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逆轉的手錶
看到我們兩個跟了上來,老和尚說道:「兩位施主吃完了,可要再吃些嗎?」
胡松杉笑著說:「不用了,謝謝老師父。不知道老師父怎麼稱呼?」
「貧僧法號道安,是鄙寺第四十三位住持。」老和尚道。
胡松杉道:「老師父,我們兩個也擅長捉妖,只是這山上鬼怪太多,我們險些丟了性命。我們也都是嫉惡如仇之輩,關心萬物生靈,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和師父一道去降魔呀?」說話之時,胡松杉言辭懇切,我在想,如果我是這位老和尚,可能我就會答應了。
那老和尚看了看胡松杉和我,說道:「這降妖伏魔何等危險,你們還是不去了吧。」
胡松杉說道:「我們祖上是茅山派的,這是我師兄,功夫也是相當了得。」說完,胡松杉用手指著我。
那老和尚聽胡松杉如此說,不免多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很像我一個故人。」
我問道:「故人?哪位故人?」
只見那老和尚搖搖頭,說道:「你們還是別去的好,太危險。」
胡松杉見老和尚不同意,說道:「老師父,您就讓我們去吧。」
那老和尚看我們執意要去,當下點頭道:「那好吧,不過萬事要小心,這山中晚上甚是危險,咱們須得四點撤出山來,這樣才能在天黑之前離開這裡。」我和胡松杉自然同意。
當下我們一行人上得山去,在前方一處泉水處,眾人又喝了些水,尤其是我和胡松杉,可以說是敞開了肚皮,喝了個過癮。而兩個小和尚也把水壺裝得滿滿的,大家稍作休息,便登山了。
自打來了這宜賓,我是把這輩子的山都登了。小時候家裡沒有山,總盼著也能登一回。可是這次是登得腿腳抽筋,皮骨酸軟。眾人先是繞過大峽谷,然後從左側的山坡處向上攀行。登山時候,我和胡松杉也是特別小心,生怕老和尚再對我們施什麼詭計。好在這一路老和尚還算親和,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樣突然對我們痛下殺手。
登山持續了近兩個小時,中間還翻了一個山嶺,真是不容易。這山當真是附近最高的山,待我們登上一半的時候,已經能一覽眾山小了。
我們又繼續行進了一會,這時候我感到右邊的腳變得沉了起來,再看胡松杉,她似是也覺得身子變得稍有點沉重。我低聲對胡松杉說:「我覺得腳上的那把匕首總想穿破鞋子,向地下鑽似的。」胡松杉說她也是,她覺得腰間的飛刀也變得沉了。
這時候我看到自己的手錶指針也出了問題,總是搖擺不定。在正常情況下,這個指針是按順時針行走的,昨晚變成了按逆時針行走,而現在則變成了搖擺時針了。我把手水平端起,就見手錶指針的反向對著山峰方向,而當我將手臂換個方向擺放時,那指針也跟著變動起來,當時針穩定的時候,指針依然對著山峰。
胡松杉看得奇了,說道:「你這手錶是機械錶,又不是磁石,怎麼變成指南針了?」
我說道:「我也納悶,如果是電子錶也就認了,可是這是機械錶,靠的是齒輪,怎麼也跟著不聽使喚了?」
這時,我看到小和尚的背袋裡掉出了一柄鐵劍,鐵劍長約半米,通身烏黑,直插入石面。我和胡松杉大吃一驚,想不到這鐵劍如此鋒利,竟然自破口袋,借著落體的餘力插入石中。
那鐵劍掉入石頭中,老和尚也覺得比較奇怪。他弓著身子,用力地去拔起那劍,好不容易才將鐵劍拔起,口中猶自說道:「奇怪,這個東西竟然會自己破了口袋?」當下他將鐵劍交與其中一個小和尚,交代他用手拿著,不要再放入口袋中。
小和尚接過劍后,說道:「師父,這劍怎麼變沉了?好像這個包里的所有東西都沉了。」
我和胡松杉面面相覷,心想這個老和尚帶了不少的鐵器。好在我們的鞋子裡面有專門的劍殼盛放匕首,不會因為匕首的鋒利或者這裡的磁場將鞋子扎破。
由於東西變沉,兩個小和尚速度減慢不少。當下我和胡松杉每人從小和尚那裡接過一些東西,這才恢復了上山速度。看來這座山是一個巨大的磁場,如果是這樣,我們的行動將會產生巨大的難度。怪不得昨晚手錶突然不聽使喚了,原來是這裡的山體磁場在作怪。
眾人很快到達山頂,我問老和尚道:「老師父,你說我們四點回去,你怎麼知道什麼時候是四點?」
老和尚笑道:「你不是有手錶嗎?」
「手錶早就壞了,這裡有磁場。」我回答說。
哪知道那老和尚也是不慌,說道:「不打緊,我們七點進山,到山下也就兩個小時,上了這山,也是近兩個小時,也就是說,現在為十一點。咱們只需快些,便可日落前出山。」
老和尚這句話說完,我便明白了,這個老和尚定是知道近路,否則他兩個小時不可能行進到山下。而他肯定不是來捉什麼妖,降什麼魔,如果他有這本事,便不需要日落前撤出。當下我也不揭穿,對老和尚說道:「那麼咱們如何進入山內呢?」
我本以為老和尚會有什麼高招,哪知道他說:「這個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咱們只需要用繩子固定在山崖的樹上,然後再順著繩子,從崖頂下去即可。」當下老和尚在山頂找了一個最粗的樹,用繩子一端在樹上打了一個死結。好在這繩子夠長,有五十米多米,雖然比不得這山高,但是對於找到崖洞是足夠了。
胡松杉道:「三位師傅,你們先下,我們後下。」
就聽一個小和尚說道:「那可不行,你們要是砍斷這繩子怎麼辦?」
胡松杉笑道:「不會,我們是登山本領不好。」
那個小和尚沒好氣地說道:「既是本領不好,就別上山來。」
胡松杉這時候脾氣倒也不錯,說道:「早知道這山那麼難下,真不該來。那我們在這上面等你們吧?」
那小和尚說道:「好吧。」
那老和尚看了看我們,面色看上去還很高興,也說道:「既然你們不懂登山,那麼就在此稍候。」於是三人沿著繩索下去了,他們開始還比較緩慢,後來竟然速度極快,顯然是做過登山訓練。
胡松杉見他們下了山長出一口氣,說道:「這三個老妖怪,肯定是來盜墓的,還降妖除魔呢,有那本事還要天黑出去嗎?上回咱們沒有被他害死,這次咱們一定要小心。」
我點頭,說道:「這幾個人肯定是反覆觀察地形,並做過登山訓練。你看那個老和尚,竟然是登山高手,一大把年紀了,跟猴似的。不過這老和尚竟然也不怕我們割了他們的繩子。」
胡松杉說道:「那個繩子可不是一般的繩子,哪是輕易能割斷的?這是蛇皮繩,用蟒蛇皮製的,耐磨耐切,要不老和尚那麼放心呢。」說完,她看了看拴在樹上的一端的繩子結口處,只見上面的結口錯綜複雜,連個繩子末梢都尋找不到。此刻我越來越佩服那個老和尚,竟然能系出這麼複雜的結法。
我問道:「這個老和尚真是厲害,那我們剛才為什麼不下去?」
胡松杉說道:「這不是有些話必須跟你說嘛,我怕你還把這三個和尚當做救世主。」
我笑道:「得了吧,你還不是一口一個師父,好像他是金輪法王似的。」
正在我和胡松杉打定主意要順著繩子進入崖下的時候,背後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小娃兒,不要去。」
我和胡松杉嚇了一跳,只見山後出現一個年約五十的人。這人留著光頭和八字鬍,身上穿著一個馬甲,儼然是三十年代上海灘的馬仔。
胡松杉問道:「你是誰?」
這時山後又有一個聲音說道:「這位便是斗爺。」我回身一看,說話的人穿著一身運動裝,腳上是一雙登山鞋,背著一個背包,竟然是蔣乾坤!
我心說,太好了,這兩位竟然沒事,看來四叔也不打緊。
蔣乾坤問道:「你這女娃是誰?」
「胡松杉,就是胡松澤的妹妹。」我回答道。
蔣乾坤和斗爺都點點頭,斗爺說道:「你們兩個小娃娃真是膽大,我們從山下就跟著那三個人,一直跟到這裡。你們可好,竟然敢去問他們要吃的!」
我撓撓頭,說道:「我們不也是餓急了嘛!」
斗爺說道:「你們可知道那個老和尚是誰?」
我和胡松杉自然是搖頭,斗爺說:「我說出他們人名,你們就知道了,他就是陳道和。」
我和胡松杉大吃一驚,想不到這個老和尚就是陳道和。只聽斗爺繼續說道:「你們這些人都沒有見過陳道和,這個人高深莫測,很少露面,我也是以前見過一次。你們蔣叔叔之前也去找過一次,所以我們認得。」
我問道:「那為什麼他會來?」
斗爺說道:「為了劉玄的那塊玉。這些玉對你們這些密探的後人來說,價值不同一般。知道這個消息,他們自然要來搶奪。」
這時我才明白為什麼陳道和化裝成和尚,還在山下恐嚇我們,原來他是要阻擋我們上山。我又問道:「為什麼陳道和會答應給我們吃的?」
斗爺笑道:「你們兩個傻呀,他們不給,你們肯定會搶。」
我點點頭,心想,他如果不給,我真的會搶。
斗爺繼續說道:「給了你們吃的,你們就會減少提防,然後伺機殺了你們。你們如果剛才先下山,我們就不會出現了;可是你們後下山,你們就危險了。所以我和你蔣叔叔才不得不提前出現。」
胡松杉道:「為什麼?」
斗爺說道:「很簡單,他們知道你們肯定會下山,所以伺機埋伏。等你們剛到洞崖口,腳未著地,他們趁機殺出,你們必然會跌落懸崖。」
我和胡松杉目瞪口呆,這才想起為什麼剛才那個老和尚嘴角閃過一絲笑意,原來是在那兒等著我們。從前我覺得唐勇在挖古墓的時候,處理事務顯得很有一套,顯得他特別有心機,很穩重,哪知道再看陳道和,唐勇就是一個老實人。
這時我想起什麼,便問道:「兩位叔叔可知道我四叔的下落?」
哪知道我剛說完,蔣乾坤和斗爺就耷拉著頭,很久都不說話。過了一會兒,蔣乾坤才說道:「一水,你四叔一定會沒事的。我們都沒有見到他的屍體,說明他肯定活著。」
斗爺也說道:「那天我們從山上下來,發現你四叔沒了,心裡很著急。但是在你四叔失蹤的地方,阿天已經死了。後來我們到了山下,又遭遇了幽靈鬼怪,跟著我打死了蔣老弟的弟弟。再到後來,我們見自己實在走不出山,就休息了一下。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在那座山上的棺材里。」說完,我們看著斗爺指了指剛才我和胡松杉醒來時候所躺的那個山。
我說:「我們醒來也是躺的那個山。」
斗爺看了看我和胡松杉,面上露出邪惡的笑容,說道:「你們是不是躺在一個棺材裡面?」
我睜大眼睛,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而胡松杉則低著頭,臉紅著。
斗爺大笑道:「哈哈,你小子真有艷福,遇上鬼了也不冤枉,值了。其實我們兩個醒來也是在一個棺材裡面,否則我怎麼能猜到,哈哈。」
蔣乾坤道:「斗爺,這下面老和尚陳道和怕是等急了吧?」
斗爺說道:「等得急了就讓他們急一會兒,想害人就要有耐心。來來來,咱們把繩子抽上來。」斗爺說完,我們便去抽拔繩子,哪知道這繩子根本拔不動。
斗爺笑道:「想不到這孫子真有兩下子,來去都有一招,他竟然把繩子在下面綁住了。」
蔣乾坤道:「你們說這陳道和會不會帶手槍?」
斗爺道:「很有可能。小娃兒,你們還有槍沒有?」
我們兩個搖了搖頭,斗爺說道:「你們真是粗心,吃飯的傢伙都能丟。」說完,就見斗爺從背後掏出了他的79式衝鋒。想不到斗爺的槍還沒有丟,真是讓人佩服。
只聽斗爺說:「斗爺我知道這『槍在人在,槍丟人亡』的道理,你們以後也記住了。這幾個月,我和蔣老弟一直在熟悉地形,每天按時進山和出山,不敢在這裡過夜。那陳道和在這裡也是住進幾個月了,每天也是來觀察地形。」
斗爺那麼一說,我就明白了為什麼陳道和兩個小時就能來到山中腹地,原來是熟悉了地形,看來棺材裡面的豬也是他們放的,目的就是吸引烏鴉。
只聽斗爺繼續說道:「這還不算什麼,這幾個人還天天訓練登山,目的就是為了進入山崖。」我和胡松杉面面相覷,才知道這個陳道和是如此厲害的角色。
當下眾人開始準備下山,因為時間太少,所以也不能和陳道和在這裡僵持。斗爺也帶了一根繩索,這根繩索沒有陳道和的那根那麼長,但是也有三四十米。他也將繩索固定在剛才的那棵樹上,然後向山崖的下面扔去。斗爺扔下的這根繩索和陳道和的那根距離很遠,顯然是防止陳道和偷襲我們。眾人依次下山,斗爺在前,蔣乾坤在後,我和胡松杉在中間。
其實這裡的山崖並沒有多少洞口,崖棺較少。我們下了山崖,到了山崖十多米處才發現這裡有個山洞。進入山洞,眾人看去,只見這崖洞內光禿禿的,什麼物什也沒有。斗爺笑道:「咱們都進來了,只怕那個假和尚還在山腰等著我們呢。」
胡松杉道:「這個陳道和為什麼那麼壞?他盜他的墓,我倒我們的斗,井水不犯河水呀!」
斗爺道:「這個假和尚一直在爭奪生門的掌門。二十年前,上一任掌門炎龍圖死了后,掌門位子一直存在空缺。不過生門的新任掌門是講資格的,凡事要有實力才能說話。當年掌有生門信物琉璃龍鳳玉的蕭勝雲先去了龜山漢墓,希望盜取一件信物來做掌門,不過他失敗了。由於蕭勝雲幾年內都沒有消息,大家又開始爭奪掌門。在這場角逐中,陳道和是個贏家,他四處雲遊尋覓搭檔,一起進龜山漢墓。後來他找到了你四叔,並在龜山漢墓盜到了駝鈕金印,從而奠定了他在門派中的地位,最終成為了生門的掌門。當上了掌門后,他又想做盜墓行業的老大,因此一直以來他不斷地排擠行業內的其他盜墓者,希望奪得倒斗界的領袖地位。」
眾人如此說著,開始向洞內走去,只見洞內幽深無比,像是人工開鑿的。越向內走去,裡面越黑,最後蔣乾坤不得不從包里拿出了手電筒。這是他們在市場上買的狼眼手電筒,亮度大,個頭小,攜帶方便。這個包里一共裝了三把手電筒,為的就是防止手電筒意外損壞。不過電池卻是一大包,足夠持續用幾天。
當下,蔣乾坤將手電筒給了我一把,給了斗爺一把,自己拿了一把。眾人進了崖洞后,在距離崖洞不到二十米的位置,看到了一處通道。這處通道位於崖洞的右側,它並不甚寬敞,但是過了甬道,卻是有如深入桃源,豁然開朗。在甬道盡頭有一洞穴,這洞有一個籃球場般大小,它高約三米,中間處有四根支撐著崖洞的石柱子。這個洞穴實際上也是一處崖洞,它和左側的崖洞通過一處通道相互連接。而這崖洞洞口呈扁平狀,洞口下端凸起半米高的柵欄,像是門檻,估計是為了遮風擋雨用的。如此設計的洞崖,只怕站在山下不仔細看是觀察不到的。在崖洞內側,擺滿了梳妝用具和生活用品,而在崖洞口處,有一木棺,木棺雕刻精美,手工精細,雖然歷經風雨,但仍可見當年之風采。
眾人來到棺材前,斗爺說道:「這會不會就是那個什麼王的棺材?挺土氣的嘛,哪有中原的棺材闊氣。」
蔣乾坤道:「這個不是僰人王的棺材,看這墓室倒像是個女子的墓室,我估計是僰人王老婆的。」
蔣乾坤說完,胡松杉偷偷地笑了。蔣乾坤道:「你笑什麼?」
胡松杉指了指我,說道:「你問他。」
蔣乾坤看了看我,我說道:「都是中了邪,沒有什麼說的。」蔣乾坤見沒有什麼趣味,也不再多問。
斗爺說道:「咱們要不要打開?」
蔣乾坤說道:「咱們這次時間不多,還是去找找那個僰人王的棺材吧,這個就不打開了。還有就是找找有沒有裸露的屍首,我們要尋找劉玄的屍體。」
我明白,其實蔣乾坤那麼說,是在提醒我留心四叔的蹤跡。當下我用手電筒照了一圈崖洞內部,哪知道這無心之舉卻讓我們有了另外一個發現,在這個崖洞的四個牆角,各自擺放著一副棺材。眾人很是吃驚,不明白崖洞的四個邊角為什麼會各自擺放一副棺材。
斗爺道:「這是擺的哪門子龍門陣,不會也有什麼講究吧?」
蔣乾坤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擺放這些棺材,但是看這些棺材雖然也是雕刻了花鳥,可是對比洞崖口那個棺材上雕著猛虎的棺材來說,做工就顯得粗糙多了。」聽到蔣乾坤如此說著,大家便明白其中的意思了,這牆角的四個棺材應該是守護洞口的棺材用的,目的是守護墓主。
這時斗爺在遠處笑道:「哈哈,這個銅鏡不錯,我收藏了。」聽到這兒,我轉身看去,只見斗爺站在梳妝台處,正在把玩著一副生鏽了的銅鏡。我心說不好,這裡的東西不能亂動。可是我的話還沒有說出,就感到我的左手晃動不已。
我心中感到奇怪,伸出左手后,卻見手錶的指針再次失靈,它不像是以往的順行或者逆行,而是來回地搖擺,就像是擺鐘一樣,而且特別不規律。這時候,胡松杉也看到了手錶指針的左搖右擺,她說道:「不好,這裡有古怪。」
斗爺道:「不會吧,我倒斗那麼多年,還第一次見白天詐屍。」
斗爺說完,就見牆角四副的棺蓋從前向後緩緩掀起。待這棺材蓋立起猶如一面小木牆的時候,眾人這才明白這是真的遇上東西了。
這棺蓋緩緩升起后,四個面色枯槁、身著獸皮、高約一米六的乾屍從各自的從棺材里慢慢坐了起來。這些乾屍也不像之前我們所見的殭屍,他們身體雖然僵硬,卻並不伸著胳膊。看到如此情景,讓我想起了昨晚的扛著我的那個老怪,竟然和這眼前的乾屍沒有什麼區別!
這些乾屍鼻子哼著粗氣,慢慢從棺材中跳出,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它們便開始朝眾人跳了過來。它們的起跳也很有特點,它們跳起時,胳膊是伸平的;下落時,胳膊又是貼在大腿外側的。看到如此情景,眾人不敢輕敵。斗爺和蔣乾坤先是對那些乾屍開了幾槍,那乾屍口中也發出了號叫聲,可是儘管如此,卻依然阻擋不了它們前進的腳步。
那些乾屍頂著子彈,一起一落地很快就來到我們面前。我們都傻了眼,只能巴望著眼前的乾屍。這些乾屍並不是靠嘴呼吸,而是靠鼻子,他們的鼻毛十分長,多出鼻孔兩厘米,和上嘴唇相接一處,看得我直想吐。
蔣乾坤和斗爺手中的子彈已經打光了,乾屍們很快將我們圍了起來,他們對我們吹了幾口氣,那氣味腐臭無比,比那奈何橋下河中的水還要臟臭。我看到斗爺還想說話,可是他已經不敢張嘴。
我們害怕這種氣味,所以都捂住了嘴。可是過了一會兒,等我們想喘氣的時候,卻發現大家已經喘不了氣了,任憑周圍有多少氧氣,似乎都吸不進去,就像是到了真空世界一樣。
喘不了氣的我們就像是被悶在棺材里的活人一樣,大家全部著急起來。在最後的時刻,所有的人都像瘋了一樣地撕扯乾屍,可是這些乾屍根本不讓我們靠近。乾屍們見我們過來,開始圍著我們不停地轉圈,開始還比較慢,後面就越來越快。我雖然不知道他們究竟要幹什麼,但是我知道,這肯定有古怪。果然,過了一會兒,我們便感到頭暈目眩,跟著便站立不穩,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