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如何選擇

竹林中，白芷把頭輕輕的置放在文娘腿上，這上面儘是母親的味道。她貪婪的呼吸著，總怕這就是個泡沫，一不小心就碎了。文娘一下一下摸著她的頭髮，這傻孩子，她又有什麼錯。

「如今你知道里家族的使命，娘只問你，你想要繼續守護女真最後的盾牌嗎？」那十三副盔甲，到底是女真的盾牌，還是大清皇族的盾牌？

文娘自己也想不明白，所以她一直躲在這裡，既不想去承擔，又不想去放棄。

白芷有些困難的看著母親，她...不好說出口。

看到女兒的為難，文娘伏下身抱住白芷。「芷兒，無論你做出什麼選擇，娘都支持你！不要像你爹一樣，因為沒有選擇，所以才那麼年輕就拋棄我們娘倆...」

文娘哽咽著，白芷搖頭。如今皇帝都不知跑到哪去了，為什麼是她要守護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娘，我想和您學習那冊子上的知識。我要給祖父和沙伯報仇！」

看著白芷堅定的眼神，文娘知道有些事兒，是躲不過去的。儘管她希望白芷可以留在她身邊，可她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路要走。

做娘的，除了支持，還能如何呢？

「好！你就在這兒留一段時間，那冊子上的東西我若是懂得，便都傳授於你。不光如此，你外祖家的絕學也不能在我這兒斷了，你便一併拿走罷！」

白芷笑逐顏開，她就知道祖父留給她的必是巨大的財富，果然沒錯。得到了文娘的肯定之後，白芷的心越發歡喜。

「娘，您說的那個藏有盔甲的墓葬我和凌霄進去過！」此時的她，特別想同母親分享這些年她的所見所聞。

白芷將他們來前的情景同文娘講述了一遍。文娘聽著有些驚訝，又讓白芷詳細的描述下他們進去的路徑和發現的場景，說完正好巧合。

只不過，白芷他們下去的是另外一條路而已。

「可是我沒發現什麼盔甲，倒是還有一樣東西...」

白芷摸著自己的脖子，上面一道似是閃電型的疤痕依舊存在。

她揚起脖子給文娘看，文娘細細摸了會兒，並未發覺有何異常。

「我說這是條蛇，不對，是個法杖您信嗎？」

白芷苦著臉，這世上恐怕也只有凌霄能相信她說的這樣的胡話了。

文娘並沒有搖頭，她相信女兒不會對她胡言亂語，只是這裡面有她不知道的秘密罷了。

這法杖，究竟是從何而來？

而且那法杖根本不知該如何控制，除非白芷在發生極其危險涉及到性命的問題之時，就會破身而出。

平時，它就這麼不痛不癢的趴在脖子上。如今，就算白芷想證明給文娘看，它都不動彈。

「你說你進了古墓，是那裡的一個獨眼烏鴉將棺材撞翻，那條化為拐杖的金蛇就是從棺材里掉出來的？」

白芷點點頭，文娘若有所思的想了會兒，她說裡面葬的是位叫布揚谷的將軍。將軍在戰場上善用一雙斗大的流星錘，和法杖沒有絲毫關係的。

這點的確想不通。

「不過，凌霄說這可能和祖父留給我的蠱玉有關。娘，你知道嗎？蠱玉裡面有好多...」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黑巫醫、釋渠他們，還有那說來就來的大火。

「凌霄那個小道士，是白雲觀的？」

聽到母親問起凌霄，白芷很是開心的誇讚著她這個唯一的朋友。他很厲害的，是白雲觀最年輕有為的道士了。

「那我倒是要會一會了！」

文娘心裡想著其他事兒，看著女兒情不自禁上揚的嘴角，她心裡有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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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娘，您怎麼知道那墓里埋的是為將軍呀？」白芷憨笑起來，十足是在母親面前小女兒的模樣。

林間風漸漸大起來，文娘看這遠處被風吹彎的竹子拍了拍白芷的手。

起風了，她們該回去了。

「你祖父真是恪守家規，沒將白家的本事教給你！」不然，這些事兒白芷本就該知曉的。

回去的路上，文娘給白芷講著那座墓里的主人。

當初那裡的設計是不葬人的，只是為了掩護十三副盔甲，故而努爾哈赤特意將前清的一位大將布揚谷的遺體埋葬在裡面。想那布揚谷本來是葉赫那拉的族人，在和建州抵抗之時壯烈犧牲的。

努爾哈赤這樣做，一是掩護了盔甲的秘密，二來也彰顯自己的心胸寬廣。

不過，在那時國師向天下人昭告，那布揚谷是罪臣，可以葬在風水寶地蔭澤後人，但絕對不能厚葬。

故而當時就是一口薄棺下了土，這樣也不會有盜墓賊惦記著。

白芷不禁感嘆，原來每座墓葬里都有著一段過往。

那時的風雲人物，就算死後被人擺布到如今也是過往雲煙了。若不是文娘知道這裡面的典故，恐怕這一段過往真的是埋入地下了。

「不對呀，凌霄說那裡不是寶地！山凹被人破開了，是大凶之地？」

文娘猛然回頭，「你說那裡的風水局變了？」

白芷一愣，她也是聽凌霄說的，她哪明白這裡面的彎彎繞繞。

凌霄，難道這個小道士...文娘讓白芷加快腳步，她有些事或許能從凌霄身上找到答案。

等二人回到庵里時，凌霄正用一根竹條當劍練著。那行雲流水的劍法和矯健的身姿，文娘險些將他錯認為白江離。

「果然不錯！」

凌霄看到母女二人回來了，趕緊收回竹枝，側身行禮。

文娘讚賞的誇了他一句，搞得他還有些害羞。

「剛在路上，小女十句八句不離你，可見你的確對她很重要啊！」

「是！」

「娘！」

白芷的臉瞬間就和紅柿子一樣，她才沒有一直說凌霄呢。凌霄初始也沒太聽懂文娘說的話，直接回了一句是之後才反應過來，雖然尷尬不已，但嘴角的輕揚卻是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

文娘輕笑，招手讓凌霄往前來一些。

得到長輩誇讚的凌霄心裡正美滋滋的，很自然的躬身來到文娘身前。

隨後他臉色一變，文娘身下做的輪椅把守中竟然飛出來一枝斷箭。電光火石之間，他無意識的一個翻身躲了過去，眼看著白色的箭羽擦著衣角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