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獵戶家的狐妖

第十三章 獵戶家的狐妖

我們家村子里有幾個老頭,這些老頭總是閑著無聊,他們既不愛聚在一起打牌,也不愛下棋,就愛給小孩子講故事。他們所講的故事五花八門,涉獵甚廣。在這些故事中,既有自己的親身經歷,也有朋友的遭遇,但是彙集起來,卻是一本厚厚的故事會。

我記得自己小時候最愛聽這些老頭講鬼故事,雖然我不信那些故事裡的內容,卻是最愛聽。鬼故事固然讓人害怕,但越是害怕,越是讓人慾罷不能。對於故事的聽眾或者讀者,大多希望那鬼被高人降服,但是這只是一相情願的想法。如果真的有鬼,人只要能從他們手下逃生便是幸運了,又談何降魔除妖。

給我講鬼故事的這些人,而今都已經進了棺材;而和我一起聽鬼故事的人,也都在家裡正在地里鋤草。其實這些已經長大的人應該早已經忘了那些鬼故事了,如果我不是來到了古墓,我也不會相信世界真的分兩極,天地真的有陰陽。

來到了芙蓉山僰人懸棺墓葬群,眾人對此行所尋的劉玄,此刻還毫無一點下落。而對於四叔,大家也一樣沒有發現任何蹤跡。可是對於這山中的墓葬結構的研究,只怕已經超過了所有的科學家和歷史學家。這山縱深少說三十里,共有九處小懸棺墓葬群,每處墓葬群的懸棺數從前向後依次呈平方遞加。其中,斗爺和蔣乾坤已經查訪了前三處,之後又在白日查訪了其餘六處,共花費了三個月。我與胡松杉到了第四、第五、第六和第九處,除了前三處,只對第七和第八處懸棺群沒有去過。

我們四人來到山崖下,與陳道和分開,身陷山底,險遭活祭。後來我們到了二層賣白酒處,因為胡松杉身上還有隻耳環才得以脫險。眾人出了那賣酒的店,向上走去,都暗叫了一聲好險。只聽斗爺說道:「我說小丫頭,你怎麼只有一隻耳環?要是人家覺得你這耳環不值錢,不同意咱們走怎麼辦?」

胡松杉委屈地說道:「這是祖傳的耳環,昨晚已經在過奈何橋的時候給了孟婆一隻。」

斗爺有如醍醐灌頂一般,說道:「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趕著時髦只帶一隻呢!」

蔣乾坤咳嗽一聲,說道:「斗爺,你就別說了,現在小姑娘心裡難受著呢。這斗沒有倒成,耳環還搭進去了,人家心裡也不好受。」

斗爺看了看胡松杉,只見胡松杉似是要哭了,說道:「好啦,好啦,對不起,你可不能哭,這山裡一哭,會把很多冤魂招來的。」

斗爺那麼一說,胡松杉立即就不哭了。

斗爺看胡松杉不哭了,也是很高興,對我說道:「小兄弟,多安慰安慰你媳婦。」

哪知道胡松杉又要哭了,她說道:「誰是她媳婦,他有女朋友。」

斗爺一聽,裝作很憤怒的樣子,說道:「呀,誰那麼過分敢跟你爭,我打死她,把她趕回老家去!李一水,你說是吧?」

我見斗爺在一旁總是添亂,當下說道:「斗爺,咱們的道路還很漫長,哪能總是兒女情長。你們大人不是總是教育我們說,小孩子要先把學習搞好嗎,等長大了再談戀愛。你看我才二十歲,還是青春年少嘛!」

可能是斗爺被我的一番理論所震撼,只見他使勁地在敲腦殼,嘴裡還在嘀咕什麼「真假」。

胡松杉本來是挎著我的胳膊的,可是聽我這麼說,又放開了。

斗爺笑道:「小姑娘,做我的妹妹怎麼樣?」

我和胡松杉聽后,都笑道前俯後仰,斗爺問:「怎麼了?」

我說道:「之前也有一個江洋大盜要胡松杉做妹妹。」

斗爺瞪大了眼睛,問道:「那你答應了沒有?」

「嗯,答應了。」胡松杉點頭道。

「不行,那你也得答應我。」斗爺急道。

胡松杉看了看我,又點了下頭,說道:「嗯,好。」

「舒坦了,舒坦了,有了這麼漂亮的妹妹,以後管起那個誰來,也聽話了。」說完,斗爺對我使了一個顏色,自顧著哈哈大笑。

我沒有想到斗爺是奔著自己來的,我笑道:「斗爺真是看得起我,以後有話,咱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胡松杉聽我那麼說,也非常高興,跟著又挎上了我的胳膊。

眾人行了一段之後,胡松杉說道:「蔣叔叔,您看咱們要不不進去了。等天亮了,咱們再上去,到時候,我們就如履平地,沒有什麼危險了。」我和斗爺聽了,都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

只聽蔣乾坤說道:「方法是好,只是這條路晚上有,就不知道白天有沒有。白天要是有還好辦,要是沒有,我們就直接當成化石卡在石頭中了。」眾人聽后,都覺得有道理,一時間,誰也不敢冒險留在這裡。

胡松杉想了一會兒,說道:「那我們就歇一會再上去。等進了下一個洞,我們就不出去了,直等天亮。」

哪知道蔣乾坤依然搖了搖頭,他說道:「其實我們就是白天被拉下來的,即便白日,我們一樣被動挨打,倒不如挨個闖關上去,這樣也能找到我們要找的東西。」聽蔣乾坤那麼說,我才想起,剛才忘了到隔壁的屋子去看看有沒有四叔。不過看此情形,肯定沒有;如果有,也是活不了了。

聽蔣乾坤如此一說,眾人決定還是即刻進入上一層。蔣乾坤問我道:「一水,你說下面兩層,一是奴,二是商,這三層是什麼?」

只聽胡松杉搶答道:「農,古代農比商高。」

我搖了搖頭,說道:「很難說,中間還有個工呢!工是指手工業者,他們從事手工作坊,是古代的藍領。」

蔣乾坤說道:「不錯,我估計也是工。」

當下眾人加快步子,如此再行三處回折階梯,眾人見到一處洞口。當下眾人來到洞口處,只見洞內幽深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眾人支著火把,依次進入,待進入洞內,大家發現這裡和下面一層一樣,乃是一處四岔口。一處是向下;一處是向上;一處向左;一處向右。

眾人尋思,直接向上便好,趁著夜色,那邊東西又沒有出現什麼鬼怪,當下向上行去。行約三處摺梯,大家心想,這次真是順利。正當慶幸之際,只見階梯上站著一人,這人沒有頭顱,只有軀幹,身穿虎皮,身上亦是異常乾癟。他手裡搭著弓,拉著箭,瞄準了我們。若是一支箭,他哪能擋住四人,可是這人弓上搭著五支箭,射穿四個,還有富餘。

眾人見著無頭人先是一愣,隨即想到這是一個隨時可能射死眾人的無頭屍。當下眾人慢慢後退,最後竟退回到了洞穴的四岔口。

斗爺說道:「蔣老弟,你不是說這裡應該是工嗎,這是不是把咱們拉去做肉餃子呀?」

只聽蔣乾坤道:「看來我們估算錯了,這中間還夾了一個獵。」

眾人一驚,想不到這中間竟然還夾著獵人。蔣乾坤一說,眾人方才明白,這西南一帶,以進山打獵為生,獵戶自然不少。中原一直少有獵戶,多為耕田者,所以大家計算各階層的人的時候,自然就忘掉了獵人。

眾人退到岔路口,那無頭屍向下射出了五支箭,擋住了我們的去路,當下我們只好進入那兩側的洞穴。可是這又出現了一個問題,去左側的還是去右側的。這時那無頭屍又是五支箭射來,擋住了左側的門口,我們只好退到了右側的屋子。

左側的屋子裡一片漆黑,好在眾人手中有火把,只見這屋內陳設簡單,像是一個茅草屋模樣,牆上掛著兩把弓,弓上沾滿了灰塵。那無頭屍將我們逼入內室之後,一直站在屋子的門口,似是有意攔住我們不讓我們出去。

眾人心中奇怪,不知道這個無頭屍究竟搞的什麼名堂。這時候,在茅草屋的後方的拐角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影子。眾人一看這影子便道不好,只怕又遇上凶煞了。

在火把的照應下,眾人看得清楚,在眾人眼前的是一隻狐狸。這隻狐狸比貓略大,遍體通紅,小肚子凸起,眼睛閃閃發光。斗爺道:「奇怪,這個東西似是懷孕了。」

眾人點點頭,但也是明白這隻狐狸究竟要幹什麼。正當大家心中奇怪時,蔣乾坤手中的火把慢慢變暗,最後竟然滅了。人骨含磷的成分是有限的,燃燒的時間本來就不多,即便是蘸了油也燃燒不了多久,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迹,而其他人的人骨火把也都是忽明忽暗的,眼看就要滅了。

斗爺手上的火把是最後得到的,此時看上去還能撐一段時間,可是室內變暗,眾人心裡還是恐慌起來。我看了看周圍,意外的是,我竟然在桌上看到了一盞油燈。不過這個油燈可能是擺放時間過久,根本點不著。

我想,沒有火可不行,就是把這個茅草屋燒了,也不能被這狐狸給害死了。當下我繼續尋找可燃之物,果然,在屋子裡左尋右找一陣之後,我終於看到了半截蠟燭。我當即撿起蠟燭,準備點燃,可是從狐狸所在的方向總有一股陰風吹來,使得這半截蠟燭根本點燃不著。我十分惱火,便把蠟燭塗在骨頭上,果見這火苗變旺起來。

這時候,我看到那狐狸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胡松杉,心下不明所以,卻見蔣乾坤立即拉過胡松杉。可是這時候已經晚了,我看到胡松杉的眼睛也是發著幽幽的綠光,接著她從腰上拔出那把軍用匕首,向自己的胸口扎去。蔣乾坤一看,這還得了,立即用手格擋,胡松杉的刀子雖然跌落在地,而蔣乾坤小臂卻也被劃出了大股的血。

鮮血流滿了地,那狐狸立即跑了過來,把蔣乾坤掉下的血喝掉。我剛要用腳去踢狐狸,卻聽蔣乾坤道:「踢不得,這是懷了孕的狐狸。」

我拉過蔣乾坤,撕掉一塊衣服,給蔣乾坤的胳膊包住,問道:「懷了孕的狐狸怎麼了?」

「打了懷了孕的狐狸會倒霉,這是打獵的人最忌諱的。你們沒有看到這個獵戶死了都沒有全屍嗎,可能就是生前得罪了這隻狐狸。」蔣乾坤回答說。

蔣乾坤說完,那個狐狸已經喝完了血,此時正在看著斗爺。哪知道就在這時,胡松杉再次刺了過來,原來她真正的目的是襲擊敵人,而不是傷害自己。她舉起刀,目標直指距離她最近的斗爺,斗爺早有防備,立即閃過她的一個近距離攻殺。胡松杉刺殺不成,改為格鬥,竟然和斗爺打起擂來。那斗爺也不是走過場的主,這位老江湖自然也是身經百戰,只見他拿著火把,不斷地投向胡松杉的眼睛。胡松杉十分怕火,她那綠瑩瑩的眼睛每次看到火,都用胳膊擋住,不敢前進。

蔣乾坤低聲對我道:「你去配合斗爺,一起穩住小姑娘。」

當下我把火把交給了蔣乾坤,和斗爺兩邊進攻。當斗爺再次把火把照得胡松杉閉著眼睛的時候,我和斗爺每人架住她的一隻胳膊,只聽蔣乾坤道:「一水,用口水吐她額頭,然後踩一下她的腳。」

我沒有想到治中邪還有一招,雖然是第一次聽,但是也顧不了,跟著一口口水吐在胡松杉臉上,並用力地踩了胡松杉的腳一下。只聽胡松杉嘴裡發出了一聲狐狸般的哀號聲,接著胡松杉的眼睛恢復了淺黑色,她看著我們架著她,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又中了邪?」

我點點頭。為什麼胡松杉一再中邪,而不是我或者蔣乾坤,其實這也是有原因的。前文已經提到,女人主陰,男人主陽,一般的小鬼附身都是老人和孩子,其次才是婦女。中年的男人很少會遇到這樣的事,所以倒斗這個行當都是男人乾的,很少有女人參與。

胡松杉固然是女中豪傑,身體好,心理素質也不錯,但是女人的特性她改不了,所以一旦出現中邪的事,第一個就是她。

胡松杉所中的邪破了之後,那個狐狸便閃進了一個洞內不出來了。我們看了看門口的那個形如門神一樣的無頭屍,只見依然搭著弓,準備隨時射擊眾人。

只聽斗爺道:「這個無頭屍沒有眼睛,也不知道怎麼看得見我們的,讓我來會會他。」斗爺拿過蔣乾坤手中的一隻火把,只見他慢慢向右移動,向狐狸消失的那個地方靠近。

我喊道:「斗爺,小心啊!」

只聽斗爺笑道:「老弟,放心吧,看我的。」

只見斗爺拿著火把左晃右晃,跟著那無頭屍的箭也左動右動起來。眾人看著,心裡都為斗爺緊捏一把汗。終於這時候,斗爺來到了那個狐狸消失的洞口,大家看到那裡堆滿了柴草,心說要是能點著就好了。眾人正想著,只見斗爺將一隻火把扔到了柴草堆,跟著翻了一個筋斗,閃到了一旁。就在斗爺翻過跟斗的時候,三支箭射到了斗爺剛才立足的地方。

看到這裡,眾人無不感嘆斗爺身手之好,不愧為身經百戰的盜墓爺們兒。待那三支箭落地后,那無頭屍立即又從背後拿出了三支箭,搭起了弓。

由於斗爺的英勇行為,這個茅草屋模樣的洞穴立即明亮了起來,眾人頓感勇氣大增。

只見那箭射出了一支又一支,眼看無頭屍手上只有一支箭了,眾人心說,太好了,看你射完這隻箭還有什麼花招。

哪知道這時候,在茅屋的另一個拐角,我又看到了那隻狐狸,只見它嘴裡不時地發出嗚嗚的聲音,似是對斗爺十分仇恨。我見那狐狸過來,立即攔住了它,只見它從我頭上跳過,落在了斗爺的頭上。我回身看去,那狐狸嘴裡發出怨恨的撕咬聲,而斗爺也發出了痛苦的號叫聲,他使勁地想把狐狸扯下,可是那個狐狸始終不鬆手。

看到這兒,我立即向前衝去,左手用力去拉扯狐狸,可是那個狐狸根本拉不下來。我見如此形勢,斗爺勢必更加危險,於是我用力一拉,將那狐狸拽了下來。這時我看到地上到處是血,紅狐狸嘴裡還嚼著什麼東西。

那狐狸被我扯掉之後,嘴裡的東西也被我拍到地上,我一看,原來是一顆眼球。聽著斗爺在身後發出痛苦的哀號,我知道這肯定是斗爺的眼睛。於是我拿著那把星宿刀向狐狸身上狠狠扎去,直到確定它死去,方才罷休。

由於我專心去殺狐狸,並沒有注意到身後。只聽到一聲哀叫,我看到胡松杉跌倒在地。我心說,這是怎麼了,回身一看,才發現胡松杉背後中了一箭。原來她在我殺狐狸的時候,看到無頭屍把弓瞄向我,替我擋住了一箭。

紅狐狸被我斬了之後,斗爺失了一隻左眼,胡松杉身上也中了一箭。現在斗爺渾身是血,奈何無葯可醫,只得忍住疼痛。除了沒有了眼睛,他臉上還有抓傷,此刻他疼得渾身都在冒汗,一陣冷一陣熱的。由於疼痛得過於厲害,斗爺的手一直沒有離開眼睛,我和蔣乾坤也不敢靠前,生怕他一不小心傷到了我們。而胡松杉此刻也是傷得不輕,夏天天熱,胡松杉穿的衣服並不多,身上中了一箭之後,身上沾滿了血。

由於門口還站著那具無頭屍,我和蔣乾坤並不能閑著。雖然蔣乾坤中了一刀,剛才流了些血,可是此時看起來,他的傷倒是稍微輕一點的。現在我是唯一一個沒有受傷的人,對付無頭屍的重任自然要交到我的手上了。因為我還要想辦法把兩位傷員帶走,所以我不能受傷。

當下的問題是如何對付這具無頭屍了,雖然他手上已經沒有了兵刃,但是他至少還是一位殭屍或者是鬼吧。從正常的推理來說,徒手對戰,是難以取勝的。四叔曾經教過我鎖屍功,可是那是通過誘導屍氣將屍氣排除體外的,這個殭屍又沒有頭,從何處排呢?顯然傳統的方法是不行了,唯有火攻,效果最明顯。

這套作戰方案很快贏得了蔣乾坤的高度認同,他到柴草堆處取回火把,又把斗爺後來摔在地上的火把撿了起來交給了我。我們二人立即向無頭屍靠去。沒有了箭,這無頭屍便是真的無頭了,加上沒有了狐狸的操控,無頭屍只得後退。

無頭屍退向的方向自然是回到左側的屋子,我和蔣乾坤進去后,這間這屋子也是寬大無比,只是擺放的物品卻極為稀少,只有遠處放有一些棺材。這些棺材共有七層,底層為七副,每層遞減一個。

蔣乾坤看到這些棺材,悠閑地說:「真是怪了。」

我問道:「怎麼怪了?」

蔣乾坤繼續盯著那棺材,說道:「沒有見過這種擺法。你看這棺材,最底下是七個,每層遞減一個,和咱們在最下層看到的一樣。只是下面那些棺材擺放的是九層,這裡是七層。我猜想商人那樓應該是八層,每向上一樓,就減少一個,直到最頂層,只堆放一個。」

我說道:「如果不這樣,怎麼能顯出大王的地位和尊貴呢?奴隸有九層,商人有八層,但是大王只有一個,這才符合等級觀念。」

聽我如此一說,蔣乾坤也點頭。正在這時,無頭屍趁著我和蔣乾坤說話時已經退到牆角。我看他伸手像是在牆上摸了摸,手裡又重新拿到了箭。我心道,不好,這個老怪只怕又要重新發威。只見他張著弓,又把我們趕回原先的洞內。

回到原先的洞內,我拿起牆上的幾隻弓。蔣乾坤看了我一眼,問道:「你也會用箭?」我搖了搖頭,就算我會,只有弓沒有箭也發揮不了作用,再說,靠這個東西隔了近千年的箭去射死有了近千年的屍是不可能的。當下我也不做聲,只是將弓扔向遠處的牆角,跟著就見那無頭屍三支箭射了出去。蔣乾坤看到后,大喜,當下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也向牆上扔去,那無頭屍又射出三箭。

如此不多久,我手上的弓扔完,那無頭屍的箭矢也損耗殆盡了。沒有了箭,無頭屍像是無頭的蒼蠅,只見他回身向後轉去,欲繼續取箭。

我和蔣乾坤哪能容許他再走,當下我撲上去,一招抱臂背摔,將其按倒在地。這無頭屍力大無窮,儘管我是練過散打的,依然不是他的對手。危機時刻,蔣乾坤也撲了上來,無頭屍便只能在我們身下掙扎了。我拿出剛才還剩的一截蠟燭,全部塗在了無頭屍身上。塗到一半的時候,那無頭屍用力掙脫了我們的控制。我看他要站起,便點上了火,沒有想到這無頭屍還挺易燃,一點就著,跟著整個屋子都明亮起來。

看到無頭屍終於倒下,我才想起地上還躺著斗爺和胡松杉。此時,斗爺已經暈倒過去;胡松杉身上的箭還沒有拔掉,只見她嘴角發白,像是失血過多。

看到這般情況,我心裡也是十分著急。胡松杉對我如此有情有義,我也不能無動於衷,儘管大家處於一個團隊,但是她是為我負傷,我不能對她的死活不管。

箭矢是從背後穿入的,因為箭頭已經千年,加之並不是特別鋒利,所以力道已經消失了很多。當下我把胡松杉抱入隔壁的屋子,點起火把,把星宿刀燒紅。四叔曾經對我說過,當年大黑就是因為中了墓室的箭矢才死在了龜山漢墓,當時他並不知道怎麼去治,後來他也是問了奶奶,才知道方法。為了這個,四叔還專門教導過我,為了活命,一定不能怕疼。

我問胡松杉道:「怕嗎?」

胡松杉搖了搖,她咬了咬牙,說道:「不怕,放心吧。」

我讓胡松杉轉過身,拔去了她背上的那根殘箭,鮮血浸濕了地面。我掀起她的上衣,拿起燒紅的星宿刀向她的背上燙去,跟著墓室里傳出了震天的號叫,本就失血過多的她,頓時暈了過去。

看到她昏了過去,我心裡也很緊張,趕緊掐住她的人中。她哀叫了一聲,慢慢醒轉過來,嘴裡不停地發出痛苦的呻吟。看到她背上的血止住了,我也放心了,但願這個祖傳的治癒古墓箭傷的辦法能夠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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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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