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潑污水

楚惠大驚，忙問：「劉媽，出出......出什麼大事兒了？」

「姨太太，老爺有沒有見到您？」劉媽壓低聲音並附在她的耳邊問。

「見到了，怎麼了？」楚惠更迦納悶兒了。

「見到了？那......那老爺沒有為難您吧？」劉媽朝著楚惠的全身上下瞧。

彷彿這麼瞧就能瞧出老爺是否有見到楚惠似的。

「沒有啊，劉媽，到底怎麼了呀？」楚惠焦急起來，不知道這劉媽賣的是什麼關子。

那邊兒一進門就說出大事兒了，這邊兒又這麼磨磨蹭蹭、慢慢騰騰地一個一個地問，真是急死人了。

「今日宅子里都在傳，說您在外邊兒養著野漢子，隔壁的那位挺著個大肚子就上大太太的院兒里去了，要大太太停了咱們在院子的開支。」劉媽把楚惠按在椅子上坐下說。

「我養什麼野漢子了？她們怎麼能這麼無中生有呀？」楚惠氣憤起來。

「大太太今日還好，為您說了幾句公道話，她說就是全宅子里的女人都會去外面兒偷人，她也不信您會去。」

「大太太還說，誰的院子里開銷都可以停，惟獨您這院子的不能停，因為瑞隆少爺在這兒，誰也不能餓著隆少爺。」

劉媽說完，盯著楚惠看，希望從她口中得到一個好的主意。

「劉媽，你信那些話嗎？」楚惠倒冷靜了下來。

她知道自己不能衝動，更不能憤怒，那樣反而頭腦不理智，沒有的事都會變成有。

「姨太太，我當然不信，咱們幾個日夜都在一起，即便是您出門兒去，不是冬梅就是我跟著，您都沒有落單的時候，哪來的時間養小白臉兒？」劉媽都覺得造謠的人可笑。

「偏偏就是這麼容易被人識破的謠言傳得滿宅子風雨，大約老爺都知道了謠傳的消息，再或許老爺都已經信了。」

「前面兒傳來話說，老爺回來時怒氣沖沖的，一進宅子就把自己關進了書房，而且還叫花林子到側門去等姨太太。」

「姨太太，您可得有心理準備，此事非同小可，一定是有人別有用心，想要對付您。」劉媽說了一大通分析給楚惠聽。

楚惠感激地站起來。

她握住劉媽的雙手，說：「劉媽，咱娘倆在一起這麼久了，我楚惠的為人和品行如何，你是最清楚不過了，若是別人潑在我身上的污水洗不清，我恐怕就得離開這裡。」

「我若是走了，隆兒可就交給你了，名義上給四姨太如秋做兒子，你跟去此後隆兒，這樣我無論走到哪兒我都放心了。」

楚惠連後面會發生的事都想到了。

既然是有人存心針對她，沖著她來，那麼，她就要作好最壞的打算。

「姨太太，您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老爺那麼精明的人，不會被這些謠言欺騙了的，您放心。」劉媽一聽，事情果然嚴重了，連忙勸說她。

「劉媽，你勸歸勸，我這裡心理準備要先做，免得到時候臨時被趕出門去，什麼都不知。」楚惠想通了。

這事兒其實很簡單，就是有人在設計要逼她走。

「姨太太，我有一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講。」劉媽小心地看著她問。

「劉媽你問，今後有任何事兒你就是直接問，不必客氣。」楚惠朝劉媽揮了揮手。

「姨太太，您說......這事兒會不會是隔壁的人搞得鬼？謠言或許就是從她們口中傳揚出去的。」劉媽猜測。

「......劉媽，咱們不管那些，自己做好自己的本份便是，隆兒那裡不要讓他知道，好嗎？」楚惠心累了，說花都沒有力氣。

「我懂了，姨太太，那我先去忙了，有事兒您喊我。」劉媽走出關上門。

劉媽一走，楚惠默默地流淚了。

她這會兒總算是知道老爺剛才為什麼特意喊自己去，老爺一定是信了那些謠言了。

但是她不怕，她行得正、坐得端，任何污水潑過來她都不怕。

此時，在大太太的屋裡。

李氏對站在一旁的秋秋說：「外邊兒有亂嚼楚惠舌頭根兒的，你們幾個別去參合，不許亂說，也不許亂傳，仔細聽便是，聽了來告訴我。」

「大太太，宅子里的人全都說那位姨太太在外偷人，我看興許是，不然為何大家都傳呢？」秋秋不明白。

「瞎說，說她陳小蘭在外偷人我信，說楚惠在外偷人打死我都不信！」李氏提高了聲音。

秋秋嚇了一跳，低下頭鼓起勇氣問：「大太太，您為何幫著那位姨太太呀？她若是被老爺趕出去了，咱們也省心不是？」

李氏白了秋秋一眼，說：「胡鬧，你知道什麼？我自有我的打算。」

「你不知，如今陳小蘭氣焰囂張，楚惠在宅子里有時候倒還能壓她一壓，堵堵她陳小蘭的心。」

「有楚惠在，陳小蘭的心思啊、壞心眼兒呀，就全都在楚惠身上，咱倒也落得清閑。若是楚惠不在了，那陳小蘭眼紅的可就是咱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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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楚惠的事兒上，咱們能幫著說的時候便幫著說，不能幫著說的時候便不說，咱們坐山觀虎鬥。她們倆個賤蹄子不管誰贏誰輸，咱們都不虧。」

「若是楚惠贏了，那更好，楚惠這個人沒有害人的心，她如今在老爺跟前失寵，在宅子對咱們也沒有啥妨礙。」

「若是那陳小蘭贏了，楚惠便會被趕出去，老爺對陳小蘭也會忌憚起來，她陳小蘭到時候便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她們兩敗俱傷，咱們樂得清閑。」

李氏分析完，得意地看著秋秋。

「哎呀！還是大太太高明，這些我們當丫鬟的還真是想不到。」秋秋不得服，對李氏佩服得簡直是五體投地。

「因此呀，你們在大宅子裡頭呆著，就要懂規矩、守規矩，老實本分地伺候，我還是那句話，誰聽話，將來我自會為她對上一門好親事。」李氏承諾道。

「多謝大太太！秋秋一定恪守本分，好好伺候您。」秋秋嘴倒也甜。

這時外面響起了敲院門兒的聲音。

李氏側耳聽了聽，對秋秋說：「你去，打開門瞧瞧是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