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醍醐灌頂

卓莎閉上眼，她要排除一切雜念儘快入定。此時的她，是神聖的，這具不過是凡夫俗子的肉身罷了，不會引起別人的雜念。

可她越是這樣想，冥想中的正前方就會出現皮特焦急心疼的眼睛。

心不靜，如何入定？

再睜開眼時，她已經走到了上師喇嘛面前。她恭敬的跪在上師面前，俯身長跪。一條筆順的脊骨暴露在上師面前，年輕軀體的味道讓上師有些沉醉。

這就是上神指定的明妃，果然不是一般尤物。

卓莎抬起臉，上師這才看到那驚人的面孔。這女子果然不一般，這樣的姿色，小小年紀又將密宗修到了五層，果然是上神對薩迦家族的眷顧。

「卓莎明妃，開始吧！」

說完，老喇嘛伸出右手扣在了卓莎的頭頂，他的大拇指在她的腦芯處轉了幾圈揉了幾下，卓莎只覺得身下一熱，似乎有溫熱的東西在流淌。

隨後，那隻手摸向了她的頸部。

皮特在一旁睜大了眼睛，他眼睜睜的看到那老喇嘛褪去了自己的衣衫，讓卓莎坐在了他懷裡！

再之後的場面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耳朵里再也沒有惱人的嗡嗡聲，只有卓莎痛苦的悶哼。時間過得很慢，慢到皮特覺得頭昏眼花像是看到了上帝。他在途中有時會偷偷睜開眼睛，可隨後又閉上了。

這是卓莎自願的嗎？

這到底是什麼婚禮，簡直就是邪教！

喇嘛唱經的聲音越來越小，等皮特聽到腳步聲時，他這才睜開了眼。

卓莎眼神空洞的躺在蒲墊之上，股間紅白之物一片泥濘，身上儘是黑紫的痕迹。老喇嘛已然將袍子掩蓋好他的醜陋之處。他對著後面的佛祖行了禮，隨後走到了跪在門檻處的喇嘛身邊。

他對著年輕的喇嘛說了幾句，隨後那喇嘛竟然將頭伸到了老喇嘛的胯下。

皮特整個人僵住了，然而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老喇嘛脫身回到卓莎身邊。他講卓莎雙腿打開，從裡面掏出一些紅白之物置放碗中，端給了那男子。

整個過程，卓莎就像是個被擺布零碎的娃娃，毫無生氣可言。

年輕的喇嘛興奮用手指沾起一點塞到嘴裡，對那老喇嘛感恩戴德。隨後，有侍者將那碗似是甘露的東西端到殿外，竟引的眾多喇嘛紛紛搶食。

這是一群瘋狂的人，瘋狂起來不似人！

老喇嘛在詢問著那個年輕喇嘛什麼話，那年輕的喇嘛由跪改成盤坐，閉上眼睛入定。可他等了片刻之後不情願的睜開眼，搖了搖頭。

老喇嘛又鼓勵他繼續，他又努力的緊閉雙眼似乎在冥想著什麼東西，可惜...他再次睜開眼時，還是搖了頭。

老喇嘛臉色驟變，他回頭看了看一動不動的卓莎，又看了看皮特，轉身對那年輕的喇嘛說了幾句話，便步履匆匆的回了殿內。

皮特終於撐不下去了，他的力氣都被抽離了去。只剩下哭的力氣，看著卓莎被人蓋上了紅袈裟抬出了殿外。

儀式結束了，他也被鬆綁了。

那翻譯似乎對他很是不滿，全程都冷著臉。這裡的儀式本來就不能被外人知道，他不知道上師為何要這洋人觀禮，難道不是因為這洋人才破壞了過程，導致他家少爺沒有成功嗎？

沒錯，那個年輕的喇嘛就是卓莎的親哥哥，噶倫老爺的獨子！

他可是被上師指定為接班人的喇嘛，要知道只要被上師親授成功，他就是這個部族的王。而且，最尊貴的明妃就是他的妹妹，噶倫老爺一直都在感謝上蒼將最好的孩子都賜予了他。

可惜...一切都毀在了這個洋人手上！

噶倫老爺實在是忍受不了了，他一定要處死這個傢伙，而且還要用極刑。

然而，他忘記了卓莎！

卓莎派人傳出話來，如果皮特出事了，她立刻結束自己的生命，讓所有人的希望都變成絕望。噶倫老爺辛辛苦苦養了她十六年，他若是甘心的話，她不會吝嗇自己的生命。

以命相逼，噶倫老爺低估了卓莎對這洋人的感情。

上師說甘布少爺沒成功，也不是絕對的。之前卓莎將自己的靈身分離了出去，如今靈身剛剛入體可能還沒固定好，所以才導致整個儀式失敗。

想要補救也不是沒可能，只要將卓莎小姐置於雪山之巔。卓莎小姐在上面經過佛母的訓示，挺過這三天，她就成功了。之後重新進行儀式，甘布少爺一定可以看到神靈和佛祖，成為上師。

普通人渾身赤裸在雪山之上肯定會被凍死的，可卓莎小姐的密宗已經修行到了第五層，她不是沒有扛過去的可能。

若真的是佛母錘鍊，天神眷顧，噶倫老爺家依舊可以再輝煌上幾十年甚至上百年。

噶倫老爺是氣的牙根痒痒，可他也知道卓莎為這個家奉獻了多少。為了甘布，為了家族，他忍！

「聽卓莎的，送他走，讓他走的越遠越好！」

皮特就這樣被趕了出來，雖然他聽不懂當地人講的話，可他連比帶划的明白了卓莎會被送到雪山上。他按照牧民指的方向，往雪山爬去。

雪山茫茫，他本就衣著單薄。等他九死一生爬到山頂的時候，正好看到兩個喇嘛將卓莎往山下抬。

卓莎死了，被凍死了！

她沒有得到上神的眷顧，亦或是她的密宗因為皮特的出現再也無法入禪。總之，因為她的離去，整個儀式都失敗了。

皮特在雪山上坐了兩天兩夜，等他被救回去手腳都快凍爛了。

來到這片高原，他像是做了一個夢。美夢便噩夢，他分不清現實和夢境，只知道卓莎一直在告訴她，離開這裡。

他不屬於這裡，快離開這裡！

耳邊總是想起咚咚的鼓聲，那咚咚聲就像是卓莎強有力的心跳。那些個同眠的夜晚，他曾趁著卓莎睡著偷偷將頭枕在她的胸前，想必那時她也是清醒的吧。

本來，皮特是漫步目的的走，他找不到方向。可是，耳邊總會想起鼓聲，若是他走對了方向，鼓聲就很是緩和、靈動，具有生命力。若是他往相反的方向走，那鼓聲就會急促有力，在抗拒。

在牧區的寺廟中，他看到了用人頭蓋骨做成的法鼓。這樣的法器並不稀奇，它們在喇嘛法師的手中錚錚作響，皮特跪在清澈的湖邊嚎啕大哭。

或許，他的卓莎就是被人做成了這樣的鼓，給他指引著離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