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生意

凌晨三點，李婉便起身了，冬天早起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但做早點生意就是這樣，圖的就是一個早字。距當初李婉下定決心開始賣早點開始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不得不說憑著一手好手藝，他們的生意十分不錯。

賣早點的就是一個薄利多銷，李婉考察了一番市場之後，把攤子擺在了城西，和主城區和城東的繁華不同，城西大多數都是工廠，每天到了上工點兒，街上的人熙熙攘攘的。

也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沈三少真的是個良心商人，就李婉所知春城工人待遇竟然都十分不錯，只要是能吃得下苦的，別說吃飽穿暖，一年下來也能小有餘錢。

就李婉當初所待的紡織廠來說，廠子里的工人都是三班倒，一次班兒管一頓飯，女人家精細些，自然是留著錢回去吃，大小夥子們可不在乎這些，下了晚班肚子餓，看見什麼稀罕都會買些填肚子。

李婉租了一塊兒夾在三個工廠之間的攤位，一開始還不敢多做，結果幾天下來膽子就放開了。

現在跟她原本在歷史上學的那個年代還真的不太一樣，這個年代雖然也有戰爭，據說現在國外正打的一鍋粥呢，但是離他們還真是挺遠的，尤其是春城是李家大本營，大帥府就在主城區呢，老百姓難得的安居樂業。

李婉一開始每天準備一桶豆腐腦，一桶小米粥，一桶八寶粥，不過短短一個多月，每天三桶豆腐腦都不夠了。

當然這也歸功於李婉做的豆腐是真的好吃，豆腐軟嫩湯汁鮮香，放上些微的蝦皮木耳，如果喜歡重口的可以再放上點點的辣椒油，熱乎乎的一碗喝下去，真是讓人舒服的不行。尤其是東北這個天氣，一碗熱乎乎的豆腐腦下去，整個人都爽快了。

李家只有三口人，每天三大桶豆腐腦已經是極限了，因此雖然李父李母有些躍躍欲試，但是李婉卻並沒有繼續再增加。到了現在每天早上想喝豆腐腦得趕早，要是晚了或許能喝上粥，豆腐腦什麼的肯定是沒有了。

當然了這也的確是因為李婉的手藝是獨一份兒，要不然，這條街上做早點生意的那麼多，為什麼也就她這兒每天人滿為患呢。

李婉洗漱完畢，忍不住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的臉蛋，紅撲撲的，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當初臉上帶的一些滄桑便少了很多，手上的凍瘡也好了一大半兒，露出了細嫩的粉紅色。就算是李婉是個披著嫩瓜皮的老黃瓜，也忍不住心裡美滋滋的。

趕著系統提示的倒數第七天，李婉終於是湊夠了二百塊錢兌換了二百積分換了傳說中的「晶瑩剔透美白套裝」，灰撲撲巴掌大的一個小瓶子，拿到手裡的時候，她忍不住在心裡來了句國罵。

二百塊錢就換了這麼個小東西，看著一點兒也不神奇的樣子，這系統不會是個賣狗皮膏藥的系統吧。不過擰開瓶蓋之後，卻透出一股子清香來，李婉也是見過好東西的，頓時心裡好受了那麼一點點。

因為賣早點，難免摸水的時候多，尤其是現在是是冬天，起凍瘡難免的，就算是還在紡織廠做工那會兒，李婉手上已經開始有凍瘡了。窮人家的孩子，手上起個凍瘡真算不上什麼。

李婉當然是個愛美的，但是生存需要還滿足不了的時候，她哪有時間管這個呢。要是可以她寧願讓手上的凍瘡繼續長著，也想把那錢留下來。

不過效果還真是不錯的，還不滿一個月，她手上的凍瘡已經好了七七八八。沒想到這個還可以這麼用。計上心來的李婉讓李母和李父試了試，也不說是美白的，只說是找人換來的治凍瘡的葯，但是很遺憾，用在她手上十分頂用的東西，到了兩口手上一點兒用沒有。沒三天老兩口便擺著手說不糟蹋東西了。

尤其是李父，一個大男人，哪裡會喜歡擦這種小女孩子用的東西，一開始也不過是為了配合閨女。而李母雖然覺得味道不差，但是還不如抹上些香油頂用，再說只有那麼丁點兒大的瓶子，她捨不得糟蹋東西，也就堅決不肯再抹了。

李婉：

因為這個無意中的舉動，李婉還遭受了系統的一級警告，倒是沒受多大傷害，只是李蘭已經感覺到了系統深深地惡意，第二樣需要她兌換的產品已經出來，叫什麼「烏髮神劑」，聽名稱是用來改善發質的。

只是需要兌換的積分比那個美白精華套裝要貴上一些，需要499，後面附帶了說明「系統所出售產品只對宿主有作用，宿主浪費產品給予一級警告，本次產品所需兌換時間減少五天。」

透過腦海里那個虛擬屏幕，李婉似乎能感覺到系統那鋪面而來的嘚瑟和鄙視之情。好在這個還有三個月多月的時間，到時候已經開春了。要是仍舊給李婉一個月的時間去賺499來換積分，她大概會去殺人，不，應該是去殺系統。

只要一想到那二百塊錢，李婉的心裡就在滴血。的確她是賺了點兒錢，而且現在正是賺錢的時候，現在已經進了臘月里，但是據說沈三少跟外國人簽了不少訂單，幾乎整個東北的廠子都在加班加點，訂單多，效益也就好。上次遇到大妮兒她便說僅僅是這一個月，紡織廠已經發了兩次獎金了。

而且他們班頭說了，只要好好乾，這一批貨出去每個人還會有獎金，過年都還發東西，這獎金多了，就連女工都三三兩兩的捨得來李婉他們家這兒吃一頓據說很好吃的豆腐腦了。

李婉是忙的恨不得前腳掌打後腦勺，但是地方就這麼大，人手就這麼幾個，她想著再多做也沒辦法，李婉還盤算著，趁著這股子熱乎勁兒，再置辦幾張桌子，哪怕雇個臨時工幫著搭把手，也不用干別的，就幫著收收碗筷就行。

但是隨著一個月期限的臨近，懲罰那一欄滅殺兩個字顏色詭異的越來越深，李婉吐槽系統的惡趣味之餘，絲毫不懷疑，要是她真的等到最後一天，或許那兩個字會變成血紅色。直到李婉實在是頂不過去，咬著牙那錢兌換了所謂的經驗值，換了美白套裝之後，紅色才退去，換成了普通的顏色。

二百塊錢沒了，所有的打算也成了空，只能自己努力幹了，不過李婉暗自咬著牙，等過了年肯定得改變現在的狀況了，要不然不說別的，系統那她都滿足不了。

以前李婉對金錢看得很輕，夠花就行，但是現實卻逼得他必須把錢看重一些，以前沒錢大不了不花，現在沒錢她或許就沒命了。

因此現在她的幹勁兒前所未有的足每天早上三點就要開始起來磨豆腐，蒸包子，煮雞蛋，熬粥，其實現在冷，很多東西提前做了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李婉知道，賣吃食最重要的還是實在，就算是才開始察覺不出來，時間長了也是會被察覺的。

她打算的是做長久的生意，又不是打一槍換個地兒，因此寧願辛苦些也不肯用隔夜的。而李家老兩口更是如此，一輩子的老實人，要不然也不會混的那麼慘了。以前李婉擔不起事兒，一家三口就那麼有一天沒一天的過，現在李婉擔事兒了，老兩口甘心的站在女兒後面，女兒說啥他們幹啥。

因此這種辛苦可想而知，為了讓女兒多睡會兒，每天晚上等李婉睡著了，兩人還要忙上很大一會兒，一天甚至睡不了幾個小時。每天早上收攤之後，老兩口還得去收貨。李婉從前也不知道，李父竟然有一手很好的做豆腐的手藝，所以做出來的豆腐腦也格外細嫩。

李婉本來覺得這個太費力氣，想直接從豆腐坊里買得，但是看李父一臉的興緻勃勃，臉上的灰敗之氣都少了很多，也就沒再說什麼，只是這就辛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