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二十六章[09.11]
正好,她心中窩火,就拿這家開刀。
「你做得很好,這個魏家,不可結交。」
沈若梅心下鬆口氣,祖母讓她多長心眼,不可給陛下娘娘惹麻煩,那魏小姐面甜嘴熱,將她捧得高,又是送首飾又是邀她去伯府做客,幸好,她覺得不妥,東西沒有收下。
聽皇後娘娘這話,她做得對,魏家不可相交。
「謝謝皇後娘娘提點,臣女謹記。」
南珊笑得真誠,「往後沒什麼事,可以常進宮來坐坐,以後有合適的人家,本宮替你賜婚。」
「臣女謝皇後娘娘。」
「好,快起來。」
沈若梅起身,南珊看著她,越發的喜歡,長得像夫君,心地還純凈,這樣姑娘,值得她真心相待,至於那魏家,看來是日子過得太舒服,都忘記什麼是誰了。
還在上竄下跳想送姑娘進宮的魏家,突然被申斥,教女不嚴,為商不義,被奪取爵位,降為庶人。
魏家哭聲一片,魏小姐哭得死去活來,她原是伯府的小姐,自認為才情長相都不比孟家表姐差,連京中的許多世家公子都看不上,覺得自己能配上更好的人家,而京中最好的人家,非皇家莫屬,孟家表姐能進宮得寵,從婕妤到皇貴妃,不過短短几月時間,若不是南家的事情被捅出來,孟表姐必能登上后位。
她家世清白,若能進宮,造化肯定不會比孟表姐小,可是如今一朝貶為庶人,還去哪裡找好人家,宮中更是不用想。
都怪誠王側妃,跟她說什麼陛下龍章鳳姿,長相世間少有,連誠王那樣的男子站在他身邊,都不值得一提,她是情愛初開之時,乍聽世間還有這等男子,又身份尊貴,自然心動。
她趴在床上嗚嗚地哭著,她的娘也跟著哭起來,「我的兒,你莫傷心,以前你姑姑一直提起想讓你嫁到孟家,璟哥兒雖然現在荒唐些,等你嫁過去,好好教導,必然會改過來,將來考個功名,何愁日子不好。」
魏小姐恨恨地抬起頭,「不要,璟表哥房裡的丫頭都落過幾個胎,這樣的男人我不要,要嫁就瑭哥兒。」
「好,好,都依你。」
安撫好女兒,魏夫人就去孟府找魏氏,魏氏避而不見,魏夫人破口大罵,事出突然,魏夫人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哪裡出了差錯,怎麼他們家就遭了禍事。
還是有人小聲提醒,孟家的那位小太妃死得蹊蹺,陛下惱怒孟家,魏家是遭受魚池之殃。
這下魏夫人不幹了,在孟家的側門外,將魏氏罵得狗血噴頭,最後,魏老夫人出面,魏氏妥協,點頭同意魏小姐嫁進孟家,卻只能是璟哥兒,不知魏夫人是如何勸的,那魏小姐最終嫁過去。
京中眼明心亮的人很多,早就看出,魏家被貶,根本不是帝王遷怒,而是魏家心大,魏家想巴上沈家,怕是有什麼想法,被宮中的皇後知道,陛下獨寵皇后,必然要替皇后出氣,魏家這是找死啊。
世家貴族們都暗暗心驚,皇後娘娘比想象中的還要受寵,她們這暗地裡的小心思,肯定討不了好,前有陛下為常大學士家的嫡長女賜婚,聽說常小姐要死要活的,還鬧在著絕食,可是最後常大學士發了狠,若她想全府陪葬,就儘管鬧,常小姐嚇得不敢再鬧,哭哭啼啼地坐上花轎,進了程家的大門。
現又有誠意伯府失掉爵位,誠意伯在京中本就沒有根基,不過是靠著孟恭人的關係,被破例封了伯府,孟家倒霉,他們本應該低調做人,卻不想又蠢又心大,敢肖想那潑天的富貴,被貶怪不了別人。
新帝可不是太上皇,以前在潛邸里的名聲絕不是空穴來風,是真的不喜女色,自陛下登基以來,勵精圖治,這些人就忘記他曾經讓人膽寒的名聲,也不知道那皇後娘娘是怎麼入了陛下的眼。
各世家都收起小心思,持續觀望。
過繼的事情沒人再提,南珊在宮內日子依舊,安昌宮內又開始歌舞昇平,太上皇寵愛四位新妃,大孟太妃被棄在一旁,好在誠王妃常進宮,宮人們倒也不會給她臉色。
納妃的事也沒人敢提,朝中有常大學士的例子為鑒,眾臣哪還有人敢提選秀的事情,這江山是凌家的,陛下心中自有主張,總不會真的讓江山後繼無人,後宮之中總算是風平浪靜,可樹欲靜而風不止,安昌宮內新封四位太妃,與大孟太妃平起平坐,大孟太妃有些接受不了,常去找茬。
太上皇對著孟家女,再也沒有好臉色。
大孟太妃對著孟寶曇抱怨,「皇後娘娘好手段,將陛下的心拴得死死的,都不能生養,陛下還是獨寵於她,連納妃的事情都壓下去,真不像是太上皇的兒子,你聽那邊傳來的歌聲,太上皇自得了幾個新太妃,哪裡還記得兒子孫子,恨不得整天綁在女人的褲腰上,老不知羞。」
孟寶曇眉一皺,「母妃,這等粗言鄙語以後萬不可再講,被人聽去,怕是又要橫生枝節,誠王眼下做事都小心翼翼,生怕招來禍端。」
「怕什麼,人都去了那邊,本宮這裡冷冷清清的,哪還有人來,再說本宮知道分寸,不過是在你面前發下牢騷,同人不同命,太上皇有新帝一半的痴情,本宮就知足了。」
孟寶曇心中冷笑,太上皇若痴情,也不會是對著一個女人,看他以前,心裡念的都是陛下的生母,冷落姑母,等得了孟瑾,寵愛有加,哪還記得陛下生母,孟瑾才一死,又有新太妃,新太妃們顏色姣好,太上皇日日快活,又何曾提起過屍骨未寒的孟瑾,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指望男人的長情,簡直是痴人做夢。
若說皇子中,以誠王最像太上皇,誠王最近名聲好轉,深居簡出,低調做人,她心下嗤笑,那是因為她尋來了幾個貌美的女子,才將他籠在府中,若不然,就憑那個失寵的孺人,還有孟琬那個蠢貨,誰能留住他的人。
不過最近,因為曄兒得太上皇看重,她又賢惠地替他納妾室,誠王對她的臉色倒是好了不少,隔三差五,也會歇在她的房中。
她看著懷中的兒子,到底還是低估了皇后在陛下心中的分量,本想著若皇后不能生養,陛下就算還寵著她,必定會考慮過繼一個皇子,誰知道陛下將此事擱置,已無人再敢提起,恐怕再等下去,會生變化。
若說以前,她還嫉妒南珊,嫉恨她得陛下獨寵,現在,她卻是盼望陛下能永遠獨寵一人,最好像德正帝一樣,即使文嫻皇後去逝,也不繼后,不納后妃。
這樣,她計劃的事情才會成功。
懷中的兒子睜大著眼睛,無知地看著她,她眼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嫌棄,然後閃過一抹狠色。
秋風過後,寒風乍起,小南璜也快五個月,玉雪可愛,逢人就笑,丁氏帶他進過幾回宮,他認得南珊,見面就要抱抱。
他長得壯壯的,得益於況醫生常給他泡葯浴。
南珊疼愛幼弟,也照樣記掛南琅,得知琅哥兒已經上了學堂,她爹是德勇侯,又是今科探花,教起兒子來,自然不在話下,琅哥兒是侯府長子,以後肩上的擔子重,南二爺對他很是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