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修羅場之獨臂小裁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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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一頭烏髮,隨著主人跪地垂首的姿勢散亂了一地,兩隻摔成了數段的羊脂玉簪,橫屍在青年身邊不遠處,亂髮間青年的清秀蒼白的眉宇輕皺,些許髮絲攀附上青年的汗津津的面龐,因為忍疼而咬住的下唇,也已經見了鮮紅的血珠,卻宛如這世間最上等的唇紅,只一點就點亮了青年清秀的寡淡,莫名驚心的魅惑起來。
撕裂空氣的鞭哨響起,青年下意識的繃緊脊背,手指默默攥緊,而這來勢洶洶的一記重鞭,卻因執鞭主人的一個趔趄偏離了目標,「啪」的抽在了青年身旁的碎簪子上。
尖銳的玉簪斷柄,被鞭子抽的乍然飛起,眼看著要刮到青年的俊臉,這一下上去不見血是不可能的,電光火石間,青年一聲悶哼,突然被踹的側躺在地,險險躲過了破相的命運。
而青年卻突然笑了起來,聲音如同叮咚的清泉一般,即使笑的狀如瘋魔,也絲毫讓人討厭不起來,甚至不會覺得聒噪。
清秀的眉目這樣一笑,更是完全的顛覆,眼角眉梢盡顯濃烈的狂妄和高傲,帶著蔑視一切的邪氣,宛如靜謐午夜裡,突然竄出來嘴角還帶著鮮血的夜魔。
而手執黑鞭,一腳還踩在青年身上的,卻是一個妙齡少女,明眸皓齒香腮勝雪,只是眉宇間的跋扈呼之欲出,簡單點來說就是長的賊幾把刁鑽。
此刻這個一手執鞭一手叉腰,還一腳踏在狂笑不止青年身上的少女,看似怒氣沖沖的瞪視著青年,恨不得要上去再抽個百來鞭子泄憤的模樣,卻是系統模擬出來的表情。
突然,少女眉宇間的戾氣和青年狂笑的聲音間戛然而止。
畫面定格,少女的腦中,展開了一場無聲的對話。
從良站在系統空間,看著地上笑的精神錯亂一般,宛如她們鄰村的傻蛋兒一樣的青年,一臉操蛋的問系統。
「你給我看的劇情是那樣,然後人現在都打這個逼樣了……他腦袋得讓驢連環踢了才可能給我來個真心一吻吧?」
系統:「確實唉……」
「不能重新穿一下嗎?時間點再提前一點,就太后還沒把他圈禁那塊開始就挺好啊。」從良問。
系統:「不可以的呢,這個劇情就是這樣子,我是七星系統。」
「你們星星是越高越好?」從良懷疑。
系統:「是的呀,星級越高,任務積分越高呢。」難度係數也越高。
從良溫柔的笑了笑,伸手虛虛的摸了摸虛擬投影在金屬操作台上的方臉小人,「咱倆這幾天相處的挺好的吧?」
系統:「是的,主人,我特別喜歡你呢主人。」
從良語氣激動了起來:「那你能不能給我換個世界,或者把我傳送回去,我……換個系統,這任務做了,我那十萬預支工資,就是買命的錢!」
系統:「為什麼主人,你不要我了嗎?嗚嗚嗚……」
「滾他媽的犢子,」從良咆哮,「我被他整死了怎麼辦?!」
系統:「嗚嗚嗚,現實世界里主人不會真的死的,這裡就算被殺,也只是經歷死亡,我一定會給主人屏蔽死亡痛覺的!」
「就算是不死,這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從良企圖講道理,「你給我看那劇情,我要是這男的,我就算是咬,也得把太后咬死,扯個屁的真心一吻啊……」
系統:「劇情就是這樣子的呢,主人加油!我看好你哦!」
「嗖!」系統投影消失,從良敲了桌面上一個紅色按鈕了老半天,系統都處於中斷鏈接的狀態。
媽個雞。
從良有種深深的上當感覺,被打的這個青年叫魏子時,是老皇帝的第六子,老皇帝後宮繁多,子嗣更是遍地開花一般,皇子公主滿地跑。
老皇帝的精.子質量似乎尤其的高,一發中彈比比皆是,年過花甲還色心不改,最後英明神武的死於馬上風。
而這魏子時,是遍地撒網的老皇帝子嗣中極其不起眼的一個,母親是個地位低賤的小婢女,得了老皇帝一回醉酒的雨露,有了魏子時。
他母親生他的時候,連個名分都沒有,差點被宮規處死,幸虧得了一個無子嗣的慶妃幫助,才平安生下魏子時。
而魏子時出生的時候又是天生殘疾,兩條腿長短不一,殘疾皇子從不討帝王喜愛,婢女為了兒子的以後著想,孩子生下來就直接認了慶妃做母妃,而婢女則在生產後不久因病去世。
不是親生的到底是羊肉貼不到狗肉身上,魏子時從小到大,雖然沒有受到什麼苛待,可也沒得到過什麼溫暖,性格越發的沉鬱陰鷙,也就越發不討人喜歡。
但是要說這六皇子也不是全然沒有優點,若是論長相的話算不上最出彩,一打眼看上去,還會因為清秀的眉目,給人清湯寡水的錯覺,但只要細細的看下去,卻是十分的耐看,常年一臉沉鬱,笑起來並不春花燦爛,卻如暗夜玫瑰,說不出的惑人又危險。
若是沒有意外,魏子時早該封了王爺,遷出皇城,守著一方山水,好歹也是個閑散人生,操蛋就操蛋在老皇帝突然猝死,因為死的太難看,所以無所出的嬪妃都要陪葬,慶妃有魏子時做幌子,卻母家沒人,最後也沒能逃的了被拉去殉葬的命運。
而最操蛋的還不是皇帝猝死帶走了魏子時最後一個靠山,而是登基的新皇是十七皇子魏悅,魏悅同他一樣是個婢女所出,自小認了從進宮開始就「纏綿病榻」的良妃為母,良妃母家權傾朝野,老皇帝死的突然,朝堂上大洗牌,最後倒讓這個早早認了良妃為母的十七子撿了個天大的便宜。
十七皇子登基,良妃自然被奉為唯一的太后,登基大典當天,皇子全部到場,這「纏綿病榻」了四年的良妃,如今的新鮮出爐良太后,一眼就相中了當時正垂頭勾唇,笑的一臉諷刺邪魅的魏子時。
然後無節操無下限就這麼開始了,太后一手遮天,新皇言聽計從,甚至捆了皇兄魏子時親自派人給送進了太后寢宮。
這對一個皇子來說,簡直奇恥大辱,魏子時想要自戕,卻被太后威脅若是他敢死,太后定然掘了他生母的墳……
魏子時就這麼生不如死,死不能死行屍走肉一樣過著被圈做禁.臠的日子,整天和太后對著干,經常性被打的皮開肉綻,太後來了興緻,還會給他下一種完全喪失神智的猛烈那啥葯,再等看著他藥性發作隱忍慾望,羞恥難言的模樣。
而從良,穿越的就是這個——太后從氏。
從良已經記不得自己摔了多少回,手心按上砂石子硌的疼,鼻腔里都是夜裡沉澱后的土腥,什麼也看不見,打火機上帶的亮光,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耳邊只有夜貓子滲人的叫,伴著她雙眼溢出還滾燙轉眼被夜風吹的冰涼的水跡。
她也不想把事情拖到這一步才退縮,從媒人上門到定下,這期間從良整整在掙扎和絕望中把一顆心剁碎又糅合,糅合又剁碎了無數回。
面對父親的愁容,母親的帶著哀傷的寬慰,從良不是沒想過認命,她想的骨頭都發疼,但是最後的關頭,她咬的自己牙根犯血腥,也終是沒能挺住。
她抱著袋子跑出來的時候,正裝上了起夜回屋的老爸,老爸什麼也沒說,只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幾下輕拍,把從良一身野生野長的倔強和逆骨,盡數拍碎在門口,從良無聲的跪在門口,沖著她爸的後背磕了三個頭,梗著脖子揣著最後不甘心不從命連夜跑了出來。
她拿著一點零碎的票子,在烏漆墨黑只有夜貓子叫聲伴行的深夜,走了十五里地才坐車來了城裡,給家裡去了電話。
她不願嫁不肯嫁,她十四歲當家把錢,十六七就能頂個爺們扛起家裡的勞力擔子,她今年十八,死也不嫁看不上的爺們,像村裡的芳芳一樣,長年累月的鬱鬱寡歡,不到三十就上吊自殺。
從良電話里信誓旦旦的肯定能整到錢,實際上是打算賣個腎,家裡供一個高中生弟弟,父母身體都不好,常年不斷葯,這兩年地里收成也不行,貸款花大價錢買來的兩頭牛開春還得了口蹄疫死了。
眼看著爹娘的葯要斷流,弟弟的書也要念不起,家裡要揭不開鍋,父母無奈要把她許給了村長家的大兒子,換五萬塊的彩禮才能度過難關。
可是那村長家的大兒子,二十六七歲了還掛著一溜的鼻涕,晚上睡覺尿炕,村長家不論冬夏,外頭總掛著晾不幹的被,一進屋尿騷味打鼻子,偷雞摸狗溜門撬鎖,撩小丫蛋、鑽寡婦屋、農忙不下地、秋收玩失蹤,整天靠著啃他爹那副老骨頭過,還非買三千多的智能機,沒他媽的一件正經事。
沒一處順眼的地方,從外貌到品行,都是從良最瞧不上的那種傻逼類型。
她都不知道那村長兒子看上她哪了,但是要讓她給他做媳婦,她寧可來城裡頭賣個腎,她一點不怨她爹媽,爹媽都是親的,也都疼她,沒經歷過被壓彎脊樑的貧窮,就不知道什麼叫走投無路。
家裡一下子不拿出來個大數,日子都是不下去的,她從前幫著在家裡伺候地,現在糧食掉價地指不上,她打工一個月才一千多,根本來不及,弟弟馬上又到下一個季度,一塊就要拿出好幾千,走正道肯定是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