軍大帳的關鍵部門也不為過。」
魏之安又續道:「你可知道,赫連將軍為何把你交給我。」
白羽不解地搖了搖頭。
「軍醫館裡面最多的是什麼?」魏之安問道。
「傷員,軍醫。」
魏之安搖了搖頭,道:「不對,是死人,成千上萬的死人,一支軍隊,在軍醫館里死去的人,遠遠比戰場上的多,所以,當你看慣了死人,在去戰場上時,就不會像那些初哥一般嚇得尿褲子了。你年紀還小,將軍不想拔苗助長,但是也可以看出將軍對你抱有多大期望。」說完,魏之安拍了拍白羽的肩頭,道:「小子,好好乾,總會有你出頭的一天。」
白羽道:「可是我怕將軍事多,時間長了,便會把我忘記了….」
魏之安呵呵一笑,從手中發出剛才赫連成虎交給他的符節。
符節用犀牛角雕刻而成,做成竹子形狀,通體墨黑,只在正面刻著赫連二字。笑道:「將軍臨走的時候不是交代,說你什麼時候能夠拿動那把金雀斧,便什麼時候傳授你武藝嗎。」將軍賜我符節,你憑此符節便可以自由出入中軍大帳,隔三差五的去舉舉斧頭,到時候你害怕將軍忘記你不成。」
白羽摸了摸頭,笑道:「是哦,我怎麼沒有想到。」
此時天色漸漸發白,中軍帳中響起了擂鼓之聲,魏之安笑道:「軍旅之中,皆是以鼓號為作息,所以你以後一定要適應,我特別交代一句,晚上擂鼓三通之後,你便不可以在到處走了,要是被巡夜的人格殺了。你就冤大了,什麼登台拜將的夢想都是浮雲了。」說完親切的摸了摸白羽的頭,道:「走吧,去營房去領今日的薪柴。」
白羽與魏之安相處不久,但是卻覺得這位老人十分的平易近人,他自幼孤獨,與母親長大,平日里沒有人正眼瞧過自己,自從母親去世之後,自己還是第一次何人這般親切的對話,心中不由得一暖,對這名留著山羊鬍子的老人頓時親切不少。
魏之安領著白羽來到后營領取今日的薪柴,一路上,白羽看見各營的士兵已經早就起來了,正在早操,喊殺之聲震天,心中又是一陣羨慕。
魏之安領著白羽領取今日的柴薪之後,便帶著白羽回到自己的營房,魏之安營房便在軍醫館附近,以便隨時徵召,房間裡面十分整潔,只是桌案上放滿了醫術,有的還沒有合上,顯然是魏之安還沒有看完的,可能是魏之安的吩咐,已經有人在一旁架起了一個小床,看來是給白羽用的。
收拾好一切,白羽便跟著魏之安去軍醫館,治療傷員,由於此時並非戰時,所以傷員不多,大多是傷寒之類的普通病症,魏之安工作較為輕鬆,不時還給白羽傳說些軍醫知識,讓白羽受益匪淺,白羽白日裡面便跟著魏之安治療傷員,但是一道晚上,便在柴房中幫忙劈砍柴禾,無論當天工作多忙,天氣如何惡劣,每日三百刀不曾斷絕,看得魏之安都不禁暗暗地點頭,佩服白羽小小年紀的毅力。
赫連成虎正晨日練兵完畢,這時黃門飛報吳猛來報,未等黃門通報完畢,吳猛便風一般的進來,大大咧咧地往地上一坐,嚷道:「將軍,今日你不將五百人發給我,讓我去割了陳橫德的卵蛋,我便坐在這裡不走了。」
赫連成虎雖然治軍甚嚴,但是對部將從來不擺架子,也從來不拘小節,忙笑道:「你小子怎麼了,」說完看了看吳猛手臂上的繃帶,笑道:「怎麼在他小子手下吃癟了,想要老子出頭?」
吳猛氣呼呼地道:「龍驤虎騎那群砸碎,仗著有當今皇上撐腰,各個都是老爺兵,從來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那陳橫德小子耍陰的,老子受不了了,你就說,今天你干還是不幹,不幹,我就不走了。」
說完吳猛便還盤腿坐在地上,氣呼呼地看著赫連成虎。
赫連成虎呵呵一笑,道:「五百人好說,但是你真的敢以五百人直取龍驤軍中軍大營,將那小子的人頭給我帶來?若是你真有這本事,別說五千,便是要老子給你做偏將,十萬大軍盡付與你又有何難?」
吳猛一愣,撓頭道:「這….好像有點難度。」
赫連成虎淡淡的道:「吳將軍乃是當時第一猛將,號稱萬夫不當之勇,怎麼這就怕了?」
吳猛道:「不是怕,我是…龍驤虎騎畢竟,嗯,嗯,畢竟還是有兩下子,我是怕…」
赫連成虎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道:「吳猛,你既然不敢將龍驤軍一網打盡,為何還敢來在我面前呼喝,為將者便是要大大方方的戰場作戰,即便是血染沙場,我赫連也要稱你一聲爺們,這軍功堂裡面也有你一席之地,要是你小子知道玩陰的,拼著一時義氣,在不必要的爭鬥中,丟了性命,窩窩囊囊的死了,算什麼東西,我赫連軍中沒有你這樣的沒用將軍。」
「我」吳猛一見赫連成虎發火了,連忙站了,起來,肅聲道:「我不是,只是陳橫德那小子實在是欺人太甚了,我也是氣不過,所以才,才……」
赫連成虎厲聲道:「沒有經過中軍大帳私自出兵,你該當何罪?」
吳猛渾身一抖,氣勢弱了三分,嘟囔道:「我不是,我不是…實在是陳橫德一再挑釁,我才….」
「吳猛你也是跟我十年時間了,怎麼這麼不知道輕重!若是因為你一時義氣,挑起我軍和龍驤軍的全面戰爭,你可曾想過,你該當何罪?」
吳猛又是一驚低下頭去,低聲道:「屬下知罪了。」
赫連成虎淡淡地道:「下去領三十軍棍。以後若是還有私自出營的事情發生,我要你狗頭。」
「是。」吳猛雙腿一併,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