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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說……懿?」

紅衣女子橫身擋在長亭面前,跪在地上用哀求的目光看著她。那楚楚動人的模樣,足教天下魯男子為之心動。長亭等了半晌沒見動靜,睜眼看去,也不禁為眼前這一幕景象所驚訝。

長亭本不想聲張,可是又擔心李玄不知道他來到張掖。沒辦法,他只好找到了司馬防,試圖引起李玄的注意。畢竟,司馬防是張掖主帥,他地一舉一動,定然被許多人注意,李玄也該如此。

那青年,正是從軒轅墳中拖困出來的燕長亭。

白衣女子纖玉手掌凝在半空。

在張掖,提起司馬防,誰不是必恭必敬。

「啊――」

沒等門官開口,青年淡淡說道。他的語氣很平常,呼喝張掖主將的名字,更好像叫小貓小狗一樣隨便。門官瞪著青年,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十餘年來,司馬防在張掖已經立下了赫赫凶名,特別是他剛接手張掖的時候,率領黑甲騎兵突襲數千里,殺地羌人屁滾尿流。如今羌人騷動,卻不敢明目張胆的興兵作亂,和當初司馬防那一次殺敵十萬,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罷了,罷了,都是冤孽!」

而且,天嫉一說也確實有之。

長亭道:「你這死烏龜。剛才不見你1u面,這會兒又跑出來呱噪。」

「防馬上去安排!」

司馬防說:「這十年來,防手上沾滿血腥。羌人,鮮卑人,匈奴人,十萬性命喪於我手中。每每回想,防只覺冷汗淋漓。有時候,防真的想拋開這一切,可想想這邊關百姓,卻又難以割捨。」

說著話,他上前一步,一掌拍在司馬防的頭頂。數十載天師道法,被他一股腦的送入了司馬防的體內。軒轅墳那白衣女子說的不錯,他所學太雜,反而耽擱了進境。那天師道法對長亭而言,已經毫無用處。留在他身上也是浪費,今日看到司馬防蒼老模樣,長亭索性送他。

斡荃沉默了片刻,低聲說:「太古神魔交鋒,諸神以諸魔之血建成伏魔殿。老主。夫人,還有蚩尤都是出身伏魔殿。那三個女人也來自伏魔殿中,不過是那一殿,就無人知曉,恐怕只有那些穿越天地神門的神魔,才可能知道答案。至於軒轅墳嘛,嘿嘿,斡荃我是也不太清楚。」

「烏龜……」

「呵呵,這也無妨。叔父乃神仙中人,那裡記得這許多俗世中的事情?懿這孩子倒也聰慧,雖然只有七歲,可是時常有慨然而憂天下之心。相士說他聰慧明允,剛斷英特,有富貴至極的命相。比起他那兄長,懿倒是更得我心喜愛。只是我擔心,他鋒芒太1u,會遭天嫉啊。」

「叔父……」

「防,這些年來,一向可好?」

「就說他叔叔來了。讓他趕快迎接!」

司馬防翻身上馬,打馬揚鞭而去。而那門官仍傻傻的站在帥府前。猶不敢相信他的眼睛。

青年顯得有些急躁。門官思忖了片刻,讓士卒看好他,然後騎馬飛奔帥府。這青年的氣度不同尋常,那道骨仙風,令人感到一種無形地壓迫。門官雖不相信他的話語,可也能猜出,這青年地來頭不小。反正他只是通稟。如果那青年是瘋子,自有司馬將軍來收拾他,關自己何事?

長亭地笑容陡然凝固,看著司馬防,許久后一聲長嘆:「防,你真的老了!」

白衣女子說完,大袖揮擺空中。

他知長亭手段,雖說相士常言他幼子富貴不可敵,但究竟是何等的富貴?他還是有些忐忑。

長亭聞聽,不由得心中冷笑:天?確會時常如此……防啊,你已經學會用心計了,明明想要請我為他測相,為何不開口直說呢?如此拐彎抹角兒,你可知當真是傷我心啊。

長亭無奈的搖頭,道:「算你有理。好了,我們趕路去吧。」

他白衣飄飄,一派道骨仙風。在雪地上行走,身後卻沒有留下半個腳印。張掖的門官被嚇了一跳。因為他第一眼看見青年的時候,還在百丈開外,可一眨眼,那青年已經出現在面前。

上次見到司馬防,還是在煉製七絕神丹之前。那時候的他,風華正茂,一派灑拖青年的舉止。可現在,還不到四十歲的他,竟然已生出白,鬢角更是花白,看上去更像五旬老者。

長亭獃獃站立。心中頓生許多惆悵之情。那奇妙的軒轅墳,那古怪地三個女人,那強大無比的妖力,還有那早已經絕跡的蚩尤仙果。一幕幕,浮現在他腦海,就好像是做了一場夢。

他甚至連紅衣女子叫什麼都不知道。

「防,前些時候,我領兵攻打廣宗,曾和一好友說,人這一生,本就是許多無奈交織一起。我知你求道心切,可你能拋開你那妻兒老小嗎?聽父親說,前兩年你又有了一子,對嗎?」

兩人面對面坐在書房中,相望無語。叔侄二人,分別十餘載后,再次相見,都有恍若隔世的感受。

「九功山……防這十年來,無數次在夢中回去,可醒來的時候……叔父,請收我做弟子吧。防願意拋棄這塵世一切,隨叔父修道,在九功山那人間仙境之中,聆聽叔父的教誨!」司馬防說著,眼圈微紅,虎目中水光閃動。

反正是一家人,對司馬防,長亭還是非常喜愛。

「斡荃,那三個人究竟什麼來歷?軒轅墳又是什麼地方?」

「別叫我烏龜,叫我名字。」

只這剎那,長亭已經體會出,這十年鎮守邊疆,對司馬防而言,是何等的痛苦。

斡荃再次爬上長亭的肩頭。

「在,在城門外等侯!」

白衣女子陡然長嘆一聲,原本要吐出的仙力猛然收回。掌心生出一股強大的吸力,那紅衣女子纖弱的身體一下子飛到白衣女子的身邊。她抬手一掌把紅衣女子打昏過去,而後用那雙充滿了妖魅魔力的眸子凝視長亭,神情顯得十分複雜。許久后,白衣女子再次仰天一聲長嘆。

門官來到帥府門前通稟,不一會兒就聽帥府中腳步匆匆。

「哦――」

他小心翼翼地問:「敢問閣下……」

歲末,北方大地千里冰封,萬里飄雪。

「這我有什麼辦法?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總不成讓我信口開河胡說八道。」

只聽說好像叫什麼喜兒。兩人之間,可謂沒有半點關係,她為何又如此拚死的護衛自己呢?

司馬防虎軀一振,只覺一股陽和之氣從長亭掌中傳入他的體內。本已疲沓的精神頓時振奮。

「我眼前地人,滿嘴之乎者也,讓我感覺十分陌生。」

他說完,駕起靈闕騰空而起,朝著張掖方向急而行。只是,這軒轅墳三妖,卻在長亭的心裡,留下了無法解開的謎。也許只要等機會來了,他可能才會知道這三妖究竟是何方神聖。

正是歲末的最後一天,張掖城外來了一個青年。

「混蛋,為何不早點通報。來人,備馬。通知管家,帥府大門敞開,所有人都給我列隊等侯!」

司馬防已經是快四十的人了,而這青年看上去好像還不到二十。門官越覺得不可思議,看著青年,好像看一個死人一樣。這年頭,有找親戚地,有找朋友的,可是沒聽說過找死的。

司馬防駐守張掖十幾年了,從沒有見過他這般惶急地模樣。而且,那惶急中還帶著些許欣喜若狂地神情。門官暗自慶幸,幸好剛才沒有無禮,否則這會兒,腦袋可能都不在脖子上了。

放眼望,只見白茫茫一片,入目儘是蕭條凄冷。大地銀妝素裹,美麗的很。可是走在荒涼地雪原上,讓人感到好生寂寥。黃巾之亂,已經平息,但昔日黃巾餘孽,仍流竄各州,燒殺搶掠,較之以前更加兇猛。而朝廷的官員們,已經開始歌功頌德,粉飾天下太平,令人扼腕。

「讓司馬防來見我!」

司馬防一怔,似有所悟,大笑道:「叔父說地不錯,防在人世打滾,當年的司馬防,少見了。」

城門口行人稀少,除了門官還有十幾個披甲士兵。

他計算了一下時間,從在廣宗見到李玄的那一天開始,到今天,正好是三個月的最後一日。

「那三個女人可怕的很。當初老主都不敢招惹她們。後來夫人奉命除魔,也拿她們無可奈何。當年老主麾下。除了陸吾、九和相柳三人之外,誰也不是她們的對手。若三人聯手合擊,就算是老主也要退避三舍。如今,九、陸吾道行減退,相柳被困海外……我琢磨著,估計也只有天仙五帝和罔象六人一對一能勝過她們。其它人,很難說誰能稱得上是她們的對手。」

長亭臉一紅,有些愧疚道:「名字我沒記住。」

長亭來到張掖地時候,才現在軒轅墳地那片刻光景,居然已經過去了十天。斡荃說,似軒轅墳那種洞天福地。別說一日等於人世十天。就算一日等於百年,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那洞天福地的時間變化。全由居住者所掌控。好像軒轅墳三妖,對於這種把戲更是熟悉的不得了。

軒轅墳已經不知所蹤,漫天濃霧也消失無影。

兩人客氣幾句之後,司馬防牽著馬,固執地讓長亭坐上。他頭前牽著韁繩,恭敬的把長亭請回帥府。一時間,張掖城中議論紛紛,素以鐵血著稱的司馬防,何時有為人牽馬綴鐙的舉止?

斡荃說的很輕鬆,可是卻急壞了燕長亭。

「懿正在課時,我立刻讓人把他找來。」

「小主,我那是沒辦法。如果是在軒轅墳外面,我打不過,還能跑。可是在軒轅墳裡面,我連跑地機會都沒有。那喜兒的三步絕殺之術,也是她對你掉以輕心。否則若全力施展出來,你肯定不是她地對手。不過。三步絕殺殺人不成就被反噬,那喜兒也算是一世英名毀在你手。」

「還不快去。你就說,一個姓燕的叔叔來了!」

不過青年的口氣很大,讓門官不敢懈怠。

長亭心道:你倒是和我身邊那個殺神有一比。

司馬防衣衫凌亂,僅劈了一件大氅。他一出帥府大門,抓住門官問道:「叔父現在什麼地方?」

「你這老烏龜,呱噪的本領挺歷害,問你正事卻一問三不知。」

由於西羌從入秋突降大雪,使得那些蠻子開始蠢蠢欲動。西域督護府在前些時候險些遭到亂民圍攻,而羌人,鮮卑人,也正在集結大軍。一切跡象都在顯示,一場戰亂即將拉開序幕。

長亭笑了,站起來道:「當年灑拖的司馬防如今去了哪裡?」

司馬防上前想要行大禮,被長亭單手虛托阻止。

司馬防離去,不一會兒回來領著長亭來到帥府後院的一個小花園中。花園不大,但假山亭台倒也齊備。隨是寒冬,池塘里的水已經結冰,但池邊的青松依然挺拔,樹下梅花格外鮮紅。

「些許道力,我留著也沒什麼用處,送你防身吧。防,我此次來張掖,另有要事,能停留幾天,目前還說不準。你在這苦寒之地日夜操勞,我甚放不下心。晚上,我傳你天師道法,再加上我先前給你的道力,能有什麼結果,只能你自身修行了。對了,父親已經去了九功山。」

說著話,一名軍士牽著黑馬來到帥府門前。

司馬防臉上1u出迷離之色,沉默無語。

那舉止氣度,雖依然可以看出當年的風姿,只是平添了一分殺氣,增加了一些穩重。

司馬防有心想請長亭出手,可又不知如何開口。

「哦,若是這樣倒也不急一時,小孩子課業重要,莫要耽擱了他的將來。等他回來,再看不遲。防,我也有些累了。若有安靜的房間,可好為我安排一間休息?晚飯時我們在暢談。」

所以,門官也不敢怠慢,攔住了青年。

「小主,忘了她們吧。」

司馬防大喜過望。

「小侄孫在何處,不妨讓我來看看。」

「托叔父的福,防一切安好。只是……十年來,防最大的遺憾就是未能隨叔父聆聽教誨。十年前,叔父閉關煉丹時,防真的生出想要隨叔父一生學道的念頭。若不是家父突然……叔父,十年不見,您風采依舊,防心中萬分高興。這次叔父來張掖,定要多盤衡些時日,以補防心中之憾。」

回到帥府,司馬防立刻命人準備酒宴。

不過,當燕長亭看到司馬防的時候,不禁鼻子一酸。

「看在喜兒的面子上,饒你性命。也是狐兒該死,只可惜天下間除了我一人外,再無天狐會臨世。燕長亭,莫要辜負喜兒這番情意,他日……他日事,他日再說,燕長亭,還不快滾!」

一股奇異的風平地升起,長亭只覺天旋地轉,那如詩美景也隨之在眼前消失。他如同騰雲駕霧,睜開眼睛的時候,現他已經離開了軒轅墳,站立在一片空曠的平原中,夜幕皎月明亮。

司馬防和長亭說了兩句之後,告辭離去。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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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神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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