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愚婦,愚不可及!
不一會,唐恆亦拎著藥房大叔遞給他的大包小包,出了虞濟堂,準備走到前面的一條街去坐計程車。大白天的,他不太方便展開身法狂奔,否則以他現在比汽車還快的速度,跑回公寓去,還能省下一筆的士費呢!
做人要低調,再低調!這是唐恆一再告誡自己的。
「咦,前面好象塞車呢!」唐恆望了望前面的一溜車,喃喃地道。
原來是前面有一輛豐田的引擎壞了,堵在路中間,把韓品言她們的三輛車給攔住了。
唐恆緩緩地走在路邊。
在經過韓品言那一輛超大型陸虎改裝豪車旁邊時,車內突然傳來了一把驚喜的叫聲:「嘿,哥哥,你怎麼也在這?」聲音里滿是重遇朋友時的欣喜。
車窗隨即搖了下來,露出韓賓清秀的小臉。同時,唐恆也看到了韓品言冷冷的眼神。
唐恆出於禮貌,便停下來朝韓賓微微一笑。
一看之下,唐恆的臉色立即變了!!
因為在韓賓的眼瞳中有一道灰黑之氣若隱若現,這股黑氣如怨如泣,有如地獄幽魂,只有他這種修真之人才能看得出來!
「陰陽蠱!」
「這麼歹毒的邪術怎麼會有人用在一個孩子身上呢,這該是有多大的仇啊!」
唐恆將手上的東西放在路邊,神情嚴肅地對韓賓道:「小孩,這幾天里,你到底遇到過什麼奇怪的事?」
這一句話,語氣嚴厲而且沒頭沒尾,震得韓賓訥訥地不知所措。
「賓兒,你認識他?!」
坐在韓賓旁邊的韓品言聽到一句這麼不客氣的話,面上如罩寒霜。
「認識,他就是那個請我吃烤魷魚的哥哥。」韓賓怯怯地道。
韓品言的眼神倏地變了。她把韓賓一把摟起,跟自己換了個座位,好讓他遠離唐恆一些。
「原來是你。你就是騙賓兒玉墜的人。好,很好!!」韓品言平淡的語氣中透著寒意,說罷,她將車窗的防彈玻璃關上,然後向前座的保鏢主管打了個手勢。
保鏢主管會意,朝著通訊器里說了幾句話。
前後兩架車立即跳下八條大漢,朝唐恆進逼過來。
保鏢主管下車之前,問韓品言道:「夫人,您打算怎麼處置這個人?」他的眼神瞄向唐恆。
「先打殘再說!」韓品言淡然道。
「是!」保鏢主管躬身應道。
唐恆聽到韓品言這句話,眉頭皺了起來。
「不聽解釋,不問事實真相,僅憑好惡,就隨便要將一個人打殘嗎?哼!」唐恆冷笑不已。
九個大漢朝唐恆圍了上來。
其中一個保鏢一身腱子肉,把一身特大號的西裝都撐得鼓鼓的,他高出唐恆近一個頭,拳頭握起來,有如砂煲一般大。
這人顯然是經過長期格鬥訓練的,出拳時,拳速極快,拳頭隱隱帶風。
一般人如果被這一拳擊中,輕則昏厥,重則連頭骨都會碎裂。
不過這種拳速,在唐恆看來,簡直如同靜止一般。
他冷笑一聲,伸出右手,直接一巴掌拍在大漢的臉上!!
只聽「啪」的一聲,大漢整個人飛起,象一張鍋貼一樣貼在陸虎車上,把車都砸得晃動了起來。
其他人一愣,所有人都想不到唐恆一副瘦弱的樣子,居然如此強悍。
眾人一擁而上。
「啪」「啪」「啪」……唐恆接連出手。
還是一樣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
全部都是大耳刮子地扇下去——
只見鮮血混著牙齒標飛——
一個個壯碩的身體劃出優美的弧線飛仆出去——
連同那個保鏢主管在內,九個大漢瞬時全部被扇得趴下,一動不動。
車內的韓品言隔著車窗看到這個情景,臉色變了變,這些保鏢跟隨她多年,她很清楚他們的實力。想當年,在三界集團還叫三界幫的時候,這幫人便已經是刀頭舔血,久經戰陣的狠角色了,想不到一個照面就被唐恆全部放倒!
車內的韓賓猛搖韓品言的手臂,大叫道:「媽媽,你不要再叫人打他了,魷魚哥哥是好人。」
韓品言眼中狠厲之色一閃而過,她將韓賓的手輕輕拿開,然後對著前座司機厲聲道:「再多叫些人來,我就不信了,顧州市內還有我韓品言拿不下來的人。」
司機應了一聲,正待打電話,突然有一隻手破窗而入,拎著他的後頸脖子,把他整個人從車內提了出去,碎裂的玻璃被這股巨力震得四處飛濺,韓品言連忙用身子護住韓賓。
唐恆將司機提在手裡,隨手一拋,便扔進了路旁的一個池塘中。
「撲嗵」,水花四濺。
韓品言心中一寒:「這是什麼身手啊?!我應該怎麼辦?」正躊躇間,只聽見路虎加厚車門「喀嘣」一聲發出巨響!韓品言朝身旁一看,只見整扇門被人扯了下來!
車身劇烈地顫動著。
車外,唐恆單手拿著車門,「呯」地立於地上,眼神淡漠地看著她。
韓賓發出驚叫:「魷魚哥哥,不要傷害我媽媽。」說罷,他撲進韓品言的懷裡。
韓品言高聳的胸脯因為憤怒而急劇地起伏著。她用一種冰冷而憤恨的眼神看著唐恆,一言不發。
唐恆見她這副表情,嘆了一口氣道:「韓夫人,你兒子的玉墜是他硬塞給我的,我並沒有騙他。」
「你現在說什麼都可以啦。你現在就算說是我兒子用槍指著你的頭,然後硬逼著你把玉墜收下的,我也反駁不了的。」韓品言語氣冰冷地道。
「好。既然你這樣說,我也不廢話了。我不想傷人,不過,你最好不要逼我!」唐恆目射寒光地道。
「我韓品言活到今天,不是別人一兩句話就能嚇倒的。今天,你要麼殺了我,不然這件事,沒完——」韓品言冷笑道。
唐恆聳聳肩,無所謂地道:「今天我不會殺你的。不過,有句話我想告訴你。」
「什麼?」
「你兒子就要死了。」
「你敢拿我兒子來要挾我?!」韓品言眼中寒芒暴射,將韓賓摟緊了一些。
「哼,要挾你?就憑你,也配!!」唐恆冷笑道。「你在我眼中不過是一個螻蟻而已,我要想殺你,舉手之勞罷了。但我與你兒子也算有緣,我不想傷害你。所以,我以下所說的話,你最好仔細地給我聽清楚了。」
韓品言眼神平淡地看著唐恆。
「你兒子就要死了。他中的是一種蠱毒,名叫陰陽蠱,五天之內隨時都會發作,到時血管盡呈黑色,肌膚變成奎白色,雙瞳流血,發狂而死。你如果不想他死的話,就照我的話去做。」唐恆的眼神平靜而自信。
韓品言一直都是沉默不語,但她很快就笑了,這是一種輕蔑的笑意。
「這種鬼話你也編得出來!如果我兒子中了毒,以虞蒼松的醫術,他會看不出?!!你如果害怕了,就跪下來跟我叩幾個頭,我韓品言可以不追究你騙我兒子玉墜的事情。」韓品言高昂著頭,眼神里充滿了傲慢。
「愚婦,愚不可及!」唐恆搖頭嘆道。
他本想一走了之,但看了看車廂內韓賓那真誠而稍帶些惶恐的眼神,他心中一動,終究還是停下了腳步。
唐恆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玻璃瓶,裡面裝的是一顆小還丹,他將玻璃瓶扔在韓品言的真皮座椅上,冷冷地道:「將這顆葯以水化開,加入氰化鉀10毫克,川楝素100毫克,分成三次口服,可在蠱毒未發之際,驅除蠱蟲。以上是治療之法,你好自為之吧。」
韓品言聽罷,拿起這個玻璃瓶,然後狠狠地扔進池塘里。她的眼神里滿是不屑與強硬。
她現在是更加確定唐恆對韓賓有所圖謀了,否則砒霜(氰化鉀)、川楝素這種劇毒之物,豈能拿來口服?!
看著玻璃瓶落水,唐恆眼中精芒閃動,他冷冷地道:「韓夫人,我真的希望——你以後不會後悔!!」
唐恆提起身旁的藥材,從容地離開了這條僻靜的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