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黃巾劉辟
可惜面對如狼似虎的官軍,最終阮明選擇了屈服,無論如何,阮明還是一個聰明人,看得出典韋是勢在必得,而且陳澤領著來的,所以阮明還是有捐出糧食六百石,錢三萬錢,布匹五十卷,才將這群如狼似虎的官軍打發走,只是這筆賬卻記載了主薄身上,殊不知這可真是個冤死鬼,阮明不知,只氣的卧病在床,直到後來知道了真相,這才安興當日自己識時務為俊傑。
在陳澤的帶領下,典韋又將所有的土豪挨個拜訪了一遍,得糧食兩千一百石,錢十七萬錢,布匹三百卷,這才押著東西得意洋洋的回大營向劉岩交差,畢竟這一次多虧了他典韋才能有如此收穫,每到一處,一塊六七百斤的大石頭砸進去,誰看著也膽怵,破財免災也是最好的選擇。
當典韋回到大營之後,劉岩與典韋不由得大喜過望,畢竟這一次遠去并州,這一路上人吃馬嚼的,沒有糧草可不行,而且縱然這些人願意跟著自己,但是沒有軍餉也不成,至於布匹,并州乃是苦寒之地,去了以後這些布匹就用處大了,而且既然打算在哪裡紮根,這種縱兵行搶的辦法也就不能再用,否則只會給自己添麻煩。
劉岩大喜,只是宣布要重賞典韋,卻不料典韋有典韋的想法,正顏跪倒在劉岩身前:「主公乃是上天垂憐,典韋能跟著主公,那是典韋的福氣,若是主公瞧得起典韋,就拿典韋當兄弟吧,猛主公瞧得起,點位願意萬死不辭。」
什麼樣的賞賜能及得上劉岩的重視,典韋這一次博對了,劉岩望著跪倒在地上的典韋,心中大為感動,上前扶住典韋,一臉的激動道:「典大哥,你快起來,你能跟著我,劉岩心中已經不勝感激了,以後咱們就是兄弟相稱。」
於是自那一天開始,典韋被劉岩封為大將,領兵一百,陳宮為軍師,從此這一支隊伍算是真正成軍,在接下來的幾天里,將一切應用物資都準備妥當,終於與六月初二這一天,劉岩宣布正式誓師西去,至於目的地劉岩卻沒有宣布,但是告訴所有的兵卒,凡願意回家的,不願意跟著出走的,劉岩也不勉強,果然,那些郡兵有些人還是選擇了留在家鄉,最後算來算去,真正跟著劉岩離開的只有三百之數。
在陳澤的熱切的期盼下,劉岩領著隊伍,押運著糧草輜重一路開往岷山之中,這是早就安排好了的行軍路線,這岷山是太行山余脈,沿著岷山能進太行山,雖然山路崎嶇,但是卻不用通過層層的關卡,不然雖然揣著陳留的通關文牒,但是一個小小的陳留城,為何要派出隊伍西去并州,就算是傻子都會起疑心的,所以劉岩和陳宮商量過後,最終還是決定走太行山,儘管山路崎嶇,而且這一路上不知道太行山中還藏著多少黃巾賊。
蜿蜒崎嶇的山路上,劉岩著典韋領著百人護衛,不斷派出斥候出去探路,在周圍警戒,山路上大車難行,劉岩和陳宮也一起幫手,幫著兵卒往山上趕車,只是這樣的速度走起來很慢,這一天下來,也不過走了幾十里,而且大家還都累得不輕,幸虧不時地倒班,才不至於讓行程停下來。
這天夜裡,隊伍在一處小山包上紮營,不遠處是一條消小溪,官兵們除了負責警戒的,都開始生火做飯,雖然一天的勞累,但是大家卻對新的征程感到興奮,只是沒有發現,在遠遠地密林之中,卻有三四十人密切的注視著這裡,而為首的卻正是他們上一次要剿滅的周倉,身邊還站著和周倉要好的裴元紹,只是二人臉上多了一絲凝重。
「周大哥,你說他們是不是又來進山圍剿咱們的。」裴元紹眼露殺機,目光落在正在吃飯的劉岩身上,怎麼又是這小子。
周倉搖了搖頭,輕輕地嘆了口氣,看見劉岩就覺得腦袋發大,聽裴元紹問起苦笑了一聲:「元紹老弟,依我看他們並不是進來圍剿咱們的,只怕是另有目的,你想呀,如果是進山圍剿咱們的,又何必弄這麼多的輜重拖累,這幅樣子,別說行軍打仗,只要咱們不想和他們硬拼,他們就只能在咱們屁股後邊吃塵土,所以我覺得不是來找咱們的。」
「那他們有事為了什麼進山的,上一次大敗而歸,還死了主將,再進山來又能作什麼,周大哥,以我之見,也不用管他是做什麼的,既然這樣的肥羊送上門來,咱們不如搶他一筆,也好積攢一些過冬的糧草。」裴元紹看著那一輛輛大車,那一垛垛的糧食物資,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的光彩,自從黃巾舉事失敗之後,他們這些黃巾軍的殘餘力量,日子過得實在是太苦了。
哪知道面對這樣的誘惑,周倉卻苦笑著搖了搖頭:「元紹老弟,你覺得咱們能動手嗎,如果對手換做旁人,即便是在勇武,我也不怕,但是那個人,哎——最近你我手下的兄弟都在傳言這個人有老天爺庇護,又有誰敢和這個人拼,軍無士氣,強行動手不過徒增傷亡而已。」
裴元紹一呆,猛地一陣喪氣,周倉的話他不是不知道,莫說周倉手下的那些人,就是他的那些手下也對這個人畏之如虎,提不起一點的戰意,只怕還沒動手,只是望見這個人就會打退堂鼓,軍無戰意,真要是動手也沒有一點希望,但是眼前這一輛輛大車,只要截得下,今年冬天的糧草就有找落了。
孰知就在兩人正商量著的時候,卻忽然一陣喊殺聲,兩人定眼望去,卻正是劉辟所部,只怕是眼見有如此的輜重,見獵心喜的劉辟沒有能忍得住,畢竟沒有真正見識到劉岩的神奇之處,劉辟並不是那麼在意,就連他手下的二三百人也不是那麼畏懼劉岩。
「有敵人摸上來了——」警戒的哨兵猛地一聲大喝,早已經自行布下防禦陣型,長槍沖外,身後弓箭兵彎弓搭箭,更多的兵卒顧不得再吃飯,取了兵器已經進入了戰鬥狀態。
劉岩與典韋陳宮站在陣后,定睛朝正殺上來的黃巾賊望去,一看之下鬆了口氣,不是大部,只是二三百的散兵游勇而已,對他們的威脅並不大,只怕是沖著輜重來的,當先一人,劉岩看得清楚,卻正是當日參與圍殺他們的劉辟,劉岩心中一動,眼看著劉辟部沖了上來,深吸了口氣,沉聲道:「木盾最外,長槍支上,刀斧手準備,弓箭手準備,聽我號令。」
隨著劉岩的話音落下,那些按劉岩吩咐做出來的木盾被支到一起,又被一個個杠子拴在一塊,瞬間便成為一道一米半左右的高牆,都是三指厚的木板,這樣圍成一圈,加上支在頭頂上的木盾,只是一瞬間就變成一座堡壘,就算是從外面射箭,也難以傷到他們,這些木盾的介面處有一個個的小孔,此時已經被插上了無數根的背削尖了的木棍,雖然不比長槍鋒利,但是卻將整個陣型化作一個刺蝟一般,任何人一時間也無從下口,想要打出個缺口來,卻並不容易。
「要糟,元紹老弟,快隨我下去接應劉辟,不然就麻煩了。」周倉眼見劉岩軍的變化,登時間臉色大變,只是相隔太遠,呼喚劉辟也聽不見,只能匆匆的趕下去,希望劉辟能夠撤下來,可是他們卻低估了劉辟的貪婪。
雖然看到了變化,劉辟心中也是有些打鼓,不過卻沒有放棄,猛地高呼一聲,領著手下朝上衝去,眼中只有那些輜重物資,只要能搶得到,就算是兵沒了,自己還可以再招,但是沒有這些東西,只怕連今年冬天也過不去。
「放箭。」劉岩眼見著黃巾賊進入了射程之內,便一聲令下,隨著上百隻的箭矢密密麻麻的朝衝上來的黃巾賊射去,覆蓋了畝許方圓,隨著箭矢落下,便自傳來一聲聲的慘叫,一個個黃巾眾被箭矢貫穿,慘呼這倒在地上,只是大部分並沒有當場死亡。
隨著兩輪箭雨過後,黃巾賊倒下了五六十個,但是卻已經衝到了陣前,箭矢一時間失去了應有的效果,但是劉岩的隊伍並沒有慌亂,因為黃巾眾雖然殺了上來,喊殺聲震天,但是面對刺蝟一樣的木盾陣,卻是以時間一籌莫展,勉強衝上去劈斬這些木刺,卻會被隨時刺出來的長矛所傷,在付出了三十多人的代價后,卻依然沒有能夠破陣,只是削斷了幾十根木刺,但是讓他們有些絕望的是,那些斷了的木刺隨後就被撤走,又有新的木刺補充了上來,到現在為止,黃巾眾已經倒下了一百多人,但是卻還沒有傷到一個官軍,這讓黃巾眾士氣大落。
終於,劉辟意識到想要攻下這座木盾陣並不容易,憑著一腔熱血顯然不行,無奈之下,也值得下了撤退的命令,有道是兵敗如山倒,劉辟的撤退命令一響起,黃巾眾就已經開始轉身就跑,一個個心無戰意,畢竟只是一些原來只拿過鋤頭的百姓組成的烏合之眾,勝時氣勢如虹,一旦敗了就徹底亂了,但是劉岩會放過他們嗎,只聽一聲呼喊,木盾陣忽然整體向前推進了幾步,典韋領著人從缺口中衝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