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夜敲門
「砰砰砰......」門外沒有應答,只是敲門聲更急了。
丁伯豪一隻手迅速地把腰間的槍拔了出來,背著提槍的手,站在門內迅速地判斷,如果是王家的人,不會這麼不禮貌敲門不抱家門。
敲門的聲音很急促,但是卻很輕,可見敲門的人不想讓別人知道,或怕讓別人知道。
他立即緊著門縫輕聲問道:「誰?」
外面的人似乎聽到了他的聲音,門外的走廊上傳過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越走越遠,漸漸消失。
他猛然拉開門,門外已經沒人,長長的走廊空空的,只有其他房裡窗子上透出的微黃的燈光。
難道是誰惡作劇?
他仔細看了看門外左右兩邊的走廊,空寂得似乎剛才沒有人來過。
他正要關上房門,沒地的地上躺著一張小紙片兒。
想必是剛才有人把紙條夾在門縫上,他開門的一瞬間飄進來的。
他關上門,上了門閂,撿起地上的紙片,快步走到燈下,這是一張從報紙上撕下來的一角,可是上面除了報刊上的印刷字之外,並沒有寫上其他的字。
他坐在圓桌旁的燈下,對著燈反反覆復看著紙片。
敲門敲得那麼急促,聽起來一定是有要緊的事兒,可是塞進來的紙片兒上卻什麼都沒有,說是惡作劇又不象,說不是吧,上面什麼也沒發現。
但是憑他的警覺,這敲門的人絕對不會是為了塞一張無用的紙片兒這麼簡單,這人絕對是想告訴他什麼。
「上面寫的什麼?」楚惠輕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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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見他看了半天,眉頭一直緊鎖著,大概是遇上什麼難事兒了。
「一張報紙的一角,什麼也沒有?」丁伯豪依舊看著那張紙片兒。
「能......能給我看看嗎?」楚惠小心地問。
她怕涉及到他們什麼機密的事,他會拒絕給她看,所以也問得特別謹慎。
「好。」他很爽快地遞給她看。
楚惠很開心地接過來,她覺得能得到別人的信任真好。
她拿在手中也前面背面看了,確實看不出什麼來,而且這一角報紙上的內容也不過就是一些記者報道的街邊消息而已,不是什麼時事,更不是什麼政治。
丁伯豪突然問:「屋裡有水嗎?」
「有,在屋角的盆里有。」楚惠指了指屋東角的臉盆架,那是她每次洗漱完之後,梅香另外打來的乾淨的水。
他走過來,伸手從楚惠手上接過紙片兒,就朝那木盆走去。
「等等!」楚惠突然想起了什麼。
他停下了腳步,轉身疑惑地問:「怎麼了?」
「你你......你要把紙片兒扔水裡?」楚惠問。
「是,有一種藥水,字寫在上面顯現不出來,在水中一泡就出來了。」丁伯豪簡單地說,怕說複雜了她也不懂。
「哦......」楚惠若與所思地點了點頭,就在丁伯豪轉身繼續朝屋東角走時,她突然又小聲叫道:「請等一等!」
「怎麼了?」丁伯豪覺得這個花家姨太太今天有些奇怪,平時都一副不敢和自己說話的樣子,今天算是和自己多說了不少。
「還能......再給我看一看嗎?」楚惠伸出手,臉有些紅,怕他會不耐煩。
「好。」他倒也乾脆,又返身回來,把紙片交給她。
楚惠小心地接過紙片,輕閉著眼睛,用手指輕輕摸索著。
丁伯豪覺得奇怪,這是什麼方法?
「好了,我知道了。」楚惠突然睜開眼,欣喜地笑道。
「什麼......」他不解地問。
「有筆嗎?」楚惠沒有回答他,只抬起頭要筆。
「有。」他走到窗邊的一張書桌旁,把桌上的紙和筆墨拿過來。
楚惠一邊摸索著紙條,一邊寫下了七個字兒:身、鬼、有、爺、邊、老、王。
寫完,她拿起來遞給他看。
「這些是什麼?你是怎麼找這些字的?」丁伯豪很驚訝,楚惠怎麼會單單寫下這些字。
「我剛才反覆看的時候,發現這張紙片兒上摸起來有針眼兒,本來還沒有留意到,以為是舊報紙皺巴的痕迹也很正常。但是你說用水顯現出字兒來,我就想這些針眼兒會不會也是人故意扎的?」
楚惠紅著臉,不好意思地說,生怕自己班門弄斧說錯了,幫了他們的倒忙。
丁伯豪激動地看著她,真沒想到這個女子不僅聰慧,還這麼機靈,悟性很高,一點點東西一說就會。
自己只是說了用水浸泡試一試會不會有字顯現,她就能聯想到自己摸到的那些針眼也有問題。
說起細心程度,自己真不如面前這個女人。
丁伯豪拿起她寫的七個字仔細端詳起來,邊看邊誇:「嗯,你讀過不少書吧?這字兒寫得真好!」
「上女子大學的時候,就沒再去讀了......」楚惠的眼神黯然了下來,睫毛低垂著。
「哦,對了,你能知道這七個字是啥意思嗎?」丁伯豪見觸動了她的傷心事兒,趕緊換話題轉移她的注意力。
安慰人他不擅長,這轉移話題還是行的。
「我也......真看不出來......」楚惠又看了兩眼,歉意地笑了笑。
丁伯豪表示理解地點了點頭,她一個純白如紙的女子,讓她來辨認這些字要如何組合,還真是有些難度。
但是這麼簡單的七個字兒在丁伯豪的眼中,卻有了一個基本能確定的輪廓,他也拿起筆,在紙上空白處寫下:王老爺身邊有鬼。
他舉起來拿給楚惠看,她看完很驚訝:「這個人是在提醒你?他這是在說......」
丁伯豪點點頭,內心對楚惠很讚賞,跟聰明人說話不費勁,尤其是這麼睿智如水的女子,真是人如其名。
「那......這個人會是誰呢?」楚惠疑惑地問,怕他不明白,又補充一句:「我是說......這個塞紙片兒的人。」
「......」丁伯豪在沉思,沒有回答,但是他的心裡已經大致有了一點點答案,具體是誰還不敢確定。
「我猜想,塞這個紙片兒的人一定是名女子。」楚惠自顧自地說。
「什麼......何以見得?」他聽到她的話,猛地抬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