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親愛的,此為防盜章,V章購買比例不足80%需等待6小時哦~隔年二月鄒美君最後一次打來了款,隔著電話線,聽見那邊溫溫柔柔的女人聲音說:「再三個月也滿十八歲了,我這邊弟弟長大也要花錢,以後讓她自己想想辦法吧。」
那會兒姑奶奶站在樓梯口拿著話筒,鄒太婆留下的小房子清簡靜謐,鄒茵正在廚房裡抹桌子,隱約就能聽到鄒美君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再婚後變得很祥寧。她到底還是記著她生日的。
高三畢業的暑假,鄒茵在Z城思亭街的一家茶點坊打工,一個月900塊錢。在2006年,大學畢業生的試用期工資許多都才一千、一千二,有這樣的薪水在小城裡算是不錯了。
一個陽光普照的下午,陳勤森開著車在店門前停下,給她的窗口扔了一部嶄新的三星大彩屏:「鄒糖糖,拿個鎚子砸了它。」
當班的兩三個小姐妹面面相覷,鄒茵不解地走出去:「陳勤森,你又在幹嘛?」
她身上穿著栗色的花邊圍裙,像個乖巧的小女僕。陳勤森揉了揉她的胳膊:「鄒糖糖,老子養你啊。」
鄒茵是不想花陳勤森錢的,但陳勤森把她抻進胸口:「當我的女人要你這樣辛苦?砸個手機也不值老子兩包煙。」又給了她一張銀行-卡說:「兩萬,以後每年打到你卡上。大學四年上完,要是不想嫁給老子,就連本帶利息還給我。」
那段時間鄒茵正在向學校申請貸款,心底里是犯愁的。他這樣一說,鄒茵就捻著卡說不出話了。
錄取通知書八月初到,七月中張氏從旅行社拿了冊子,問鄒茵和陳勤森想去哪裡玩,讓陳勤森帶著她出國轉一圈。鄒茵借口說想安靜地等通知,兩個便沒有去。
等到通知書下來后,陳勤森就帶著她和鄭元城他們去了附近的一個小島。何惠娟上完高中就不讀了,即便她后媽怎樣張羅著要給她花錢上個大專,她也一定不去念。
島上風清雲淡人煙渺,幾個在沙灘上燒烤野宿。夜裡的時候睡在小帳篷里,陳勤森的臂膀托著鄒茵,那會兒鄒茵的頭髮已經為他留到肩上了,柔軟中帶著沁人的馨香,陳勤森把頭埋進她的頸窩裡,說:「鄒糖糖,老子陪你去上大學。」
「我怕你去了外面,見多了外面的世界和男人,就不愛我了。」
他們其實並沒有正經說過誰愛誰,但那會兒用著這個詞,似乎誰也沒覺得要注意。鄒茵答他說:「你胡思亂想什麼呀,陳勤森。」
暗夜燈影朦朧,打著兩道年輕悸動的身體,蟲鳴蛙叫里掩藏著人類探知荒蕪的聲息。那天晚上的鄒茵就和陳勤森越過了最後那道防線。
陳勤森有一片茂密的森林,他的很驍悍,即便鄒茵此前已經見識過,可真正要嘗識,仍然難以承受得下。他到她的半途中時,她就已經眼圈都紅了起來,吃力推搡著他想要臨陣脫逃。
但沒有用,陳勤森還是執拗地完成了。那熾烈的氣息溫柔拂過鄒茵的臉,然後她的頭髮嘴唇和耳畔便全都沾上了他的吻痕。
第一次的時候只有十幾分鐘,後面第二次半個多小時,再後面就到了凌晨三點多。鄒茵躺著的地方暈開點點櫻紅,絲絲滲入底下的沙灘。
兩個人在帳篷里呼吸膠著,彼此都有些赧然,鄒茵的臉頰還暈著紅雲。
陳勤森盯著她的眼睛,信誓旦旦地說:「鄒糖糖,以前的,老子真的不記得。我現在滿腦子記著的都是你的香味和你的唇!」
又說:「今後膽敢離開我,就別怪我想和你同歸於盡。」話說得好像那才是他的人生之初。
送鄒茵回來的時候,鄒茵都沒和他說話,倒是陳勤森站在車門旁看著她的背影,像裹著滿腹欲言又止的寵愛。
鄒茵一開始是很抗拒和陳勤森做的,閉上眼睛都是陳勤森那個讓她難以承載的痛,還有他健朗肩背上聳-動的紋身。在床上躺了三天沒出去,姑奶奶以為她兩個又吵架,做了一頓飯請陳勤森來吃。
茶色木的小飯桌上,有鄒茵愛吃的糖醋鯉魚,和陳勤森喜歡的紅豆小餡餅。姑奶奶給一人夾了一筷子,說:「年輕人幹嘛火氣那麼大,有話好好講嗎,哪有什麼好黑臉的。」吃完了叫陳勤森陪鄒茵上樓說話。
二樓是鄒茵的小房間,窄窄的十幾平米,窗檯邊一個小書桌,藤條的書櫃,旁邊一張木架子床,整潔又清新。陳勤森問她消腫了沒,睡都跟老子睡過了,總不會一輩子不想理我吧。
過一會兒徐蘿蔔在樓下叫走姑奶奶,說張氏找她過去有點事要說。陳勤森就在鄒茵的床上又來了一次,這一次小心翼翼的,鄒茵似乎體嘗到了某些奇妙的愉悅。在接下來的一段即便分別的日子裡,兩個人便逐漸熟稔和纏黏了起來。
月底陳勤森送鄒茵去學校,給她買了台筆記本電腦。在頭一個學期里鄒茵的變化並不大,陳勤森隔二三個月的時間才來看她一次,平時基本互相打電話和視頻聊天。等到第一學年結束的暑假,陳勤森在火車站接鄒茵下車時,下來的鄒茵卻讓他恍然耳目一新。
要知道天地之間有靈氣,人去到別處,見了不同的風景不同的光,回來時臉上和周身的氣息便也不同了。
那會兒的鄒茵頭髮長及腰,尾端燙了一點小波浪卷,身上穿著泡泡袖的收腰小裙,明媚而青春撲面。07年的陳勤森已經24歲了,沒有再染額前的那一縷頭髮,他穿著一身休閑的T恤短褲,頎雋挺拔地立在站台上。伸手擁過鄒茵,眼角略過一絲狼野的寵溺:「幾個月沒見你,都他媽變了個人。」
他沒有直接把她送回水頭村,而是先去了在嘉淮路的公寓。
一進門陳勤森就火急火燎地堵住了鄒茵的嘴,一手撩下她的肩帶,一手探向她的腰后。喘息沉沉道:「屁股都這麼翹了,是不是瞞著你老公在外面上過男人?」
……
後來從大二起,就時常隔半個月一個月的去學校找她,一找她便總是要開賓館住酒店,三兩天鄒茵都不能在寢室里休息。大一大二,室友幾個有的連初吻還沒送出去,時有深夜睡前閑聊,聊到某些敏感的方面,總是充滿羞赧和遐想的調侃。而鄒茵那會兒,卻早已和陳勤森在酒店的大床上震過了不知多少次。
每次做完之後,陳勤森總會順手翻開她的通訊錄列表。看到一個「張鳴,」便微蹙眉頭問她:「這小子是誰?」
鄒茵答室友,起的男孩名字。
又看到一個「吉澤兄」,問這總不會又是女扮男吧?
鄒糖糖,你他媽是不是趁老子不在你身邊,心野了?
鄒茵答說是個大三的一個師兄,一起在學生會的幹事。
陳勤森就不爽了,那聲「師兄」聽得他極不適,他便總是在床上一遍一遍地索要她,叫她下不來地。忽而的恩愛纏綿,忽而的疑心病重與拷問,每每總讓鄒茵覺得心也很累。
等到大二下學期放假,鄒茵因為暑假勤工儉學沒能回去。那段時間陳老太爺在給陳勤森傳授看家飯,陳勤森是四歲上就跟著老太爺學的,本性極有天賦,偏學得不認真。老太爺海納百川,幕天席地,也不逼也不責,這會兒年紀漸大,才開始對此嚴肅起來。
陳勤森走不開,打電話叫鄒茵回來,鄒茵沒回。
有一天,她正跟著師兄從麵包車上卸活動禮品時,那個叫吉澤的師兄臉上就忽然挨了一拳頭。
是陳勤森打的,吉澤是個清逸儒雅文質彬彬的那種男生,一下子眼鏡框就被打歪。陳勤森又接著打了一拳頭,吉澤歪在了草坪上。
鄒茵質問他:「陳勤森,你發什麼瘋你這是?」
看到陳勤森俊臉上幾許妒怒,哂叱道:「鄒糖糖,幾次三番叫你不回去,就是為了和這小白臉在一起?你當老子是嗑瓜啊!」
天曉得鄒茵當時有多尷尬,那會兒已經快開學了,不少提早回校的同學都看到,鄒茵和吉澤又都是學生會的幹部,影響挺不好。
那天晚上住在酒店裡,陳勤森在浴室淅淅瀝瀝地沖澡,叫鄒茵去給他拿條內褲,他洗澡從不帶內褲,鄒茵就坐在床邊沒理。
等陳勤森出來又要攬著她親熱時,鄒茵就說:「陳勤森,我覺得我們還是算了吧。」
鄒茵那會兒的眼神是疏離的,她如果只是憋氣和賭氣,只會叫他陳張寶。真生氣了才會這樣平靜而冷漠。
陳勤森站在她身邊,窄實的腰腹上還余著浴室的水漬,虎視眈眈地看著她。
「鄒糖糖,你翅膀長硬了,看不上老子了是不是?」精緻的長眸中隱著火光。
鄒茵仰起下巴看他的臉,咬唇吐字:「陳勤森,我現在連看見你背上的紋身都反感。」
陳勤森原本哂笑著的臉,便因著這一句一下子陰冷了。
他的紋身其實是非常精細考究的。是老太爺的一個朋友,一個已經收山的行家老泰斗從香港過來,專門給他在背後親紋的。森林綠的底,彌補他的五行之缺,用橙與紅勾勒鳳刺與龍鱗,鬼斧神工,映襯在他古銅色的脊背上,顯得十分的悅目。
陳勤森便把鄒茵一臂推倒在床上:「鄒茵你欠做了是不是?那就先做到你說不出話。」
接著一下子猛然貫穿,鄒茵如同被羞辱,想起每次都要應承他,想起每次一說分手他就來這套,忽然就在他英俊的臉龐上pia了一掌。
其實很輕的,但聲音細而脆。
鄒茵說:「陳勤森,你的錢我都沒動,卡上的我只用了三千多,我都自己打工開銷的。還有你給我買的手提,算下來一萬多塊。卡先還給你,其餘的我每個月用勤工儉學和獎學金打到你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