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二章 邪惡誕生

二百零二章 邪惡誕生

四季城堡建在半山腰處,一條蜿蜒的白石道路通向山下的城市。

城堡龐大,有點像歐洲中世紀的樣子,圓錐形的弧頂覆蓋著一層紅色的琉璃瓦。

正是午餐時間,落雪公主和她的女伴秋蟬坐在長長的桌子上,在她們對面是城堡的主人琥珀還有他的夫人松子。

「父親,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把林東抓起來,他究竟犯了什麼錯?」落雪公主不肯用餐,心裡對林東的事情耿耿於懷。

「親愛的,他的身份不明,而且還散播那些恐怖的邪說,四季城是不會允許他繼續存在的。」四季城主琥珀說道。

「恐怖邪說?我倒是覺得林東的話只是新奇罷了,哪裡有你所說的那麼嚴重。」落雪公主對林東充滿了好奇心,為林東辯解道。

「可是他還拿了你的東西,並且根本不打算還給你,這才四季城的歷史上是絕無僅有的大事情,親愛的,你還是聽你父王的吧。」松子夫人勸慰道,看到女兒不肯吃飯,松子夫人心裡十分的著急。

秋蟬小姐只是城堡的客人,落雪和琥珀的爭執她無法多言,只好在桌子下握緊了落雪的小手。

其實秋蟬也是反對關押林東的,雖然林東對她做過一些不那麼光彩的事情,可是她卻對林東怎麼也恨不起來。

「落雪,那你覺得要怎麼樣處理這件事情呢?」琥珀王口氣嚴厲了起來,直接呼喚女兒的名字。

落雪眨了幾下美目,「我認為應該立刻釋放林東,讓他作為一個自由人生活在四季城。」

「那不可能。」琥珀王直接否決了落雪的建議,「林東罪大惡極,作為四季城歷史上第一個壞人他必須受到應有的懲罰!」

琥珀語氣很重,抬頭看到落雪那張秀美的臉龐,琥珀王剛硬起來的心又漸漸軟化了,「雖然林東的罪孽深重,但是我保證他會受到公正的審判,他還是有機會為自己辯解的。」

推開椅子,落雪站起身來,「父王,你這樣粗暴的對待一個自由人和書上所說的壞人又有什麼區別,我永遠也不會認同你的觀點!」

說完,落雪公主大步走向自己的房間,秋蟬慌忙站起身來告辭,隨著落雪而去。

「這孩子,都讓你給寵壞了。」琥珀王唉聲嘆氣道,落雪公主是她的心頭肉,她不高興自己這個做父親的亦是覺得心裡難受,只好找自己的夫人出氣。

松子夫人不高興了,「我倒是覺得落雪這孩子說的沒錯,林東只不過是拿了落雪一點錢,看他的樣子一定是一名貧民,咱們難道還缺這點錢嗎?」

琥珀王很無奈,「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四季城歷史上第一宗犯罪案件,如果不嚴加懲治的話怎麼向十萬百姓們交代。」

松子夫人也站了起來,走向自己的房間,「那你就去懲治好了,哪天不高興把我們母女一起懲治了最好。」

琥珀王只覺得頭腦發漲,女人一旦不講理起來就是神仙也沒轍。

抓起水晶酒杯一飲而盡,琥珀王坐在那自顧自的生悶氣。

龐管家從角落裡走了過來,「王下,我覺得您的做法完全沒有錯,林東的所作所為如果被善良的百姓們學了去,那就糟糕了。」

「都怪你!」琥珀王正憋著火沒有地方發,龐管家這時候站出來明顯就是自找不痛快。

「好端端的演什麼壞人遊戲,這下倒好,真的弄出來一個壞人!如果百姓們都跟著林東學壞了,我第一個拿你試問!」

好一通訓斥,龐管家耷拉著腦袋心裡委屈得不得了,在心裡自言自語道:「這還不都是您讓我演戲騙公主么,如果不是您就是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那。」

……

和所有的公主一樣,落雪公主的閨房也設在城堡的頂端,站在房間里可以一覽四季城以及城外的大好風光。

只是房間里並沒有上鎖,落雪公主的行動還算自由,也不會有騎著白馬的王子來拯救她。

「秋蟬,這件事情你怎麼看?」落雪倚在鬆軟的床上,眼睛看向窗外,此時天空中正在下雨,樹葉也在幾分鐘之內變成了金黃色。

秋蟬搬來一張椅子坐在床邊,「我覺得林東所說的事情的確很恐怖。」

「不過他不應該因為說出了這些事情而進牢房,說話是一個人的權利,沒有道理他說的話恐怖就把他抓起來吧。」

落雪重重點頭,「你的想法和我一樣,我們怎麼能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說不定這些事情都是真實的,而我們不知道罷了。」

秋蟬突然想起那一夜和林東肌膚相親的情景,十幾歲的女孩子最善懷春,一時間春心蕩漾,臉色不由得紅了起來。

「秋蟬你的臉很紅,是不是生病了?」落雪公主關切道。

秋蟬兩隻手保住滾燙的腮幫,一副嬌羞模樣,「沒事的,房間里有點熱。」

「哦。」落雪走下床來打開一扇窗,涼爽的風吹動白絲窗帘,淅瀝瀝的雨聲清晰入耳。

「這樣就好多了吧。」落雪望著窗外說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們一直在騙我,我不想讓你們為難所以一直也沒有說破。」

秋蟬一陣慌張,原來落雪早就知道那條街道是假的。

「我多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啊…」落雪帶著淡淡的悲傷說道。

……

城堡下有一處地牢,此時這裡正關押著四季城有史以來第一個犯人,林東。

光線幽暗的房間,因為太久沒有使用的關係,手腕粗的鐵柵欄早已斑駁,空氣中滿是發霉的味道,

房間里被士兵們打掃的乾乾淨淨,白石砌成的床上堆著鬆軟的稻草,稻草上是一床嶄新的棉被,還有潔白的被單。

一桶清水擺在角落裡,馬桶,木盆都是全新的,甚至還有一張雕刻著飛禽走獸的圓桌被安置進來。

林東此時正趴在桌子上吃著午飯,精美的瓷器里放著黃橙橙的土豆,綠色的花椰菜,而主食則是一大塊烤牛排。

不僅菜品豐盛,林東甚至還得到了一瓶葡萄酒以及一整罐的新鮮牛奶。

四季城沒有罪惡,這些士兵根本就分不清楚罪犯和賓客的區別,以至於他們對林東恭敬的讓林東自己都有些難受。

士兵們把林東照顧的很好,而且還成群結隊前來觀摩有史以來的第一個罪犯,他們一臉的興奮,如果有照相機的話他們一定會和林東合影留念,這一點毫無疑問。

送走了一撥又一撥的參觀者,囚牢里終於安靜了下來。

林東坐在那細細嚼著牛排,龜老在一旁啃著一小塊花椰菜。

「為什麼要我吃花椰菜,我討厭蔬菜!」龜老氣哼哼的說道。

「多吃蔬菜對你的身體好,還可以預防你的同類們所固有的疾病。」林東喝了一口紅酒說道。

龜老身形一怔,「你是說鼠疫!」

自從變成了一隻耗子,龜老的煩惱就從未停止過,鼠疫和貓就是他最害怕的兩樣。

林東哈哈大笑,「好了,這是你的烤牛肉,我和你開玩笑呢。」

說完林東切下一小塊牛排放在龜老面前,以他目前的身材食量並不大。

「開玩笑,開玩笑,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逗樂,再說,這一點也不好笑。」龜老氣鼓鼓的抱怨道。

角落裡鑽出來一隻蟑螂,擺動著細長的大腿爬上林東吃飯的桌子。

「有客人來了。」林東並不抬頭說道。

「你最好解釋一下,為什麼要故意暴露身份,你知道嗎,你的魯莽讓我們現在都處於危險之中!」蟑螂開口說道,很顯然,這隻蟑螂是桑頓的附身。

「什麼危險?」林東放下刀叉,不以為然道:「你以為你過去很安全?不,你從來就沒有安全過。」

蟑螂順著林東的手臂一直爬到他的肩上,「琥珀王已經決定要對你進行公審了,你的腦子到底出了什麼毛病?」

林東盯著這隻蟑螂看了好半天,強忍著一巴掌拍下去的衝動。

「那個什麼琥珀王並不是四季城真正的主宰對吧?」

「沒錯,鬼王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讓他來管理這座城市,而他自己躲在人群中扮演著一個普通人的角色。」

「嗯。」林東點了點頭,「四季城沒有罪惡,這一點應該是鬼王很樂意看到的對吧?」

「沒錯。」蟑螂疑惑道:「如果鬼王不喜歡這裡,應該會主動出手扭轉四季城的局面,林東,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林東單手在桌子上輕輕敲擊,「你在四季城住了多久?」

「這個?」蟑螂嗚咽了半天,「很久,時間長的我已經快要忘記了。」

林東嘴角輕笑,「上午時候我突然想到,你既然在四季城住了那麼久也沒查清楚鬼王是誰,我又怎麼可能查得到呢?」

「我可沒有你們卡布里卡人那麼漫長的生命,短短几十年之後我就會化成塵埃,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龜老和桑頓,一隻耗子一隻蟑螂安靜的聽著。

林東頓了一頓繼續說道:「從現在開始,我要顛覆這裡的一切。」

「既然鬼王喜歡生活在一個沒有罪惡的城市裡,那麼我就把這裡變成罪惡之城!」

「他要向南我就向北,他喜歡東我偏要給他西!」

龜老皺著眉頭,「你的意思是破壞這裡的平衡,逼著鬼王顯露出真面目?而後…」

「沒錯,在我的老家有這麼一句話,上帝要讓一個人滅亡,必然會先讓他瘋狂!」

「當四季城變得面目全非之時你猜這位鬼王還能不能坐得住。」

呃…

龜老和桑頓目瞪口呆,原來林東打的竟然是這種主意。

「我該說你機敏還是該說你瘋狂呢。」蟑螂桑頓搖著腦袋,「就算你能把鬼王逼出來,到時候你不是他的對手還不一樣會失敗。」

「那麼我問你,就算我在四季城潛心修鍊二十年就一定能打得過他嗎?」林東反問道。

桑頓不說話了,這的確是一個問題,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又談擊敗?

「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桑頓沉默了片刻問道。

「他們不是要公審我嗎,這很好,單純的人看起來很美,其實潔凈無瑕的東西最容易被污染。」

「水至清則無魚,既然這裡是一潭清澈的死水,那就讓我來把它攪渾,魚自然也就出來了。」

「四季城的百姓可是善良很單純的!」桑頓提醒林東道,似乎他並不願意林東牽扯到這裡的百姓,將太多來自地面世界的邪惡灌輸到百姓大腦中。

「你也是活了幾千年的人了,你難道不明白嗎?」林東有些激動道:「這世界上就沒有什麼東西是完美單純的,你所看到的只不過是表象,沒有邪惡的世界不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桑頓身形一怔,口中喃喃道:「沒有邪惡的世界不是一個真實的世界…說得好,這裡的確很不真實,或許是在這裡生活了太久的緣故,我已經習慣了。」

「那就改變它,邪惡就像是細菌,一旦產生就會迅速的傳染到每一個角落,一潭平靜的湖水,只需要一個小石子投下去,產生的波紋會傳遞到很遠很遠,而且會被無限的擴大,就算是海嘯也不無可能。」林東堅定道。

看來這一次,他這個『壞人』恐怕要徹底的邪惡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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