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原來是土地公婆
「小乖乖,你的手在幹嘛?」我的心裡咯噔一聲,她知道我要幹什麼!
「你,你是誰?」我哆嗦著問,大紅色是什麼類型的鬼來著,紅衣,這類鬼怨氣非常重,人類最好能別撞見就別撞見,撞見了也當立即迴避,因為多害人厲鬼。
她立馬作受傷狀驚訝地喊道:「老頭子,小蛇不記得我們了~~~」「噌——」地一聲,又憑空出現了個穿著古代大紅色衣服的男子,看起來三十多歲,煞是英俊,不過我第一反應是這是一對冤死的夫妻,第二反應才是,這衣服和人挺熟的,因為一時衝擊力太大,我的大腦當機了,壓根忘了土地廟裡的一對鴛鴦也是這種拉風的打扮。這樣「噌——」來「噌————」去的,我真的沒見過啊!
「你,你們……」我顫抖著打開背包,找武器。
「小蛇,我是土地公啊!這個是土地婆啊!」中年男子這樣說道。呃?不是吧?這麼年輕?
我驚愕地說不出話來,指著他們,「公……婆……?」這哪裡像啊?我仔細地瞅著他們看,試圖從他們臉上找出一點褶子來,半天無功而棄,神仙嘛,沒褶子很正常,可是他們成天看到和自己長得差十萬八千里的尊像不膈應?我為什麼沒被嚇暈為什麼還能思考?我好像想起來了,「你是我夢裡的那個漂亮女人?」而廟後面的大樹就是……
「沒錯啊!是我們!」美婦人一把抱住我,激動地說:「小蛇啊,好久不見了!過得可還好啊?」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不是……我不是那條蛇!我是林璇!」並且下意識的縮著舌頭,別再拽我舌頭了……
她捧著我的臉,揉了又揉,「可不就是你嘛!不就是加了姓氏嘛!璇小蛇!」
我扒拉下她的手,「我是人,她是蛇!我們不一樣!」我再次強調,還是土地公土地婆呢,這都沒搞清楚。
土地婆還要說些什麼,土地公拉了拉她,「老婆子,她不記得了,就不要舊事重提了,先解決她的來意吧。」
土地婆又笑眯眯地說:「璇小蛇,你恐怕本意不是為了龍燈那件事來的吧,你是不是對這裡很熟悉?哎喲我告訴你啊……」
土地公咳嗽了幾聲,「老婆子,說正事兒,這個以後再說也不遲。」
土地婆擺擺手說:「不行不行,得告訴她,小蛇,你前世就是在這裡修鍊的,我們是鄰居呢!哈哈哈~」夢裡的事情若是真的,也到可以猜到一點,現在弄清楚就好了,可那真的不是我的記憶,既然他們會告訴我關於龍燈的事情又何樂而不為呢。
「請你們告訴我真龍在哪裡?」他們是土地神,就要保護一方,真龍走了,這裡天災了,他們也有責任啊。
土地婆用手順了順頭髮,說:「我們這裡哪個湖最大?」
我想了想,可不就是土地廟旁的煙水湖嗎?「你說的是這個?」我指著外面的波光粼粼問。
她點點頭,「就在水底下,我們昨晚還設宴招待他們夫妻二人呢。」在湖底,我要怎麼找他們?既然事情都結束,相信他們也知道了,為何還呆在這裡?
「請你們跟他們說說,讓他們回祠堂吧,鬼燈這件事情,鬧得挺大的,現在大家都很惶恐,覺得沒得真龍庇佑不安全。」
土地公一躥鑽進了尊像,從尊像里傳來聲音,「這就不是我們能做的事了,需要你出馬。」
「我?」我指了指自己,我能做什麼?我充其量就是佔了點蛇氣的人罷了。
土地公說:「你們可是一家人,很早很早的時候,蛇跟龍是有血緣關係的,蛇氣和龍氣很像,不要低估了自己的能力。」這說法是不是可以用來說明我的魂魄能進龍燈和能看見龍氣的原因。
「我要怎麼做?」
土地婆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放心,真龍沒走就不會出事,今年我們算過,會有大旱,大旱的時候,真龍必定要來個龍攪水,時間是六月初,你要是看見了龍,要叫村民過來集體祈福,請龍回祠堂。」
那時間還早,我鬆了口氣,「別人會看見龍攪水嗎?」
「第一個人看見之後,別人也會看見,但前提是要有人發現,你在六月初的時候要經常過來看,只要看見天上出現了一塊不一樣的彩雲,就要注意了。」那就是說今年的燈是肯定玩不成了,多少戶得失望啊。
我看了看手錶,深夜了,弄清楚了夢境還意外收穫了真龍信息,該回去了。「謝謝你們,我要回去了,我以後會來燒香的。」說到燒香,哦,對了!「我為什麼可以進來?那條蛇也是妖啊,為什麼能在廟的旁邊,還和你們做鄰居?」
土地婆剛要開口,土地公打斷了她,「讓她回去吧,太晚了。」
土地婆拉著我站起來,拉著我有些不舍,她對我說,「璇小蛇,記住,人心不古,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我們會等你的,去吧。」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家奶說我很好騙倒是真的。
我剛要轉身走,又停住,「哎,我最後問的卦是不是你們故意的?」
土地公:「……」
土地婆:「……」
濃墨第二天果然回來了,上午我正在上英語課的時候,班主任把他帶進來我們教室。不是說他已經自學完高中的課程了嘛,還要來跟我一屆加一個班級,老頭和舅舅是要他看著我嗎?
班主任和授課老師說了幾句話,英語老師自動退到一邊當旁聽,班主任站在講台上說:「歡迎我們的新同學,蕭濃墨,他是林璇表哥,這學期轉學過來的,是借讀生,大家以後要多幫助他啊。」蕭濃墨?我一直都不知道濃墨的姓氏,也不知道他的家世,他從來就沒說過,老頭既然說他是孤兒我就不好問了,他現在和舅舅姓,是不是已經辦了領養手續了?表哥……咦……想想就起雞皮疙瘩。我腦海里呈現出一幅場景:陽光明媚春暖花開的下午,我奔跑在青青湖畔上,笑聲跌宕起伏,「表哥~」伴隨著我的輕呼聲,一個小矮子出現在我的視野里,一臉嫌棄地扯動嘴角吐出「蛇妖」兩個字……咦,好噁心,我在想什麼呢,打了個哆嗦,擯棄了腦海中想法。
班級已經有人小聲議論,「長得好可愛哦!」我暗自腹誹,人畜無害的表面欺騙了多少人,等你們遭到毒手就知道厲害了。
「看那個子肯定比我們年齡都小。」你們又錯了……
「眼睛好大好黑。」膚淺……我一邊聽著一邊鄙視她們,我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嫉妒了,還是對個男生。
班主任又發話了,「蕭濃墨,你先自我介紹一下。」濃墨仍舊站在那裡,不理不睬,「噗嗤——」我忍不住笑出了聲,笑出聲才趕忙挽回,又打了幾聲噴嚏作為掩蓋。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敢這樣對班主任的,我們班主任堪稱霸王拳擊手,長得又壯實,一拳下去男生都吃不消。雖說不讓體罰,但是我們學校體罰盛行啊,家長也認為只要能成才,就打吧,所以練就了我們班主任的打遍班級無還手的本領,他哼一聲,我們就得抖三抖。濃密真是太不給他面子了。
班主任咳嗽一聲,「蕭濃墨呢,有點害羞,到了新環境還不適應,那先坐到程潔旁邊吧。」
我就奇怪了,怎麼就沒人嘲笑他小矮子呢?反而還有人說我是竹竿兒,天理何在?還給他安排學習最好的同桌,我的心理又酸了。班主任繼續說了一堆讚美學校讚美班級讚美學風以讚美自己的演講詞后終於走了。這時離下課就只有五分鐘了,我快要振臂歡呼了,真能說,對於上課的突發性打擾事件,我們是很樂意遇見的。上課跑偏有很多種情況,我們班兩種情況偏多,一種是授課老師自己開著拖拉機越跑越遠,一種是班主任來客串,不是訓人就是尋人,反正無論幹啥,只要跟上課無關,我們都內心竊喜,甚至還有點陰暗地希望老師逮著一個炮灰無窮盡地訓話,那我們就不用上課了。現在這種情況就是最高境界,還剩五分鐘,幹啥都覺得時間不夠,還是侃吧。
果然英語老師書本一扔,「大家看書吧。」然後就在講台上和底下的同學聊起來。剛剛說到上課喜歡開拖拉機的老師,這老師就算一個,我們就喜歡聽她侃,她每每說到激動興奮之處時都會唾沫橫飛,手舞足蹈,坐在前排的同學可謂上了她的一次課就等於洗了一次頭。
我正托著腮思考還是小個子受關愛的時候,就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林璇同學。」
我嚇了一跳,趕緊站起來,「道。」不會要回答問題吧,我這節課可沒聽多少。
「坐下,我們是聊天,不是上課。」哦,我坐下,下文是什麼?
英語老師繼續說,「林璇,你把頭髮剪了吧,都拖到屁股了。」
她這話一問,全班笑瘋了,幸虧我們班主任明文規定,上課不許把杯子放在書桌上,不許喝水,不然我還不得噴出來。雖然我在班級算是沒心沒肺的一個,可是阿喂,您能不能別在公眾場合下說這倆字,雖然我以前臉皮不薄,可是青春期的小屁孩是需要臉面的啊,這多尷尬。頓時我臉就紅了,轉念想想,我的偶像小燕子說過,誰沒有屁股啊,就不打算糾結了,可我的長頭髮又關老師什麼事啊?
「老師,雖然我的頭髮挺長,可沒打算剪。」
她隨即掰斷了一根粉筆,「為什麼啊,這長發洗起來多麻煩啊,班級污染這麼重,馬上夏天了,還吸灰塵。」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