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北靜驚睹黛玉容
鳳姐看著一片混亂,擔心出什麼紕漏,急忙上前扶住探春,又伸手要拉住黛玉。在拉住黛玉的同時,卻將黛玉的帷帽拉了下來。黛玉的嬌顏一下子露了出來。黛玉一愣,好在這個時候靈堂內都是女人,倒也沒有什麼男人,紫鵑急忙扶住黛玉,正要伸手將帷帽撿起來,就見一隻手將帷帽拿了起來。鳳姐驚訝之下,急忙擋在黛玉的前面,黛玉也轉過身去,用帕子蒙住了臉,低頭站在那裡。
鳳姐抬頭看向來人,原來是一個年輕的王爺服飾的人。和他同行的還有賈璉賈寶玉,鳳姐也顧不得別的,只得紅著臉道:「這位公子,請將帷帽還給我們。」那人笑道:「嗯,還給你也就是了,不過請問這位姑娘是……」鳳姐接過帷帽,道:「多謝公子。」然後迴轉身,將幃帽遞給黛玉。
這時候的黛玉仍然用帕子蒙住臉,低頭站在那裡,低聲吩咐紫鵑道:「這個髒了,去到車上將另一個帷帽取來。」紫鵑知道黛玉有潔癖,被別人尤其是在黛玉嘴裡的臭男人拿過的東西是再不要的。於是就匆匆的向外走去。這時候鳳姐道:「這位公子,這裡都是女眷,還請公子迴避一下的好。」
那個人正要說話,只聽見一個沙啞的聲音道:「鳳姐姐,這是北靜王爺,他也是來祭奠二姐姐的。」鳳姐向外看去,原來是站在旁邊的寶玉說話了,賈璉卻是不贊同的看著寶玉。鳳姐皺了皺眉,看賈璉在那裡也不好說什麼。賈璉看鳳姐也很憔悴的樣子,就道:「你也累了,領著妹妹們早些回去吧,兩位太太也要走了,讓我來告訴你,領妹妹回去的,兩位老爺要等一會再走。有些事情還是要和孫家說的,免得別人認為我們可欺。」鳳姐點點頭。
這個時候,寶玉已經來到了黛玉的身邊,道:「林妹妹,怎麼了,竟用帕子蒙著臉,快些放下來吧,北靜王爺也不是外人的。這樣憋氣的很。」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拿帕子,黛玉一個沒留神,,帕子就落到了地上。黛玉也被寶玉一拉之下趔趄一下。岫煙探春急忙扶住黛玉。黛玉也有些驚懼的抬起頭來。沒想到落入了一雙潭水一樣的眼睛里。
黛玉大羞,顧不得別的,急忙轉過身去。寶玉道:「妹妹不要害羞,這是北靜王爺,再風雅不過的。妹妹的那些詩王爺都是知道的,就是覺得沒有見過妹妹,正遺憾呢。妹妹,過來見個禮才是。」
這時候紫鵑將帷帽拿了來,急忙給黛玉戴上。黛玉和探春岫煙惜春給北靜王爺見了禮,看著鳳姐。鳳姐也就沒有遲疑,道:「我等告退。」水溶有些失神,道:「想來這位就是璉二奶奶了,小王這廂有禮了。」鳳姐無奈只得還了一禮道:「不敢,見過王爺,妾等告退。」北靜王用手中的摺扇一攔,道:「我等本是通家之好,何必如此,還是要見過幾位姑娘的。」
鳳姐就要拒絕,賈璉也有些不喜,還沒等賈璉說話,寶玉一邊道:「二嫂子,沒有關係的,本來這靈堂就是人來人往的,弔客也是不少,本就沒有什麼大規矩的,王爺又是很好的,就是見見也沒有關係的。」
鳳姐冷聲道:「寶兄弟這是什麼話,不管怎麼說妹妹們都是金貴之軀,怎能在這樣的場合與外男言語,豈不壞了閨名。我們告退。」鳳姐說完,一手拉著探春一手拉著黛玉,邢岫煙拉著惜春,幾個人就向外走去。只聽北靜王的聲音道:「寶玉,你的這些姐妹都是人中之鳳呢,尤其那個林黛玉,你的表妹,真是再沒有人能越過她的了。」寶玉道:「王爺真好眼光,我那妹妹當然是最好的,才華也是好的。還有針線,雖然說外祖母不讓林妹妹做,可是做的那些小荷包香袋什麼的,在沒有越過她的了。」
「哦,想不到林姑娘竟是如此的心靈手巧呢,我還以為不過就是詩詞上的功夫呢?」又聽到寶玉的聲音道:「我的身上還有林妹妹三年前做的香囊呢,可惜,妹妹長大了,再不給我做了,我也就當做寶貝收起來了。」後面再有什麼話,鳳姐黛玉等人也就聽不到了。
可是聽到的那些話,黛玉真是又羞又惱,疾步向外走去,鳳姐等人也急忙向外走。孫府的丫鬟媳婦急忙過來送客。鳳姐等人這才離開了靈堂。一行人坐上回府的馬車,這時候邢夫人王夫人也已經坐到了車上。車上黛玉才讓忍了很久的眼淚流淌下來。岫煙急忙低聲相勸。紫鵑也勸著自家的姑娘。一會功夫就到了寧榮街。進府之後,都到賈母的跟前。薛姨媽和寶釵倒都是在那裡,陪著賈母說話。
看著一行人面色不佳,只以為是傷心迎春的緣故,就道:「唉,你們姐妹幾個也不要傷心了,總要保重自己才是。」又對邢夫人道:「你也回去吧,府裡面還有一大攤子事呢。把巧姐帶了去,讓你媳婦在這裡陪我一陪。」邢夫人答應著。鳳姐上前道:「太太受累了。」邢夫人搖搖頭,嘆了口氣,也就領著巧姐走了。
賈母只是單純的問了問,看大家都很疲憊,就讓大家去休息了。一直到了酉時三刻,賈赦賈政賈璉寶玉等人都回來了,簡單說了一下孫府里的事情。賈母雖然不滿意,倒也不好說什麼。事情也就這樣了。孫家為了息事寧人,就將迎春的嫁妝一分不差的都還了回來。賈赦邢夫人都很高興,也就不再追究了。賈母也只好罷了。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一個多月過去了,這一天賈母等人正在那裡說話,只聽得外面一個婆子的聲音道:」老太太,史侯府上來人賀喜了。」賈母一愣,想著可能是湘雲的事情,就道:「讓他們進來吧。」隨著賈母話音的落地,周瑞家的領著兩個婆子進來了。那兩個婆子給賈母跪下道:「請姑太太安。」賈母道:「你們可有什麼事情?」一個婆子道:「是來給姑太太賀喜的。」
賈母道:「可是你們姑娘?」那婆子道:「是的,我們姑娘已經定在下月初六齣閣,這算來算去,也就十幾天的時間了,今日里特意過來給姑太太賀喜的。」賈母點點頭道:「知道了,你回去吧,到時候我們會去的。只是怎麼就這樣著急起來,不是訂婚已經有些日子了,怎麼突然的就要成親呢?」
兩個婆子沒有提防賈母這樣問,也就不敢說話。兩個婆子這樣的神態,到讓本沒有什麼的賈母懷疑起來,道:「怎麼回事?說吧。」一個婆子道:「既然這樣就不瞞姑太太了,衛家姑爺突然病重,要衝喜,所以急著娶了我們姑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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