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力破十會

一時間，引來不少圍觀者，將這裡圍得水泄不通。

只不過大多數人，都是來看楚河出醜的，沒人相信一個連元力都無法感知的人，能夠擊敗入魂境初期的修鍊者。

自然裴炎的心中，也是這般想的，他沖著曾勇使了個眼色。

曾勇見狀，瞭然的笑了笑，旋即一本正經的說道：「好！就按照他說的！只不過，我要額外加點賭注。」

「想賭什麼？請便。」楚河聳了聳肩，一副無畏之色。

這讓曾勇心中冷笑不已，高聲道：「大家做個見證，今天要是他楚河輸了，今後不管在哪，見了我天雲宗的人，都得大聲的叫一聲爺爺。」

「哎。」楚河緊接著應道，這讓圍觀的人鬨笑不止，也讓曾勇咬牙切齒。

「那若是我僥倖贏了呢？」楚河反問道。

曾勇聞言，竟是一愣，他可是沒想過楚河會贏，所以一時間回答不上來。

裴炎笑問道：「你說呢？」

「那支金色發簪，可還記得？」楚河直接看向裴炎，接著說道：「若是我贏了，發簪還我？」

楚河清楚，曾勇韓超二人，不過是裴炎的跟班小弟，唯有裴炎允諾，方才能成為定局。

「一言為定！」裴炎爽快的答應了，而後看向摩拳擦掌的韓超，道：「記住，看在夢蘇姑娘的面子上，別打死了那傢伙。」

「得嘞！」韓超應聲，戲虐的看著楚河。

圍觀的人，自覺的向著後方撤開，中間給二人留下一片空地。

「出手吧小子，爺讓你一隻手。」韓超蔑視的笑著。

楚河聞言，輕笑一聲，雙手負於身後，似是沒有出手的意思。

「小子，現在後悔，可來不及了！」見對方不動手，韓超喝道，似是生怕楚河此刻反悔。

說完，韓超快步上前，緊握的拳頭上，有著一層淡淡的白色光華閃爍，一個箭步沖至對手身前，一拳便是轟了過去。

楚河面色一冷，目光如炬，見那拳頭轟擊而來，腳下一側，輕鬆躲過一拳。

一擊未中的韓超，冷笑著轉身又是一拳打出，然而又被楚河躲了過去。

一時間場中二人追逐著，這讓那些圍觀者嗤笑不已，似乎楚河是老鼠躲貓一樣。

看這情形，楚河偶爾應上一擊，也只是一觸即收，這讓曾勇和裴炎皆是不屑的笑著搖頭。

閃避間，偶爾交手時，楚河掂量著伯仲，心中暗道：「元力果然是個好東西，只可惜這韓超不懂運用，戰鬥技巧如此匱乏！要不是我沒有元力，不敢與其力敵，恐怕早就該結束了。」

「給我去死！」交戰許久，難分勝負，韓超逐漸憤怒起來，轉身怒吼道。

拳頭如鐵鎚急速砸來，楚河身形一側，堪堪躲過一拳，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呵！」側身的瞬間，他緊握的拳頭，隨著一聲輕呵，而後急速向著韓超腰間而去。

「砰！」一拳砸在韓超的腰間，發出一道悶響，楚河眼中的喜色，瞬間轉為驚駭。

蘊含巨大力道的一拳，砸在韓超腰間，而他竟然只是身體一震而已，那拳頭轟擊處，有著白色光華閃爍，顯然是韓超以元力凝聚，抵擋了這一拳的力道。

韓超臉上浮現獰笑，喝道：「憑藉蠻力，也想傷我，去死！」

說罷，一拳急速襲來，楚河已經閃避不及。

這一刻，幾乎場中所有人，都是憐憫的看向楚河，幾乎看到楚河接下來的狼狽。

「砰！」不偏不倚，韓超的拳頭，落在了楚河肩頭。

場外圍觀者，唏噓的聲音已經伴隨著這一拳響起。

只是沒有人留意到，楚河胸膛，一抹淡淡的黑色光華一閃即逝，而此時的韓超，沒有即將勝利的喜悅，反倒是瞳孔收縮，手臂傳來一陣冰冷刺痛。

心念轉動下，右手手臂上，一縷黑色的光華，湧入拳頭之上，那是一縷玄冥炎的力量。

「哼！」與此同時，楚河一拳砸出，落在了韓超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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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巨大的轟擊聲響起，韓超的身體，在所有人圓睜的目光中，倒飛而出數米遠，而後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接下來，場中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那些圍觀者，都是屏住了呼吸，腦袋裡一時轉不過彎來，就連倒在地上，嘴角溢出一絲血來的韓超，都是愣愣的盯著楚河，沒有反應過來。

「玄冥炎，果然夠強悍！」拳頭緊握，楚河即興奮，又苦惱。

興奮的是，第一次借用玄冥炎，他感覺到了，那股力量的強大和可怕。

苦惱的是，如此恐怖的力量，與生俱來存在於他體內，卻足足折磨了他十五年，更是要奪走他生命的罪魁禍首。苦惱這種存在於他體內的強大力量，卻不能完全被其所用。

就在楚河心中糾結時，一陣反噬的衝擊，讓他體內如冰刺一般絞痛著，借用玄冥炎，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與其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沒有多大區別。

「我想勝負已分了！」夢蘇含笑的話語在場中響起，如同驚雷讓眾人如夢初醒。

「嘶……！」隨即無數倒吸涼氣之聲此起彼伏，那一雙雙看向楚河的目光，不再有之前的蔑視和憐憫，更多的是驚訝和質疑。

壓制著體內玄冥炎反噬帶來的痛苦，楚河沖著裴炎笑道：「該是你履行承諾的時候了，發簪，還我？」

「不，不！我沒輸！」韓超回過神來咆哮道。

裴炎瞪了一眼韓超，而後皺眉道：「算你走運！我裴炎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發簪我沒帶在身上，後天你來取便是！」

說完，裴炎沖著曾勇斥道：「扶起那廢物，別在這裡給我丟人現眼。」

「夢蘇姑娘，我們改天再敘。」

裴炎說完，轉身而去，只是在那轉身時，眼中有著一抹毫不掩飾的殺意閃爍。

「後天去取？」楚河眉頭微皺，口中嘀咕道。

夢蘇顯然看出了楚河的反噬之苦，上前將其攙扶，輕聲道：「聽說後天是天雲宗附魔師講座之日，恐怕那裴炎要耍花招。」

「無論如何，那發簪我一定為你奪回來！」楚河緊了緊拳頭，眼中閃爍著堅定之色。

「我明白。」夢蘇微微一笑，攙扶著楚河向著住處而去，口中道：「正好藉助這次反噬，來凝聚虛魂，讓虛魂適應玄冥炎的力量。」

「嗯！一旦凝聚了虛魂，我就能感應元力的存在，那時候就不必再借用玄冥炎來應敵了！」楚河緊咬牙關，他迫切的想要凝聚虛魂，想要等通天寶塔開啟之日，招魂屬於他的三魂。

用著驚愕甚至有些敬畏的目光，看著二人遠去的背景，那些圍觀者，開始好奇，並相互打聽，關於楚河的經歷。

返回住所，夢蘇便是忙著布置，凝聚虛魂的準備。

床榻上，楚河盤膝而坐，目光緊盯著右臂上那蛇形胎記，其中有著一道道像是蜘蛛網般的黑線蔓延而出，延伸到他身體的每一處角落。

黑線所過的皮肉之下，都如同冰刺一般的絞痛，寒氣讓他的身體時不時的痙攣著。

「本是上天贈與的禮物，卻成了噩夢一般的存在！每天都承受著無盡的煎熬！」楚河呢喃著，漸漸的眼中閃爍著一抹殺氣，低聲道：「屠龍司！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總一天我會將這十幾年承受的痛苦，百倍的奉還。」

夢蘇的身體，不易察覺的微微一顫，旋即有些不自然的說道：「準備好了，快進去吧。」

聞言，楚河點了點頭，看著面前那口大缸，其中泡滿了藥材，微微一笑，一躍而入。

身在其中，楚河深吸了一口氣，而後用力一捏，那聚魂印瞬間破裂開來，一股強大的吸力，在缸中擴散。

那些藥材，其中精華被那股吸力牽引，而後從楚河的毛孔中鑽入體內，尤其是那魔靈骨中，更是有著一股股強大的靈魂力不斷湧出。

「嗤嗤……！」

片刻后，便是能夠聽到，楚河的體內傳來輕微的妁燒聲響。一旁時刻關注著的夢蘇，柳眉先是一皺，而後卻是舒展開來，微笑了起來。

那些鑽入體內的靈液，在楚河經脈中流動，藥材中蘊含的靈液還好，可魔靈骨中蘊含的靈魂力，帶著那些死靈的戾氣，但這些戾氣在接觸玄冥炎時，與其中的戾氣相比，簡直小巫見大巫，瞬間被其同化掉了。

「玄冥炎竟然在相助我凝聚虛魂！」感知著體內的變化，楚河心中一怔，沉吟片刻后，心喜道：「看來這十五年的痛苦，並非儘是禍事，也有益處啊！」

楚河發現，與其對抗了十五年的玄冥炎，在不斷的反噬下，竟然是潛移默化的形成了一種寄生與宿主的關係。

漸漸的，藥力向著眉心間湧入，只聞靈魂中一道輕響，楚河如同打開了第三隻眼一樣，竟然能夠看到自己的靈魂。

那是一片浩瀚的空間，白茫茫的，空蕩蕩的，給他一種安全的，舒適的感覺。他從來沒有過，這般的舒適，這樣的滿足，這樣的充實過。

「這就是三魂健全的感覺么？」楚河心中低語著，感受著那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他心念轉動，試圖控制玄冥炎，其右手臂上那胎記，緩緩的蠕動著，旋即一絲黑色的霧氣，向著指尖移動而去。

「嗤……！」輕微的氣爆聲響起，楚河指尖一道淡淡的黑色光華閃爍著，又像是在跳躍著的火焰一般，只是這股火焰看似隨時都會熄滅一樣。

「玄冥炎！」楚河心中嘀咕著，心念所想，指尖那一絲黑氣時而濃郁，時而淡薄。

如今凝聚了虛魂，對於借用玄冥炎的拿捏，也是更加精準了許多。

嘗試了幾次后，楚河收回那一縷玄冥炎，畢竟只是借用，不敢妄動，否則將會遭到反噬。

這一刻，這些年來的努力，就如同沉澱在身體中，被他的靈魂在這一刻喚醒了一般，瞬間充斥在他每一寸肌膚上。

既已凝聚虛魂，楚河心念一轉，他試圖感知周遭的天地元力，此時感官也是敏銳了許多。

「嗡……！」半響后，有著一道輕微的聲響，楚河心中一震，旋即大喜。

那種聲響，似乎與其蒼穹之上，日夜照耀著的五顆星源相互輝映，而後發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