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情深
「公主不要急,我們趕回來就是想儘快商量出對策,我在想,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找個信得過的人混進照顧皇帝的婢女中去,密切留意皇帝的飲食起居中異常地方,找出葯源,儘快置換去才行。」凌雲擁住歐陽靈兒的肩膀護在臂彎中,靜靜的安慰著她。
「對,依我對這種藥物的了解,皇上服藥的時間已經不是一天兩天,到今天的這種癥狀,至少已經服用過一兩個月的葯,如果長久服下去,恐怕會有生命之憂。」蕭冷緊握玄冰劍,雙手抱胸而立,凝滯的目光飄忽在蕩漾的粉色幔帳之上,細細分析著現在的處境。
「不用找了,就我去吧,我熟悉宮中一切禮儀,父皇的安危,沒有能比我更關心的人了,讓我去吧。」目光緊收,歐陽靈兒湍急的話音讓凌雲和蕭冷猛然一驚,驚愕的抬眸看著她。
她是堂堂公主,嬌生慣養,尊貴無比自然不在話下,可是,此時,她的身上一點也看不出來被嬌寵過的痕迹,她身上只能看見的是一個孝順女兒對父親的安危揪心不已,情真意切,凌雲微凝的目光微微酸楚,感動氤氳起薄霧氤氳在眼前。
「靈兒,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會很危險,隨時會沒命的,他們要的很可能就是你們皇族歐陽家人的性命,你知道么?」她緊緊握住她冰冷顫動的小手,給她一點安慰的力量。
「我知道,可是,我此時此刻只能想到,父親的生命一點點在消失,沒有比我更合適去救他的人了,我只知道,我不去,一定會後悔一生的。」歐陽靈兒反手緊捂住她的手,溫柔嫻靜的目光中流出堅韌。
「雲姐姐,你知道么?都說帝王無情,可是,我能感覺到父皇和母后的愛不比常人少,他們先是父母,其次才是帝王,他們的身份是身不由己,無從選擇,他們的愛也不會像普通人家的繞膝身畔的溫暖,在他們看似無情的冷漠背後,我能看見他們隱忍的深深眷顧,身在宮中,至高的權利伴隨著的是高風險的生活,所以他們想要保護孩子,顧忌的遠比常人要更多,你知道么,在我小的時候,有一次,我在荷花池邊玩耍,我看見父皇母後來了,悄悄躲進了荷葉下面,當侍女們焦急的告訴父皇,公主不見了的時候,他們當時眼中的悲愴我至今難忘,當我在荷葉下面叫了一聲父皇,父皇高興的忘記了一切,跳進了荷花池抱起了我,那一瞬間的喜悅是無法掩飾的,讓我刻骨銘心,至今言猶在耳。」歐陽靈兒含淚的目光繾綣著深深的感情,滿目淚漣,哭訴著她腦海中清晰的一幕。
「放心吧,宮中的一切安全事務都是由我的心腹手下負責的,從現在開始,我會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的保護好公主的安全,凌小姐,讓公主去吧。」蕭冷清冷的眸光覆上一絲溫暖感動,他清晰的感覺的到她們兩姐妹之間的關心,緊握刀柄凝立誓言。
「既然這樣,我們就這樣決定吧,我答應皇帝三天後會在京城舉辦一次盛會,我回去好好計劃,希望能利用這次盛會中的機會救出太子,想出辦法揭穿孫淼的真面目。」凌雲淡淡說著話,憂慮卻深深藏進眸底深處。
孫淼是她的嫂子,這是事實,這麼大的事情,哥哥到底知不知道?哥哥無官無爵,向來不關心朝政之事,從她回到凌府開始,她就沒有見過府里的人有什麼不對的情緒,難道大家都不知道孫淼失蹤的事情?還是她回去的時間太短,根本就沒時間發現異常狀況?
回去想辦法問一問,看看這凌府到底是怎麼回事——
迷迷糊糊,徹夜難眠,天色微亮時候,寒梅的馨香侵入心脾,讓剛剛睡熟的凌雲猛然驚醒,努力的從床上支撐著起來,卻發現腦袋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重,吸吸鼻子,發覺呼吸有了阻隔。
見鬼,怎麼會這個時候得來重感冒,想想以前的身子,什麼惡劣的環境中摸爬滾打,屁也不放一個,現在倒好,隨便出去一下都病成這個樣子了。
她勉強支撐著,起身好幾次,身上渾身無力,絲毫沒了力量,試了幾次也沒有爬起來,抬眸看了看窗外微亮的光亮透過窗戶,知道時間已經不早。
不行,靈兒昨晚已經扮成侍女開始行動,蕭冷要保護好靈兒的安全,歐陽暉被軟禁,李秋楓下落不明,如今這種情況,她要是不想辦法幫助他們,他們會很危險的。
「不能把哥哥牽扯進來,不管怎麼說,這身子是凌家小姐的,沖這一點,也不能把凌家牽扯進來。」用力支撐著軟弱無力的身子,想坐起來。
「啪」的一聲,身上的那塊金鑲玉牌子掉落在地上,落在眼前,眼前浮現出那個飄逸男子的一臉魅笑。
他,他能信得過么?僅有一面之緣,不知底細,水蓮教神秘秘側,該不該去找他試一試呢?好像除了他,現在的狀況根本就沒有人能幫得上忙,水蓮教……
她躺回床上閉目凝思,才發覺手腳絲毫無力,想要起身,卻一點也用不上力。
「巧兒,巧兒——」她努力試過幾次,緊蹙起眉頭,佣全力提高嗓音喊著巧兒。
「來了,小姐,小姐,您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要不再睡會吧,現在還早。」巧兒聽見他的喊聲,匆匆忙忙從遠處跑過來,推門走了進來。
「不——不了,你過來——給我準備一套男裝待會穿,我——我現在還有事情。」她艱難的支撐起身子,在巧兒的幫助下,勉強爬了起來。
巧兒一看她滿臉的通紅,用盡全力想從床上爬起來,驚慌的跑了過去,一把扶住她,觸手之時,卻一聲驚叫起來。
「啊!小姐,你這是怎麼啦?身上怎麼會這麼燙?是不是病了,小姐你還是再躺一會吧,我現在就去告訴少爺,給您請大夫去。」巧兒嚇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手忙腳亂的扶住她的身子,焦急中胡亂跺腳。
一把抓住巧兒的手,目光倏然收斂,敏銳的目光中忽然糾結起憂慮,一種詭異的念頭迅速的閃過腦海。
怎麼會早不病,玩不病,偏偏這個時候病的這麼重?要是說昨晚受涼得了重感冒,也不該無力到這種程度吧?不對,一定有人對她動了手腳,不想她這個時候出門才會這樣,是誰,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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