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臣妾斗膽

北聖朝有規矩，上流社會，高官富賈家的深閨未嫁小姐，過了及第之年，就是成年女兒家，就要與男人避嫌。

成年的女兒家除了一年一度三月初三，能結伴出去踏青遊玩，其餘的日子都要呆在家中，學習女工，女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這樣的規矩一來是為了讓女兒修身養性。二來是這些高官富甲家的女兒都是有可能三年一度遴選入宮，在皇上身側伺候的人。所以，閨中小姐不與男人有過多的交往，說到底，還是為了保持青白之身，將來萬分之一的機會伺候皇上。

只有普通百姓家的女兒，就是無論長得多貌美，品德高貴，都是沒有資格參見遴選，入宮伺候的。所以，沒有名節之憂，還要幫襯家裡的生計，就不得不出來拋頭露面。

但即使這樣，拋頭露面出來做工賺錢的女兒家，也都是被上流社會的人所看不起的。

所以，上官雲晴從前雖然有第一美人之稱，也是丞相府的畫師將肖像流出之後，得到的美譽。但是見過她真面目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

如今，這些官員都翹首以待，不知道北聖第一美人，到底是不是和傳言相符。

蜜合色的宮裝包裹著一窈窕女人緩緩走入大殿。

女人雙手輕提著裙擺，腰若楊柳，步步婀娜。頭上步搖簪子輕輕撞擊，發出「叮鈴鈴」清脆的響聲。

如雲如墨的青絲高高綰起在頭頂，露出一截纖細的脖子和胸前一片如凝脂般的肌膚。

這個朝代的女人著裝其實有些唐代女子的奔放。丫鬟婢女的服飾還算嚴謹保守，但越是宮裝越是比較奔放。

一水色抹胸之外，外面又是一抹胸。兩層抹胸，勾勒出完美的女性柔美曲線。後背系著抹胸的羅帶，露出所有的肩頭、手臂和大片的胸前鎖骨肌膚。而外面再罩上薄如紗翼的外套，就是宮裝的全部。

其實這樣的穿著和北聖朝對女人的嚴苛約束有些背道而馳。但是想透了，還是一個原因。

宮裝是有品有階的女人才能穿的。宮中上至皇后，下至美人，如此穿著，還不是為了博取皇上的眼球？久而久之，宮外的貴婦也開始效仿，這樣的穿著在上等社會到流行起來，且自行體系了。

話說回來，秦九兒今天這身宮裝絕對是把她玉骨雪肌的身材，千媚百嬌的儀容而展現的淋漓盡致。莫要再說娥眉彎彎若遠山青黛，眸中流光，婉轉瀲灧傾城之姿，雙眉之間的烈焰花黃更是灼灼耀眼了。

隨著秦九兒每一步從容的走進大殿，大殿之上的空氣就壓抑一分。

這份壓抑是來自周圍文武百官偷瞄之後的暗暗抽氣，更是來源於大殿之上，那一雙毫不掩飾輕輕微眯看過來的眼神。

北冥肅是會冷王北冥爵的二哥，當今太后所生，已經執政七載。雖然說不上是什麼千古明君，倒也不是昏庸無能之輩。平日里後宮美女如雲，自認為已經看盡美色，再無悅目之人。

而現在，北冥肅無疑是看著殿下款款而來的弟媳婦，心中一緊。竟想不到上官丞相家的女兒如此絕色！當初流露出來的畫像竟難有現在眼前之人十之一成的美麗。

上官雲晴和秦九兒雖然是長相一模一樣。但是氣質迥然不同，所以兩個人如今比較起來也是天差地別。

當初畫像，畫師是將上官雲晴畫的惟妙惟肖。但是那時候的上官雲晴備受趙寶娟和一眾妹妹的欺凌，氣色不好，眉宇之間盡顯愁容，所以就是國之姿色，也是難以描繪三分。

而現在，活生生的秦九兒站在面前。骨子裡就沒有男尊女卑的概念，腰身挺直，雙眸平視，自信滿滿，無疑也是給她加分不少。這樣一來，她一個出場就驚艷全場也成了情理之中了。

秦九兒終於走過鏗長的大殿，來到皇上腳下，雙手扶腰，緩緩一禮：「弟媳冷王妃雲晴給皇上見禮，皇上萬歲萬歲萬歲歲。」

聲音清脆如鶯啼，很是好聽。

皇上卻是皺起眉頭，略顯不悅的並沒有直接讓秦九兒平生，而是沉聲說道：「弟媳，見了朕為何不行下跪禮。」

皇上的地位和絕對高高至上是絕不容忍藐視的。尤其是文武百官在此，皇上更要端足架子，顯示王者威嚴。

秦九兒屈膝屈的腿酸酸的，心裡暗罵著狗皇帝不讓老娘起來，面上卻是不吭不卑的朗聲說道：「先皇在世的時候，曾在冷王大戰南燕凱旋而歸那日，當朝封賜冷王『戰神』稱號。並頒布聖旨，戰神冷王，居功至偉，特賞今後上朝不用行跪拜之禮。而弟媳雖位卑身輕，今日卻是代夫君冷王來面聖，故此斗膽未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