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情色街區
暴雨後的公園行人寥落,垂柳隨晚風輕擺。街頭有人在烤羊肉,烤架上的羊排香氣撲鼻,鐵槽子里的木炭通紅,更多的木炭堆放在公園的冬青叢中,上面搭著一塊雨布。
五大高手坐在露天的燒烤攤兒上喝啤酒、吃羊肉,他們脫去上衣,露出背部的文身。
魚擺擺舉起杯子,心中隱隱不安,感覺這個地點似曾來過。
他不會想到,幾天以後,他的腿會在距離此處不遠的地方被一個流浪漢燒烤啃食。
他的左手在城西,他的右臂在城北!
兔白白說:昨天那個客人,給了你多少小費?
羊西西說:那個老太婆啊,摳門兒得很,累死我了。
羊西西說:她說下次讓我們五個去伺候她。
魚擺擺說:多大的胃口啊,能一次吞下咱們五個。
兔白白說:除非是洋馬,上次那幾個俄羅斯訪華團……羊西西說:還提這事呢,噩夢啊,一個通宵的活塞運動,不讓停,那次我休息了兩天,被掏空了,身子散架了。
狼落落說:還有狐臭,感覺被外國騷老娘們強姦了。
魚擺擺說:不是滅國人志氣長老外威風,洋馬,真的不是一般人能馴服的。
龍翻翻說:除了魚擺擺,你們幾個沒接過高官夫人,那才是真正的打炮虎,特別饑渴。
魚擺擺抱著胳膊,點點頭說:沒錯,高官夫人都是打炮虎!
魚擺擺的殘肢此後被發現,他的左手距離右手起碼有一公里那麼遠。在這起分屍案中,當地警方的偵破重點是尋找兇手,但魚擺擺死因不明,特案組將偵破方向調整為尋找分屍、拋屍的犯罪嫌疑人,以及重點調查夜總會被盜一案。
電影和小說中的推理技巧有時很難應用到現實的刑偵案例中,新聞里提到的簡簡單單的一句「經過警方調查」,這句話的背後不知道凝聚了多少基層民警的辛苦工作。
為了收集有力證據,當地警方出動了大量警力,調查魚擺擺在夜總會的人際關係,核實每一條口供,甚至遠赴魚擺擺的籍貫所在地走訪排查……種種線索指向花火夜店的保安隊長。
夜總會財物總監稱,被盜竊現金有人民幣三萬元、美金一萬多元以及賬簿一本。
一名保安清晨巡邏時發現財物辦公室的門被撬開,隨即告訴保安隊長,隊長讓他通知主管安全的上司。也就是說,當時,盜竊現場只有保安隊長一個人。
這點非常可疑,引起了警方注意,蘇眉查到一條重要線索——保安隊長曾在案發後去銀行兌換美金。雖然證據確鑿,但是保安隊長在審訊中氣焰囂張,頑抗到底,拒不說出美金來源。當地警方動用了一些特別手段,鼻青臉腫的保安隊長交代了犯罪事實。
當時,財務辦公室的門和保險箱被人撬開,保安隊長看到保險箱里竟然還有一筆美金,他心裡想,反正這筆賬會算到賊的身上,就順手裝在了自己兜里。
警方認為,保安隊長撒謊,如果是賊盜竊的話,不會將美金留下。有一種可能就是保安隊長和魚擺擺因矛盾衝突,將其打死,分屍拋棄,最後偽造了魚擺擺盜竊逃亡的假象。
當地警方加大了審訊力度,保安隊長遍體鱗傷,奄奄一息,完全沒有了囂張氣焰,但是他仍咬牙堅持原先的說法。
案情僵持不下,市長親自過問此案,幾次案情分析會議,市長均列席發言。市長以及當地公安機關堅信此案是保安隊長所為,幾天後,保安隊長交代了殺人分屍的經過!
特案組感到難以置信,此案疑點重重,死者魚擺擺的屍身和頭顱並未找到,保安隊長很明顯是屈打成招。根據保安隊長的口供,他有個朋友在鍊鋼廠,屍身被扔進鋼水裡熔化了。
市長以結案為由令當地公安部門撤銷對特案組的協助請求,逼迫特案組離開。
請神容易送神難,特案組拒絕離開,質問市長為何故意辦成冤假錯案。副市長頂著巨大壓力,從中委婉調停,市長同意讓特案組留下來做些善後的工作,一個星期後撤出此案。
特案組秘密召開會議。
梁教授:咱們的時間不多,只有一周。
蘇眉:保安隊長快被打死了,審訊筆錄漏洞百出,我們應該向公安部彙報。
包斬:你們還記得嗎?那個龍翻翻曾經說起花火夜總會的後台老板,市長夫人佔一乾股。
蘇眉:當然記得,當時范離莎還立即制止了他,不讓他亂說。
畫龍:這種事不奇怪,在那條街上,不僅是夜總會,其他的桑拿洗浴中心、娛樂城、星級酒店、KTV,都有政府官員做後台,但是這也不是市長辦假案的理由啊。
梁教授:立即調查一下市長夫人,此事非同小可,悄悄地,別讓人知道。
蘇眉暗中調查了市長夫人在盜竊案發前後幾天的行蹤,竟然有一個重大發現,夜總會被盜那天是市長夫人的生日。副市長私下裡向特案組反映了一條消息,市長夫人貪得無厭,一年之中除了過陽曆生日外,還要過陰曆生日,一年過兩次生日都是為了大肆斂財。
市長夫人生日那天宴請賓朋,酒會過後,住進了該市最豪華酒店的總統套房,當晚同住的還有兩名女性:市財政局局長的老婆和市外經貿局綜合辦公室副主任。
梁教授說:如果我沒猜錯,范離莎參加的那個朋友的生日聚會,很可能就是市長夫人的。
畫龍說:那和魚擺擺又有什麼關係,怎麼聯繫到一起呢?
包斬說:市長夫人過生日,范離莎肯定也要送錢送禮。
梁教授說:送的又是什麼禮物呢?
蘇眉說:是我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蘇眉施展黑客技術,通過這家酒店的網路訂房系統,利用一個SQL(結構化查詢語言)資料庫漏洞成功入侵監控主伺服器,獲取了酒店的監控錄像。畫面顯示,市長夫人生日當晚,范離莎和魚擺擺曾進入這家酒店。
此後,魚擺擺再也沒有從這家酒店走出來。
范離莎帶著一名男妓去見市長夫人,很顯然,除了送錢之外,這也是對市長夫人的性賄賂——魚擺擺即是生日禮物!
性賄賂對社會的危害已經不屬於道德範疇,然而法律中卻對此存在空白。權色交易和權錢交易一樣,已經成為公權和私利交易的主要形式。
南方某市一安姓女局長,涉嫌「買官賣官、包庇色情場所並收受巨額賄賂」,被判15年。她的貪污受賄手段並沒有什麼新意,讓人們驚奇的是她「曾多次接受性賄賂」。
北方某地一個官員酒後行賄時的口頭禪是:走,打炮去!
那天傍晚,范離莎從酒店前台拿到市長夫人預留的鑰匙,魚擺擺跟著范離莎走進總統套房。總統套房面積很大,裝修豪華,有主次卧室兩間,各含獨立衛生間,休閑娛樂廳一間,客廳一間。范離莎告訴魚擺擺,一會兒有重要客人到來,要好生伺候,細心服務。
范離莎別出心裁,向服務員要了一個盛放冰櫃的大紙箱,橫放在客廳茶几上。
魚擺擺小心翼翼地問道:范姐,這個紙箱子幹嗎用?
范離莎說:脫光衣服,躺進去等著,別亂說話。
這個帥氣的男人躺進箱子里,一絲不掛,脖子里還系著蝴蝶結,他是生日禮物。
魚擺擺閉上眼睛,心想:我是東西嗎,我是什麼東西?
魚擺擺做男妓沒有任何理由,就像很多男人想做男妓那樣,他想做,就做了。在此之前,他是一個髮型設計師,染黃髮,戴耳環,穿一身廉價韓版潮服。那時,他喜歡小資情調,給客人做頭髮護理的時候,他會和別的髮型師談論搖滾和咖啡,說一些裝B的話。
魚擺擺:那樂隊,音響線多加了千分之一的鉛,音質略顯乾澀。
同事聳肩說道: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一會兒去星巴克如何?
魚擺擺說:我只喝藍山,藍山的感覺就像是情人吻住了舌頭,將我融化。
同事說:我喜歡卡布其諾。
有時,客人也會插話,問魚擺擺會不會跳舞。
魚擺擺回答:poping(機械舞)不會,帶點兒老派的oldschooldisco(老派迪斯科)蠻好。
如果客人問他平時讀什麼書,看沒看過美國小說《在路上》,他要是說沒讀過,會認為自己很失敗,裝B的功夫不到家,他的回答是這樣的:抱歉,英文版的沒有讀過。
有一次,一個女客人給了他一張名片,上面寫著花火夜總會公關部長。
這個客人就是范離莎。
後來,魚擺擺主動辭職,去夜總會做了一名男公關。面試的時候,他的心情比較忐忑,他知道自己將要做什麼,然而,誘惑性佔據了上風,他想得很天真很簡單,以為這種職業就是和各種女人做愛。
范離莎比較有親和力,坦誠地告訴他,有時也要為男客人服務。
找鴨的男客人也分兩種,1和0。
魚擺擺點點頭,也許,他內心裡並不排斥男人,甚至還有點兒渴望。
范離莎說:把手伸出來,舌頭也伸出來看看。
魚擺擺有點兒不好意思,但還是伸出手,吐出舌頭。他的手很漂亮,舌頭比其他人的長。
范離莎讚歎道:舌頭很長,手也很漂亮。記得剪掉幾個指甲,要是誤傷客人,你就等著被打斷腿吧,我要把你訓練成第一高手,成為我們夜店的頭牌。
魚擺擺說:范姐,舌頭怎麼訓練啊?
范離莎說:別裝B,有誰不喜歡被人舔菊花呢?
魚擺擺說:希望范姐多多指教。
范離莎說:你一出現,必須要hold(控制)住全場。
范離莎把煙吹到魚擺擺的臉上,看著他,從頭打量到腳,最後目光停在了他的褲襠處。當時是冬天,范離莎穿著皮裙坐在老闆椅上,風韻猶存,眉角含春,她長得有點兒像日本AV女優西條麗。
男人對美女最高的讚美就是勃起!
魚擺擺低著頭,很尷尬,他的褲襠處搭起了一個帳篷。
范離莎笑著說:你技術怎麼樣,了解女人的敏感地帶嗎,知道什麼是G點嗎?
魚擺擺回答:一般般。
范離莎說:難道要姐姐手把手地教你?
范離莎一笑,眼睛賊亮,眼角的魚尾紋有著熟女風韻。她捏滅煙蒂,向魚擺擺勾了勾手指,魚擺擺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
一個女人要經歷兩次處女時代。
男人也是,要做兩次處男。
從此,魚擺擺苦練各種技術,他剪掉了中指和無名指的指甲。
一位小姐對他的敬業精神表示讚歎,然後,他們兩個人免費切磋了一下床上功夫。
小姐的腰部系著根紅繩,吊著玉墜飾品,身體起落和腰肢搖擺的時候,玉墜兒煞是好看。
魚擺擺問道:為什麼要系個紅繩?
小姐停下來,問:你真想知道?
老嫖客會發現很多小姐的腰部都系著一圈紅繩,除了趨吉避凶之外,這也是她們有所保留的東西,也就是說,她們並不想在別人面前一絲不掛,哪怕只剩下一根紅繩,這是最後的尊嚴。她們嫁人的時候,才會剪掉紅繩,一絲不掛地袒露自己。很多妓女都拒絕與嫖客接吻,除了口臭的原因外,也許可以用憧憬愛情來解釋。
妓女還有最後一絲尊嚴,男妓又剩下什麼呢?
魚擺擺徹底拋棄了小資裝B情調,他有時會遇到重口味的客人。
魚擺擺成了夜總會的紅人,所以,范離莎挑選他作為給市長夫人的生日禮物。那天晚上,市長夫人帶著兩個女伴來到酒店的總統套房,三個人都喝得醉醺醺的。范離莎打開箱子,三個女人酒醒了一半,眼睛一亮,看著躺在箱子里赤裸裸的男人。
范離莎對市長夫人說:大姐,生日快樂,這個禮物怎麼樣?
市長夫人打了個飽嗝兒,說:這隻小鴨子,我們要玩兒一整夜,小范你也別走了,陪著我們。
三個女人醉意矇矓,並未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范離莎介紹了市財政局局長的老婆,讓魚擺擺喊她酒姐。
這個酒姐五十多歲了,她發嗲道:喊我小酒就好了啦。
魚擺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外經貿局副主任向魚擺擺伸出手說道:小弟弟,你好,我叫銀青。
市長夫人、小酒、銀青,三個女人的年齡加起來超過150歲。她們的老公都是官員,包著二奶養著小三兒,三個老女人長期處在饑渴狀態。那天晚上,她們玩兒得特別瘋狂,市長夫人並不是第一次找鴨,小酒和銀青最初有點兒放不開,不敢玩兒,但是酒後亂性,她們躍躍欲試。
范離莎鼓勵道:大姐別怕,上去摸他。
銀青和小酒把手放在魚擺擺胸部,魚擺擺兩手握拳,收腹挺胸,展示胸部發達的肌肉。
小酒縮回手,瞪大眼睛說:哎喲,會跳哦。
銀青撫摸了幾下,范離莎將她的手放在了魚擺擺的下面,銀青驚呼:好大的傢伙!
市長夫人也上前調戲魚擺擺,冷不丁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上,然後故作驚恐,大叫流氓啊,甩手就給了魚擺擺一個耳刮子。其他幾個女人哈哈大笑,市長夫人命令她們打流氓,魚擺擺從客廳跑進卧室,小酒和銀青笑著追進來,魚擺擺轉身將她們抱住,小酒粉拳相加,這個五十多歲的老婦人發嗲地說:你壞,你真壞,你是大壞蛋。
銀青媚眼如絲,攬住魚擺擺的脖子,魚擺擺騰出手狠狠地揉捏了一下銀青的胸部。
銀青驚呼道: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捏我的乳頭捏得這樣恰到好處。
幾個人滾到了床上,范離莎撕開一盒安全套放在桌上,桌上還有準備好的紅酒、冰塊、跳跳糖以及一瓶偉哥。市長夫人去洗澡,然後裹了浴巾出來,慵懶地坐在沙發上。小酒和銀青推著魚擺擺,要他去給市長夫人服務。
魚擺擺走過去,跪在市長夫人面前。
范離莎對魚擺擺說:給大姐好好兒舔,不好好兒舔,大姐就抽耳光。
市長夫人低頭吻住了他,然後解開了浴巾。
一個是市長夫人,一個是男妓,他們的嘴就在病態的接吻中相遇了。
幾個小時過去了,十個安全套所剩無幾,魚擺擺吃了三粒偉哥,這種藍色的小藥丸,一天只能吃一粒。但是魚擺擺為了讓三個重要客人滿意,只能強打精神,借用藥物維持戰鬥力。終於,三個女人得到了滿足,魚擺擺累得筋疲力盡,一個人躺在次卧床上,站都站不起來了。
休息了一會兒,小酒跑過來,往魚擺擺嘴巴里又放進去一粒偉哥。
魚擺擺想吐出來,又不敢。小酒猛地騎到他的身上,魚擺擺啊地叫了一聲,那粒偉哥就被吞咽了下去。
小酒壓倒他,一臉獰笑道:在現有法律中,女人強姦男人,並不犯法。
魚擺擺掙扎著說:不行,我體力透支了,快要彈盡糧絕了,會死人的,嗚,你這淫婦!
他的嘴巴被吻住了……
很多城市都流傳著幾個富婆玩死一個鴨子的故事,這裡面的死,指的是性猝死——脫陽而亡。由於性行為引起的突然死亡,又叫房事猝死,中醫稱為脫症,民間又叫大泄身。它不但包括性高潮期間的突然死亡,也包括性行為後的死亡。
《金瓶梅》中的西門慶,就是這樣精盡人亡的。
魚擺擺猝然死亡,總統套房裡的四個女人慌了手腳。
范離莎建議報警,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
市長夫人、市財政局局長老婆、市外貿局綜合辦公室副主任都有著很高的社會地位,如果交給警方處理,由此帶來的後果就是名譽掃地,幾個高官夫人玩死一個鴨子的故事會傳遍城市的大街小巷,市長夫人和小酒還會連累老公,市長的仕途很可能因此終結。
市長夫人問:你帶他來,都有誰知道?
范離莎說:沒人知道啊,這事怎麼可能告訴別人。
幾個女人擔心事情敗露,影響一生的名譽,商議決定毀屍滅跡。范離莎想從夜總會叫幾個幫手,但是遭到了三個女人的反對。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雖然分屍是一件恐懼的事情,但是她們更害怕自己老公的官位不保。她們從各自的車裡找來一些工具,在酒店衛生間鋸斷了魚擺擺的兩條胳膊和一條大腿。四個女人都參與了拋屍,這樣也就建立了統一戰線,成為同盟關係。
市長夫人、小酒、銀青三個女人作出承諾,保證事後每人都會給范離莎一筆巨款。
范離莎聽從她們的安排,幾個人將屍身裝進大紙箱,抬上范離莎的車。
范離莎使用汽油作為助燃劑,在夜總會後勤部的鍋爐房將屍身悄悄燒掉。當時是夏天,又是在夜裡,鍋爐房並未啟用,所以整個過程無人知曉。事後,警方在鍋爐的炭渣中發現了骨灰和幾粒黑不溜秋的鋼珠,這些鋼珠本來鑲嵌在魚擺擺的下身。
另外三個女人趁著夜色,分別拋棄了魚擺擺的左右手臂和一條腿。
焚化完屍體已是拂曉時分,范離莎又想到了一條妙計,她撬開夜總會財務室的門和保險柜,從休息室找到魚擺擺的鞋,故意在現場留下他的鞋印,用來製造魚擺擺盜竊錢財逃跑失蹤的假象。范離莎由於疏忽,並未將保險柜里的錢全部拿走,畢竟她的本意不是盜竊。保安隊長將餘款偷走,後來在市長的壓力下,陰差陽錯成了替罪羊。
市長忽略了一個事實,他老婆也是一個女人,也有性需要。夫婦倆長達十幾年沒有做過愛,市長在家從來不交公糧,他的情婦多達十幾位。副市長孤注一擲,實名舉報,特案組也進一步查實了案情的經過。經過一系列複雜的政治博弈,最終,市長被雙規,接受紀委調查。市長夫人、小酒、銀青、范離莎四人被法院以過失致人死亡罪和侮辱屍體罪起訴。
特案組撤出此案后,副市長升為市長。
此後不久,范離莎在獄中被檢查出了傳染性疾病,被保外就醫。
畫龍說:咱們是不是被副市長利用了?
包斬說:副市長和范離莎是什麼關係呢,難道他們……梁教授說:官場比我們想象得要黑暗。
蘇眉說:不行,我得打電話問問。
副市長已經成為市長,接電話的時候他剛喝完酒,茅台的酒勁兒太大,還有點兒暈乎。他打著酒嗝兒,在電話里向特案組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的清白:你們可千萬別覺得我費盡心機撈到了市長的位置,我圖什麼啊,能有什麼好處呢,市長的工資每月只有幾千元……沒有眼裡所無法看見的花朵,更無心中所不願思慕的明月。
——松尾芭蕉
兩名高中生早晨去騎行沖山,沖山指的是騎行愛好者從山頂騎著山地車極速衝下去,中途很少剎車,全靠自身技術躲避樹木石塊,而且要從陡峭處衝下山以求刺激。
山路邊長著野草,霧氣瀰漫,濕漉漉的草葉上滴著水。
山坡上有一片公墓,人跡罕至,崎嶇的路邊是守墓人的小屋,平時廢棄不用,只在清明節和中元節時守墓人才會住進去,做一些修復墓地、清理垃圾、剷除雜草的工作。
途經這小屋時,一個男生的車鏈子掉了,下車修理,另一名男生停車等候。
霧蒙蒙中的小屋顯得陰森恐怖,周圍很荒涼,屋后就是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