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對自己下手要狠
「白芷!」
凌霄大吼一聲,此時他怎麼能做懦夫,要白芷保護他?他攢足氣力要追向白芷,白芷邊跑邊對他搖頭。她的眼睛在說話,那是他們多年以來培養出來的默契。
她在說:相信我!你快走!
讓他快走,不是將危險留在白芷。而是,他留在這裡這裡會讓白芷畏手畏腳。紅狐的執念寄附在他身上,這是最棘手的地方。
凌霄停住了腳步,他定定的看著白芷。嘴唇不住的顫抖著,為何?為何自己會這般無用?
拳頭重重的砸在地面之上,然而這地面也和虛無一般,砸上去並不會感覺到疼痛。
忽然,凌霄身邊出現一個和白芷長得一模一樣的小人。眼神流轉,她的神態和白芷別無二樣。
「跟我走!」
那是白芷的神識幻化出來的傀儡,她牽起凌霄的手就往其他方向跑去。那地方是子衿早就看好的,這個幻境唯一的出口。
這也是子衿和白芷應該慶幸的地方,紅狐的能力還沒能達到一個出口不留的地步。
這個出口,就是他們的後路。
紅狐一看凌霄要逃,轉身就要往回跑。白芷一個轉身迴旋,左腿為基石右腿橫掃過去,手中的蛇杖對著紅狐就飛了過去。
手杖上的蛇頭吐出蛇芯,蛇身忽然一轉直接將紅狐攔了下來。
紅狐被攔住不能前行,頓時急了。抄起手中的劍和蛇杖拼了起來。蛇身如同軟鞭一樣,忽軟忽硬,在白芷手中它似乎能千變萬化一般幻化成一張如同蜘蛛織出來的層層密網。
金屬的撞擊聲讓紅狐越加憤怒,「妖女!你休想讓他離開!」
仗著白芷不敢傷她,紅狐無所顧忌。她拼盡全力去劃開那張網。與此同時,整個幻境都開始震動起來。
腳下的大地重起波浪,金蛇劃過的光網也迸發出強烈耀眼的光。
「轟」的一聲,金光大方的光網將紅狐重重的彈了出去。
紅狐癱軟的倒在地上,實質上並沒有收到什麼傷害,可她就是出不去。白芷那邊卻是大汗淋漓,剛才那一招數,她要出的用力同時又要悉數收回。
一出一收之間,所有的傷害全部彈到了自己身上。
「啪」一滴血順著指尖流到地上,土地迅速的將那滴血吸收,再無痕迹。
就在此時,遠在西北高原上的迦葉手掌中赫然凝出一粒血滴。
血滴在他手中如同露珠一般晶瑩剔透,他抬起手掌眼神卻不敢聚在這裡反而看向群山之巔的天空。
看?
還是不看?
白芷舔了舔嘴角迸出來的血跡,微甘中泛著一絲苦澀。她不經意的用手背抹了一下。白皙的小臉頓時現出一道血跡。
「誰是妖女,感情你不是妖女一般...」
紅狐慘笑,這樣說來她還可以有一點安慰了?比如,凌霄這幾世的審美都不曾變過。
「呵呵...我是不會讓他走的!他...是我的!」
紅狐抿著嘴唇得意的笑著,下一秒她抬起手中的劍對著自己的小腿猛然一砍。
「啊!」
她和凌霄的痛苦之聲同時傳來,那邊的凌霄也痛的跪在地上。
紅娘凄厲狠毒的笑盪滿了整個世界...「他再喜歡你又怎樣?我和他才是生死相依,同根同體!你傷我,就是傷他。來呀...試著把我打得魂飛魄散呀!嘎嘎嘎...」
紅狐猙獰的笑著,她拎起長劍架在脖子上,揚著下巴威脅著白芷。
那邊,傀儡分身趴在凌霄的身上吸吮著他的傷口,可那魂魄上的傷豈是肉體之傷?凌霄痛的身體痙攣,都沒力氣喊叫出聲。
白芷氣的牙根痒痒,她不是神,沒料到紅狐會用這招!
紅狐不是很愛凌霄嗎?不是幾世的情緣嗎?真正的愛一個人,怎麼會捨得傷害他?
「怪不得你此世得不到他...」白芷不再憤怒,她冷冷的看著地上這個可憐的女人...「你輸了!」
紅狐的眼淚在眼圈裡一直打轉沒掉落下來,就算她承認自己輸了又如何,這個小妖女還不是對她沒辦法。她猛然把劍橫在白芷肩上,臉上一片死灰。
「我輸了!可也不會讓你贏!你若是還手,我就傷我自己!你不是心疼他、愛他嗎?那就讓我看看好了!」
就在紅狐繼續抬起劍要自殘的同時,紙人們在白芷的召喚之下層層疊疊的再次覆到紅娘的劍身之上,白芷一個咬牙跺腳,紙人們竟然合力將那劍給拔了出來。
哐當一聲,劍落在地上重新化為一枚金釵。
紅狐心灰意冷的看著那枚金釵有些失神,這還是前世的那個探花送的。這是他們的定情信物呀,物還是舊物,為何人卻不再是那個有情郎了呢?
就在紅狐走神的功夫,四周突然生出一個牢籠。那牢籠泛著墨綠色的光,彷彿是從地獄深潭之中冒出來的,帶著地獄的千尺陰寒。
她驚恐的站了起來,搖晃著上面的柵欄,忽見一角落裡鑽出來個陰差,對著她的手臂狠狠的甩上一鞭。
那鞭子不知用什麼造就而成,上面還帶著細細的鋸齒,一鞭子下去竟然帶去了她手上的幾粒肉。痛得她趕緊縮回身去,不安的打量著四周還有站在籠子前的白芷。
「你就在這兒好好獃著!等我準備好了,自當取你的命!」
「你這個賤人!」
紅狐不甘心的怒吼著,她拚命的搖晃著籠子,然則那鞭子實在是厲害。
白芷退後兩步,她知道這籠子並不結實。如果這草是在端午節那幾天採的並晒乾的,紅狐怕是直接進地獄了。可如今時候不對,效力自然也減了許多。
那小紙人手上的鞭子固然厲害,可帶給她的疼痛也同樣給了凌霄。白芷不忍心凌霄受那麼多的苦,只能讓四個紙人少用一些力。
紅狐真的是要發瘋了,她看家的本事都使出來了還是不能留住凌霄,要她怎麼辦?
她拚命地搖晃著籠子,瘋了一樣!
眼看著籠子被她搖晃的要散了架子,另外一個新的籠子又拔地而起,生生的將她重新困在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