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送走杜蘅
白芷抱著子衿站在城樓之上，飛吹過，旌旗獵獵作響。白芷的心跟著鼓聲一起「咚咚」跳個不停，她對本次戰事的預感極為不祥。
「小妹，你放心好了！杜大帥出馬，你要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回來的。」侯團長在一旁安慰著白芷，對白芷的稱呼，他還是習慣稱呼為小妹。
白芷輕輕笑了笑，但願如此。
昨晚，她給杜蘅送去了一紙護身符，連帶著他貼身的二十個衛兵，她都給送去了。戰場上刀槍無眼，她更怕的是有什麼異術會傷到他們。
這次去西北戰場的，足足有二十萬人馬。這些人馬，都是杜蘅的精銳部隊，可見他的決心。
西北戰場，去的不僅僅是烏圖的軍馬。還有直系、晥系、晉綏系的都去了。算是幾個大軍閥的聯合行動。沒有辦法，這股子異族勢力實在是太過強大，強大到連連番內戰的軍閥都要統一戰線了。
這其中，烏圖去的人馬最多。也就是說，如果這場戰役贏了的話，那就奠定了烏圖軍在整個國內版圖上的重要地位。如果輸了...杜蘅的損失也是最大的，烏圖恐怕很快就會被其他軍閥吞噬掉。
「我只是不明白...照你所說，那群蠻夷又不是專門針對烏圖，他們也攻佔了其他軍閥的領地。為何只有杜蘅這般積極的抵抗？」
難道他不知道這是在消耗他的實力嗎？
站在城樓上的白芷抱著子衿，看著下方的軍車一輛輛的發走，心中不是滋味。
「大帥什麼都料到了！可他還是杜蘅呀，他不會因為權謀就將烏圖百姓的安危作為賭注。你不了解他，他從軍從來都不是為了什麼光宗耀祖，他的夢想是要這天下太平...」
侯團長目送大軍前行，心裡飄向了他和杜蘅一起讀書的歲月。
杜蘅追求的，一直都沒改變過！
起風了，白芷抱緊懷中的子衿下樓。
接下來的日子，白芷似乎又回到了從前。
丁香果然是病的很嚴重，她時而清醒時而嚴重。清醒的時候，和子衿說說悄悄話，玩玩鬧鬧的像是個正常的母親。嚴重的時候，一直在罵罵咧咧的，對象自然是白芷和杜蘅。
這也是白芷一直沒想明白的地方，她怎麼就把丁香得罪的那麼厲害。
而杜蘅提到的幾個外室，她也算是領略到了，果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杜蘅走後的第二天，就有兩方姨太太過來支錢，說是到了發月例的時候了。白芷問管家，管家為難的說杜蘅並沒有定下這個規矩。外面的錢財向來都是從大帥的私人賬戶里撥款的，從未動用過公家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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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管家不給錢，來人登時就豎了眼睛歪了鼻子，險些在大帥府門口就耍了威風。
白芷站在門庭，雙手插在白狐袖套裡面，冷冰冰的看著外面的醜態轉過了身。如今戰況不明，他們不擔心主家的安危，反倒是過來鬧事，可見杜蘅的眼光真的是不咋的...「小姐，渡邊將軍夫人帶著少爺前來探訪夫人的病情，您看...」白芷還未進屋子，管家就在門口稟告著。
杜蘅不在家的這段時日，白芷儼然成了這個大帥府的女主人。白芷想要搖頭說不見，可一聽是個日本人，她還來了些興趣。
「讓她們進來吧！」
渡邊將軍，是繼竹內將軍之後上任的關東軍的掌門人。這位渡邊將軍四十幾歲的年紀，聽侯團長說是個極其激進的軍事分子。沒想到，他的妻子卻是個如此溫婉的人。
白芷請渡邊夫人落座之後才細細打量著這位異國女子，她皮膚白皙看起來年紀也有三十幾歲，想必是渡邊的少年夫妻。而站在一旁的小少爺，個子不高，看起來約摸十幾歲的樣子，長長的頭髮遮住了眼睛，長大了也是位美少年。
「白芷...」
子衿在樓上拍著欄杆往下喊著人，丁香那邊約摸是休息了，她才敢這樣大膽。
白芷正在會客，哪有時間搭理她，擺了擺手讓她自己玩去。
「這位就是杜府的大小姐？杜子衿？」沒想到渡邊夫人的口語這般流利，這倒是讓白芷刮目相看。
「對！一個頑劣的孩子，根本不像個小姑娘...」
站在夫人身邊的男孩兒不由得往上看了幾眼，他的眼中露出少有的笑意。再看向白芷時怯怯的帶著期盼，身子緊緊貼著母親，想要什麼卻不敢說。
「小少爺聽我們聊天一定很無趣吧，不如你去和子衿玩一會兒？」
白芷笑呵呵的讓管家引小少爺上樓，既然是夫人和孩子來訪，交的便是私情。名義上他們是來探病，可丁香的病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現在不過是借這個名義，打探一下大帥府的虛實罷了。
對於白芷，日方是既陌生又熟悉的。
田中先生、鳩九大師都知道白芷，可白芷具體是個什麼人物，能讓杜蘅走了之後將杜府的家事全部交給她來料理，這絕對是個謎。
「白小姐是杜大帥的舊交？」渡邊夫人客氣著，白芷這邊就嗯嗯啊啊的應著，再說一些最近的天氣、當地的美食、好玩的地方和流行的妝容，女人們聊天基本就是這些。
眼看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樓上傳來了小孩子玩笑的吵鬧聲。
渡邊夫人不好意思的看著白芷，這樣會不會吵到丁香夫人的休息？
「不礙事！府里難得這麼熱鬧...況且，子衿也難得找到一個陪她玩的人。」
雖說那少年比子衿年長不少，可好歹也是個孩子。子衿其實是孤獨的，白芷也很少想到這一點，聽到子衿開心的笑，白芷也難得的開心起來。
「那可真是巧了！一郎這孩子隨我們到這裡來，語言又不是十分好，這些日子也是讓他很為上火。若是真能玩到一起去，兩方家庭多走動走動，也是好的。」
白芷笑著看著渡邊夫人，總覺得她要說的不僅僅是這些。
白芷的笑，讓渡邊夫人心中有些發憷。她放下手中的茶盞，將目光從樓上兩個孩子的身上轉到白芷這裡來：「聽說，在中國有娃娃親這個說法。我今日前來也是為了這個...」
結親？
白芷嘴裡的桂花糖險些噴了出來，一下子卡到了嗓子眼兒讓她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