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帶她來見我
一番刑訊逼供下來,桑榆只剩下一口氣,奄奄一息的綁在木架上。許是以為她暈厥了,獄卒開始交談,大致意思是有沒有問出關於雍王李珩的口供。
身上沒有一塊好地,但腦子還算清醒。
她這才明白,原來他們是想把行刺的罪名落在雍王的身上。雍王是當今聖上的二哥,李家的這幾個兄弟皆是文韜武略樣樣精通。
而這雍王更是了不得,出身行伍,膽魄與武藝皆無人能及。
桑榆覺得很可笑,這李勛登基之處還揚言要仁義治國,可最後呢?還不是先從自己的兄弟下手?皇位果真比兄弟手足之情,更重要。
一桶冷水從頭頂澆下,桑榆打了個激靈,透過眉睫處的水簾,抬眸看著這些凶神惡煞獄卒。她張了張嘴,想要為自5;151121779088459己辯解,卻虛弱得吐不出一句話來。
獄卒道,「看樣子也差不多了。」當即取了一張供狀過來,「簽字畫押之後,你就能解脫了。」
可桑榆卻死死捏著拳頭,饒是虛弱得連喘氣都費勁,也不肯把手指頭伸出來。要知道一旦簽字畫押,她就必死無疑。
「若不是刺客同黨,何以夤夜回宮?」獄卒厲喝,「還沒吃夠苦頭!」
音落,又是鞭子上揚。
疼痛已經麻木,桑榆的身上滿是鞭痕。
衣衫被鞭子撕裂,那塊玉佩從桑榆身上落下,墜地之時發出了清晰的脆響。
一聲響,獄卒當即俯身撿起,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這是什麼東西。仔細看看也不像是什麼貴重物品,掂在手裡絕對不是玉石的分量。
桑榆視線模糊的看著那獄卒將東西收走,腦袋一歪便徹底的暈死過去。
晉王府內。
晉王李朔端坐湖心亭,斜倚欄杆笑獨酌,眸色迷離的瞧著歐陽蘭迎風起舞,陽光下佳人如斯,暖風熏得人生出幾分慵懶。
貼身侍衛延辛上前行禮,「爺,暴室那頭來了消息。」
「落罪了?」李朔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不。」延辛取出一個盒子,「暴室送來了一樣東西,卑職不敢妄動,是以來請示。」
李朔眯了眯眼眸,起身打開了盒子。那塊玉佩就躺在盒子里,安靜如斯。
有那麼一瞬,歐陽蘭看到李朔的身子僵了一下,神色異常。
放下杯盞,將玉佩捏在手心裡,李朔面色微沉,「哪兒找到的?」
「就在早前送回宮裡的宮女沐桑榆的身上。」延辛頓了頓,繼而解釋道,「爺,還要繼續審嗎?」
李朔當即起身,慵懶開口,「這玉佩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如今卻要被打成雍王的同黨,來日若是有人細查起來,你覺得可信度有多高?鬧不好,我也成了李珩的同黨。」
他拂袖而去,「放了她,帶她來見我。」
延辛行禮,「卑職明白!」
瞧著李朔離去的背影,歐陽蘭看了一眼延辛,不免輕嘆道,「好好的一盤棋,都教這沐桑榆亂了最初的計劃,也不知此人的出現,到底是福是禍。」
而那塊玉佩終是他的心結,此生都無人可解的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