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一章:畫舫化掉了?
「妙妙,可惜了,這些於我來說,都是廢話。」我們是一體的,容不得這些口舌來分割。
妙妙那小孩子般的臉上兜不住內心的狂躁,臉上全無笑意,像是真的為我著想的救世主般,「我說什麼都沒用了?你是不是對他特別愧疚?這就是查承彥要的效果。你被他騙了!」
我冷笑:「我跟斑點的關係,不需要你來評頭論足。」
這王位,斑點哪裡需要搶?這點我是不會告訴她的,我們的關係是無人可以撼動的。
「你就這麼固執,那麼這裡的秘密,你也是不想知道了吧。」她跟癟了氣的氣球一樣,攤在那裡,彷彿連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如果這所謂的秘密,是詆毀我斑點的,我不想聽,因為那純屬是在浪費我的時間。」我已經沒興趣了,作為一個好奇心頗重的人,頭一次沒了探秘的興緻。
「你才是最可怕的,連生的機會都不給我。那我就坐看你被你的彥首背叛的那一天。」她盯著我,圓圓的可愛眼睛也射出了恨意,「你看好了,如果他背叛你,我一定是死在你之後,我看你后不後悔。」
小松的眼皮有了小的動靜,掀了掀,但始終沒有力氣掀開,「你的死期不是你自己能夠決定的。」我隨手給他輸送了點蛇氣,「你能告訴我,你身上發生的事嗎?不然我這趟豈不是白來了。」
她許久沒有說話,似在等我問,又似是心灰意冷,不再掙扎。
「你最恨的應該是蛛老太和蛛老二吧。」不管她回答不回答,我先問了出來。
她不答話,緊攥的手出賣了她的內心,「你不說沒事,這些等蜘蛛王來了,還是要真相大白。」
妙妙這才重新抬起頭,她的視線落到被我救出來的小松身上,「你將他還給我,我就告訴你。」
這樣的要求,就等於是拒絕了我。
「你等著審判吧,我走了。」濃墨面見她的那些家人,不知道煩不煩,我對著她一個就夠煩的了。
「你會後悔的,不和我合作。」我越走越遠,她開始聲嘶力竭,「我知道的可多了!太陰不是那麼容易就被你們消滅的,璇王,你就等著吧!」
出去一路都很順利,沒再碰上那個鬼。見我出來了,守在外面的蛇衛和蛇婢都鬆了口氣。
這些獄衛,個個面若桃花,美中帶妖,因為太年輕,顯得男子氣概不足。清一色的俊俏少年,卻在看守蛇牢,而且,裡面還不知名的鬼魂,是有些奇怪。
「這蛇牢是什麼時候建成的?」我狀似不經意間誇獎道:「保養得挺好的。」
年紀最小的獄衛,他抓耳撓腮的,看看我,又瞅瞅身邊的獄衛,還是想說話。
「有些沒有證實的,亂傳造成恐慌,後果不是你們能承擔的知道嗎?」在他說見到鬼之間,我先封住他的嘴。
這座蛇牢的鬼,如果會造成斑點成為大家懷疑的對象,那才是會造成真正的恐慌,我就當自己什麼都沒聽見,也沒看見。
「怎麼,沒人回到我的問題嗎?」我又問了聲,「小松沒事了,你們誰去將他扶去休息下。」
一個獄衛過來,恭敬回到:「璇王,我們都不是太清楚,是彥首將我們派過來的,這之前,都沒來過。」
這事還真和斑點有關,我要不要問問斑點,許是他先在這裡發現了什麼。倒不是因為妙妙說的事讓我懷疑斑點,如果斑點真的知道些什麼,我也該問問,或許對蛇族有幫助。
可仔細想想,還是算了吧,斑點現在因為綠兒生我的氣呢。我如果直接問他,他以為我懷疑他怎麼辦?斑點有重要的事,不會瞞著我的,所以他知道的,不告訴我,那我就當不重要。斑點是有分寸的,我相信他。
年紀最小的獄衛,憋到最後我走,也是忍著沒說出來。
我們和濃墨一隊在路上相遇,我和濃墨都在互相打量著對方,想從對方表情中看出些門道來。
遣散了眾蛇妖,濃墨要求我先彙報會面情況。
隱去妙妙污衊斑點的那段,其實也沒什麼,清湯寡水的,我連在蛇牢里感覺到的鬼都沒說。
濃墨和斑點關係好到如今這種程度,著實不容易,何必在其中加一些作妖的元素。退一萬步說,憑濃墨的智商,他會看不出來斑點的為人?所以,這個我是完全不用管的。
「你不信就算了,你自己去問她啊。」我只將妙妙猥~褻獄衛小松的前後說了一遍,他估計是懷疑我沒說完,默不作聲,我心虛,「妙妙想跟我合作,說事成之後,妖界有她的一份,喏,剩下的全部都是廢話了。」
濃墨的胸膛起伏很小,若不細看,還以為他屏氣了呢。
他深邃的眼睛緊緊縮在我的身上,「阿璇,我還沒說話,你就自亂陣腳了,是不是瞞了我什麼?讓我想想,妙妙能跟你說什麼,而你恰好又不敢跟我說。」
「別!」我按住他的嘴,「你別想,就是一些糟心事,她在故意模糊視線。殺雞焉用牛刀,我已經替你辨別過了,她就是在混淆視聽。」
濃墨見我急成這樣,笑了笑,沒再追問,「你是不是很好奇妙妙自身的事?」咦,他居然不逼問我,突然覺得好不習慣哦,難不成我已經被他看穿了?
「她是不是已經過了青春期了?」既然他主動提到了這個,不逼問我,我還落得自在。
濃墨突然壞笑道:「你去的時候,妙妙和他到哪一步了?」
我沒想到濃墨突然這麼說,愣了愣,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又一本正經了,彷彿我剛剛是聽錯了一般。
「她實際年齡肯定不是我們看到的,這個之後你是有機會知道的。也許到那時候,你會同情她也說不定。」濃墨說我會同情她,她有那麼慘嗎?
他同我往回走,「螢王放了妙妙娘,她今天也來了,說什麼都是把妙妙推得一乾二淨,全往死去的丈夫身上推。」
女蜘蛛也來了,我對她的感覺蠻奇怪的,從我看到的方方面面來說,她有些方面像是幫凶,有些方面,又像是真的是個不知道的自大且可憐的母親。
「哦,笛子也來了,你要不要去見見?」濃墨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他會讓我見笛子?
「我見他幹嘛?我們僅僅一面之緣,而且,他手上還拿著塊使我噁心的肉。」我怎麼會想要見他?我們又不熟。我瞥了眼濃墨,發現他正玩味地看我,呸,故意給我下套呢。
濃墨被我發現了,一點也不覺得羞恥,「蜘蛛家族幾乎都來了,連上回我們見的廚娘也來了,還有一些你都沒見過的。除了穿戴整齊的笛子,其他都像討債來的。」
「啊?那他像來幹什麼的?」我問。
濃墨斜睨我一眼,「我出現在門口時,阿璇,你知道他臉上掛的失望嗎?」
他這回越來越像個得逞的孩子,讓我想起了那回,他也是出於嫉妒,將狗叫聲錄成了裴豐的來電鈴聲。
就是生不起他的氣來,甚至我還覺得,濃墨竟也可以如此可愛。
我說:「我不管你是怎麼打發他們走的,反正審理的時候……」
「我什麼時候說他們走了?」
噗……
「沒走?那蜘蛛族的那些蜘蛛精們呢?」我們蛇宮雖然大,可才不允許可怕的蜘蛛精來住呢,「快讓他們走,我害怕蜘蛛。」本來是除了妙妙,現在又回到過對蜘蛛的噁心感了。
濃墨無所謂說道:「聚在蛇宮門外,賴著不走。」
原來沒住下,想來濃墨也不會同意的,我真是想多了,那就隨他們去吧。
「我聽蛇婢說,螢王的事迹,在人間炸開了鍋。雖然照片傳得全網都是,可翻遍全國,竟也找不出一樣的男人來。」別說螢王了,螢妃和女蜘蛛他們也找不著了啊。螢王為什麼要這樣拋頭露面呢?把實情在人間鬧大,對他有什麼好處嗎?
「這事你就別費心了,自個宮外還坐著一批蜘蛛精呢,螢王這會兒放妙妙娘回來,也是沒安好心。」濃墨提醒了我還有個可以罵街的女蜘蛛,她那嘴皮子可誰都不怕,在我們蛇宮外面不走,可不得罵的個天昏地暗。
我一個踉蹌,濃墨眼疾手快地穩住我,「又來了?」
微微點頭,有些吃力道:「那些鬼魂不太安分,濃墨。」額上豆大的汗珠滑了下來,我咬著牙,任由濃墨將我扶到一旁的石凳上。
「濃墨,經過這段時日,我真的確定。它們都是個體,鬼魂尚且不會被我化掉,那麼神仙就更會沒事。」水幺,他就是被冤枉的!
「她還活著嗎?」濃墨問。
我理所當然地認為,這個她指的就是畫舫。
對了,畫舫怎麼沒動靜了?這萬一鬼魂不會化掉,單單畫舫化了,那就完蛋了。
神仙如果可以被妖變之體化掉,不光水幺完蛋,我也會跟著完蛋。
「感覺不到,昨夜,我沒夢見她。」我緊握住濃墨的手,突然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