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再見了
鬼一笑了笑，沒說什麼。
事實如此，輪迴的小十三在哭，所有人束手無策，而我獨特的可以，或許與她的前一世有關吧。
之後來到了骨山，我看到了輪迴的小甜兒與小思王，亦如之前一樣可愛，不過要重新長大了。
在鬼一又好了許多之後，她與我來了人間，說人間好，城市美，風景好。
不過鬼一不如以往，成了一個小小的鬼，對於太陽也有了恐懼，陽光下無所遁形。
鬼一時常會輕嘆，隔著窗戶看窗外，有嚮往，嚮往中是更多的無奈。
對此，我調整了時差，白天睡覺，晚上精神抖擻，大半夜的帶鬼一出去散步。
這樣也好，喧鬧不在，寧靜無暇。
「唉，我不好，辛苦你了。」鬼一內疚，覺的她拖累了我，不然我也不用顛倒了黑白。
我常笑，心中有數，鬼一所付出的一切，來世也還不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與鬼一適合了彼此，在別人眼中是年輕的小夫妻。
這樣的日子會多久？
我不清楚，也不想去管太多，大世亂了，不久后在即，唯有爭朝夕的珍惜。
……
那一天，來臨了。
我在睡夢中，聽到了一聲巨響，喧鬧的城市彷彿也靜止了，一股不安的氣息籠罩在頭頂。
鬼一叫醒了我，眸子微紅，對我說：「老公，我們……該走了，變天了。」
透過窗外，我看到天裂開了，有無數的光芒湧現，嘰嘰喳喳的人群在點指，看著驚奇的一幕。
對此，我驚異，也平靜，驚異如此的一幕，平靜早會有來到的一天。
正兀自發獃，鬼六來了，看了我與鬼一一眼，說：「阿姐，我來帶你們回去，人間待不下去了。」
來到陰間，鬼父在，身邊是鬼二、鬼三等，還有一干輪迴的小屁孩，見我們回來：「走吧，骨山。」
來到骨山，骨王與骨母正在等我們。
「這一日，來了。」鬼父輕嘆，鬼骨王說了一句，似乎不曾想到會如此。
骨王搖頭：「唉，好狠的一步棋，欲拉上人間，不明事理的人怕是要著道了。」
「與我們無關了。」鬼父說完，看向了我，說道：「她們……你可要記好了，未來別丟了誰。」
我不明所以，問：「怎麼了？」
無人說。
這時骨母上前，笑了笑，對王道：「以後要好好聽話，也要好好長大，知道么？」
王大了一些，但還是個小孩，似懂非懂的點頭，說知道了。
「你不用與她們告別，但該說一說再見。」鬼一推了我一下，推到了一群小孩子身前。
鬼一也上前，說：「你們要睡很長的一覺，當你們醒來，這個大哥哥會找你們，記得要和他走。」
「好，大哥哥。」小青率先跑了過來，抱著我的大腿，不鬆手，之後是小阮兒、王。
我問鬼一，到底怎麼了？
鬼一輕嘆，笑著有些無奈，說：「你們要一起被封印，這樣活下去的機會很大。」
什麼！
「待在陰間也不行么？」我懵了，這什麼情況，人間待不下去了，陰間也不可以？
鬼一不言，眸子紅了，忍著不落淚，「不行。」骨母搖頭，美眸落淚，哄著搖籃中的小甜兒與小思王，很不舍。
骨王看著我，說：「過一些時日，我們也會身不由己，隨著大世濁流，如今是最後的時機了。」
我不懂，問：「為什麼？」
「沒為什麼，這就是大世的抉擇，也是千古以來的因果循環。」鬼父道。
「唉，走吧，我最後陪你走一會。」鬼一上前，拽著我離去，一個轉身，哭了。
這樣的氣氛讓忍壓抑。
遠了一些，我迷茫，問鬼一：「這到底怎麼回事？可以和我說一下么？」
「不知，誰也說不清，我們只有提前部署，留下一絲希望。」鬼一輕聲道。「你有看到了，那天變了，它在腐嗜人間。」
我搖頭，不懂。
「預言早有，為人可活，為鬼、為仙或許在絕之列。」鬼一道。「你明白么？我們不知未來會怎麼樣，只有試圖去猜，猜對了，留下一線希望，猜錯了，一同墮入深淵，永世磨滅。」
「那你呢，還沒有輪迴。」我急道。
鬼一搖頭：「來不及了，輪迴早無序了，事情遠比你想的複雜，強如我父與骨王叔也不過是一顆棋子，何況你我呢？」
我看著鬼一，想說些什麼，最後啞巴了，把鬼一抱在了懷裡，說：「我……我不想失去你。」
「我也不想啊，可這就是大世。」鬼一哭道。「我早知會有結局，所以甘願為你付出，也許已經很好了，上一次未磨滅，與你又相處了一段時日。」
我不甘，很不甘，可……
鬼一吻了過來，許久之後才分了開來，哭著也笑著：「聽話，只要你心裡有我，我就存在。」
我哭了，點著頭。
鬼一像一個大姐，牽著我往回走，一邊道：「走，乖乖睡一覺，或許不久，或許會很久，對你而言都是一瞬。」
「當你醒來，看不到了我，不要難過，你心裡有我，那我就活著。」鬼一說著。「我藏著你，會埋葬在大世，那屬於我們的永恆，因為它存在過。」
我點頭，點著頭。
「五千年了，一眨眼而已，才發現好短、好短，多想再有五千年，再有你存在的五千年。」
……
當回來時，小青、小阮兒等已睡了過去，或者說封印了過去，也包括了鬼七、鬼八等。
骨王、鬼父等，在等我。
「你有今生，不許對任何人的來世說今生事，即使老矣，也不可說。」骨王道。
我點頭，說明白。
「如果順利，你會與她們一起醒來，她們拜託你了。」鬼父上前，囑咐道。
我點頭，說明白。
最後，鬼一笑了笑，輕輕抱了一下我，而後背過了身子，背過身子說了一聲：「我愛你。」
下一秒，骨王與鬼父伸手，對向了我。
我看著一切，看著眼前的一切，一切變的迷茫，變得混沌，腦海中的記憶在一遍遍倒逝。
最後的最後，一片虛無，一片白的虛無，而後是一片黑，一片不找邊際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