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此人不能殺

「不行！」白芷下意識的搖頭，她不能這麼放縱自己。仗著杜蘅對自己的感情，就將仇恨的重擔壓在別人身上。今天醉仙樓前這麼一鬧，人多眼雜，說不定就會傳到漕幫的耳朵里。

縱使杜蘅兵多將廣，可也架不住漕幫的人暗中下手。

她承杜家的恩，所以更不能恩將仇報。

「杜蘅，我得走了！」

「走？去哪？」本以為這麼熱烈的情話會讓白芷暈乎乎的答應自己留下來，可怎麼把她嚇跑了呢？

「我祖父臨終前，曾讓我去找一個叫文娘的人！雖然不知道她和我家是什麼關係，不過我想，她肯定會收留我幫助我。漕幫與我白家的仇，不應該壓在你身上。你有大事要做，別人想躲麻煩都來不及，你怎麼還往身上攬呢？」

白芷是開心的，開心的打趣著面前的這個男人。

無論在現實中，她們在一起是多麼困難。只要彼此真心相對，互相明了那份喜歡，就足夠了。

「杜蘅，謝謝你對我的情義。我也很喜歡你，也曾一度幻想過等大仇得報，我便和你吐露心跡。可...」

沒等白芷說完，杜蘅一個上前捧住白芷的臉，熾烈的吻，毫無預兆的來了。

沒有什麼可是，彼此喜歡，就該在一起！

這是杜蘅的霸道，他想要的，一定會得到。

白芷扶著杜蘅的腰，他腰間的皮帶冰冷刺骨，可他的唇舌卻是熱的如一團火。那團火，很快就將她的身子燒的火熱。管他什麼災難，什麼漕幫，都讓他們通通見鬼去好了。

等杜蘅將白芷帶回西園的時候，已接近黃昏了。二人共騎一匹馬，馬兒走的極慢，白芷的小臉埋在杜蘅的胸膛，杜蘅更是從未有過的幸福。在他的攻勢之下，白芷答應了他，只要丁香同意，她大仇得報，他們就成親。

為了杜蘅，她作妾也情願。

「司令，丁縣長來了！」

還沒等二人下馬，何副官就站在西園門口通報著。杜蘅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急。但願，丁香在丈人面前能給他說點好話，也不負他昨晚那麼賣力了。

「白芷，你回去好生休息，我晚些再來看你！」

說完，杜蘅與何副官迅速趕往書房。路上，連翹站在門口似笑非笑的等著杜蘅。杜蘅冷眼一搭，對方向他行了個禮，他想了想便讓何副官退後。

連翹大步向前，臉上掛著含義不明的笑。「姐夫，你可做好接受狂風暴雨的準備了？」

「你就是來說這些的嗎？」他的臉，讓人看不出表情。可連翹，就是喜歡他這個樣子。這種不近人情，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在他與丁香成親那日，便深深刻印在自己心裡。

「當然不止是這些！我只是想說，我表姐不能生育，本就是我家理虧。就算姐夫做出納妾養外室這種事兒，我也是站在你這邊的！」

杜蘅啞然失笑，你站在我這邊又有何用？

「小孩子，懂什麼？去看看你姐，讓她不要擔心！」

杜蘅撇下連翹，連翹在後面氣得跺腳。「我不是小孩子，我比你在西園的那位大多了...」

書房裡，一個下人都沒有，只有丁縣長背對著門坐在書桌前。

壓抑的空氣讓人喘不上氣來，杜蘅恭敬的行禮問好，丁縣長未答一句話。

空氣安靜的可怕，兩個人都在較勁兒，看誰先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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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縣長緩緩將身子轉了過來，眼前的乘龍快婿早已不是昔日杜家的那個窮小子。他現在兵強馬壯，手裡握著的是能保衛黑水縣的兵力，下有追隨多年的老部下維護，上有大帥的支持。所以，春風得意的他，早就忘卻了當年的誓言，想要造反嗎？

「杜蘅，你知道我今日前來為的是什麼吧！」

杜蘅彎腰行禮，極是恭敬。「知道！」

「把那個女人殺了，這事兒就當沒發生過！」

如此簡單，亂世中殺一個孤女，簡直是易如反掌。

杜蘅不語，丁縣長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盞，「啪」的一聲摔在地上，碎瓷片散了一地，茶水濺到了杜蘅臉上。

「你若是捨不得，我來動手！」

這句話近乎咆哮，就連在外面的何副官都忍不住叫來遠處的小兵耳語幾句。

杜蘅咽了咽口水，他早就考慮過今日這種情景。

「岳父，此人對我有用！殺她，還不到時候...」

丁縣長冷笑，他繞過書桌走到杜蘅面前。

「好...好...好啊！如今，你食言，就休怪我不客氣！」

「父親...」

門忽然被推開，丁香鬢角微亂，裙擺亦不如之前整齊，她步履匆匆，面上儘是焦急。

「父親，那人動不得！」

丁縣長長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最疼的就是這個小女兒，這個傻女兒可能還不知發生了什麼。

對於杜蘅幾個月前帶回一名女子時，這消息就和雪花似的不斷飄到自己耳中。若是尋常女子也就罷了，他曾派人調查過此女的身世背景，更加斷定，不能留！

「你知不知道，漕幫的人正在追殺她？你知不知道，今日你們在醉仙樓那麼一鬧，漕幫的人馬立刻活躍起來了？你們真的以為，做了司令就可以無所畏懼？強龍壓不住地頭蛇，如今大業未定，你要在那名女子身上毀了前途嗎？」

丁香趕忙上前扶住她爹，儘管心中有所疑慮，可還是忍不住替杜蘅辯解。

「那女子身懷異術，夫君留著她是有大用處的！」

丁縣長被氣得捂住胸口，「異術？你何時會迷信這種東西？就算是一把劍，那也是雙刃劍，搞不好就會傷了全家！杜蘅，你也知道我那幾個兒子都不爭氣，我對你抱了多大的希望？這些年，我上下遊走，你身上的榮耀，你所擁有的一切，難道沒有我們丁家的功勞？你敢冒險，可我們不敢！」

杜蘅低頭，丁縣長說的沒錯！

這也是他，一直對丁香敬愛有加的原因。

他欠丁家，太多。可是，白芷...「岳父，你很快就會看到成效了！我會證明，留著她，是有大用處的！」

丁縣長與丁香都停下了動作，齊齊看向杜蘅。杜蘅淡然的點頭，他要帶白芷去省城了。

晚時，杜蘅去西園探望白芷。捅破了窗戶紙，二人的相處反倒比之前更為拘謹。

「白芷，我有件事兒需要你的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