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七章:看到螢水露
「那之後的事,我們就不管了嗎?」送佛送到西,一對愛人間有誤會,我挺不好受的。
螢王在這事上,是極寵螢妃的,為了消除螢妃的懷疑,他願意陪著我們演一場戲。不解釋,不煽情,螢王就在後面保護著她的那份簡單的心。
可我怎麼就這麼想讓螢妃知道真相呢?唉,螢王自己都不計較,我又何必這樣操心。
「阿璇。」濃墨扶著我的肩膀,「你覺得以螢王的老謀深算,會吃虧?」
也對啊,在螢王面前,螢妃簡直就是小白兔,我在擔心什麼呢?其實我就是將我和濃墨的關係影射過去罷了,我和他之間有不能說的秘密,我知道有多痛苦,所以我內心,是不希望別人也跟我們一樣,有這些苦惱的。
「嗯,隨他們去吧。」我相信螢王一定可以搞定的,只要螢妃哥哥的案子水落石出,她就沒有理由懷疑螢王了。
最讓我感到驚訝的還是螢王那看似不羈的性格,背後卻飽含專情。
「我故意接觸螢妃,惹得螢王也摻和進來。在確定我們只想要螢水露之後,他挑釁幾下也就放手了。」濃墨知道什麼閑事該管,什麼閑事不該管,「交手過程也算正大光明,他的品行還可以。」
你知道人家品行可以,也知道他最愛的是螢妃,那螢王多看我幾眼怎麼了,我翻了翻白眼。
「他是跟蹤螢妃得知我們的計劃的吧,出現地這麼巧合。不過,也無所謂怎樣了。」日後見面,頂多在螢妃面前替他多美言幾句。
濃墨卻不這麼認為,他搖頭道:「妙妙現在一定在等待我們計劃被螢王識破的好消息。」
「妙妙。」我想了想,「我怎麼把蜘蛛精給忘了,那些蜘蛛就是妙妙派過來的。」
「你還記得妙妙在奶茶店派她的同學跟蹤我們嗎?計劃就是那時候被泄露的,她已經算好了要去通知螢王,讓我們兩敗俱傷。」還是濃墨慧眼,我期限都沒注意奶茶店的那學生。
「她不僅當天夜裡就被我們抓了,還失策地以為螢王會跟我們作對。」我興奮地說。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然她知道這個消息了,妙妙一定會氣炸了,不僅什麼都沒算計到,還陪上了不少蜘蛛精。
「螢水露真的不看了?看一眼吧,你以後不一定能看到幾次,綠兒吃了就沒了。」濃墨不再說妙妙的事,而是將視線轉移到了裝螢水露的盒子上。
看到那盒子,我就想起了阿藍。
阿藍在的時候,盒子里擺著整整齊齊的首飾,是出門隨身帶著的,方便換裝。
她走了后,我也懶得讓蛇婢隨身給我戴著它做準備了。盒子空著,也怪可惜的,被濃墨翻到裝螢水露也算是物盡其用吧。
「王,今天陰天,要戴這種亮色的發簪。你看,是不是感覺整個人都明亮了。」我在和盒子上輕輕撫摸著,如今,已經物是人非,也不知阿藍和裴豐有沒有遇到。
「阿璇。」濃墨包裹住我的手,「你又在想什麼?」
「一些陳年舊事。」還是不說了,就讓阿藍走吧,她該安息的,我擠出笑容,「你都這麼說了,不看一眼,豈不是浪費機會?」
螢水露,顧名思義,像水,像露,又像珠。
世間萬綠乘機捧,聚成晶瑩剔透滴。這是形容露珠的,放在螢水露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打開盒子的瞬間,我彷彿看到了世間最為純凈的水,毫無瑕疵,剔透晶瑩。
因為盒子內部是純白的底色,更顯得螢水露纖塵不染,彷彿它凝結的都是世間最美好的精華。
「像水又不是水,它不會滲透,不會汽化,這麼小的一個東西。」我感嘆著,用手指去丈量螢水露,堪堪比得上小拇指指尖一截大小。
「是不是很神奇?」濃墨也俯下身,與我一同觀賞,「我見的次數也不多,從我知道它到製造出它,花的時間不少,卻在製造出來之後,匆匆給了思源的前世。」
就連這個賜予螢水露的都只見過一兩次,「真的好美,它的賜予條件賦予了它的純潔無暇,唯有真實的善良,真摯的情感。」雖然思源和綠兒前世的相遇都是濃墨的節奏,真情卻是不能作假的。
吃下它,就能生生世世在一起,想來,也比我和濃墨幸運多了。
就算沒有螢水露的持續供應,一人一妖,只要註定了相見與相愛,我都甘願去等。
哪怕這一世我是妖,他是人,我們得不到螢水露了,那我就和他一起到老,等他輪迴,再陪著他一起老。直到我這個妖精的壽命終止了,那麼也該輪到他守我的人生一次又一次了。
這樣是不是也很幸福呢?雖然要分別很多次,但總是會相見,會相愛,會陪伴終生。
誰知道,我多羨慕思源和綠兒。
「這個是交給綠兒還是放我們這裡?」綠兒現在不在蛇宮,給她也不方便,萬一被斑點知道了,他在不理解的情況下,一怒就給毀了……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濃墨看出了我的擔憂,他關上了盒子,將盒子重新放回了抽屜,「等他們回來,我建議你直接給承彥,而不是悄悄給綠兒。」
給斑點?這是在考驗斑點有多大的忍耐力嗎?
「不行,不能給他,現在螢水露只有一個,如果沒有,斑點和綠兒就只能維持現狀了。」斑點做事我很放心,一直很放心。但綠兒和思源的事,我不能冒險,我了解斑點,我知道他有多在乎。
濃墨徑自走到窗前,翻開一張白紙,「阿璇,結果怎樣,非給他不可。如果你不想和承彥的關係鬧得更僵,就給他。綠兒是他的妹妹,我相信他會做出理智的抉擇。」
「可我留給他的信,他都沒機會看。」斑點沒看我的信,對我們存有誤會,「濃墨,斑點可以衝動地離去,也可以衝動地毀掉螢水露。」
濃墨提筆寫了起來,一筆一劃,瀟洒有力,「承彥出去,未必是衝動。」他的這句話,說的意味深長,百般意味繞在我的心頭。
「不是衝動,那怎麼說?他明明就是因為我們隱瞞他,私下決定綠兒的事而生氣出走的。不是衝動難道還是有預謀的?」話一出口,我就猛然一驚,呸呸呸,我說的什麼胡話。
斑點怎麼可能對我有預謀,我想濃墨也不是這個意思吧。我這口誤也真是要不得,早晚要把自己給氣死。
濃墨沒再接下去,我只當他也是隨便瞎說的。
他洒洒脫脫寫了一行又一行。末了,疊好滿是字的紙張,讓蛇衛送出去。
「我不是很想帶蜘蛛王一起的。」書信是送給蜘蛛王的,大概就是讓他什麼時候過來,提前提了幾個建議。
「不帶人家也要來。」濃墨才不管我有多討厭蜘,「這是基本禮儀,妙妙如果是狐狸精,你也要請狐王。」
我在床上滾了滾,「你說,蜘蛛王會不會也聽到那些傳言了?」
濃墨頓了頓,將窗戶關好,「應該沒有不知道的。」
噗,一口老血我得吐到螢妃家門口!
「狐族和黃鼠狼族也來信了,他們都表示了對我們的感謝,也按照程序向蜘蛛王施壓了。」濃墨又拿起筆,寫了幾行字,叫來蛇婢,「照找個方子去蛇醫那兒拿葯,熬完后,葯汁混在蛇宮的飲用水裡,不必太多,上面的量足夠。」
不用想,那方子絕對是他讓吃了解妙妙毒的方子,為了不讓我再出血救人,他就讓大家都喝。
蛇婢剛要走,被我叫住了,「哎等等,蜘蛛家族還在宮門外嗎?」
她點點頭,「在的,一直未走。若不是王和星君從偏門走的,就被他們堵上了。」
「去給他們送點吃的吧,別餓出什麼毛病,回頭怪我蛇族小氣。」我蛇族有的吃有的穿,不能敗壞名聲。
「送之前就以璇王的名義問一下。」濃墨又叫住了她,我預感不好,果然,他正經地不得了道:「就問笛子在不在,如果他應了,把吃的收回來。」
我滿臉黑線地聽著濃墨的年度大戲,忍不住道:「人家真的對我什麼,怎麼就抓住不放呢。」
「你可憐他?同情他?」濃墨問得很輕,彷彿一點小情緒都沒有呢,我才不上當。
識時務者為俊傑,我狠狠地搖頭,「當然沒有!」
「如果他在,連水都給收回來。」濃墨補充道,「問完之後,越快越好,動作要果斷,他問璇王的一切,都不要理。」
蛇婢有些茫然,這星君怎麼就跟笛子杠上了,「星君,有什麼理由嗎?」她大膽地問道。
「長得丑,污了璇王的眼睛。」
噗,笛子長得一點也不醜好嘛,我的臉有些綳不住了,差點噴出來。
濃墨警告性地瞥了我一眼,我立刻附和道:「是挺丑的,星君讓你怎麼說,你就怎麼說。」
「璇王,我,蛇婢們都讓我帶一句話給你……」蛇婢欲言又止,一直看著我的臉色。
「說。」我又從床上坐起來,隔著帘子我都能感覺到她的認真。
「大家都說,螢王哪比星君彥首好看,璇王何苦戀慕他。」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