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摔了跤
袁曉峰和劉媽匆忙走進楚惠的屋子,只見那梅玉一身姨太太打扮,摔倒在地,一口箱子也砸在了地上,裡面的衣服散落一地。
剛才那一聲「咚」的悶響應該就是那口箱子掉落地上發出來的。
「怎麼了?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兒了?」劉媽一見箱子掉在地上臉色就不好看了起來。
那口箱子在架子上放得平平穩穩的,別說不去碰它會掉下來,即使是用力去碰撞那個木架子,那麼大一就箱子都不可能會掉落在地。
這明顯就是人為的去搬動那箱子,沒有抱緊而摔下來的。
看梅玉那摔在地上的姿勢就不難看出,她就是使得箱子掉下來的罪魁禍首。
「怎麼箱子會掉落下來呢?啊?好好的箱子會這麼掉下來?」劉媽的語氣不客氣了,任誰都能想到這梅玉剛才肯定是爬上去翻這箱子了。
袁曉峰倚在門邊沒有說話,這種時候他一男人插不上嘴,既不是這家的人,也不是這屋子主人的啥人,只能做到在旁看看。
團長的事兒還需這個梅香儘力扮好角色,搞砸了團長會把這帳算到始作俑者王錦盛頭上。
因此,這種女人家出面的事兒有劉媽就夠了,他也只是這宅子里的客人。
「我......哎喲......我看上面有隻老鼠......我想爬上去打......沒想到就......連箱子翻下來了......」梅玉嚇得臉色蒼白,整張臉也緊緊地皺了起來。
看來摔得不輕。
「是嗎?」劉媽狐疑地看了眼摔倒在一旁的她,又看看箱子,似乎還是不太相信。
「難不成您認為我翻這間屋裡太太的箱子不成?我就是再手腳不幹凈,我也不至於剛一進門就翻箱子吧?」梅香委屈地摸著摔痛了腳,直咧咧嘴兒。
劉媽臉色有些尷尬,莫說她護楚惠護到何種地步,就算只是普通的下人,也會對新進來的生人一百個防備的,她也沒錯,只是護主心重沒有問明緣由就冤枉了人。
「梅玉姑娘,快快起來,劉媽是怕你摔出好歹來我們負責不起,所以才會語氣不好些,並沒有說你翻箱子。」袁曉峰見此情景,忙進去扶起梅玉。
其實,剛才別說劉媽誤會,就連袁曉峰也是誤會的。
扶起梅玉,讓她坐在床沿,劉媽在一旁整理散落在地上的花花綠綠的衣服,滿臉愧疚,卻不好意思向梅玉認錯。
梅玉並不計較,撐起摔疼了的腿站起來,想過去和劉媽一起整理。
「哎哎哎,梅玉姑娘,你別你別,你坐好別動,我來就行了。」這是劉媽在表達歉意的一種方式。
「劉媽!別動!」袁曉峰突然出聲。
「怎麼了?」蹲在地上的劉媽側身抬頭,帶著疑問看向他。
梅玉也停在當場,不解地看著袁曉峰。
「劉媽,你先別收拾了,箱子和衣裳就讓它們這麼散亂在地上,梅玉姑娘你來,你還坐地上,劉媽幫她把頭髮搞散,越亂越好,然後出院子去喊人,就說姨太太摔了。」袁曉峰急中生智,臨時想出這個主意來。
劉媽一拍大腿:「對呀,剛才咱們怎麼商量來著?讓梅玉姑娘摔一跤,這不正摔交了嗎?」
劉媽立即緊張興奮了起來,忙把梅玉扶著讓她坐回地上,保持剛才摔倒的那個姿勢,然後把她的頭髮散開,大半全遮蓋到臉上。
然後在屋裡到處看,總覺得還缺點啥。
看了小半會兒,看到梅玉穿著旗袍露出的兩條腿,劉媽一拍巴掌:「哎呀!我說還差啥呢,你們在屋裡等等我,我很快就來。」
劉媽慌忙跑到院子的西側,那角落有個雞窩,裡面有幾隻雞,那是宅子里按照大太太的吩咐送過來的,說是姨太太生病,需要雞補補身子。
楚惠由於嘔吐得厲害,聞不得半點兒葷腥味兒,只殺了一隻就沒有再殺,這下倒好,派上用場了。
她伸手進雞窩裡,拽出一隻小母雞來,走到廚房門口拿了把剪刀,在雞脖子上拔了拔毛,拿了個碗放在案板上,一剪子就對著雞脖子下去了。
雞掙扎了幾下就不動了,鮮血汩汩地流向碗中。
劉媽把雞放到一個盆里蓋好,端著雞血進了楚惠屋裡。
「劉媽,你這是......」袁曉峰畢竟是個小伙兒,不明白這血要做啥用。
梅玉也不懂,見劉媽端著血在自己面前蹲了下來,緊張地看著劉媽,她從小見到血就頭髮暈,噁心胸悶,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暈血。
「袁副官,你先迴避一下。」劉媽這才想到袁曉峰畢竟是個男人,這小丫頭還是大姑娘呢。
袁曉峰不知道劉媽要做什麼,聽見她叫自己出去,那一定是女人間不能為人道的事兒,臉一窘,趕緊出去了。
劉媽畢竟老於世故,端起雞血碗、掀起梅玉腿上的旗袍,慢慢朝她大腿間倒了一些,然後一路倒一點點到小腿間,地板上都沾著血,看起來還真是剛剛摔下來小產了。
「好了,就這麼著,你現在不許動,一會兒有人來你就把頭扭過去不說話,低著頭讓頭髮蓋著你的臉,誰問都不說話,知道嗎?」劉媽快速地說。
「好好,劉媽,您快點兒......回來,我害怕......」梅玉不用教都早已經把頭扭向一邊低著,上半身還抖得厲害。
她這絕對不是裝的,她怕血。
劉媽看出來了,忙問:「姑娘,你怕血?」
「嗯......」梅玉的肩膀顫抖得厲害。
「那就更好辦了。」劉媽放心多了,本來還擔心她裝得不夠象,現在她這副樣子哪裡還需要裝?
「劉媽,您就別再取笑了,您要怎麼著您趕緊呀,我怕我坐不住。」梅玉著急地說。
平時王家的宅子里殺雞殺鴨她從來都避開,現在卻要她坐在這雞血上,這簡直跟要她命沒啥區別。
「好好好,我這就去,這就去,你一定等我回來啊,我沒回來你別起來。」劉媽緊張得額頭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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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她內心一直在假裝鎮定,但這畢竟是欺騙主子的事兒,任誰也沒法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