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去大帥府
「廢話,若不是白芷,當爺爺閑的慌找你取樂嗎?」
耗子先生抖擻著身上的毛髮,像個常勝將軍一樣大搖大擺的從他肩頭爬了上去。
剛剛用鹽水鞭出來的傷,此時皮肉綻開血紅一篇讓人看著心寒。總是金滿堂痛的麻木了,他看著也是心驚肉顫。
那耗子在他的傷口上低著頭爬行,金滿堂感到一陣清涼從哪耗子身上傳來。再低頭仔細看去,竟然是那耗子在舔他的傷口。
都說耗子能吃人,此話果真不假。看他現在嗜血的樣子,吃的眼珠子都紅了起來。金滿堂心中顫慄著,想著白芷肯定不會害他來安慰自己。
不一會兒,耗子先生就將他身上的傷都走了一遍。傷口看著依舊是那般嚇人,可金滿堂卻沒有那般疼痛了。
「剩下的都是皮外傷了,裡面無大礙!不能做的太假,不然被人發現你更受罪!」說完,耗子先生搖晃著屁股使勁的擠出來一顆老鼠屎。
「要想之後受刑不疼,就吃了它!」
金滿堂啊了一聲,讓二少爺吃屎?這孽畜不會是在戲耍他吧?
「大哥,此話當真?」還沒吃屎,卻真真一副吃了屎的表情。耗子先生尾巴一扭,身子跳到了窗檯之上。月光下,它回眸一笑,嘴邊的沾著血珠的小鬍子抖了幾下。
信不信就由你自己了!
金滿堂手裡捧著那顆老鼠屎,吃也不是,不吃也不吃。看著滿屋子陰森森的刑具,再看看自己斑駁的身軀,好不猶豫的將手中的東西咽了下去。
聖瑪利亞醫院的白芷,她靜靜的坐在桌前剪著小紙人。縱使她現在有許多幫手,比如熊嶺山的獸靈、還有手腕上的兩條金蛇,可她還是喜歡自己原本的小法術。
因為最近的魂魄充足,再加上獸靈也能附身於紙人之上,她用紙人更加得心順手。
為什麼要去求白芷?她自己完全可以發動這些小紙人去劫獄!
她的名聲本來就不好,鬧得轟轟烈烈又如何?到時候難做人的絕對不是她,看杜蘅到時如何和烏圖的百姓交代。
凌霄看著她賭氣不說話的樣子甚是歡喜,這丫頭心裏面沒給那男人留一絲半點的地位,之前的陰鬱一揮而散。
「白芷,你確定要去劫獄嗎?」
白芷不說話,手中的力度漸漸加大,剪出來的之人更加惟妙惟肖,那黑洞洞的大嘴充滿著詭異邪惡的光。剪紙之術是白家祖傳的,紙人的強悍程度絕非全部是上面附魂的力量,有一大半是剪紙之人的修為。
或許,白家不叫修為,他們叫術法!
隨著白芷的強大,這些之人剛剪出來就能在屋子裡飄來飄去。個別膽子大的,浮在半空中還會翻跟斗和其他紙人打架。一切的躁動都顯示著白芷此時心中的不安和連她自己都分不清的情緒。
「白芷,若是劫獄成功了,金滿堂就再也不能回烏圖了!他會成為整個烏圖的通緝犯...」
這會是金滿堂想要的嗎?
「可是,他們已經對金滿堂用刑了!」白芷不滿的大喊出聲,她空有這許多本領,可以對付妖道鬼怪,為何不能兌付人?凌霄一早就在讓她不要衝動,說她這也做不但損了金滿堂的福報,更有損自己。
「我不要什麼福報,從我出生起我就是個被上天遺棄的孩子!」
她委屈的要死,她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金滿堂雖說不正經不上進,可他確實能算得上自己的朋友了。她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朋友死在牢獄之中!
見白芷情緒激動,凌霄趕緊上前將她抱在懷中。這個張牙舞爪的小白兔,如果真的發起瘋來,真的可以變身為大灰狼。凌霄知道,所以他要趕緊安撫。
誰不是被上天遺棄的呢?
凌霄不是嗎?他最愛的師父被他曾經最尊崇的師叔害死了。除了白芷,他還有誰?
金滿堂,他肯定要救,只是這樣的方式絕對不行!凌霄建議,讓白芷去和杜蘅再去談一次。把他的心結給了了,或許事情就談開了。
白芷不滿的看了凌霄一眼,他還不了解杜蘅的執念。她去了,還能回來嗎?
「他若是要強留你,就不會任你在這裡呆著,早就派人來抓了!我覺得,他不過是想要見你,有個了解。」
男人了解男人,凌霄知道杜蘅心裡的不甘。況且,白芷去談也不是沒有籌碼,凌霄想到了那尊佛像。
那尊煞佛,純陽子取出來不就是想給到杜蘅嗎?或者說,他不一定要給杜蘅,可杜蘅絕對是想要。拿佛像換人,還怕杜蘅不換嗎?
那佛像,在一定意義上代表的可是軍心、民心。得此可得天下!
女人和天下相比,杜蘅怎麼可能會選擇一個女人?
次日一早,白芷這邊就往大帥府去了。她上了門口的黃包車,凌霄不放心就在遠處看著。果然,白芷剛走不遠,衚衕里就有兩個鬼頭鬼腦的人跟了上去。
杜蘅,已經盯著這裡很久了!
他像一隻獵食的老虎,等著白芷跳進他的包圍圈。凌霄有一時害怕,杜蘅會不會傷害白芷?想著,他腳上的步伐就飛了起來。以他的本事,如果杜蘅發難,他也能帶白芷毫髮無損的出來。
黃包車行走在烏圖的大街上,各色行人步履匆匆。他們或歡喜,或急躁,或痛苦、或茫然。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生活軌跡,誰都能抱怨,抱怨后還要自己走自己的路。
白芷心中複雜萬分,她的命運是否早就譜寫好了,註定荊棘叢生。
到大帥府時,白芷歪著頭看了好一會兒那鐵質雕花柵欄大門,東邊柵欄處的那塊漏洞依然沒有修補,塊枯萎了的薔薇半死不活的在那賴著開放。
這院子,她來過也小住過,總之沒有好的回憶。
她緩緩下車,再次踏足,門口的衛兵早就換了一波沒人認的她。
她就站在門口,微笑著同衛兵講著讓他進去通報。如果大帥不在,她回去便是。
杜蘅站在二樓窗邊,手裡端著一盞熱茶,看著門口那個玲瓏的女子。依舊是一頭披肩長發,高領的粉色半長袍子,下身是一襲白裙。以前從未見過她穿的如此鮮艷,沒想到藕粉的袍子竟然襯的她更加膚白貌美。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人,杜蘅嘴角彎彎,她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