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計中有計
「羽兒。」
林氏的聲音將顧北羽的思緒拉回,「你真的答應去兵器營給清漪的父親講解兵器圖譜?」
「除此之外,別的我不答應。」顧北羽態度堅決,「比如,娶了那個女人。」
林氏馬上就犯了難,「可如果你不娶了清漪讓她成為少夫人,他父親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在梵氏待下去?」
「那就是你們的問題了。」顧北羽淡淡一瞥林氏,「抱歉,子玠需要休息了,夫人請自便。」
說完,顧北羽就直接抱著子玠進了房間,也不管身後林氏是何表情。
林氏無奈地看著顧北羽的背影,面上雖糾結,但心中總算是有些寬慰的,起碼,他終於同意去兵器營了。
回到正院,林氏把顧北羽的話掐頭去尾一番告訴了族長。
沒敢說顧北羽倔強地不娶柳清漪,只說他暫時先去兵器營,至於大婚的事,過後再議。
族長眉頭深鎖,「怎麼,他還是忘不了西秦那個女人?」
林氏道:「老爺,羽兒能同意去兵器營已經很不容易了,您就放寬容些,別再逼他了,娶清漪這件事,我看還得再緩緩,等羽兒去了兵器營定了心,到那時我們再跟他提婚娶之事,興許時間一久,他慢慢就能接受了,您意下如何?」
到底還是絕世神兵的打造進程重要,族長只考慮了幾個瞬息的時間就點頭,「眼下看來,似乎也只能如此了。」
林氏一聽他同意了,心中雀躍起來。
斟酌了片刻,她去了柳清漪的院子。
柳清漪見到林氏前來,曉得夫人是來告訴她關於議婚結果的,笑容更溫和了幾分。
「清漪見過夫人。」她屈膝,聲音滿含恭謹。
「好孩子,不必多禮。」
林氏虛扶了她一把,「用飯了沒?」
柳清漪點頭,「用過了。」
林氏想了又想,最終還是開口,「清漪啊,你聽我說,羽兒這孩子性子倔,短時間內,要想讓他拋卻從前與你大婚,的確是有些難度。」
柳清漪面色微僵,「所以,夫人的意思是?」
「不過你放心。」林氏一臉篤定,「羽兒已經答應去兵器營了,你每天可以藉機去給他送飯,這一來二去的,說不準感情就能培養出來了。」
柳清漪原本灰白的小臉上慢慢浮現了紅暈,含羞帶怯,「夫人提點的是。」
林氏嘴角噙笑,「我就知道你是個曉事的,會明白我的難處,羽兒只是性子倔,他無論是皮相還是為人,都比他那些個庶出兄弟強,對於他,你要有些耐心,左右早晚都是你的人,眼下這情況,就當是練習如何與夫君相處了。」
「清漪知道了,多謝夫人提醒。」柳清漪再次屈膝。
「我還有事兒,這便走了。」林氏說完,轉個身就匆匆回了正院。
林氏走遠,柳清漪面上的笑容才逐漸冰冷下來。
等!
又是讓她等!
她已經等了三年,還要讓她再等幾個三年,那個男人才肯溫柔以待?
「喲,清漪妹妹,這是誰膽子肥招你惹你了?」
柳清漪轉身,見到後面站著三少爺梵亭,他挑著眉梢,表情似笑非笑。
柳清漪驚恐地往後退了一步,「你你是何時進我院子的?」
梵亭上前兩步,在她跟前停下,指尖挑起她的下巴,笑容輕浮,「這麼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何苦要在一棵樹上弔死,顧北羽不過就是個廢物而已,他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
柳清漪心神慌亂,「三少爺,請你自重!」
「自重?」梵亭眼中的笑意忽然轉化為狠戾,捏著她下巴的手加重力道,「得清漪者得少主位,這是族中公認的事實,那個男人不喜歡你,你為何還要作踐自己巴巴上趕著找虐?」
梵亭說話的時候,唇瓣幾乎貼近她的。
那種溫熱的氣息讓柳清漪很反感,拚命掙扎。
然而再怎麼掙扎,她也不過是個弱女子而已,三兩下就被梵亭緊緊抱在懷裡。
柳清漪臉色一下子慘白到極致,扯開嗓子準備喊人,耳邊卻傳來梵亭冷笑的聲音,「你想喊人?那正好,喊,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柳清漪不要臉勾引三少爺,到時候,你便是不嫁也得乖乖嫁給本少爺,呵,得到了你,少主之位還會遠么?」
柳清漪臉色慘白更甚,美眸中淚光閃爍,弱聲哀求,「三少爺,求求您放開我,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梵亭勾唇,「本少爺現在只想要你!」
嘴裡說著,手上也不閑著,寬大的手掌三兩下撕扯開她身上的薄紗裙衫。
「啊」柳清漪不受控制地驚叫起來。
外面馬上有婢女的聲音傳來,「柳姑娘,發生什麼事兒了?」
柳清漪六神無主,被梵亭緊緊捂著嘴巴往房裡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婢女們將腦袋探進院門瞧了瞧,沒看見什麼端倪,又默默退了出去。
房間內,三少爺早已被勾起了慾火,猩紅著雙眸,將柳清漪死死壓在床上,迫不及待啃著她的脖頸和鎖骨。
柳清漪死命掙扎,美眸中眼淚落不停,求饒聲不斷。
三少爺早就打定主意今兒個要了她,緊要關頭怎麼可能憐香惜玉,她越是哭鬧,就越能激起他的**。
在柳清漪的哭喊聲里,他徹底扒了她的衣服,肆意凌虐。
事後,三少爺饜足地穿好衣服離開了院子。
柳清漪雙目無神,獃獃看著帳頂,頭髮凌亂地鋪在床上,床褥上那一抹刺目的鮮紅讓她直接崩潰,眼淚再次無聲滑落,濕了枕頭。
從夫人收她為養女的一天起,她就知道自己註定是少主的女人,她心悅少主,這輩子只想成為他的女人,可她怎麼都想不到,為他守了這麼多年的清白,一朝之間竟敗在三少爺那個畜生的手裡。
疼,身子像是被人刀劈斧鑿過一般,從身到心,沒有一寸不疼。
柳清漪死死咬著唇,她不知道自己今後該怎麼辦。
沒了清白,她憑什麼嫁給少主?
越想越覺得委屈,柳清漪此時也顧不得其他了,直接嚶嚶哭了出來。
外面傳來敲門聲,「姑娘。」
那是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月季。
柳清漪一下子慌了神,連忙扯了被子將自己團團裹住,面上假裝鎮定,「何事?」
月季道:「夫人說了,少主明兒個就去兵器營里,姑娘千萬別忘了藉機去給少主送飯增進感情。」
增進感情?
就憑她現在這副殘破身子?
柳清漪苦笑一聲,「好,我知道了。」
月季很快就回去了。
柳清漪攥著被角,指節泛白。
慢慢撐坐起來,她去水房給自己備了熱水,一遍又一遍地擦洗著身上那些不堪入目的痕迹,可是越擦就越覺得臟,最後竟伏在浴桶邊緣小聲哭了起來。
沐浴完,又悄悄將房裡的床單錦褥換下來燒了,柳清漪只覺得自己疲累至極,慘白著臉縮在牆角,她抱著雙肩,身子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就這麼過了一夜。
翌日午時。
柳清漪梳洗穿戴好以後去了廚房。
廚娘們見她過來,趕緊把少主愛吃的幾樣飯菜裝到食盒裡。
「柳姑娘。」周大娘笑呵呵看著她,「您來的可真準時,飯菜剛剛好,都熱乎著呢!」
柳清漪勉強扯了扯嘴角,「多謝周大娘。」
原本與廚娘們交好的她今日無心說話,接過食盒就直接轉身走了。
周大娘覺得奇怪,拐了拐身旁的燒火丫頭,「哎,你們有沒有覺得今兒的柳姑娘有些奇怪?」
那燒火丫頭是個老實本分的,一聽周大娘這麼說,馬上紅著臉,「柳姑娘去給少主送飯,多得是單獨相處的機會,自然是高興過頭了。」
周大娘瞪她一眼,「瞧你那樣兒,整天只會惦記著少主的英姿,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便是你再眼饞,那少主能看你一眼么?」
燒火丫頭呶呶嘴,悻悻回去灶膛邊添柴了。
周大娘狐疑地看了一眼柳清漪離開的方向,心中還是覺得不對勁,暗暗想著一會兒得把這事告訴夫人。
柳清漪提著食盒,坐上林氏給她安排的軟轎,一行人往後山兵器營而去。
顧北羽將子玠抱坐在腿上,雙手捧著絕世神兵那一半殘本,正在給柳父講解兵器構造和不為人知的妙用。
柳父餘光瞥見柳清漪提著食盒緩緩而來,眼波一動,當下心中瞭然,收回視線笑對著顧北羽,「少主方才說的那些,老夫都知道了,這就下去安排,你先歇著。」
柳父才退下去,柳清漪就過來了,溫言:「一大早就來了兵器營,少主該餓了?」
顧北羽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道:「若你是來送飯的,那麼大可不必了。」
柳清漪提著食盒的手緊了緊,「少主,這些都是您愛吃的菜。」
顧北羽低頭拉著懷中小傢伙的手,問:「乖兒子,餓不餓?」
子玠小肚子剛咕嚕嚕叫過,但他還是硬氣地甩甩腦袋,「爹爹,子玠不餓。」
柳清漪抿著唇,雙眼微紅,「少主,你就這樣不待見我?」
「柳姑娘。」顧北羽面無表情,「我已是有家室有妻兒的人,還望你以後別再在我身上動心思了,要我娶你,除非,我死。」
柳清漪渾身一震。
娶她,除非,他死?
鼻尖一酸,眼淚就忍不住模糊雙眼,「少主可知這些話對我來說,堪比剜心利刃?」
顧北羽冷笑,「對你無意還非得按照夫人安排娶了你,你往後的日子可想而知,那才叫真正的剜心。族長並不只我一個兒子,姑娘大可把對我的心思收回,外院里眾位少爺都等著你青睞。」
顧北羽的話,讓柳清漪瞬間想到昨日被三少爺凌辱的畫面。
一種屈辱感瞬間湧上心頭,可她什麼都不能說,不敢說,只能一再克制,一再讓自己保持冷靜。
「少主竟寧願把我推給少爺們,也不願看我一眼么?」
「你是個心思玲瓏的人。」顧北羽道:「當明白什麼適合自己,什麼不適合自己,得不到的去爭取,那叫上進,本就不屬於自己的還非得橫插一腳去爭去搶,那叫愚蠢。」
柳清漪抬袖抹淚,「少主可知,族中流傳著一句話,得清漪者得少主位,你把我推給別人,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
「呵呵。」顧北羽絲毫不以為意,「若是把你推給別人就能把少主之位也給推出去,那我一定會毫不猶豫。」
他已經厭倦了這樣的生活,每天都有人給他敲警鐘,說他背負著整支族人的希望,一旦行差踏錯,那將會讓族人萬劫不復。
他累了,很累,只想帶著兒子離開這個鬼地方回到西秦。
哪怕不能再做顧家王爺,只要能和穎兒在一起,兩人把孩子慢慢撫養大,就算讓他受再多苦再多累,他也願。
柳清漪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少主你好狠的心!」
這一刻,柳清漪才明白,其實昨日夫人告訴她的那些,全都是謊話,什麼培養感情,少主根本就不可能對她動情。
柳清漪左思右想,自己已經失了身,這件事一旦暴露,她就完全失去做少夫人的資格,往後別說許配給少爺們了,就是做個伺候人的丫鬟,也得看夫人心情。
心一橫,柳清漪道:「既然少主已經做下決定,那麼清漪往後不會再打擾你,一會兒我會去和夫人秉明,自明日起隨父離開煙水島,晚上有個餞別宴,還望少主能賞臉。」
聽到柳清漪要離開,顧北羽猛地抬頭,「你有辦法離開煙水島?」
柳清漪頭一回看見他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散發出這樣激動的神采來。
她明白,這是為了那個叫做「蘇穎」的女人。
暗暗苦笑,柳清漪點頭,「是。」
顧北羽眸光閃爍,他曾經連做夢都在想著離開煙水島,然而他不懂機關,一旦出逃,就必定會中招,最終都會被族中高手們給抓回來。
然而柳清漪不同,他父親就是機關高手,這島上的大部分機關都是柳清漪父親設計的,他們父女要想成功躲開那些防不勝防的機關陷阱,簡直易如反掌。
「我能不能,和你商量一件事?」
顧北羽終是放軟了語氣。
到底是有求於人,他態度好了不少。
唇畔那一抹溫潤的笑,看得柳清漪心神一盪。
倘若倘若昨天將她壓在身下的人是他,那該多好。
眼波一轉,柳清漪道:「少主請說,」
顧北羽想了想,優雅而緩慢地開口,「你能不能藉機把我也帶出去?」
柳清漪「呀」了一聲,「少主想要離開煙水島?」
明知他是為了帶著兒子回去見蘇穎一家團聚,明明心中痛得要命,她還是不得不裝出驚詫的樣子來。
「是。」顧北羽頷首,「我想回去。」
柳清漪神思一動,計上心來,面上卻依舊是難以置信的樣子,「少主可是煙水島未來的主人,您就這樣離開了,夫人和老爺那邊如何交代?」
顧北羽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在她看過來的時候,眸中立刻恢復一片清明。
「清漪,你陪在我身邊三年,應該是最了解我性子的,我從來不在乎什麼少主身份,也不想要這個身份,我只想帶著兒子回去和我夫人一家團圓。」
蘇穎,又是蘇穎!
柳清漪眸底嫉妒的火焰都快把她整個人燒著了。
「少主,清漪自然曉得您脾性,可是,所有的出口都被守衛堵著,清漪要如何帶您出去呢?」
「走密道。」顧北羽道:「我知道一條密道通往出口的,那裡沒有守衛。」
柳清漪抿唇,看來這個男人為了回去,把整個島上的路都摸清楚了。
她已經**,怎麼可以再連他也失去?
「清漪心悅少主,自然憂您所憂,樂您所樂,清漪更知,少主忘不了賢王妃,所以,清漪願意放手。」
她低眉斂目,一番話說得賢明大度,溫柔解意。
顧北羽面露欣喜,「你真的願意帶我出去?」
「嗯。」清漪點頭。
少主所說的那條密道,她去過,知道裡面有不少暗室,只要備好足夠的合歡散,那麼,她的機會就來了。
顧北羽看著柳清漪低眉順眼的樣子,唇角冷冷勾了勾。
那條密道裡面有暗室,他當然曉得。
顧北羽是個開過葷的男人,對於女人異常敏感,方才柳清漪走過來的時候,他就發現這個女人不對勁,與昨日相比有很大的不同,她脖子里雖撲了粉,但細看之下還是能發覺有不正常的紅痕。
顧北羽再看她走路的姿勢,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那方面。
柳清漪昨天,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三少爺梵亭對柳清漪覬覦已久,這件事顧北羽一清二楚,只不過他平素都裝出一副不諳世事的樣子來,就是不想捲入這些庶子的爭鬥中,因為他從不把自己歸為梵氏後人,覺得沒必要把精力花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顧北羽看出柳清漪失了身,三年的相處,他還算了解這個女人的性子,這種時候,柳清漪最需要做的就是找個男人來做替罪羊。
而她自入了夫人的眼以後就是註定要嫁給少主的。
那麼這個所謂的「替罪羊」就只能是顧北羽本人。
他方才刻意說自己多麼多麼想回去和蘇穎團聚,就是想激發柳清漪心底的嫉妒火焰。
她不傻,要真放走他,那她這輩子就玩完了。
所以,柳清漪一定會在那條密道兩旁的暗室里動手腳。
觀她神色,自己的猜測大概**不離十了。顧北羽彎了彎唇角,「好,明天見。」
柳清漪恭順行禮告退。
目送著她走遠,顧北羽才抱著子玠站起來準備去兵器營的飯堂用飯。
「爹爹,子玠能見到娘親了嗎?」
懷中小傢伙大眼睛忽閃忽閃。
顧北羽搖頭,「還不行。」
要離開煙水島有多難,他再清楚不過,若是僅憑那一條密道就能把他安然送出去,那他早在三年前就逃出去了,怎麼可能還會被幽禁在島上這麼久。
之所以那樣對柳清漪說,不過是想玩個計中計讓柳清漪原形畢露,自己也好有個理直氣壯的借口拒娶。
想要離開煙水島,還得靠自己才行。
柳清漪回去的時候,三少爺打著摺扇倚在她院門口。
柳清漪一見他,臉色頓時就變了,馬上調頭要走。
三少爺動作迅速,一個閃身攔住她。
摺扇一收,以頂端挑起她的下巴,「小妹妹,就不想哥哥對你負責?」
柳清漪被迫對上他的視線,一雙美眸中全是滔天恨意,「畜生不如的東西,滾!」
三少爺眼一厲,狠狠一巴掌摑在她臉上,「誰給你的膽子敢罵本少爺,你說本少爺畜生不如,豈不是罵顧北羽就是個畜生?」
柳清漪捂著疼痛的臉,嘴唇顫動著,卻是一個字都沒說。
在這種畜生面前,說什麼他都有理駁回來。
「你剛才去兵器營找顧北羽了?」
柳清漪依舊捂著紅腫的臉頰不說話。
三少爺洞察了她的心思,趁機威脅,「你去把顧北羽手裡的絕世神兵圖譜給我偷出來,從今往後,我就不再糾纏於你,你想設局把**的事兒賴到顧北羽頭上,少爺我也不攔著你,不揭穿你,這筆買賣,你自個兒考慮。」
柳清漪陷入了沉默。
說實話,她對絕世神兵這種東西並不感興趣,甚至是少夫人的位置,她也並沒有多渴望,她想要的,只是顧北羽這個人而已。
如若一本圖譜就能換得她與顧北羽在一起,那麼,她是願意的。
柳清漪斟酌了一會,抬起頭來,「如若我偷出圖譜,三少爺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成全你和顧北羽?」三少爺似笑非笑。
「是。」
柳清漪咬著牙。
為今之計,她只能放手一搏了。
「成交。」
三少爺刷一聲打開摺扇扇了兩下。
其實兵器圖譜他以前就有幸得見過一次,只不過沒法完全滲透其中妙用。
那是唯一的一次,也是族長用來試探他的兒子們在這方面到底有沒有天賦用的。
勾了勾唇,三少爺眸光陰鷙,看不來圖譜,他可以毀圖譜。
一旦讓父親曉得圖譜在顧北羽那個孽種手中毀了,那麼,他的死期也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