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老驥伏櫪

「潯君你這是在威脅我嗎？」大蛇丸似笑非笑，彷彿並不把波風潯的話放在心裡。

微風漸漸揚起，落葉還未飄落在地面，便被調皮的風兒吹到更遠處的地方。

「大蛇丸大人就這麼自信我不會對你出手嗎？」

波風潯面無表情，一步又一步的向大蛇丸靠近：「還是說，大蛇丸大人你覺得我會顧忌綱手，而不敢對你出手？」

伴隨著越發高昂的氣勢，波風潯眼神銳利。

「不」大蛇丸仿若未覺般，搖頭道：「我相信你不會顧忌綱手，但是如果你真的想對我出手，早就已經出手了，又怎麼會拖延到現在，我覺得我對你而言還是有那麼幾分價值的。」

「比如說？」

波風潯腳步停頓下來，微微回過頭，看了眼依舊還在沉睡的綱手，略顯狐疑。

他剛剛感覺綱手的心跳快了兩分，是錯覺嗎？

「比如說，一些和團藏有關的事，又或者在旗木朔茂這件事上，我能幫助你。」

「……」波風潯沉默片刻后，對大蛇丸重新說道：「理由，大蛇丸你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

卻是連大人的尊稱都已經不想再加。

「我需要潯君你的一點血液。」說到這裡，大蛇丸的目光中露出一絲癲狂：「你的血液里，流淌著讓人為之驚顫的力量，將它交給我，我可以將其發掘出更大的潛力，憑藉著那股力量，就算讓忍界徹底和平也不是不可能。」

「不可能！」

想也未想，波風潯一口回絕道：「我是不可能將我的血液交給你的。」

開玩笑，一個絕和他背後還未露面的宇智波斑，就已經這麼難搞了，如果再讓大蛇丸研究出一點啥，整個火影世界說不定都要被摧毀了。

「是這樣嗎？」大蛇丸沒有表現得太過意外，倒不如說，如果波風潯真的答應下來，他才該懷疑，對方在其中是不是動了什麼手腳。

「沒關係，我可以等，我可以等潯君你主動把你的血液交給我。」大蛇丸尤不死心道。

感到無語的皺皺眉，波風潯再次道：「大蛇丸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現在就能明確的告訴你，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我都不可能將我的血液交給你。」

「潯君，話可不要說的這麼滿，未來的事誰又清楚呢？」大蛇丸沙啞著嗓子：「總之，我這次會先告訴你一則消息，就當提前支付報酬了，至於之後你要怎麼做，那就是你的問題了。」

消息？

波風潯沒有回話，而是緊盯著對方。

老實說，他並不對大蛇丸帶來的消息抱有什麼期望，相反，身為一個穿越者，他所掌握的情報，遠比對方還要多。

即便劇情已經改變了好多，但是大體的方向卻沒有發生改變。

看到波風潯眼中的不以為意，大蛇丸沒有在意，而是直接說道：「團藏那老傢伙，昨天秘密見了某個人，那個人是誰我不清楚，不過想來，是團藏為了對付你而叫來的。」

「見了某個人？」波風潯感到很是意外，他沒想到大蛇丸帶來的情報竟然是和團藏有關，不過就算如此，又能怎樣，現在整個忍界里，能威脅到自己的人也是有數的。

團藏，對他而言不過是小丑罷了，還不被他放在眼裡，早晚有一天，他會親手宰了對方，讓對方為自己這一生付出代價。

彷彿看出波風潯眼中的不屑，大蛇丸臉上第一次露出凝重的神情：「潯君，我勸你不要小看團藏請來的外援，雖然我沒有親眼看到對方，但是蛇的直覺是敏銳的。從我派出的小蛇那裡，傳來的感覺看，對方絕對不是什麼泛泛之輩。」

見大蛇丸這麼說，波風潯也警惕了起來，能被大蛇丸認真對待的傢伙，不說沒有，但是在整個忍界內，也算是屈指可數，排除各個村子的影，能有實力和動機的更是少的可憐。

莫非會是？

波風潯內心隱隱猜出某種可能，可他卻並沒有聲張，而是重新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很感謝大蛇丸你這次帶來的消息。但是！」

說到這，波風潯隱藏在體內的氣勢猛然暴漲：「我很不喜歡別人對我身邊的人下手，這是最後一次警告，如果再有下一次，休怪我翻臉不認人。」

波風潯那冰冷的言語，令大蛇丸不自覺的退後兩步，一直表現得波瀾不驚的蒼白面孔，同樣露出一絲惶恐。

從波風潯的身上，他感受到了殺意，若不是大蛇丸可以肯定，波風潯一定不會在這個時候出手，他早就有了逃跑的打算。

忽的，波風潯將渾身的氣勢收斂，微笑道：「好了，話就說到這裡，綱手這傢伙還挺沉的，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不等大蛇丸再多說些什麼，便一個人背著綱手離開。

盯著波風潯漸漸遠去的身影，大蛇丸狹長的雙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不同於感知能力較差的波風潯，以毒蛇著稱的他，早就從綱手那並不平穩的呼吸中，感覺到對方是在裝睡。

因此，剛剛有些話，其實是他故意提出的，目的就是想要看看綱手的態度。

不過潯君這三年果然變得更厲害了，剛才那一瞬間我還以為我會死呢。

想著，大蛇丸也從原地離開。

至於他之後要去幹什麼，就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了。

……

回到家，只見屋內一個人都沒有，至於說三小，早就在他離開前，就打發到自己家了。

開玩笑，他現在和綱手可是正處於蜜月期，三個燈泡在這裡，他還怎麼溫存。

並且最重要的是，在和綱手成功配對后，他總覺得難以面對小南，因此，他只能出此下策。

將綱手輕輕的放在床鋪上，波風潯掀起薄被蓋在對方身上。略微想了想后，躡手躡腳的離開了家門。

他可沒有忘記他和旗木朔茂的約定。

波風潯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離開后，原本還安穩的躺在床上的綱手，忽然睜開眼，從床上坐起身，盯著緊緊閉合的房門，眉頭微皺。

關於波風潯這次回來的目的，她也是直到現在才得知，可以說波風潯所計劃的行為，已經等同於判村。

如果說是之前的她，或者是昨天以前的她，在知道這個消息后，一定會阻止波風潯。

但是經歷過昨天那件事後，哪怕她並不贊同波風潯這種做法，卻也依然會支持對方。

不過這臭小子竟然敢說我重，等他回來之後，一定要給他好看。

綱手揮舞著粉嫩的拳頭，卻也沒有打算追究，波風潯晚上悄悄離開的理由。

在她看來，波風潯已經是可以獨當一面的人了，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另一面，在波風潯離開家后，一個人稍稍來到旗木家的宅邸。

拜他所賜，原本的旗木家雖然蕭條，卻也算是恢弘大氣的宅邸，但是現在卻變得更加破敗，到處都是殘垣斷壁。

嗯？

就在波風潯剛想走進旗木家時，卻眉頭一挑，發現了隱藏在陰影下的暗部。

是負責監視嗎？

波風潯眉頭皺了皺，對於三代的這個做法，有些反感。

他相信，有關門口的暗部，旗木朔茂也早就已經發現了。之所以沒有阻止，無非就是不想讓三代難堪。

既然暗部在場，他就不能再光明正大的進去了。

想了想后，波風潯繞著宅邸走了小半圈，隨後在一處看不見的死角，閃身，順著牆壁翻了進去。

剛一踏入宅邸，還沒等波風潯主動去找旗木朔茂，就看到月光下，一個白髮飛揚，手裡握著一把短刀的中年男子，在一顆巨大的榕樹下，屈膝跪坐著。

「你來了？」旗木朔茂頭都沒有回：「坐」

在看到旗木朔茂對面，早就已經準備好的軟墊，波風潯沒有多說一句話，而是直接走了過去。

「朔茂大人這次叫我來，理由是？」

「潯小子，這話應該是我說才對吧？」將短刀放在身側，旗木朔茂端起身旁擺放好的茶具。

如同一個深知此道的大師一般，旗木朔茂先將茶水過濾一遍，隨後重新倒入開水，輕輕搖晃著茶壺。

大約過了一分鐘左右，旗木朔茂才將壺中的茶水倒入杯中。

整個動作看上去沒有絲毫凝滯，一氣呵成，就連稍顯急躁的波風潯，也沒有選擇在這期間打攪對方。

「來，嘗嘗我的手藝！」將沏好的茶水遞到波風潯面前，旗木朔茂露出微笑。

接過茶杯，波風潯先是用鼻子輕嗅，隨後放到嘴邊淺淺的喝了一小口。

他喝過很多人泡過的茶水，包括火之國皇宮內，那群自詡大師的茶道高手，不得不說，他們每個人的茶里，對比旗木朔茂泡的茶葉，都少了一種樸素的韻味。

可能，旗木朔茂泡的茶，並不是最好喝的，但絕對是最讓他難忘的。

「茶，很好！」

放下茶杯，波風潯由衷的讚揚道。

「是呀！」旗木朔茂沒有矯情的否認，而是大方承認：「可惜，再好的茶，沖泡的次數多了，也會失去它本來的味道。」

「或許，人也是這樣，醇香之後便只剩下殘渣！」旗木朔茂輕嘆，也不知他是不是在拿茶葉比喻他自己。

「或許以茶葉的角度來講，正如朔茂大人您說的那樣，醇香過後，餘下的只是殘渣，但是……」波風潯話鋒一轉，再次道：「人卻不是這樣，人不是茶葉，茶葉也不能成為人。老驥伏櫪，志在千里，更何況朔茂大人您還只是中年，您還有更多的時間，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波風潯徒一說完，便聽朔茂哈哈大笑道：「好，好一句老驥伏櫪，志在千里，想不到潯小子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嘿嘿！朔茂大人您過獎了，我這都是瞎說的，瞎說的！」波風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他這個文抄公可不敢剽竊先賢的成果。哪怕這裡的先賢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旗木朔茂搖搖頭，並沒有當真，瞎說可說不出讓他都讚嘆不已的話來。

「言歸正傳，按照你之前的說法，你小子這次來，是為了把我帶走吧？」旗木朔茂忽然抬起頭，開門見山道。

「嗯！」波風潯沒有否認道：「既然木葉不歡迎朔茂大人，我自然不會讓您蒙塵？」

「如果我不想走呢？」旗木朔茂再次說道。

「那您就留在村子里好了，我是不會強迫您的。」波風潯嘴角漸漸勾起：「其實朔茂大人您有一點想錯了，我這次回到村子其實是有兩個目的，而第一個我已經實現了。」

「阻止我自殺嗎？」旗木朔茂突然嘆了口氣。

波風潯沒有說話，不過其中的意思卻已經很明顯。

「你就這麼肯定我會心生死志？」旗木朔茂目光灼灼的盯著對方，想要看透波風潯究竟在想些什麼。

「其實我也不是很肯定。」在旗木朔茂眼神的壓迫下，波風潯接著道：「不過我所認識的旗木朔茂，是一個高傲，且自尊心強的男人。我不信他會在萬人的唾罵聲中苟且的活著。」

「因為這不僅有違他的忍道，更相當於他親手否定了，他曾經做出的那個，拯救同伴的決定。」

「有違我自己的忍道嗎？」旗木朔茂忽然覺得他有些釋然了，即使大家都不認同他的做法，但是卻有別人能夠理解他，認為他所做的做法是正確的。

「潯小子，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你不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反而是一個和我一般大的成年人。」

「呃……可能我比較早熟吧！」波風潯撓撓頭，沒有再接下去，反而再次問道：「朔茂大人，您的答案呢？」

「答案嗎？」望著頭頂那閃爍的繁星，旗木朔茂再次開口道：「我可以答應你，和你一起離開木葉，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事情要做。」

見波風潯打量過來的目光，旗木朔茂眼中，難得的露出一抹溫柔：「我雖然可以一走了之，但是卡卡西和佧卻不行，我需要做一些準備。」

「關於這點，朔茂大人還請您不用擔心！關於卡卡西和佧小姐，以及朔茂大人您離開的方式，我都已經考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