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傾心交談
那聲音如鶯啼燕轉,聽得心兒也跟著直蕩漾,露五淵驟然扭頭望去,不由得好一陣愣怔,卻原來是那千嬌百媚的武林第一美人郭佳子。
但見她此時面帶羞赧之色,螓微垂,略顯扭捏之態,似是費了極大的勇氣才說出這番話的。
露五淵回過神來,微微一笑道:「好啊,郭姑娘請講!」
郭佳子快望了他一眼,又垂下眉眼,聲如蚊蚋道:「這裡不太方便,往那個谷口走一點好么?」
露五淵略一錯愕,心中起了點異樣的感覺,扭頭望了一眼場中戰況,見柳若萍正在空中游龍擺尾般繞著楊林濤的達摩劍陣遊盪,情勢一時僵持不下,短時間內難以分出勝負,便朝郭佳子點點頭道:「好吧,郭姑娘您先請!」
郭佳子眉眼間飄過一絲欣然之色,微微點了點頭,便款款轉身,蓮步輕啟,向著旁邊那條山谷走去。
露五淵忙甩腿跟上。
眾人的目光都被楊林濤和柳若萍的絕世神技和炫目身法所牢牢吸引,卻仍然有一雙盈盈美目感覺到他們的離去,好奇地撇過目光來,一直追隨著他們的背影,直至在谷口消失不見,面上露出狐疑和困惑的神色,正是那來桃花谷營救兄長的白衣美少女。
郭佳子在山谷里的一潭碧水旁停駐腳步,柔美嬌軀輕盈扭轉,抬頭望向谷口,確認已然消失在眾人的視野里,面色才安然下來。
露五淵在離她數米遠處的一叢碎石當中立定,空谷幽幽、深山寂寂,突然與如此絕美的佳人獨處幽谷,一下子還不適應,身形不免有點拘謹,容色也帶著些許尷尬。
獃獃望著美人兒,一時有點不知所措。
郭佳子望著他這副拘束緊張的樣子,不由莞爾一笑道:「你可以再走過來一點么?」
佳人一笑傾城,再笑傾國,露五淵心中一慌,傻傻地應了一聲「奧!」,憨憨一笑,硬著頭皮又走過去幾步。
然後又束手束腳地僵立著,一臉訕訕地望著郭佳子。
郭佳子俏臉上逐漸浮上無奈之色,幽幽嘆了口氣道:「你是不是對我存在戒心?」
露五淵愣了愣,忙不迭搖頭道:「哦,不是不是,郭姑娘誤會了,我對你怎麼會有戒心呢!」
郭佳子苦笑一下道:「那你對我在武林大會上對你的生硬態度是否仍耿耿於懷?」
露五淵微感愕然,搖頭不止道:「不會不會,一,我沒覺得你對我態度生硬了,我們作為敵對的一方,你就應該用那種態度對我,二,我也不是那種心胸狹窄的人,什麼事情我都是一笑置之的,想要讓我耿耿於懷,很難!」
郭佳子微一點頭,輕抿櫻唇,凝望露五淵,沉吟不語,望得露五淵心裡毛的時候,突然幽嘆一聲道:「唉,既然如此,那你剛才見過我之後為何一眼都不再瞧我?」
「啊!」露五淵好一陣愣怔后,哭笑不得道:「哪裡啊,我剛才見到郭姑娘也很驚訝的,只是因為當時情勢太緊張,哪方面都是劍拔弩張,我急於去化解這些矛盾,就顧不上和郭姑娘您說話了,還請您理解啊!」
郭佳子似乎也習慣了他奇怪的說話方式,咧嘴輕輕笑了一下,嘴角掠過一絲苦澀之意,輕輕一嘆道:「你不要試圖安慰我了,是不是真地關心,即便藏在心裡,也是可以感知得到的,但我從你那裡感知到的就只有冷漠!」
露五淵大感愕然,恍惚好一忽兒,心念一動,乾脆道:「那我反問一句吧,郭姑娘你很在意我對你是否關心嗎?」
郭佳子面容一滯,秀氣的眸子里泛出迷茫之色,良久,她沉沉一嘆道:「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心裡很亂!」
露五淵長吁了口氣,凝眉想了想,直截了當道:「那郭姑娘,我來幫你分析清楚吧,你並不是真地在意我是否關心你,而是在意為什麼全世界的男人都為你魂不守舍、要死要活,偏偏我這個男人對你無動於衷,而且在你主動提出要嫁給我的情況下居然可以坦然拒絕,這使你一向高高在上的自尊心嚴重受挫,所以反而對我分外關注起來,對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也很是在意!」
郭佳子驚愕地望著露五淵,黑亮的睫毛撲閃著,晶亮的眸子微微顫動,似乎被露五淵的話攪動了心弦。
露五淵說完這番話,便悠悠然望著郭佳子,等待她的徹悟。
孰料郭佳子沉思良久后,還是緩緩搖頭,語聲堅定道:「也許一開始的時候,我是這樣一種心理,但現在已然不是了!」
露五淵愕然道:「你又如何這麼肯定呢?」
郭佳子卻不答話,美眸含煙,只是幽幽凝望露五淵。
露五淵心中慌亂道:「怎麼啦?我問得不對嗎?」
郭佳子緩緩搖頭,眼中射出無比幽怨的神色,靜靜道:「自從少林寺一別後,你在安陽城結識楊梓棉,又在白洋淀邂逅溫太后,後來又搭上一個柳若萍,一邊風風光光地做你的神威大將軍,一邊和這些女子郎情妾意,是否全然將我忘在了腦後!」
露五淵驚訝道:「啊,我的行蹤你都了如指掌嗎?」
郭佳子微苦一笑道:「這一陣子,我整個心思都在你身上,要知道你的行蹤還不容易嗎?」
露五淵一時張口結舌,寂然無聲。
郭佳子又凄楚一笑,幽幽嘆道:「我郭佳子還從來未曾跟一個男人說過這樣的話,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輕薄!」
露五淵陡然驚醒,忙道:「哦,不是,姑娘千萬別誤會!」
頓了頓,又道:「郭姑娘你就是憑這些判斷出你對我的在意並非只是一種不服氣嗎?可在我看來,仍然是一種不服氣的表現啊,你就覺得我可以對楊梓棉、溫絲羽、柳若萍等女人動心,為什麼不會對你動心呢,而你可能覺得自己比她們還要優秀啊!」
郭佳子靜靜望了他一眼,輕輕嘆了口氣道:「此前我也曾經這樣勸慰過自己,但就是剛才乍一見到你之後,我便完全斷定了心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