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哪來的妖風

第268章 哪來的妖風

蘇淺淺扯了夜夙的衣袖,低眉裝可憐,夜夙冷哼一聲,只露出一個浮著薄冰的側臉,寸寸冰寒,不過不是對著蘇淺淺的,而是對著那個名叫柳安的小倌。

「龜公,這謎底是是『月亮』,是否?」

柳安嗓音酥軟如故,又媚又柔,在這熱鬧的街道旁顯得十分突兀。

龜公有些為難,這燈吧,是人家攝政王妃先瞧上的,你這來橫搶不大好吧。但這柳安又是南風館名氣不小的男倌,憑藉那一把兒嬌柔媚絲的嗓音虜獲了多少大老爺的心,小老頭一時覺得兩難了,這兩頭都說不得。

蘇淺淺先道:「那既然有人先猜出來這燈謎了,我們就不要了。夜夙,我們快走吧,你看那兒有人搭了檯子在唱戲呢。」

柳安笑著拱手行了禮,一身優雅柔媚的氣質自骨子裡飄散出來,「王妃且留步,這盞花燈是你先喜歡在先,小人便買下贈與王妃可好?」

「不好!」蘇淺淺大喊道。

她的聲音拔高,引得周圍的人都莫名的看了她一眼,她面色惱怒道:「我說了,這花燈我不要了。」

這燈她怎麼能要呢,若是要了,估計今晚上就不是點花燈這麼簡單的事了,那恐怕是點天燈啊!

柳安轉身向小老頭道:「這燈我要了,從我月錢里扣。」他拿著那盞鳳仙花樣式的花燈走到蘇淺淺面前,花瓣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做的,竟在夜色燭光的映照下顯得瑩亮剔透,柳安嗓音悅耳動聽,麻人酥骨,「王妃,此燈贈與你。」

蘇淺淺嬌軀一軟倒往夜夙懷裡倒去,她覺得覺得整個街市都有些模糊了,完了,她要暈了,要死了。

夜夙單手扣住蘇淺淺不盈一握的腰肢,眸色幽涼,深深的看了眼柳安人畜無害的面容,「不必了,柳公子拿著自己玩吧。」

夜夙刻意把「公子」兒子咬得極重。

雖然這有些打擊人的意味。

蘇淺淺肩頭一顫,唯恐夜夙那把火燒到自己的身上。尋常的男倌若是名聲好,不會以小倌作成,旁人都會稱一聲公子,非貶非歧。只是被夜夙用在這樣的話題里,委實是帶著一絲諷刺意味兒的。

果不其然,柳安聽了這話就僵住了。

蘇淺淺連忙站穩拉著夜夙就跑,夜夙身子極重她拉得十分吃力,將他拉到護城河邊上時,迎面刮來一陣猛風吹得她眼皮一抖進了不少細沙。

夜夙同她換了個方向,撩起自己的寬大披風給她擋風,低下頭去看她紅腫得跟兩個紅核桃的眼睛,「給我看看。」

蘇淺淺雙眼根本睜不開,只能感覺到夜夙一手撐住她的腰,一手扣在她後腦。

「睜眼。」

蘇淺淺吸了吸鼻子,緩緩眯開了一條縫兒,夜夙張嘴為她輕輕地吹,眼中的濕澀才漸漸褪去。

「哪來的妖風。」蘇淺淺氣得鼓緊了腮幫子,通紅的眼角還擠了點眼淚出來,

夜夙用自己的身子給她擋風,等風徹底刮過去了,才板正她的臉,輕聲問道:「還疼嗎?」

蘇淺淺搖頭。

但右眼角下方有一處紅色黑色相擁的身影十分熟悉。

「夜夙你快看!」蘇淺淺興奮起來,如同抓到奸飛人正要磨刀霍霍。

夜夙卻伸手遮住她的雙眼,「非禮勿視懂不懂,就許咱們花前月下,別人就不能談情說愛了么。」

蘇淺淺腦仁疼,一時又抓不到話來懟回去,只能咬牙道:「什麼狗屁歪理,成南拐跑了我的秀秀就算了,成北那渣滓竟然連香蘭也不放過,這得怎樣的禽獸才能幹出來的事啊。」

夜夙笑道:「什麼拐?人家兩情相悅,你就甭操心了。」

蘇淺淺頓時沒了什麼賞燈的心情了。

夜夙心中里小心思她再看透不過,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屬下,蘇淺淺算是明白了成南成北這就是學著當著夜夙那一招死賴皮不要臉的招式。

這讓她很鬱結。

夜夙溫熱的大掌牽著蘇淺淺離開了熱鬧的燈市,走到了被侍衛值守的城樓下,那侍衛認得兩人,忙不迭笑盈盈地迎二人上去。

蘇淺淺不解道:「你不是帶我來看花燈的?上城樓做什麼?」

夜夙半張側臉隱在暗處,神秘一笑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那侍衛領著蘇淺淺和夜夙上了城樓頂上就吩咐其他人下去了,諾大空曠的城樓上燈火通明,擺設了長案置有點心酒水,蘇淺淺走到牆垛邊上,看見多彩絢麗的燈市之中,人們手捧花燈極有秩序地走向護城河,紛紛在燈上寫下自己的願望,點了油燭將等放入河中,隨著輕風飄向遠方。

「你怎麼知道這裡的視線這麼漂亮。」蘇淺淺雙眸閃著熠熠的光,跳躍著盛亮的光彩,臉上甜甜的笑,好似天邊最美的那片彩雲,飄在夜夙的心間,久經不散,又唯恐有一日會消散。

「你喜歡就好。」夜夙笑了笑。

蘇淺淺笑得露出了嘴邊的兩顆小虎牙,揶揄道:「該不會是你和你前女友曾經來過的地方吧,這種浪漫的事情,你們男人怕是不能單獨想到的。」

蘇淺淺覺得自己可能也想不到,就突然覺得是夜夙和別的女人做過的事,所以今晚才會帶她到這種地方來。

夜夙矜冷的面龐上染了好幾層笑意,只是未達眼底,道:「我小的時候每年都會到這兒來。」他深深地看著蘇淺淺的眼睛,揚起嘴角,「不過是同我母親一起,那時她聖寵不衰,我也沾了不少光。」

這算是回答了蘇淺淺上一個問題,可這讓她臉上的笑容遽然散去,又紅又窘,她竟然對已逝的婆母的出言不敬,這這這......

夜夙傾身靠在垛邊,笑道:「她是個極其大度頂頂善良的女人,你本無心之失,不必自責。」

蘇淺淺訥訥道:「我......」

「真的,沒關係的。」

蘇淺淺耳根子熱燙,眼睛雖盯著城下河裡的盛世燈海,心思去飄去了天邊,滿腦子都在想夜夙的母親、已逝的昭仁太皇太后是個怎樣的女子。

夜夙啞然一笑,「她呀,盛寵一生,是夜國後宮中最善良慈悲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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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寵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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