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身孕

到花家的第二年，小惠有身孕了，第一個知道的是伺候小惠的劉媽。

劉媽是李氏娘家的遠方親戚，家裡沒人了，被李氏收留進了花家，小惠進門之初李氏指派了幹活最利索的劉媽去小惠房裡伺候，對此花老爺常誇讚李氏懂事兒、賢惠會持家。

花老爺帶著管家到廣西看貨進貨去了，走時預計最快也要一個月回來，把家交給李氏打理，叮囑小惠要多幫襯太太，李氏當老爺的面答應，說小惠有任何需要儘管和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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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放心的和管家走了。

連接幾日早晨小惠起床就嘔吐，她懷疑是自己吃錯了東西，亦或是受了風寒引起的，就叫劉媽去藥鋪買點葯回來。

劉媽曾生養過一個孩子，知道小惠這八成是有身孕了，就把這事告訴了太太。

李氏聽了緊緊的抓著自己的前襟，緊咬著牙沉思了半天，對劉媽說：「你先別張揚出去，也不一定是有身孕了，即便是真有了，這才剛懷上呢，胎象也還不穩定，別胡亂聲張。」

劉媽說是是是，沒到三個月不能說。

李氏說：「對姨太太自己也別說，她還是個孩子，這懷頭胎呢，沒有經驗，別給她加重思想負擔。」

劉媽說：「好的，暫時先不讓姨太太知道，對下人也都保密吧。」

李氏說：「姨太太懷的也是老爺的骨血，你不能輕易大意了，要好生照顧。你去藥鋪拿些有安胎作用的補藥回來，就跟姨太太說是去寒的葯。」這李氏其實本質也是善的。

劉媽應聲退出去了，對小惠本人也未提她有身孕之事。

府里除李氏和劉媽之外也沒有人知道小惠有孕之事，都以為她受了風寒病了，小惠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終日吃不下睡不好，看見肉就嘔吐得一塌糊塗，人也消瘦了許多。

花老爺終於從廣西回來了，正好端午節，來了一些親友，飯廳擺了二桌席，全家大小也齊聚飯廳里熱鬧熱鬧過節。

席間李氏頻頻給老爺夾菜，又殷勤的給小惠夾了兩大塊紅燒肉，本來小惠看到一大桌的大魚大肉胃裡就已經翻江倒海了，礙於今天過節，老爺又在場，一直努力強忍著。

直到李氏連接夾著兩大塊紅燒肉放到自己碗里，她再也沒能忍住，想起身跑到外面去吐已經來不及了，剛起來一轉身就吐在地上。

兩桌家人和親友當場捂著鼻子皺著眉頭，紛紛避開，花老爺臉色大變，他沒想到平日里溫柔文靜的小惠今天竟然這麼失態，當著親友們的面讓他顏面盡失。

李氏起身去攙小惠，一邊拍著小惠一邊說：「惠妹妹，你怎麼了，今天大過節的，老爺請著客，你有什麼不滿可以私下裡和我說呀，可別讓老爺難堪。」

一番煽風點火更使花老爺怒氣難消，指著劉媽低聲訓道：「劉媽，還不快點姨太太下去？還要在這丟人嗎？」

劉媽連忙應聲攙著小惠回房去。

小惠委屈得想要分辨，可是胸口翻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